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ro没吭声,转开脸望向外面安静地等着。
Sanji慢慢地扣好最后一枚扣子摸了摸,抬手扶住栅栏门淡淡地说“其实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哼,你明白个屁。”鼻息如微风般拂过后脑,Zoro没回头,却不爽地嗤之以鼻表达着不满。
犹豫了片刻,Sanji深吸了口气,艰涩地开口“你看,我们都认同古伊娜上校不可能把任务内容透露给克洛……而我当时确实有那么十几秒失去了知觉。”
Zoro立刻掉头严肃地盯着他,同时脱口而出“那是窒息引起的昏迷,哪个混蛋告诉你这种时候还会有问有答泄露信息?即使有说话也是条件反射的胡话,果然是个白痴!”
“总是白痴白痴的。”Sanji在他的注视下无奈地撇撇嘴,垂下眼睑,摩挲着被削成箭镞状的木质粗糙表面“我有好好想过——真的开展调查不但费时,而且队伍里的信任危机将无法避免,人人自危后果才是灾难性的。”
“我不允许!”Zoro抿紧嘴唇,握紧拳头用力捶了一下木门,断然拒绝他的暗示。
Sanji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泛起怒意的眼,带着莫名的情绪机械重复了一边“你不允许……”蹙着眉勉强扯起嘴角“什么时候魔兽也变得爱管闲事了?”不在意地拍了拍胸口“老子不是女人,不需要你的保护。”
Zoro微微抬起下巴,锋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以为我是你?你以为在为谁好?这不过是让他们烂得更快更彻底!——总是自以为是的大包大揽,真叫人不爽。”
Sanji皱紧眉头一直注视着Zoro,听到最后不由哈了一声笑起来 “就凭你一个人想解决这问题?”然后认真地摇摇头“再不想承认也没办法 ——有些事是我们能力之外的。”
隔着栅栏门跟他对视的那个人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慢慢地勾起嘴角“是一个人,但是最有说服力的一个,还不够吗?”
Sanji歪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面无表情沉吟了一会“呃,我说你该不会真的看上我了。”
Zoro直直地瞪着那张真假难辨的脸,不知所措地张着嘴僵硬了半天没合上,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面红耳赤狼狈至极地骂了一句“自恋狂。”
Sanji这次却不依不饶很快地接上“如果不是,那么我拒绝,我不会让不相干的人为自己做这么多”他紧紧地盯着Zoro不断变化着的深浅眼神“……如果是,那更得拒绝,我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干蠢事。”
“耍我是吧?”Zoro吸了口气重重地呼出来,握紧了拳头发出切齿的威胁。
“感觉还不错。”Sanji却挑了挑眉弯起眼睛。
“真是够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开脸绷不住地笑了出来。
分秒流逝间笑声终于难以为继,沉默让呼吸更加凝重艰难,心跳却在胸腔里鼓噪得生疼。
Sanji伸手悄悄地在衣角擦了擦,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促手可及的人好一会,辨不清是谁发出既远又近的沙哑耳语“Zoro,转过来,闭上眼睛,就一会。”
天地时空风声海浪仿佛都远去消失停滞在这一刻,直到那如雕像般静止的侧影微微转动,才让所有的一切随着这动作重新活过来。
Zoro长久地凝视着此刻变得温润的蓝色终于轻轻闭上眼睛,Sanji缓缓地抬起手,手指微凉的触感从温热的唇上传来。Sanji倾尽全力凑近去——吻上自己的手背,在如释重负的满足叹息中,把头妥贴地搁在Zoro的肩膀上。
“你是认真的?”
“对,再认真不过”
“别后悔。”
“从不。”
“算你有种。”
“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不喜欢就别让人靠近,笨蛋。”
“还真敢说。”
“Zoro”
“嗯”
“Zoro”
“……”
“Z-O-R-O”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