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溢拎着包包从同学聚会趴冲出来的时候,外面在下雪。
天很黑。灯很亮。可能快要凌晨了。
他喝得一身酒气,走路歪歪斜斜,任谁都看出来这是个醉汉。可左溢自己不觉得,他强作镇定的正气凛然,感觉自己头发飘得像刘胡兰一样一身正气。他觉得自己没喝醉,就像他觉得自己很好。他甚至冲街道边的垃圾桶说了声你好,可是垃圾桶没有搭理他,他不甘心,90度鞠躬又说了一句:“你好,我是左溢。”
垃圾桶同志还是没有回复他一句话。
左溢觉得特别委屈,蹲在墙角,只顾一个劲哭。
天特别冷,雪下得很急,像是不要钱的纸片一样“哗哗——哗哗——”一盆盆往下倒。左溢就蹲在那里,穿着贴身的毛线衣,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像个孩子。雪花砸在他的身上,一层一层的堆积,快要把他堆成个雪人。
雪地里特别安静,空旷的街道上,只听见的左溢呜咽的哭泣声。
昏黄的路灯下,静静站着一个人,大雪迷蒙了他隔山隔水的目光,软化了他哀痛至极的表情。
一张纸巾递在左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