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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命运之命(赤组/前世/古风/日本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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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遍K尊多萌的我打滚啊啊啊啊><
第一次尝试古风,背景扔到了日本战国时代,但是好像跟正轨的历史没啥联系(汗。
总之就是借着战国的名义瞎脑补的尊多文啦~
没在日本待过,所以如果背景有什么不对的,欢迎指正,我会去改的(笑。
啊,对了,另外还要说一下,第一章是现代HOMRA,从第二章开始是战国文。
另外,第一章猴子乱入,是因为实在太喜欢他了,所以设定成在现代HOMRA的时候他没有跑到青组去。
如果以上没有问题的话
here we go~



1楼2013-01-09 23:39回复

    《命运之命》

    /Renaissance

    >>

    初升的日头穿透云层,晨曦橙色的微光若隐若现,最终在高楼林立的东京街道洒下一片光芒。

    列车驶过轨道时吭哧的声响逐渐临近,伴随着车门开闭的警示音,人们匆匆忙的埋头疾步向前,抹去了周末的懒怠,又一个忙碌的工作日伊始。

    清晨还在街上驻足的知更鸟躲过熙熙攘攘的人潮车流拍拍翅膀朝天空飞起,羽翼拍动时不经意掉落了几片橄榄色羽毛,从绒绒的缝隙中,窥见阳光逐渐耀眼,而后缓缓飘落,直至青铜色的巨大牌匾。

    HOMRA

    不大的酒吧里如同平日一样,喧闹的有些过分。稍不留神便窜出的赤色火焰,引得草剃出云一阵恼怒,抬手给了八天美咲一个爆栗。

    “很痛耶!草剃先生!”八田捂着额头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顺道一把搂过旁边镰本力夫的脖子,就着他的脸一顿猛掐“死胖子都是你害的!”

    十束多多良看着这每天必会上演的一出戏,唇角边的弧度不经意间带着些许惬意上扬,半眯起眸子打了个哈欠,心下决定还是不去当这个和事佬比较好。

    “早。”靠在吧台上无所事事的摆弄终端机,背后突然响起的慵懒声音让十束多多良嘴角的弧度加深,吵杂的酒吧里随着这句低声问候瞬时安静下来。

    “早,尊先生。”“早,尊。”

    咔嚓,终端机中的照相机定格了又一个明媚的早上。

    草剃出云挤在八田和镰本中间,一手揪住一人的衣领,满脸黑线的阻止八田对镰本的施虐;安娜含着勺子鼓着小脸,眉头小小皱起,对着面前的草莓圣代咕哝了句不好吃;艾利克在喂藤岛刚刚捡回来的小猫;千岁他们蹲在茶几旁打着游戏机,时不时骂两句队友的笨害的输了局,接着暴躁的跳起来,险些踢坏了椅子。而伏见则坐在高脚凳上,食指在吧台上轻轻敲出节奏,托腮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2楼2013-01-09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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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笑是不是,可是当时看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每过七年我们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我们相处、我们共同经历过的记忆是不是七年之后也就都会忘记了?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即使这件事情是个谣言,但是记忆这种东西,真的就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所以,趁着我现在还记得住,我得把我看到的感受到的全部记录下来,哪怕以后我不在了,这些回忆大概还能被保存下来吧。”

      “啧,吵死了”尊伸手在多多良额头敲了一下,引得对方不满的一瞥“老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吗。”

      “喂喂,King,很疼诶!”多多良捂着头对着一旁看好戏的草剃吐了吐舌头“啊,对了King,前阵子我又买了台很久的摄像机,拍出来的味道和终端机可不一样哦。我拿那个拍了很多东西,下次拿给你看啊。”

      示意草剃倒了杯威士忌,尊在多多良旁边坐下,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不过说到底,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东西的,我倒是有些记不清了。”

      翻动照片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表情。

      浅浅勾起唇角,回应尊的是一个陈述语气的问句。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时间踏入逆流的江河,
      「墙壁上古老的挂钟在滴答滴答转着声响,」
      「走过的时间里被磨平的记忆,」
      「到底命运的开端在哪里。」

      


      4楼2013-01-09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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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金银之物,却并没有大财主般的突兀感,每一层楼都根据其装饰的差异,精心安排了不同的职能。煮茶女抬手之间,便做就满室清香。酒娘的桃花眸子轻轻送出一个媚眼,早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更无须论艺妓舞娘,娼妓清倌抬手投足之间的曼妙风姿,使得下至平民百姓,上至高官皇亲甘愿耗千金只为一睹芳容。而这一静一动,一奢一柔,在奇异的矛盾感中,倒织就了船屋在平安京的龙头地位。

        这种酒醉柔肠,热闹喧嚣,却到第七层戛然而止。

        船屋第八层,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就如同问是否真的有老天爷一样,是一个仿若不真实的存在。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商业巨贾,不论是权势滔天,还是富可敌国,除了偶尔由上传来的丝竹之声,在证实着它并非虚幻外,到目前,并未有一人能踏足这个地方。而且,船屋的楼梯只到七层,到八层的方法至今大家甚至都无从知晓。

        市井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

        在船屋的第八层,只住着一位男子。虽冠「妓」之名,却不染于世,拥有仙人之姿,圣人之谋。他孤身一人居于阁宇,从未踏出一步,却尽知天下之事,更独具慧眼。若得此人相助,则现时割据之势将破,天下必再起纷争,而到时,紫微星起,虚悬数十年之久的天下人便会出现了。

        同时,与这种说法一起流传出来的,还有一个名字——

        十束多多良。


        “喂喂,你听说了么?”
        “你是说今天八层那件事儿?”
        “当然了!不然还能是什么!真是没想到那位公子竟然自愿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么?”
        “谁知道呢!不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可是不能错过,也不知他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般……”谈话声渐轻,像是说了什么,随后爆发出一阵很猥琐的笑声。

        今日的船屋依旧是热闹的紧,但是如果是这里的常客便会发现,今天的热闹较之以往,更多了些被强自压抑的兴奋在里面。

        七层豪华赌场正中央的巨大牌子,时时有专门的小厮变化着上面的名字,这里记载的是今日赌王之名,而获得此殊誉的客人,将可享受在船屋免费吃住三日的极好礼遇。

        


        7楼2013-01-09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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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的功夫。”望着来人,尊忍不住低声夸赞了一句。
          “十束多多良请各位大人安好。”微微伏下身行了礼,男人抬起头,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没有人去计较刚刚那个显得过于简陋的问安礼,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面前兀自微笑的男人身上,定定的回不过神。
          「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书中所描写的唐国少年的美貌,在面前的男子的姿容之下,一瞬间黯然失色。
          大概再也没有人能把白色穿的那么好看,白色的和服上用不起眼的银线绣出樱花样式的暗纹,虽只着一袭白衫,但其上纷繁复杂的暗绣一看就知定不是出自凡人之手,当真是素净简约下隐藏着贵气。袖口和领口都用红线整整齐齐滚着边儿,沉静的白色与热情的火红在男子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并不觉半点突兀,反倒衬得他本就纤细修长的手越发白净,十指葱葱执起飘落在肩头的枫叶,小孩子似的把玩着。
          男子头戴冠玉,浅棕色的头发被松松散散的束了起来,偶有几缕不听话的落下,垂在脖颈。男子的肌肤白似春雪,似乎轻轻一碰便能掐出水来。而最让人心驰的是他的笑容,浅浅淡淡的挂在脸上,说是恭敬,却也能从中感到一丝并不惹人不快的疏离。尊看着他的笑,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像极了他身上的樱花,笑的极美,却总有一种他即将要凋零的隐隐怜惜。
          “好一个十束多多良,当真是个美人。”
          “且慢,皇子殿下。”
          大友皇子悻悻收回被十束避过的手,不满的哼了一声“你既然已经知道本皇子的身份,还不快过来认本皇子为主,难不成这里还有比本皇子身份更尊贵的人么。”傲慢的扫视一周,甚是不屑的样子。
          “殿下的身份自然是尊贵的很,但请容多多良问一句,殿下的绢帕似乎不是自己收齐的吧?”
          “那又如何,本皇子想要的东西,自会有人呈上,哪用得着亲自动手。等你跟了我回宫,本皇子给你造一个金子做的房子,比你破木头屋子要好不止几百倍。”大友皇子甚是得意的仰起头,斜睨着十束,等他感激涕零的冲上来谢恩。
          微微一笑,笑容沉静似水,映着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仿若仙子。大友皇子脑袋嗡的一阵晕眩。妈的!这人太他妈美了!本皇子一定要搞到手上了他!
          “既然如此,恐怕不能如殿下所愿了。”却不想十束退开几步,淡淡的开了口“多多良虽愚笨,却喜欢凡事亲力亲为,此生只求生活于田野之中享一世安宁。殿下所说的金贵,是万万消受不起。”
          “你……”
          “啧,吵死了,肥猪给我滚一边去!”
          恼怒的话还没出口,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大友皇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胖脸刷的一下气得通红,扭过头冲人群大骂道“哪个贱民居然敢如此对本皇子不敬!”
          尊砸了下舌,右手小指还掏着耳朵,一脸嫌弃的朝大友皇子走了过去,草剃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晕,扶额嘴角抽搐了几下,内心抓狂得恨不得过去揍他一顿。尊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随着尊越走越近,十束脸上的笑意更胜“果然……”这话说的颇意味深长,话头却就此停住,竟开始玩起自己的头发不再言语,好像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死胖子,吵什么吵,烦死了。”没有声调起伏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恶劣到极点的话,尊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口的大友皇子“碍眼。”
          “你,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皇子被气得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肥硕的肚子一颤一颤,惹得周围一阵压抑的哄笑,皇子的脸更红了,活脱脱一只被烤熟的猪一样。
          十束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感到大家的视线重又落到自己身上,赶忙定了定心神,出来打圆场。示意一旁服侍的小厮端茶水上来,十束举杯向皇子道“殿下消消气,刚刚是多多良失礼了,想殿下何等尊贵的身份,必不会和我这一卑贱之躯相计较吧。”
          本以为给了完美的台阶下,即使是个笨蛋皇子,也该知道就此作罢。却没想到这个大友皇子竟笨到如此地步,一挥手,他周围跟着的六七个侍卫模样的大汉便向尊扑了过去“本皇子当然不会和美人计较,但是那个小子的狗命本皇子是要定了!”
          


          30楼2013-01-11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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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剃还来不及阻止,尊已然出手了。稍一用力便挣脱了侍卫的束缚,抓住一个侍卫的膀子,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条血淋淋的胳膊便被扔到了皇子脸上。
            皇子吓的惨叫一声,嘴里却还不停歇,大骂着众侍卫让他们赶紧捆了尊。
            冷哼一声,尊也懒得和侍卫缠斗下去,变爪为掌,极快的劈在侍卫脖颈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侍卫就都倒在他脚边。而他却并未停下身形,竟直直冲着皇子而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
            “到此为止!”
            蓦地一愣,赶忙要收回力道,但是过快的速度却根本容不得他掌控自如。「嘭」的一声巨响,似乎连地都颤了颤,一颗双人合抱的巨木应声断裂,在树上筑巢的小鸟受了惊吓,奋力扑扇着小小的翅膀在众人头顶乱飞。原来刚刚尊竟硬生生改变了发力的方向,打在皇子身后的枫树上。而尊也被反作用回来的力量震得闷哼一声。
            “你到底在干吗!”尊冲着突然横插进他与皇子之间的十束咆哮。
            “在主人的面前动手似乎不太好吧,周防大公子。”顿了顿,十束接着说道“或者,还是该叫赤之王呢。”
            十束的话一出口,周围骤然安静下来,就连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大友皇子也惊讶的快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赤王之名,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说赤之王出生之时,天生异变,一道蓝光从地面升起,同时地动山摇、人畜皆惊、房屋纷纷倒塌。而在近年战乱频起之时,赤之王从尾张起兵,仅凭四千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把整个日本中部收入版图,在七王争霸的格局中,牢牢控制连接东西的要塞,可以说是影响战国局势走向最为关键的一人。
            众人所听说的赤之王,骁勇善战,勇猛无比,从未败过一次。凡是他亲自领兵的战役,无论敌军有几万兵马,竟无一人可活。
            然而这样的赤之王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除了同样都是力量惊人这点,怎么也无法和面前这个一头红毛、现在正气急败坏对着十束大吼的小子联系到一起。
            “世人都以为赤之王是半百老人,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着大家如自己意料中一般震惊、疑惑的表情,十束淡淡解释道“不同于青王掌控全局的睿智,赤王是以强大之力著称。对外宣称作为父亲才是赤之王,有两点好处。一是可保族内安定,如果真的把你是赤王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且不论其他王会见你年岁尚小从而率先攻打尾张,便是你父亲的家主地位也难以保住吧。本家和分家的其余亲戚对家主之位始终虎视眈眈。现在你的父亲顶着赤之王的名号,如此一来他们忌惮赤王英名,便无人敢造次。”
            “至于第二点……”十束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当众脱口而出,而是走上前去伏在尊的耳畔吐出一句轻语“想必是王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吧。”
            温热的吐息混合淡淡樱花香味瞬间盈满尊的耳鼻,身体僵了一下,尊扭过头闭口不语。
            “如此,多多良便当做王默认了。”没有忽略尊有些微红的脸,十束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转过身对在旁边议论纷纷的众人说道“好了,大人们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切磋武艺的吧,可否请诸位大人赏个面子给我,让刚刚的事情就就此罢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众人,十束满意的点点头“那么接下来便是今日的目的了。我会出一道题目,哪位大人能给出我满意的答案,我便会尊谁为主。”浅棕色的眸子扫视一周“当然,既已是主人,无论在公还是在私,十束多多良定当对其唯、命、是、从。”
            注:
            1雅乐头:雅乐寮的长官,负责培养、选拔舞人和乐人。
            2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出自南朝梁简文帝《娈童》一诗。


            31楼2013-01-11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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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看看,他长得还真是漂亮。
              透过十束手心传来的凉意,让尊濒临爆发的躁动逐渐平静下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掰开尊紧握火枪的手,十束把枪交给身后的草剃然后跪了下去。
              不是从前那种简单、疏离的、甚至有些傲慢的行礼。
              他完全伏在尊的脚下,轻轻在尊的脚背印上一吻。
              “我十束多多良,从今日起尊赤之王周防尊为主,今生定当以我绵薄之力助吾王完成大业。从此刻起,我的性命将与吾王相连,若有不忠之行,愿死无葬身之地,永无超生之时。”
              ……
              “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你那时候会立这么重的誓言,你是真的相信尊能成功上洛成为天下人?”草剃抽了口烟袋,望向在长廊上的十束。
              雨还在下着,并没有停歇的趋势。十束抬头望着厚重的云层,干净如昔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淡笑“我身体羸弱,出生起便被寄养在叔父家里。叔父家还有三个兄长和两个姐姐,从小我便受尽欺辱。九岁时父亲战死,我作为独子继承了全部遗产。年幼的我,遇见过太多欺骗和背弃,遭受了太多的利用和冷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人他一定不会欺骗我,一定不会离开我。”
              第一听到十束提到自己的身世,草剃本想张口再问些什么,却见尊手下的一员武将镰本力夫不顾倾盆大雨急急从门外跑来。
              心下觉得不好,草剃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出什么事了?”
              “刚刚从外面传来消息无色之王三轮一言被手下刺杀,已经身亡了!”
              “你说什么!”草剃大惊,一个王死了不就代表七王割据局面要被打破了么“多多良,咱们该怎么办?!”
              转过头急急想找军师商量,却看到十束好似没有听到他们谈话一般,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神直直望着天空。
              乌云滚滚翻腾,一道刺眼的光斜斜劈苍穹,像是要把天都分开一般。一颗树经受不住风的撕扯,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开来,砸到房梁上,震碎一片瓦砾。
              心中不安感更盛,草剃犹豫了一下,向着静静伫立在廊柱旁的身影又唤了一声
              “……多多良”
              “草剃大人,”男子终于开口,声音却几乎低不可闻“这个天要变得更糟了。”
              安艺。
              “夜刀神大人,刚刚探子来报,对方已经出兵了。”
              背对着门口跪坐男子低低应了一声,刚刚来通报的人又瞬间没了踪影。
              整个房间重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夜刀神狗朗抬头望向挂在墙壁正中的画像,把手中的刀握得越发紧了“……一言大人,您是不是早就预感到这种情况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在一月前的宴会上,旧主对他说的话
              ——狗朗,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无须顾念旧情,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便好。
              -TBC-
              注:
              1瑞鹤图:宋徽宗赵佶所作名画,描写有参考百度文库。
              2绿绮:四大名琴之一,为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所有,相传绿绮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而得名。
              3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出于三国诗人曹植的《洛神赋》。

              《瑞鹤图》


              50楼2013-01-1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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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发晚了~
                一直持续的感冒昨儿晚上突然转发烧TUT 在医院挂了一晚上吊瓶早上才睡_(:з」∠)_
                今天一直迷迷糊糊的,到现在终于活过来了!!
                这章大概就是仨男人一起絮絮叨叨……
                可能挺闷的不过是为后面的战争做背景铺垫~~
                大家随便看看吧。。。。
                不喜欢也别拍我TUT 伦家可是病人(别撒娇
                最后,食用愉快~(希望可以.....
                ==================================================
                >>伍
                “果真如你所言,他已然出兵了。”
                “大人何须如此自谦,大人心中不是早已料想到会是如此了么。”本以为除夜刀神狗朗外再无他人的房间中,一名男子却从角落处的阴影里缓步踱出,姣好的面容之上挂着不明意味的浅笑。
                夜刀神狗朗,无色之王三轮一言手下最得力的武将。13岁时的“有田城合战”,初试啼音便大败来袭的敌军,从而一战成名。自此便跟着家主征战沙场,实力之强,所到之处几乎无人能敌。身体孱弱的无色之王能把西国大片领土收入囊中,夜刀神可说是第一功臣,着实功不可没。然而更难能可贵的是,能力强劲如他,却并没有自立为王的丝毫打算。5年来,他一直尽心竭力侍奉在三轮一言左右,击败一波又一波觊觎领土和主上性命的敌兵,无半点不臣之举。外面有传闻说他是三轮一言的私生子,也有传闻说他是三轮一言的小姓,但无论真相怎样,近年来,东国逐渐减少对西国的出征,除了桶狭间协议的束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有夜刀神狗朗坐镇。
                听到男子似是夸奖的答话,夜刀神脸上却面色越发阴沉。
                5年来的南征北战,无论敌军、百姓还是自己的将士,他见过太多太多人,可称得上阅人无数了。然而从第一眼见到面前这个男子开始,虽然男子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容,声音也浅浅淡淡,看似云淡风轻,不理世事的样子,但是他总觉得,这名男子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无法看透他心中真正所想所求,稍一接近便有被吞噬到尸骨无存的危险,却仍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这潭底到底有些什么,想要去看透他、摸清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影响。
                很危险。
                这是初见时,他给男子打上的标签。
                “你们到底有何目的?”视线随着正往屋外走的男子移动,夜刀神拧紧了眉头沉声问道。
                然而除了一声轻笑,直到男子走出视线,他也并未再得到任何只言片语。
                想必今夜又将是一个许多人都难以入眠的夜晚。


                72楼2013-01-19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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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把不断流淌的沙漏倒置,将时间稍稍向回拨一点。
                  一个月前,尾张,清州城。
                  “入夜风大,王要注意身体,当心受了风寒。”熟悉的声音在空气中跃起,一件外衣被轻柔地披在了尊的双肩上。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无须回头便已知道身后温柔相劝的人是谁——会用“王”这个字眼称呼他的,也只有自家的军师十束多多良了。
                  “你怎么过来了?”转过身,示意十束在自己身边坐下。
                  早已入夏一月有,莲花全部都开了苞,盛放在池塘里,衬着大片的青翠莲叶,极尽清涟温婉之态。池塘边的垂柳摇曳婀娜,随风摆荡枝叶,只是看着,便觉在这夏日的酷暑中多了些清新之感。池塘很大,池水由城外护城河引入,是为活水。如由荷花塘为起始泛舟湖上,便可顺着护城河从内城来到外城。池水甚是清澈,偶尔会引得天鹅驻足,捉鱼玩耍,便又成就了一番美景。
                  就因这里景色如此之美,周防尊的父亲——也就是现任家主周防义兴——命人在池塘边修了亭子,赐名「清涟亭」,取其「濯清涟而不妖」之意。亭子以青白玉做顶,玉性凉,每至炎夏,亭外虽燥热炎炎,而置身于亭中,却总能感到丝丝凉意,甚是舒爽。所以这个亭子便成为了夏日族中人最喜玩耍的地方。
                  不出所料的,十束在清涟亭找到了自晚膳开宴时便不见踪影的周防尊。只见尊坐在亭前的草地上,一条腿屈起,手肘随意的搭在膝上。他的身上是如往常一样的墨色的和服,不带一点花样,搞得草剃经常打趣他也不知道有多少相同款式的衣服。和服领口松松散散的敞开,露出大片健壮的胸肌。因为常年征战的缘故,他的肤色并不白皙,反倒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衬着他的眼神和发色,更显周身气场的犀利。十束在心中笑叹,王还是一样不顾礼数,竟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偷懒。
                  在尊身侧坐下,十束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壶酒和两只酒杯“如此夜色,怎可没有美酒相陪。”
                  看到十束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心下知道他一定也是偷偷从晚宴中溜了出来,抬手在额头一敲,惹得十束低呼一声,鼓起脸颊气呼呼的看着尊“王!我可是好心给你拿酒过来诶!”
                  尊的眼中浮起一丝笑意。接过十束递过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两年的时光,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心境也和原来大不相同,但这杯酒却还是和初见他时,在杏花林所饮的,是同样的味道,没有丝毫变化。
                  “这酒的味道还是这般好。”
                  “我念着王喜欢喝,便每次多酿了一些。”
                  入夜的荷花池边少了平日里的聒噪,唯闻鱼儿摆动尾鳍之时细微的水流波动之音,倒有一种清幽恬淡的别致之感。今夜皓月当空,无垠的苍穹干净的没有一片云彩,一颗星星,反而更显的满月明亮耀眼。
                  “王,你看,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甚是漂亮。”喝的开心,话也不免多了起来。
                  “嗯,的确。”
                  “只是可惜,明月虽美,夜色却并不尽人意。”十束收起嘴角的笑容,见尊挑眉望向自己,便轻叹一声,抬头望向夜空,接着说道“明月之光,皎洁清灵,于夜晚普照大地,恩泽万物。使夜晚不至漆黑不见五指,夜半归家之人也有路可寻。然抬首望去,其只有伶仃一人悬于空中,无比肩之物相伴,便觉其甚是孤独凄凉,也就无法体会出月色之美,反倒叹些许凄楚之情了。”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前夜月色,虽有些许乌云蔽月,月侧却是群星锦簇。星星之芒式微,但其聚于一处,环绕在皓月周围,拼命发光发热,希望可以减去些月亮照耀夜晚的劳苦。虽不甚光亮,然群星与明月同心之力,却更让人觉得欣慰,所以多多良认为,有星云在侧,与月共同闪耀的夜空才最为美丽,不知王以为如何呢?”
                  话毕,十束转过头,与尊的视线相撞。清澈如孩童一般的浅色眸子,尊能从中清晰的看到里面映着自己微蹙眉头的脸庞。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到底也不过是一个20几岁的青年,很多时候,情绪还是没有办法好好的掩藏。


                  73楼2013-01-19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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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杯酒下肚,尊掏出烟袋抽了两口“你知道了。”
                    听着尊用陈述事实的语气来问,十束也不再隐瞒“嗯,昨日下午镰本匆匆跑到我的居处,告诉我和草剃大人了。”
                    “啧,他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说了谁都不许讲。”
                    “他也只是担心王而已。”
                    “哼”看着十束笑的愉悦,尊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大晚上陪我喝酒,只为谈论什么月亮星星。”
                    偷偷吐了吐舌头,暗道自家的王真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我只是担心王你把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下来,明明身边还有这么多臣下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的。而且王其实一点也不会掩藏,每次一有事情脸就板的死死的,想不知道你心烦都难。”
                    “我就说你一句,你倒是一下子就说出来这么多话。”抬手又在十束额头敲了一下,便大喇喇的往后一靠,双手在脑后垫着,整个人躺倒在草地上,盯着天空发呆。“那你说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听到尊问起来,十束收起笑脸,迟疑了片刻,犹豫着开了口“其实事情本不难。三轮一言被刺杀,不过是西国之乱而已,有协议的约束,是闹不到咱们尾张的。可是王你也听说了吧,刺杀三轮一言的是谁。”
                    “你是说有‘西国无双侍大将’之称的真田隆房?”
                    “哈哈,你看我说什么,尊果然不知道。”还未等十束接话,一阵大笑蓦地从身后传来,转身看去,只见草剃出云摇着一把镶了金边的折扇,往这边走来“你们两人也太不够意思了,一起溜出来在这里偷闲,剩下我一个人去应付那帮老头子。”
                    知道草剃平时说话口无遮拦的性格,尊也不恼,只是抬头看了眼他一身绣着招摇金龙的暗红色和服,淡淡道“你穿的跟个花公鸡似的,和你一起出来不被逮住才怪。”
                    “喂!尊!你……”
                    “草剃大人,你来的正好”忙打断两人小孩似的拌嘴,十束不禁莞尔“我们也是刚刚才说到这事。”
                    “啊,对了,要说正事儿来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草剃的视线投到尊身上,故作神秘的挤挤眼“尊你还不知道吧,这个真田隆房到底是什么人?”
                    “啧,赶紧说。”
                    眼见着尊越来越不耐烦的脸,十束连忙接过话头“真田隆房本不姓真田。他只是从小被过继给分家的真田氏抚养,便改了姓名。”说到这里,话却突然停了下来,十束的眉头难得的皱了起来,直勾勾的盯住尊,犹豫着不再开口。
                    尊被看得有些发毛,第六感告诉他等下十束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禁坐直了身体,迎视十束的目光。
                    半响,十束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终于开了口“他本姓……三轮。8岁之前,他一直叫三轮要这个名字。”
                    “你说什么!”饶是镇定如尊,此刻也不禁大惊“难道他和三轮一言……?!”
                    “没错,他正是三轮一言的亲生儿子。”草剃抽了口烟,一反常态的收起了轻浮的表情“他继承了三轮一言的血统,也就是说,他将是下一任的无色之王。”
                    看着尊一下子紧蹙的眉头,十束叹了口气“若论常理,三轮一言死后,夜刀神狗朗必会从分家迎一与三轮一言有些许旁亲血缘之人入城继任家督,然后以替旧主报仇之名出师讨伐叛逆之臣。此后,以他的忠义之名,他必定会恪守桶狭间协定,绝不会出兵侵犯他国,虽然一王死去,七王割据局面被打破,但这并非其余六王不遵守协定的缘故,所以若六王全部愿意继续遵守约定,这天下便还能保持这般的平静数年。”
                    “而且,无色之王死去,对咱们是百利而无一害。尾张横据东国与西国中间,除去白银之王与无色之王的领土在西国,其余各王均安身于东国。白银之王自协议过后,一直闭门不出,早已不理世事多年。所以一旦没了无色之王,三轮一言生前所掌控的十国领土,必会尽归我赤族所有。”
                    “但眼下,没想到三轮一言竟然还留下一子。虽然他做出此等弑君弑父的不义之举,但王之名以血脉相传,真田隆房继任无色之王的名号当是无疑了。夜刀神狗朗为三轮家武将,对于真田隆房其实也该毕恭毕敬的称一声少主。且不论以他固守道义的性格是否会出兵讨伐真田隆房,即便是出兵了,面对自己旧主的唯一血脉,他大概也不会痛下杀手。”


                    74楼2013-01-19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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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束、真田、竹青、红鸾,再加上两个近卫松下兴平和早川昌崎,一行六人改乘小船沿大江逆流而上。
                      小船随着怒涛剧烈起伏,身在其中,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激流江水的汹涌之势。若不是众人都有功夫,气坠于足,想必在这翻滚不息的奔流中,早已翻下船去。
                      上了船之后,真田隆房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竹青和红鸾这两人,看似无奇,但她们踏出每一步,皆是足下无声,身姿轻盈。就连寻常的呼吸之声,也几不可闻。两人立于剧烈摇晃的船上,身若磐石,竟是一动不动,没有丝毫不稳之感。若说刚刚制止住手下对这两人挥刀相向是因为十束的求情,莫不如说他隐隐感觉到这两个丫头身上强自压抑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泄露的杀气——甚至比五十名将士所释放的更烈。这么想来,刚刚十束多多良把红鸾护于身后,也就不是保护她,倒更像是为了防止她暴走一样。
                      竹青手持刚刚绑于船侧的长竹竿,每一挥手,竹竿便深深插入江底,借力使船前进。现在倒可看出这其貌不扬的小船有诸多好处——船体轻盈灵动,在江中巨石之间穿梭极其灵巧,乘风破浪像是可以飞起来一般;而做成梭子样的造型,更可以减少奔腾江水的巨大阻力,使船行驶更加的快速。
                      他们身侧,一波接一波的巨浪袭来,滚滚的白色浪花猛烈的拍打在船身上。却也不知竹青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穿梭于这猛烈的浪涛中,众人身上竟是清清爽爽,皆无半点湿意。
                      也不知船行了多久,直到夕阳渐落,月华初上,周围原本一成不变的大江、峡谷终于起了些变化。左侧的山壁下,出现了一个仅有两人高度的小山洞,洞口隐于峭壁的阴影之中,若不是竹青出言提醒,根本不会发现。
                      “诸位小心,等下还是矮一下身子比较好。”
                      小船往左驶入洞中,幽深的洞穴里只靠着隐隐透进来的月光照明,这是一个钟乳石洞,借着月光细看,洞穴顶上悬吊的钟乳石垂的很低,呈水滴的形状,下端竟犹如刀尖一般,锋利异常。小船还是飞速的行驶着,即使猫下腰,真田隆房还是能感觉到,尖锐的石头堪堪擦着头皮而过,带起呼啸的风声,很是瘆人。在洞中行了半炷香的时间,就连月光也逐渐被甩在身后,洞中越发漆黑,到后来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竹青划船的速度却依旧丝毫没有减慢。
                      就在早川昌崎越发觉得不对劲,打算出言问问怎么还没有到时,船头却蓦地往下一沉,就听红鸾在前面大喊“都抓住了!”
                      刚刚还怒涛翻滚的江水,蓦地沉寂了下来。接着,船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下坠,江流的怒吼声戛然而止,只剩穿堂而过的呼啸风声撞击着耳膜。众人连忙运气勉强稳住身形,才不至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度抛出船去。
                      「嘭通」一声震耳巨响,小木船狠狠砸向水面。浪花霎时飞溅,遮住了众人的视线,能感受到一股猛力的冲击狠狠袭来,船身似是要被这股巨力扯得支离破碎一般,发出咯吱的悲鸣。
                      浪花落回水中,被水势所阻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皓月当空,寒梅腊雪。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从空中簌簌落下,澄澈的天穹里没有一片杂云,能清楚的看到一条浩瀚的星河横据于明月之侧。这里是刚刚他们划船驶过之地的下面一层,群山围城一个圆形,把这里环绕其中。耳畔哗哗的流水声不息,扭头看去,一条壮丽的瀑布,从天际一泻而下,冲击水面的声音,成为了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唯一的声响。瀑布底下是一汪寒潭,浮动的波纹折射出月光的银辉,寒潭清澈见底,没有一尾游鱼。想必刚刚他们的船就是从瀑布跌落,然后落到这寒潭里。几株白梅立于岸边,在这雪夜之下,梅花盛放,比之红梅更显高洁素雅。满树的雪白,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梅、哪里是雪。梅树后,房子的一角影影绰绰,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所在——雾和山庄了。
                      竹青把船撑到岸边,众人下船之后还未站稳,只见一个身影远远从白梅林跑了过来,这人功夫不弱,才几步就已来到十束多多良跟前,然后猛地扑到他怀里“多多,你可来了!我想死你了!”
                      I


                      100楼2013-02-03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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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的大家抱歉了~今天这不更长篇了~
                        放一个新码的短篇——
                        《Steins Gate》命运石之门梗,已经po到吧里了
                        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3╰)╮
                        不过写的不咋地就是了_(:з」∠)_
                        大概就是我又抽疯了……


                        111楼2013-02-0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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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娜新春快乐=wwwww=
                          今天还是没有更文很抱歉> <
                          新年贺的文《Leopard》已经po到吧里啦~
                          是纯肉_(:з」∠)_又开始掉耻度了……
                          总之,很开心和大家一起萌尊多,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来年希望能有更好的文给大家看=www=


                          113楼2013-02-09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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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大人?”
                            回忆被几声轻唤打断,十束看着发呆的夜刀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觉得有些好笑“到底在想什么呢?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夜刀神狗朗收回思绪,看向一旁浅笑着的十束,他唇角微勾的弧度让夜色似乎都变得明亮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的,里面有着调皮的笑意。
                            稍微思考了一下,夜刀神狗朗开口说道“刚刚有探子回来了。”
                            “是么?说了什么?”
                            “再过两天,真田军就该到了。”
                            “哦?”虽是问句的语气却并无过多的情绪起伏,甚至连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夜刀神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那么,”十束转过身子背靠在栏杆上,掩着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状似随意的问道“你还在迷惘什么?”
                            夜刀神狗朗一怔,他并没有想到十束会直截了当的这么问他。久居沙场,很多事情都开得开些,一直觉得自己把心里的那点犹豫和波澜掩藏的很好。抬起头对上十束的视线,盯着眼前笑若朗月、静若清泉的眼,夜刀神狗朗心里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他一直知道这个人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反倒是在他面前想拼命掩藏什么的自己显得无聊可笑了。
                            看着夜刀神狗朗只是盯着他却沉默不语,十束敛起笑容,心下里已经猜到对方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迅速的做了个决定,十束伸出手抓住夜刀神的手腕,然后足下微一用力,足尖轻点。
                            还没来得及反应,夜刀神狗朗只觉得整个身子都仿佛变轻了一样飘了起来,转瞬间,已被十束带到屋顶。
                            屋脊上的风明显大了起来,吹散了燥热潮湿,让人一下子变得清醒。他感觉到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温暖坚定“大人,你看。”夜刀神狗朗顺着十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除了黑暗找不到一点别的色彩,“大人,这边是你安艺国的广阔领土。而这边,”十束转过身,指向另一侧“是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四千将士。”
                            连军营的橙黄色的灯火都被黑色吞噬,一眼望不尽头的辽阔土地苍茫、悲壮,似乎要被这浓重的夜色压得喘不过气,夜刀神耳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要记得,你所背负的不只是你师父无辜身死的仇恨,还有全军四千将士的性命和你身后安艺国十万百姓的安宁。你念及旧恩不愿与他兵刃相向,他却决计不会放过你。”
                            淡淡的语气中流露的是不容有失的严肃,感到掌心下的身躯明显一僵,十束止了话尾不再言语。
                            他的不愿、不想、又或是一丝犹豫,都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走向。若战败,不只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要被尽数剥夺,依照真田隆房眼里容不得沙的性子,恐怕就连安艺国的百姓也难逃悲惨命运,大概也只有为奴为婢或是背着战俘的身份被人压迫着过完一生。
                            心中暗叹,其实夜刀神狗朗又怎会不清楚此番关系。只是他太过仁义,对世间的礼义尊卑又看得太重,一个是亦师亦父的亡主,一个是于他有恩的少爷,忠和义,哪一方都不想辜负,哪一个都不想背叛。这种严谨的武士道精神,又何尝不是武士的悲哀,不是束缚他的枷锁?
                            这样的夜刀神狗朗即使有一身武艺、一身才学,却也注定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没有野心的人,在这个乱世里,只可称霸,却无法称王。
                            言尽于此。
                            夜刀神狗朗定已明白他话中之意,也无需再多说什么。
                            天空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响雷,这憋了两日的雨终是快要下起来了。十束长长舒了口气,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样子“大人,快下雨了,去歇息吧?”
                            “你先回去吧。”
                            看着对方摇了摇头,十束也不再多说什么,身形一动就跃下屋顶。
                            轰鸣的雷声由远及近,夜刀神狗朗深深叹了口气,像是要吐尽心中仅存的犹豫。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抹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他就这样一直站在这里,直到大雨倾盆而下。
                            回到房里,雨已经下的很大了。豆大的雨点打在房门上,劈啪作响,吵得人很不安生。


                            118楼2013-03-16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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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束坐在桌边倒了口冷茶喝,看着侍女把窗户关上,然后挥挥手把她叫到自己跟前儿“这件袍子的袖口有些起线了,劳烦姐姐明日帮我补一下。”
                              侍女小脸一红,有些羞赧的低下头避过十束浅笑着的眼睛,接过来忙不迭的称“是”。手中莹白色的袍子触感温润如丝,想是极好的料子,侍女抱紧衣服,偷偷想着明日可要补好一些,断不能糟蹋了如此漂亮的衣服。
                              夜刀神军营中的人都知道,新来的这位大人喜好白色,从来的那天起除了衣服的样式偶有变化,颜色却是从未改过。临退出房间时,侍女转身把门带上,抬眼偷瞟着十束,心里暗暗想这样素净的颜色倒是极适合这位大人的。
                              待侍女离去的脚步声逐渐被雨声湮没,十束放下茶盏,坐直身子,脸上哪还有半分笑意,冷冷的低声说道“是谁,出来吧。”虽然隐匿的很好,可他还是察觉到,这屋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气息似有若无。
                              雨声犹如一个屏障般,隔离了屋中的一切声响。
                              十束左手握紧藏于袖中的匕首,若是来者不善,定不能叫其逃了出去。
                              但是,当那个人影自屏风后慢慢走了出来,暴露在烛光下的时候,十束多多良却难以自制的站了起来,惊得瞪大眼睛——
                              “主子?!”惊喜的叫出声,才猛地察觉有些不妥,连忙一挥衣袖把一室的烛光灭去。
                              从窗棱中透过的月光洒在了来人身上,在蜡烛残烟的氤氲里,逐渐映出了面容——来人一身紫衣,长发未束懒懒的披在肩上,浅棕色的眸子如深潭静月般像是要把人吸了进去,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勾起,瑰玉一般的脸上染了丝丝笑意。
                              ——赫然是一张和十束一模一样的脸。
                              紫衣男子在桌旁寻了个位置坐下,伸手倒了杯茶喝了几口,然后看着犹兀自惊讶的那张和自己分毫无二的脸,笑出了声“洋,才三月未见,规矩怎地多了许多。”
                              慵懒的声音让十束猛地回过神来,盯着面前的男子半响像是要瞧出个洞来。
                              果然,是主子!
                              脸上的喜色逐渐扩大,十束忙躬身在紫衣男子的面前跪了下来,难掩语气中的开心“主子,你可来了。”接着,十束右手轻扬,一块薄如蝉的脸皮就从自己脸上被撕了下来。
                              面皮下的脸是另一种俊俏,若说十束是亦男亦女、动人心魄的美丽,那这个男人应该说是有一种略带痞气的俊朗。桃花眼微微向上吊着,无需过多的表情,就能知道这张脸皮一定俘获了大把女孩子的芳心。
                              “太好了!主子!刚刚夜刀神狗朗和我说真田军得两日才能靠岸,我还想着得过几日才能见你呢!”完全变了一种声线的嗓音从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体里发出,即使还是那袭白衣,却已经完全是个不同的人了。
                              紫衣男子唇边笑意更深,伸手把仍跪在地上的男人扶了起来“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说了没有外人时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千岁洋也不扭捏,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却依旧兴奋道“十束哥,你这三个月还好么?有一段时间失了真田军的消息,我还很担心你!”
                              “我一切安好。”给千岁洋倒了杯茶递过去,十束笑着说“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才捏了个由头先赶了过来,”话语微微一顿,十束看着千岁,语气里是满满的赞赏“不过,看来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尾张最棒的影武者。”
                              当初决定出使西国的时候,十束定下的计策就是要把夜刀神和真田两方全部攻陷,为了去看看久日不见的伊佐那社,所以十束自己选了真田隆房这一边,然后让千岁洋扮成自己的样子,详细的告诉他该如何行事,便把他派去了夜刀神的一侧。
                              千岁洋随十束一起加入周防尊麾下,成了尾张影武者的首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千岁洋对十束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知之甚熟,扮起十束来更是驾轻就熟。这确实是一着险棋,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倒是很不错。
                              千岁洋挠了挠头,也笑了起来,也不谦虚,顺着十束的话就得意道“嘿嘿嘿,我跟十束哥二十年,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刚说出口,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笑脸随即变成担心,犹豫着问道“可是……十束哥你来了这里,真田隆房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嗯……有可能。”十束喝着茶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看着千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十束笑着放下茶盏,看向好像有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的千岁“所以,洋,我要你帮我个忙。”
                              “没问题。”还没听是什么,千岁洋已经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反正只要是对十束有利的事情,他都会去做的。
                              “我留在这里,而你,代替我回到真田隆房的军队里。”
                              “啊?”千岁吓了一跳。
                              “你放心,你此番前去只是不让真田隆房发现我不见了而起疑。”十束拍拍千岁的肩膀,宽慰道“我跟他们说我病了,一直足不出户,你过去了只要蒙着被子一直抱头大睡就好,不会有事的。”
                              千岁心想,如此倒也简单,但和十束哥刚相见却又要分开,心下里还是有些不舍。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哦……那我现在去……”
                              然而千岁一只脚还没迈出房门,又被十束给叫住了“啊,洋,等等。我忘记和你说了,我是把服侍的小厮用迷烟迷昏了之后跑出来的,大概……”十束去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两个时辰的效力吧,所以你在天亮前到不了就麻烦了。”
                              看着千岁一下子垮下来的脸,十束勾起唇角,漂亮的眼睛闪着怎么看都觉得很恶趣味的光“不过,以你的脚力,用最快的速度应是赶得及的吧。”
                              千岁最终还是耸拉着脑袋顶着大雨掠出了城。
                              十束站在窗边,待完全看不到千岁的身影后,将目光转向城池主室的方向,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夜刀神将军,很期待和你的见面呢。”


                              119楼2013-03-16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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