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5贴子:27,116

回复:╭HYE★SUK╮『改文130113』悲伤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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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惠!”
“别叫我!我不想听到你们许家的任何一个人这么叫我!”
“那你是不是要我把他从水里揪起来,揍他一顿,鞭打他,痛骂他?”许子俊也火了,指着湖水冲朴信惠吼,“他已经不在了!他的命就在这湖里!无论你怎么咒骂他通通都听不到,如果他听得到,我现在就可以下去叫他上来,让你发泄你的愤怒,你的委屈,你的绝望,你的恨,你的……”
忽然许子俊停住了,因为朴信惠已完全失去了控制,嚎啕大哭,跪在雪地里死劲揪自己的头发。
“信惠,信惠,你怎么了?”他叫起来,连忙将朴信惠从雪地里拉起,拥进他宽厚的胸膛,朴信惠感觉到一双大手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以为你知道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我只顾自己倾诉,忽略了你的感觉,也忽略了你的承受力,信惠,我不是存心的,相信我,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朴信惠在他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崩溃的情绪一时很难平静。
“看着我,信惠,”他松开她,扶住她的肩头,声音也变得哽咽,“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比你轻松多少,想想看,这个人在国外奋斗了那么多年,千辛万苦地回来,却已是物是人非,最亲爱的弟弟不在了,父亲不在了,小妹也杳无音信,唯一的亲人是他母亲,可是他看着他母亲除了恨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情,但他还得面对他母亲,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无法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他的处境比你更艰难,更痛苦!”
朴信惠泪眼朦胧地瞪着他,没有说话。他见她有所安静,又继续说:“我们无法改变什么,或者挽回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我们如何地抱怨,或者痛断肝肠,失去的终归已经失去,他是我的弟弟,你的丈夫,我们都爱过他,他也曾给过我们爱,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信惠,原谅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对你真的那么难吗?原谅他其实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解脱自己,也释放自己吧,要知道,困住你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你自己……”
朴信惠垂下眼帘,止住了哭泣。许子俊拂拂她额头的乱发,拍拍她肩头的雪,又帮她束紧围巾,然后牵着她走向他的车,边走边说:“别想太多,好好过,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他帮她打开车门,将她送入车内,又说:“我这次回美国有很多事要处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一个全新的你,做得到吗?”
朴信惠没回答他,目光落在那边,一棵落叶松下。树下直愣愣地站着一个人。张根硕!


164楼2013-01-13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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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差点叫出声。他穿了件黑色毛衣外套,围巾随性地搭在脖子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树下,想必站的时间不短,头上和肩上已落满雪花。朴信惠瞪着他,他也瞪着朴信惠,彼此的距离不到二十米。
    “是你的朋友吗?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开车吧!”
    “OK!”许子俊关上车门。车子缓缓从湖边驶过。从张根硕的面前驶过。漫天的雪花还在飞舞,朴信惠看着他的身影在车窗外徐徐往后倒,就像倒一盘录影带。她疲惫地闭上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到家已是傍晚,欧阳靖正在梳妆打扮,看样子又有约会。这就是她的风格,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她约会的心情。她曾说过,一个女人有没有价值很重要的一个标志就是有没有约会,照她的说法,朴信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因为自从许子皓去世,朴信惠极少被人约过。张根硕就从不约她,他要见她总是一句话“你快点来,我的时间不是等人的!”。许子俊倒是经常约朴信惠,但她甚少应约。朴信惠看着描眉画眼的欧阳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友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只为了一个许子俊?


    165楼2013-01-13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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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01:2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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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就搬走。”欧阳靖边化妆边跟朴信惠说。
      “你要搬就搬吧,随你。”朴信惠还是那句话,心里却很痛。
      欧阳靖冷冷地扫她一眼,开始涂口红。“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
      “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朴信惠也冷冷地说。
      “是,我们是朋友!”欧阳靖语气很冲,涂完口红又开始涂指甲油,刺鼻的味道立即让朴信惠的胃一阵翻腾。她跳起来就往卫生间冲。等出来的时候,欧阳靖的妆已经化好,光艳照人地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朴信惠,“你最近好像老是吐哦。”
      “胃不太舒服,可能是受寒了吧。”朴信惠心虚,不敢看她。
      “是吗?那你得多注意了。”欧阳靖起身朝门口走去,样子像是心知肚明,临出门了又甩下一句话,“有麻烦最好尽快解决,别到时候小麻烦弄成大麻烦。”
      毫无疑问,欧阳靖已经猜到了,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呢?猜到了就猜到了吧,只要那浑蛋不知道,朴信惠想她还是有能力解决好这件事的。这是朴信惠第二次怀孕,第一次是因为跟许母怄气,自作主张把孩子做了,许子皓为此恨了她很久,也许现在躺在坟墓里还在恨,怪她没给他留个后,可是很奇怪,朴信惠居然一点也不后悔,真的,从来没后悔过,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到现在也不知道。而这次呢,她却意外地有些迟疑,其实很好解决的,往手术台上一躺就可以了,可是她却在迟疑……
      电话响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来电话?
      朴信惠迟疑着抓过电话,还没开口,对方就自报家门:“张根硕!” 


      166楼2013-01-13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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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你躲得掉吗?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这么轻松地甩掉我……你以为你逃回来就万事大吉了,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回首尔就是来纠缠你的……”
        张根硕来首尔了!
        张根硕这次来只有两件事,一是举办个人专场音乐会,二就是收拾朴信惠!从釜山回来的那晚他们就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那男人是谁?”他的矛头直指许子俊。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
        “我问他是谁!”他的声音大了起来。
        “许子皓的哥哥!”
        “呵,是他啊,在美国淘金回来显摆的?”
        “请你说话客气点!”
        “你说话就很客气吗?”
        “你还来首尔做什么?”朴信惠也放大了声音。
        “我来影响到你吗?”


        167楼2013-01-13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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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折磨得我还不够吗?想看我死了没有吗?要不要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朴信惠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还没死你怎么会死呢?”他在电话里不带一点感情,继续他一贯的嘲讽,“这么怕见我,是不是在暗示你对我余情未了,想跟我再续前缘……”
          “张根硕!”朴信惠一声尖叫,“我会让你后悔的!”
          电话里一阵沉默,显然是被她的声音吓住了。
          “你又在发神经,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我不想跟你见面,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朴信惠神经质地冲他吼。
          这个疯子!朴信惠一直觉得他疯得比自己厉害,当初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怎么不把自己也送进去。对付这样一个疯得没道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她就不信他还能把自己给吃了。
          但是很不幸,朴信惠低估了这个“疯子”,那天早上一进办公室,台长老崔就把她叫到走廊上,沉着脸问,“你知不知道你惹事了?”
          “什……什么事?”
          朴信惠心里一格登,不明白大清早的她做错什么事了。
          “你和冯客录的广播剧里用的背景音乐经过对方版权同意了吗?”
          “版权?”朴信惠一头雾水。


          168楼2013-01-13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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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你,出事了吧?”老崔的脸拉得老长,很不客气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用的那个背景音乐的曲作者已经把咱们台给告了,说我们未经他允许擅自用他的音乐,侵权了!”
            朴信惠张着嘴,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背过去。
            “听说你还认识那个作曲家,既然认识,人家怎么还告你?”
            这事得怨冯客,这小子做事太没谱,他以为朴信惠跟张根硕相识,用他的音乐就不碍事,因为朴信惠以前在节目里也经常用到张的音乐,可是这死猴子不知道,他录的广播剧是以商业性质来推广的,跟朴信惠平常做节目可是两码事,凡用于商业用途的音乐是要付版权费的。这小子平常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会犯这种错误呢?当时节目播出的时候,朴信惠在上海养病,并不知情。如果不是老崔这会儿突然提到,她还蒙在鼓里,也不知道张根硕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事的,而冯客又去了美国,冤没了头债没了主,责任全部落在了朴信惠身上,因为在旁人眼里,她和冯客根本就是一伙的!
            一伙就一伙吧,谁叫朴信惠交友不慎呢?面对老崔的质问,她憋着气不敢出声,认栽了!毫无疑问,张根硕这回是玩真的了,而且动作还这么快,他这么急于收拾她不会是要捆她到巴黎去吧?
            “我早就跟你们讲过,要尊重知识产权,尤其我们做传媒的,在这方面更应该给公众树立良好的榜样,现在媒体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你说我们以后还怎么面对公众?”
            老崔还在指责朴信惠,越说越激动,“现在对方的律师都找上门来了,就在我的办公室,你们自个惹的事自个去摆平!”说完他甩手就走开了,朴信惠耷拉着脑袋跟着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心里磨着刀,手里的拳头握成了一把锤,那会儿她真想杀人……一个戴眼镜的很斯文的男子见她进去,马上礼貌地站起身,公事公办地说,“你好,朴小姐,我是张先生的律师黄诚……”
            下班后,朴信惠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繁华的街头,心里总在想同一个问题,杀人如果可以不偿命该有多好!正胡思乱想着,恩静打电话过来,约她在阿波罗见面,说是有事要问她。见了面,她开门见山地问朴信惠跟欧阳靖是怎么回事,朴信惠心里正乱着呢,只说没什么事,她就想自己搬回去住。“我看没那么简单,”恩静说,“你们俩我都了解,死性子,准是又闹别扭了。”
            朴信惠叹口气,不想多说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的,岁数也不小了,别跟个小孩似的三天两头就闹。”恩静提了大袋零食和玩具,挽着朴信惠的胳膊边走边说,“总得有个什么事吧,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朴信惠反问。
            “还不是欧阳靖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搬回去住,要我给她做个伴……她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听不明白,问她,又不肯说……”
            “她说什么?”
            “说……哎呀,我记不得了,反正是一堆的话,”恩静显然不想把那些话告诉朴信惠,直摇头,“欧阳靖看上去挺快活,其实呀未必,她这人城府深,让人捉摸不透……”


            169楼2013-01-13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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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没吭声,心想她如果那么容易让人捉摸透就不是欧阳靖了。“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朴信惠看着恩静满袋的东西问,试图岔开话题。
              “还不是去看毛毛。”恩静低声道。
              “毛毛现在怎么样?”
              “别提了,我都去看了四五次了,每次都见不到人,他们家的人不让我看。”恩静说着眼眶就红了,“为了不让我看到孩子,他们连幼儿园都不让他上了,天天关在家里,听周围邻居说,他们打算把毛毛弄到乡下去……”
              “凭什么?是张千山对不住你啊,他反倒不让你看孩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朴信惠一听就来了气,张千山也欺人太甚了。
              “唉,你不懂,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恩静说到关键处就连连摆手,不想再说下去,“都是前世的怨孽……”
              “可是……”朴信惠正想问个明白,手机响了,许子俊打来的,他说明天就要回美国了,想请她吃晚饭。朴信惠本来想拒绝,可他把话说得很诚恳很委婉,发出邀请前就把她回绝的路给堵死了,而且堵得不动声色。朴信惠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很厉害,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人,十个欧阳靖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时朴信惠忽然心里一动,连忙给欧阳靖打了个电话,说许总裁要回美国,请她俩吃饭,问她去不去……


              170楼2013-01-13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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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晚上回到家,一进门就接到张根硕兴师问罪的电话。在电话里又是一顿恶吵,张根硕更像是灌了汽油似的一点就要着:“朴信惠,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最好收敛自己的行为,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跟我睡了这么久,我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最清楚。”这个无赖又开始口无遮拦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根硕!”朴信惠真的快被这个男人气得吐血,“你根本就没想让我活下去是吧……或者你干脆把我再送进精神病院,永远别让我出来,这样你就心满意足了?”
                短暂的沉默。这话有点效果。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电话那边忽然换了种语气,像是吵累了,很疲惫的样子,“我就是没办法放下这份感情,想折磨你,让你记得我,可最后折磨的却是自己……”他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全没有了刚才的霸道。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自己都厌恶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身边那么多女人,就是没办法把她们当成你……”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啊……否则你我都活不了……”


                173楼2013-01-13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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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01: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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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么解决?”
                  “我们谈谈吧,好好地谈一次,开诚布公地谈……”
                  朴信惠想到了侵权的事,于是点点头,“可以,你打算到哪谈?”
                  “明天我来接你,我找地方。”
                  “好。”
                  “还有……”张根硕欲言又止。
                  “什么?”
                  “你……跟那个许子俊……睡过没有?”
                  一阵沉默。这回轮到朴信惠被点着了:“张根硕,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张根硕回答干脆。


                  174楼2013-01-13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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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第二天,朴信惠还是跟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去了落日山庄。
                    那山庄坐落在靠近首尔郊区的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很远,路也不好走,张根硕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环境倒是不错,四面青山,一望无际的茶园和绿树将山庄掩映其中,很有点“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味道。
                    张根硕直接把车开进绿油油的茶园,进入到一个红墙青瓦绿树环绕的深院,无处不见的青苔显示出它已年代久远,但看那有点旧的欧式风格和气派的院落,让人还是觉出了这宅子主人从前的尊贵和显赫。
                    “这是我母亲的祖居。”张根硕介绍说。
                    一进门朴信惠就张着嘴说不出话:没有任何遮拦的木架屋顶,巨大的老式吊灯,擦得雪亮的木地板,弧形环绕而上的楼梯,客厅整面墙的落地窗,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壁炉,柔软的地毯,老式的看上去很舒适的布沙发,檀木的精致小几和储物柜,墙上古老的油画,金色的老式挂钟……
                    朴信惠看傻了,以为自己到了哪个电视剧的拍摄现场,因为眼前这老式又很华贵的摆设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得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把房子弄成这样。
                    “坐吧,你不累吗?”张根硕不知什么时候已靠窗坐在了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算是客气的招呼,“坐,待会儿杨婶会给你泡茶的。”
                    在路上就听他讲了,他雇了两个人看守这山庄,杨婶是他们家从前的老保姆,现在还在山庄负责打扫卫生料理家务,她老伴刘师傅负责打理茶园。
                    朴信惠在他对面坐下来。
                    “为什么跑回来?”他问。
                    她低下头,没有作答。
                    “怕我把你卖了?”


                    175楼2013-01-13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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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
                      “你还是不懂我,”他叹口气,“我只是想安静地跟你生活,不被打扰……”
                      “可如果你的心里不平静,逃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无济于事。”
                      “也许吧,我确实很不平静,认识你的那天就开始了……”
                      朴信惠看着他,两个多月不见,他又消瘦了些,但精神还是很好,温暖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耀在他身上,让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比阳光温暖,也比阳光刺眼。
                      此刻和张根硕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他的光芒毫无道理地淹没了朴信惠,那光芒带着某种可怕的诱因,让朴信惠的心又开始陷入莫名的悲伤,就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还是看不透这个男人,他优柔的面孔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颗心,怎样的一份爱,是要她享受此爱,还是要跟她同归于尽……
                      朴信惠的心又痛起来了,定定神,马上惊觉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让我吃官司是吧?”朴信惠直奔主题。
                      “真是奇怪,”他看着她直摇头,答非所问,“你这个鬼样子实在谈不上好看,怎么就那么大的吸引力呢?”
                      “为什么告我?”朴信惠又问。
                      “其实有时侯我也想过放弃,可是怎么就放不下呢?”他还是答非所问,表情迷离,好像听不懂她说的话似的。朴信惠忍住一触即发的火爆脾气,接着问,“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你说呢?”谢天谢地,这回他听明白了。
                      “你已经送我进过精神病院了,是不是还想把我送进监狱?不过……”朴信惠转念一想,忽然说,“监狱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安静,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只要我没安静,你休想安静。”


                      176楼2013-01-13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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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进了坟墓呢,你也跟着进去?”
                        他一怔,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悲凉,“这个你尽可放心,我绝对比你先进去,只有我进去了,你才能彻底安静。”
                        “张根硕,”朴信惠看着他认真地说,“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无赖……”
                        “我就是个无赖,你怎么才发现?”
                        “说吧。”
                        “什么?”
                        “条件?”
                        “什么条件?”
                        “你这么急着收拾我肯定是有条件的吧。”
                        “痛快!”张根硕很得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就喜欢你这个性。”说着他起身坐到了朴信惠身边,搂住她的肩温情款款地说,“你早爽快点不就没事了吗?”
                        “说,别浪费时间。”朴信惠冷着脸无动于衷。
                        “你急什么,”他瞅着。直皱眉,“这么不愿跟我呆在一起吗?”
                        “我怕我想杀人!”朴信惠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他哈哈大笑,反而更紧地搂住了她,“行,行,上楼说吧,上面比较安静。”他指了指楼上,站起身。“真是怕了你了。”他嘀咕道。


                        177楼2013-01-13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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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些?”朴信惠很失望。
                          “就这些。”他答。
                          朴信惠看着他,忽然问:“你说你的童年幸福,但不快乐,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快乐就是不快乐,”他一点也不合作,“快乐或幸福是没有理由的。”很明显他对她有所保留。
                          “那你跟我小时候差不多,我小时候也不快乐,尽管我也算幸福。”
                          “是吗?怎么不快乐?”他马上来了兴致。
                          “因为我被迫要装成一个好孩子的样子,装乖、装听话、装天真、装白痴。”
                          “呵,有意思!为什么要装?”他笑。
                          “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孩子啊!”
                          “你坏吗?”
                          “骨子里坏!”
                          “跟我一样,我们是物以类聚。”
                          朴信惠白他一眼。鬼才跟你类聚呢。


                          179楼2013-01-1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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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也不是个好孩子,我也得装!”他直视朴信惠,很认真的样子。又说,“我可能比你装得还要辛苦,我必须要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说不愿意说的话……”
                            “是吗?哪些事是你不愿意做的呢?”
                            “弹钢琴。”
                            “你不喜欢弹钢琴?”朴信惠瞪大眼睛。
                            “不喜欢!”他回答干脆。
                            “为什么?”
                            “没有哪个孩子喜欢!”他说。朴信惠还是不明白。他又说,“试想,哪个孩子喜欢从小被钉在琴凳上?我就是钉在琴凳上长大的孩子,没有自由,没有游戏,没有伙伴,普通孩子能享受的一切快乐我通通享受不到!你说我会喜欢吗?”
                            “那你可以不弹嘛。”
                            “没办法,得装啊,因为母亲喜欢我弹琴,她喜欢的我就必须得喜欢,虽然她不会怪我什么,也不会逼我,但让她高兴就是我最大的高兴,她若失望或难过我就更失望难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懂得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让母亲快乐满足,我一直是这么想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那你自己的快乐呢?”朴信惠看着他,不能理解一个钢琴家居然会不喜欢钢琴,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琴艺精湛的艺术家会把钢琴视为生命的。
                            “我说过我很少快乐的,在我的概念里,快乐是别人给予的,也是给予别人的。”
                            朴信惠瞪着他不知所云。
                            “干吗这表情?我说的是实话。”他对她的迟钝有些不满。
                            “可你是天才啊。”她傻乎乎地说。


                            180楼2013-01-1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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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01: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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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这个世界上没天才!我更不是!”张根硕不屑地说,“天才只不过是相对白痴而言的,从小我就被当做所谓的天才,这正是我的悲哀!”他的脸抽动了一下,很激动。“我很羡慕那些没被当做天才的孩子,他们可以自由地成长,不管他们长成树还是长成草,起码是按自然的态势和方向成长的,不像我,从被当做天才开始,就成了一个被人捆住手脚摁着脑袋剪掉全身毛发的可怜怪物!”
                              朴信惠是真傻了,这还是张根硕吗?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自负得可以,简直是目中无人。什么时候他也这么自卑了?“你真的那么讨厌钢琴?”她还是怀疑。
                              “不是讨厌,是恨!”
                              他愤愤地说,脸上流露出鲜有的孩子似的无助和悲伤。
                              “有这么严重?”
                              “是的,是恨!深入骨髓的恨!”
                              “为什么?”
                              “还用问为什么吗?如果没有钢琴,我的生活决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望向窗外,目光停留在那生机勃勃的树叶上,树叶的轻舞飞扬跟他的黯然神伤形成鲜明对比,他像跟自己说话一样喃喃自语道:“也许没有钢琴我会很平淡,没有这么多掌声和荣耀,但我至少是真实的,我会像平常人一样,过着平静而真实的生活,哪怕是清贫的生活,也会比现在有颜色!”


                              181楼2013-01-1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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