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5贴子:27,116

回复:╭HYE★SUK╮『改文130113』悲伤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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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朴信惠终于开口说话,他的脸色立即柔和了许多,目光浮云般在她脸上温柔地掠过,她却感觉被刺了一下似的,很不适应地别过脸,他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这才转过身吩咐旁边的那个年轻女孩,“小林,去跟肖经理说,让他们先录,我们迟一点没关系。”
女孩很不服气地横了他们一眼,一万个不情愿地进去了。
“哦,她是我的助手小林,年纪轻,说话多有得罪,你们别放在心上。”张根硕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冯客连连说,“哪里,哪里,小姑娘嘛,我们怎么会跟她计较,还请问这位先生,贵姓哪?”
“她知道。”张根硕指指我。
“信惠,你上海有熟人怎么不早说呢?”冯客吃惊地推了朴信惠一把,“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给我们介绍。”
朴信惠看了他一眼,他正好看着她,眼神柔软如波光荡漾。朴信惠连忙低下头,不敢正视,轻声跟冯客说:“他是张根硕先生,演奏《爱》的系列曲的……”
“哟,原来是张老师啊,失敬失敬,”朴信惠话还没说完,冯客就伸出了手,“知道,知道,太知道了,您的音乐很受追捧啊……”
“是吗?”张根硕客气地跟冯客握握手,很有分寸地笑了笑。
“是啊,很多人都喜欢你的音乐,”冯客如是说,“当然,这还得感谢我们的朴主播不遗余力地推广啊,你的每一首曲子都不止一次地被她在节目里用过……”
“哦?”张根硕看着朴信惠,眉毛奇怪地扬了起来。
朴信惠立即窘得满脸通红,有一种被人揭穿老底的难堪。 


127楼2013-01-13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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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的,”阿庆也抢着说,“她可是你的忠实乐迷,不仅在节目里放你的音乐,还把你的照片压在办公桌的玻璃下,没事就看着照片发呆呢。”
    朴信惠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张根硕却得意地笑着,那表情分明在说,怎么样,你还是忘不了我吧?
    最重要的时刻终于来临,当最后一段录音结束时,冯客在玻璃房外带头鼓起了掌,是为朴信惠的完美配音鼓掌,也是为他们终于完成了这项艰巨的工作鼓掌。张根硕却无动于衷,像尊雕像似地坐在那,冷漠地看着朴信惠,面无表情。
    “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演戏。”趁着大家在欢呼,他凑过来忽然说了句。
    “谢谢,不过你比我更会演。”朴信惠冷笑着答。
    这个时候肖经理进来了,跟冯客结帐。
    “多少费用,我们马上付清。”
    “五万。”肖经理客气地说。
    “这么便宜啊?阿庆,付帐!”冯客简直乐坏了。阿庆连忙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包钱递给肖经理,肖经理只瞟了一眼,并没接,忽然笑了起来,“是五万美金,冯先生。”
    “什……什么,五万美金?”冯客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刚开始不是说好了吗,什么时候变成美金了?”


    128楼2013-01-13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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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00:5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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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们这里的设备都是全进口的,录音人员也是从国外请来的,因为很多境外机构到我们这里录音,所以我们一直都是按美元收取费用的。”肖经理耐心地解释说。
      冯客的脸立即惨白,大颗的汗珠在额头渗了出来,一群人全傻了。“如果……我们交不起这笔费用怎么办?”冯客到了这份上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不好意思,如果交不清费用,你们的录音母带就不能带走。”
      “这,这怎么可以?”
      “对不起,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为你们的录音熬了很多夜,这个费用已经是很优惠的了。”
      冯客闭上眼差点背过气,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记在我的账上吧。”一直在旁观的张根硕这个时候发话了,很轻松地对肖经理说,“把他们的费用记在我的账上,让他们把母带带走。”
      “这……”
      “怎么,不可以吗?你怕我也付不起?”他眉头一皱,立即吩咐旁边的助手,“小林,马上去银行提五万美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肖经理连忙摆手,“你误会了,张先生,你是我们的老客户了,怎么会担心你付不起呢,谁不知道你张大师的身家啊。”
      张根硕笑了,“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了。”肖经理双手一摊,转过脸对目瞪口呆的冯客说,“冯先生,你可以把母带带走了。”
      冯客是真傻了,愣在那连谢谢都忘了说。


      129楼2013-01-13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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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起身告退。回到房间,一头栽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脸,不想让泪水流出来。阿庆进来后并没打扰她,善解人意的只是说:“明天就要回首尔了,有什么事还是要及时去处理为好。”
        朴信惠知道阿庆是在暗示她,要她去。可是能去吗?想想他是多么的骄傲,明明自己想见她,却找出还手机的借口。他一定是料定自己不会去见他才这么说的,他怕被她拒绝,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放不下他骨子里那根深蒂固的骄傲。所以朴信惠才肯定他是爱着她的,否则他不会在她面前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是不拿正眼看她。他见到自己时的剧烈心跳她隔那么远都听得到,可他就要摆出漠不关心的臭架子,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不懂欲盖弥彰的道理!
        那好,她就去吧,倒要看看他在自己面前能撑多久。主动去见他一次,她不相信她会死掉。可是下了楼才发现,路面全是湿的,天空冷雨纷飞,刺骨的寒风将街上的落叶搅得团团转。朴信惠吸吸鼻子,没打算上楼拿伞加衣服,抱着双臂径直上了一辆巴士。她记得他住的那个地方叫世锦花都。
        一车的人好奇地打量朴信惠,他们都是厚毛衣厚外套,只有她一个人穿了件薄薄的黑色冷衫,白色的裙子也是飘飘的,很显然还是夏天的装束。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朴信惠的迟钝不仅表现在感情上,对周遭的一切都反应迟钝,包括季节的轮换,她常常夏天穿春秋天的衣服,到实在热得厉害了才发现,哦,已经是夏天了啊,这才懒懒地去换裙子。明明才穿上裙子没两个月,怎么突然又是秋天了呢,这时间过得是让人愈发的迟钝了。
        世锦花都在静安寺附近,可是朴信惠坐了两个钟头都没坐到静安寺,一问才知道是坐反了方向。于是赶紧下车,雨却是下得更大了,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像针刺,她并没有像街上很多没带伞的人那样狼狈地奔跑,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到马路对面的站台搭车,不知为什么,她很喜欢那种针刺的感觉,麻麻的,让她找到一点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131楼2013-01-1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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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锦花都是很高尚的住宅区,狗眼看人低的保安居然不让朴信惠进去,拦着她问要找谁。朴信惠说出名字,他才疑惑地打电话到业主,得到确认后才放行。
          朴信惠按响门铃没到两秒钟,门就开了,显然他已经知道她来了。可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瞪大眼睛将朴信惠上下打量个遍,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一身夏衣浑身湿透的女人就是朴信惠。
          “你不认识了吗?”朴信惠哆唆着嘴唇说,嘻嘻直笑。
          张根硕一把拽过她,关上门,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你没病吧,这是什么天气,你穿成这样,难怪保安不让你进来。”
          朴信惠没理他,径直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到雪白的布沙发上抱着双臂央求说,“给我杯热茶好吗?我快冷死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进了厨房。朴信惠捧着他递过来的热茶并没有急着喝,而是紧紧地抱在手里,贪婪地汲取着茶杯散发的有限的热度。张根硕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若即若离飘飘忽忽地散落在她脸上。
          “你真的很冷吗?为什么穿这么少?”
          “还好啊,我不是觉得特别冷。”朴信惠虚弱地笑着说。
          “你瘦了好多……”
          “瘦点好,瘦点好。”
          “换件衣服吧,你会着凉的。”说着张根硕就起身拉她进卧室,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粉紫色针织衫递给她。“将就着穿吧,这还是你以前留下的,等你暖和了身子我再出去给你买两件厚点的衣服。”


          132楼2013-01-1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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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朴信惠拿过衣服,也没看他,背对着他换下身上的湿衬衫。
            “你以前从来不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张根硕在她的身后说。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朴信惠僵尸一样地套上软软的针织毛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你不能生活得好些吗?”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不是吗?”
            “我以为你生活得很好的……”
            “也还不错了,就是闷了点,没人理我没人注意我,想吵架都找不到对象,”朴信惠真的是瘦了很多,以前很合身的针织衫现在穿在身上像套了件睡衣,她走到卧室的落地窗边,背对着他说,“你看上去好像过得不错,事业也那么好,我很高兴……你过得比我好我很高兴……”
            “好与不好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根硕,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
            “我看到你真的很高兴,你这么成功……其实在见你之前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想象过无数次遇到你的情景,每次都是你很狼狈,有一次甚至还幻想你流落街头卖艺了……可是真的见到你了,看你生活得这么好,我居然很高兴,如果你真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我肯定是难过的……”
            “你恨我……”
            “当然。”
            “现在呢,还恨吗?”
            “……”


            133楼2013-01-1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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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说不出话来,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像是有刀子在刮一样,她知道再过一会儿,这痛就会蔓延到心上,她的旧伤口又要发作了。
              “我知道……你还是恨着我的……”
              “我早已无爱也无恨了。”
              朴信惠凄然伫立在窗前,阵阵无法化解的哀伤在心中蔓延开来,她总是这么哀伤,即使此刻面对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还是没办法放下包袱,尽管在内心她是期待着他对她救赎的。
              “把脸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张根硕在她身后说。
              听他这么一说,朴信惠猛地用手蒙住脸,这几年淤积在心底的怨恨和委屈,洪水决堤般倾泻而出,旧伤口毫无保留地被血淋淋地撕开了。
              “别看我,我的样子见不得人的,给我留一点自尊好不好,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我了……你走开,走开,我不想让你看,我的样子很难看……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我也知道我应该比你生活得更好,可是生活还是一步步地把我逼成了这个样子,真希望一辈子不要再见到你,虽然我很想见你,都快想疯了,可我知道一见你我就控制不住伤心,我总是很伤心,十几年前就是这样了,十几年前的错误延续到今天,我总是在走过之后才发现自己错了,我知道我病得不轻,根本没有痊愈的可能……”
              朴信惠捂着脸痛哭失声,无边的黑暗和绝望让她浑身发抖,她想不通人生的规则怎么如此残酷和无奈,她活得好孤独,总是不够清醒,无法判断,失去方向,一不经意一不小心走错了路,再回头时已到了悬崖绝壁。
                


              134楼2013-01-1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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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大手从背后伸过来箍紧了朴信惠,张根硕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魂牵梦绕的声音真实地鼓动着她的耳膜。
                “现在再谈什么对错已经没有意义,我们两个可怜的人,在那么一种情景下走到一起,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即使不是因为许子皓和杨丽琪,我们还是可能会碰到,虽然这种方式让你我痛不欲生,但碰到了就是碰到了,你又何必对怎么碰到的耿耿于怀呢?”
                “不,你不了解,”朴信惠拉开张根硕的手猛地转过身,瞪大眼睛,带着哭腔叫了起来,“你永远不会了解,就是这样一种相遇让我无法确定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我看不清你内心的想法,你也从来没让我看清过,现在你站在我面前,你能大声地告诉我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真的是因为爱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爱,别以为我没有自知之明……”
                “你想说什么?”张根硕隔着半步的距离审视着朴信惠,咄咄逼人,“你不就是想说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就是想报复许子皓对吗?你怎么这么幼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我犯得着拿自己的感情去搏杀吗?我对你的感情跟他们无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张根硕说这话的时候,锥子一样锐利的目光直扎在朴信惠的脸上。他对她的感情?他对她还有感情?天哪,两年形如陌路,他居然还说对她有感情?
                朴信惠瞪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泪水自心底渗出,她想自己是愤怒的,对他永不原谅的愤怒!朴信惠抱着双臂倚着冰冷的墙壁,一字一句地说:“可是你从来没想过要我明白,你从来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如果你对我有爱,两年来你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对你来说算什么,你怎么跟我解释?现在看到我如此落迫,你又良心发现了,你说的话鬼都不信,我更不信,你根本不晓得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135楼2013-01-1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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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00:5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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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你想象过吗?”张根硕逼近,目光突然燃成了一把火,好像比朴信惠还愤怒,“你就知道你自己如何地痛苦,如何地落迫,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过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风光,简直是比神仙还逍遥快活?”
                  朴信惠被他的样子吓到,本能地后退两步。他却冲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拼命摇着,像摇一棵垂死的树。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对你有没有爱,我的眼睛里全有……你这个白痴一样的女人,折磨了我这么久,居然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说着张根硕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高高地抬起,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我真不明白,我怎么喜欢你这么个莫名其妙反应迟钝精神错乱的女人,你确实有自知之明,你没有一个地方值得我去爱,可是……见鬼,我就是莫名其妙地爱着你,没有理由,比你还神经错乱,放着身边大把的美女不理,天天像念经一样的在心里念你的名字,老天怎么这么没道理,把你扔进了我生活。两年来我努力得多么辛苦,想彻底地甩掉你,谁知在希尔顿酒店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努力全白费了,你让我更加神经错乱,从昨天到现在,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你打电话来我听不到……我一直都是用以前的号码,从来也不敢换,怕换了你再也找不到我……”
                  又是一个骄傲的疯子!
                  朴信惠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她只能感叹命运的不可捉摸,安排他们相识,又让他们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本来一个电话就可以抹平这道鸿沟,却被彼此的骄傲将距离拉得更远,两年了,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稍稍让点步,打个电话给对方,又怎会落到今天这种相逢不相认的悲凉境地。
                  “你为什么不说话?理亏了是吧?”张根硕吼着,朴信惠的沉默让他得寸进尺,更用力地拽紧了她的身体,几乎要把她提到半空,“你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朴信惠,两年来我为了心中的这份爱日夜煎熬,原以为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你还是这么顽固不化,你到底让我怎么办?是杀了你,还是杀了我自己?说呀,给我指一条路,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正视你我的感情……”


                  136楼2013-01-1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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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根硕这么说着,就要失去理智了,英俊的面孔因冲动而变得狰狞,朴信惠在他的两手间缩紧了身体,哆嗦着看着他,忽然就冷静下来,他对她做过什么,她可以置之不理了,可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受他还说爱她的话,这比拿刀子挖她的心还痛苦一万倍。想想两年来自己受过的苦,难道就是他一句“爱你”的话就可以抵消的吗?她的感情她的心她的爱就那么不值一文?不,这决不可以,她不会被他模糊自己的意志,哪怕此刻被他捏死在手中,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也要保持清醒!
                    可是……怎么了,她怎么两眼发黑,他还在说着什么朴信惠一句也听不清,只是本能地抗拒着在他手中滑坐在地上,像是一个垂死的病者被扔进了冰窖,没命地抽紧身体,就快要停止呼吸。
                    张根硕大叫起来,拼命地摇着朴信惠的脑袋,拍她的脸,她意识模糊地看着他,觉得他那张脸竟比梦中见到的还要缥缈而遥远……
                    朴信惠又昏过去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这是醒来后张根硕对朴信惠说的第一句话。
                    朴信惠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他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握着她的手,默默地看着,表情分外孤独。他原来也这么孤独,深刻的孤独!朴信惠半睁着眼,有些怜惜地看着他,发现他居然有些苍老了,那么瘦……
                    唉,朴信惠在心里叹着气,他这个人啊,真是无可救药,固执得不可理喻,以为拿性命来跟她搏杀就能得到他期望的爱,就算是把两个人一起拖入坟墓他也全然不顾。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张根硕忽然吻了她,坐在床边两只手箍紧了她的双肩,目光炯炯地盯着朴信惠的脸,她听见他说:“别再跟我斗了,妥协吧,我们都妥协,既然彼此都相爱,为什么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呢?”


                    137楼2013-01-1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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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的意识很模糊,不是很理解他说的话,只感觉他眼中太阳一样的光芒徐徐进入她心中,好温暖啊,她任由着他,仿佛顷刻间就要融化般无力抵抗。
                      张根硕进入朴信惠身体时的感觉很熟悉,跟第一次一样,有种说不清的归属感,此时此刻,只要是一个归宿,哪怕是即刻让朴信惠躺进坟墓也会在所不惜。她忽然理解了他的固执,原来他也跟自己一样,焦虑了这么多年,就是等待着这样一个归宿!
                      “硕,根硕……”
                      朴信惠含糊地叫着他的名字,任凭自己就这么融化,她居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还是那么的疯狂,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气息,让她无法停止,只有他才能这么让自己陶醉!
                      激情愈演愈烈,他喘息着,急不可耐,好像极力要找回什么似的,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生命,朴信惠静静地随着他,心里在想啊,即便这激情过后是一杯毒酒,她也会喝下去的,心甘情愿就这么死去,死在他的怀里……可是这么想着,朴信惠已经是气若游丝了,浑身像浸在沸水里煮一样的滚烫,这算是真的融化了吧。朦胧中他好像抱起了自己的身体,焦急地说:“天哪,你这是怎么了,惠儿,惠儿,看着我呀……不行,你在发烧,我得赶紧把你送医院……”
                      朴信惠病了,从身体到心。
                      住了半个多月医院后,张根硕把朴信惠接回家,请了两个人照顾她,一个是保姆,一个是从医院请来的小护士,白天他忙工作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在公寓里陪着朴信惠呼吸。经过这场大病,朴信惠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即使是跟张根硕,都没什么话讲。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138楼2013-01-1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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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两年张根硕过得并不轻松,表面是风光,但他从未在朴信惠这里赢得胜利,即使当初一脚踹开她,也没有表明他就是赢了,两年来朴信惠从未主动找过他或给过他只字片语就很让他的自尊心受挫。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他必须要彻底地控制朴信惠从而挽回曾经受挫的自尊,在他的概念里,她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不能保持尖锐的个性,只要能拔掉她身上所有的刺,哪怕是遍体麟伤血流不止他都在所不惜。他是不会容许自己失败的,尤其是在朴信惠身上!
                        这期间从首尔传来消息,冯客录的那部广播剧大获成功,上海戏剧演艺中心已经开始在排练舞台剧了,预计年底就可以与观众见面。而冯客做完这一切后果然如他事先说的那样,从电台辞职了,现在在美国电影学院进修,为他的理想奋斗。出乎意料的是,老崔并没有强行挽留他,老崔给朴信惠打电话询问她的病情时说:“我早知道他想走了,以前很舍不得,但后来一想,他还年轻,我没有理由阻碍他的前程。”
                        “那麦子呢?”
                        “别提那死丫头,真没出息,算我白养她了,”老崔一提到他那叛逆的女儿就来气,“冯客走了不到半个月,她也跟着去了美国,也进了电影学院,说是学编剧,你说她的专业是金融,跟编剧八杆子都打不着,她学那玩意干什么!”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你应该理解。”朴信惠由衷地说。老崔嘿嘿的笑,感叹道,“是啊,这丫头身上那股子劲跟我当年真是如出一辙。”
                        “要不她怎么是你女儿呢。”
                        朴信惠了解老崔,嘴上说得那么狠,其实内心很欣赏女儿,更欣赏拐走他女儿的冯客。朴信惠给冯客打电话,说起这事,他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有什么办法呢,你说,老崔的闺女这么大岁数都嫁不出去,他对我有恩啊,于情于理我都得帮他卸下这个包袱吧……”
                        这个臭小子,得了好还卖乖!


                        139楼2013-01-13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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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信惠,你等着啊,等我在电影学院学有所成了,咱再好好合作一次,”冯客很是煽情地说,“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活得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到时候咱不搞什么广播剧了,咱拍电影,你是编剧,我是导演……”
                          朴信惠没有说话,赶紧捂住话筒,生怕冯客在那边听到她的哽咽声。冯客他哪里知道,朴信惠现在哪还有什么健康可言,她的健康和信念全被一份无望的爱情吞噬绞碎,抑郁症卷土重来,失眠如恶魔般缠上朴信惠,厌食让她面容消瘦、精神萎靡,她常常几天不梳头,不敢梳,一梳就是大把大把的头发脱落……
                          而张根硕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太忙了,每天早出晚归,只是偶尔抱怨:“你晚上怎么老是不睡啊,在阳台上晃来晃去的吓死人。”或者也会说,“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到处都是头发,你不知道叫保姆收拾干净?”
                          因为很少回家吃饭,张根硕当然也不知道朴信惠每天的进食少得可怜,有时候甚至是几天不沾米。他连跟她吵架的时间都没有!
                          “别吵好不好,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想怎么着尽管跟我说,你都跟我吵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还是在我身边吗?”每次朴信惠想冲张根硕发火的时候他总这么说。他的意思她懂,孙悟空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朴信惠再怎么折腾肯定也逃不过张根硕对她精神和情感的桎梏,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朴信惠是可以接受,毕竟内心她是爱着他的,可是天知道他是个多么难相处的人,挑剔、苛刻、古怪、多疑……从前能容忍他,是因为朴信惠被爱迷失了方向,他的所有缺点她都看不到了,被淡化了,爱情让人盲目啊!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还敢谈什么爱情,什么“给你想要的一切”,她要的他永远给不了,而他要的她也没有!


                          140楼2013-01-13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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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根硕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自己的女人精致得体,最不喜欢女人乱糟糟的样子,她偏偏就是,头发像鸡窝,身上的衣服从没穿利索过,更别说穿上柜子里那些他给她买的名牌衣物;他喜欢女人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举止优雅谈吐含蓄,她偏偏是那种一站就要倒一坐就要靠的没型没款的女人,丢三落四,迷迷糊糊,一天到晚神经质……每次他都恨得牙根直痒,特别是那次带她出去应酬给他丢了脸后,他更是咆哮如雷,回来就大骂:“你白长了一张好脸蛋一副好身材,你看看你的样子,看看你的样子,像个从棺材里拖出来的千年女尸,你怎么就不能争口气……”
                            回头再看张根硕自己的生活,真让她望尘莫及,早餐几点,煎蛋还是三明治,蛋要几分熟,火腿切成什么形状。午饭吃什么,下午茶又是几点,几点去健身房,做完健身要喝什么补充能量,洗澡水要调到什么温度等等都有十分苛刻的要求。最叹为观止的是换衣服,早上起床换下睡衣穿家居服,出去锻炼回来换正装,中午下班回来又换休闲服,午休时再换上睡衣,出去喝下午茶再换一套洋装,做健身又是另外专门的服装,做完健身去上班或是约见朋友又换一套,晚上去酒吧或去应酬也要换衣服,一天下来,他最少也得换七八套衣服。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停留超过十分钟就表示穿过了,必须干洗或熨烫,他的那个足有六十平米的巨大换衣间全是他的衣服。真是难为他的管家,衬衣必须和衬衣挂在一起,颜色也必须是由浅到深,领带、西服、鞋子等等,全都有各自的位置,一点儿也不能乱。
                            这还不算,他睡过的床单和被套也必须每天更换,用过的毛巾也是,洗脸台和地毯上更不允许有一根头发丝,家具和音响必须纤尘不染,玻璃上不允许有一丁点的污印……跟这样一个奇怪的家伙生活在一起,朴信惠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这哪是过日子!
                            所以无论张根硕怎么指责朴信惠,她就是麻木不仁,死不悔改,他不会为她改变,她也不会迁就他,两个人的冷战常常让偌大的房子冷得结冰。后来张根硕待在家里的时间更少了,除了睡觉,他几乎不再跟朴信惠正面接触,省得见了烦,她是死是活跟他不相干。朴信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会以为她是发疯闹着玩的,他根本不知道长久的冷战已经让朴信惠的精神游离在崩溃的边缘。
                            朴信惠真的快发疯了!


                            141楼2013-01-13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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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9 00:4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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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根硕再也没了先前的冷漠,呻吟着叫出声,隔着铁门,朴信惠看到了他的痛楚,同时也看到了他铁一样冰冷的决心。这就是她抗争的结果吗?难道她无畏的抵抗最后只能是被当做病人关在了这里?或者是他们的爱生不逢时,今生今世注定不能两情相依只能隔岸相望?为了守望这份爱,她把自己站成了岸,他也是!他们怎会如此不幸?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自己病死在首尔,起码那是自己的故乡,身边有亲人陪着,她不想客死他乡成为游荡无所依靠的孤魂野鬼啊!
                              可是朴信惠只能泪眼朦胧地目送着张根硕离开,一步步地消失在走廊尽头,那冰冷的背,像一堵墙,阻断了她心里所有的希望,纵然是万箭穿心,这一刻朴信惠知道,她已无力改变什么了,只能安静,否则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扇铁门。
                              朴信惠在里面住了多久连自己都不清楚,张根硕说是两个月,她感觉却是两个世纪,甚至是更长。夜深人静的时候,朴信惠很少睡着,总是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游动在墙上的光影和窗外的树叶。
                              朴信惠觉得自己的生活也是这样迷离飘忽,一如她的思维,也是介于梦幻与真实之间。虽然朴信惠真实地生活在疯人院里,但她对里面的一切都在本能地抗拒,现在要她回想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感觉上像是记忆出了断层,在里面两个多月的生活没来由地在消失大脑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有时候深入地去回忆,朴信惠甚至不能相信自己有过这么一段日子,越是深入地想,越是怀疑经历的真实性。


                              144楼2013-01-13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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