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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1
朴灿烈的人生现在是围着论文打转，同理吴世勋，只不过他比朴灿烈多了个上下班。
联系好导师定了题目，导师放话曰寒假前必须交上初稿。朴灿烈当时就震惊了，掰掰手指，现在都入冬了，没几天就圣诞了没几天就2012了没几天就到寒假了，这不是坑爹吗！
此刻的朴灿烈趴倒在电脑前，不住地抓着自己的卷毛。论文一度卡壳，眼看初稿的期限将至，他横竖都得死，“都世界末日了为什么还要写论文！”
吴世勋久久凝视着朴灿烈，“朴氏，要不咋俩题目互换，看谁先死？”
朴灿烈立马摆手，“不干！”这事他打死都不干。要知道吴世勋写的可是关于唐代G城的文人之类的，唐代那会儿G城可是个不毛之地，鸟都不拉蛋何来文人可写。屋漏兼逢连夜雨，导师不幸命中院长，题目压根就没得商量。当地人吴世勋表示在G城活了那么多年就没听过出了哪些文人，连资料都找不着掰都没法掰，还唐代？还是直接被院长掐死算了！
吴世勋往后仰了会儿伸了个懒腰，“看开点吧，要知道全国将要毕业的本科生都在烦着毕业论文，还没算上研究生呢，你没吃亏。”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知道过几天初稿没搞出来我俩的末日就提前到了。”完了吴同学悻悻地把双手放回键盘，继续刻苦作业。
朴灿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两下后不禁悲怆地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果然连人生都无比黑暗。
鹿晗照旧周末找他出来玩，朴灿烈果断答应。一旁的吴世勋继续泼冷水，朴灿烈一个坏心眼曰鹿哥让你也过去呢。吴世勋看着朴灿烈笑得比招牌笑容还灿烈，表示绝不会中计，只是当他收到鹿晗的短信时，只能认命地回了个“好的”，这让朴灿烈大笑了一晚。
B城的冬天还是很有北方色彩的，路边的树桠大多已光秃秃，空气里都能嗅出风的冷冽。还是像上次那样沿街找吃的，吴世勋紧了紧外套跟在那两个吃货的后头，不住地感叹他俩的战斗力真惊人。
朴灿烈和鹿晗一人捧着一包糖炒栗子嚼得很是滋味，吴世勋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地走着，看了眼鹿晗，走近都能闻到栗子香。这栗子个头都一般大小，炒得干湿度恰好，只见鹿晗用力一掐，便能入口。
鹿晗顺手剥了颗递给吴世勋，吴世勋愣了下，没有伸手去接。倒是鹿晗有些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张嘴！”
吴世勋难得地没再闹别扭，呆滞地看着鹿晗伸到跟前的手，乖乖地张嘴让鹿晗把剥好的栗子送进嘴里。果然是甘美异常，吴世勋满足地眯了眯眼，难怪不少大文豪都爱拿这糖炒栗子做文章。
“好吃吧？”鹿晗瞟了眼吴世勋不自觉弯起来月牙状的狐狸眼，问道。
“嗯！”吴世勋点点头，是很久没尝到的滋味了。
鹿晗又再剥了一颗扔进吴世勋嘴里，吴世勋不住地感叹道真好吃。看着吴世勋上一秒还和鹿晗不共戴天下一秒却吃得无比满足的样子，朴灿烈忍不住抚额，这货的节操究竟在哪里。
都说友谊是建立在吃的基础上的，此话不假，君不见吴世勋现在一口一个“鹿哥”叫得欢，俨然当初在宿舍发表《鹿晗是恶魔》这一经典演说的是旁人。朴灿烈被雷得外焦内嫩，鹿晗倒是依旧从然淡定波澜不惊，对吴世勋的狗腿行为照单全收。
路过奶茶店鹿晗照例要了杯香芋奶茶，不过这次特意说明要热的，朴灿烈则点了杯热可可。吴世勋对甜食不大感冒，瞅了瞅餐单然后不说话。鹿晗点了杯热巧克力奶茶，成品出来后皱了下眉直接塞到吴世勋手里,“就你老磨蹭。”
吴世勋有些不满地拿着奶茶，心里不住地嘀咕，什么嘛，我又没说要喝。
倒是热奶茶的温度刚好，捧在手里暖暖的，点点暖意从指尖传至全身，连带心底似乎都温热了起来。喝了一口，没想象中的那么甜腻，许久没吃过巧克力味的甜食，仔细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的。吴世勋看了眼为他埋单的鹿晗，觉得这人其实也挺可爱的，顶着张娃娃脸还不时眨巴着无辜的双眼，要不是早就见识过他的凶残一面，绝对会被这张牲畜无害的脸给骗倒。
鹿晗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味道还行吧。吴世勋“嗯”了一声，喊着吸管不说话，生怕刚才的小心思被鹿晗看穿。朴灿烈喝着可可乖乖地不做声，看着今天这两人的一系列行为，真心觉得2012要到了。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鹿晗提议说今晚去吴亦凡家蹭饭，他的手艺绝对是大师级别。朴灿烈不住地点头表现强烈赞成，不光是冲着美味佳肴，更重要的是佳人啊，天知道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着鹿晗这句话。吴世勋耸耸肩，明显对朴灿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表示不屑，但看样子今晚是能白嫖一顿饭的，权衡了一下何乐而不为。
正当鹿晗准备通知吴亦凡这一伟大决定时，电话再次不适时地响起。
“嗯，我这就回来。”挂断电话鹿晗吐了一口气，“对不起啊灿烈，事务所有急事所以……”
看着鹿晗越发凝重的神色，朴灿烈内心的不祥预感也就越发强烈，果然不出所料。拍拍鹿晗肩膀，朴灿烈表示公事要紧我懂的，还顺手帮忙拦了辆计程车。
鹿晗一手向朴灿烈挥别一手抓过吴世勋往车里塞，可怜的吴世勋还一脸茫然，上了车才反应被拐了直呼救命，他可不想周末还要继续被压榨的人生！
剧情太峰回路转，朴灿烈看着吴世勋悲催地随计程车扬长而去，蓦地觉得这情景怎么如此熟悉，反应了两秒，最终还是摸出手机拨通吴世勋的电话：“没事，只想告诉你，别再困电梯别再进医院别再三更半夜地让我往医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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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的人生现在是围着论文打转，同理吴世勋，只不过他比朴灿烈多了个上下班。
联系好导师定了题目，导师放话曰寒假前必须交上初稿。朴灿烈当时就震惊了，掰掰手指，现在都入冬了，没几天就圣诞了没几天就2012了没几天就到寒假了，这不是坑爹吗！
此刻的朴灿烈趴倒在电脑前，不住地抓着自己的卷毛。论文一度卡壳，眼看初稿的期限将至，他横竖都得死，“都世界末日了为什么还要写论文！”
吴世勋久久凝视着朴灿烈，“朴氏，要不咋俩题目互换，看谁先死？”
朴灿烈立马摆手，“不干！”这事他打死都不干。要知道吴世勋写的可是关于唐代G城的文人之类的，唐代那会儿G城可是个不毛之地，鸟都不拉蛋何来文人可写。屋漏兼逢连夜雨，导师不幸命中院长，题目压根就没得商量。当地人吴世勋表示在G城活了那么多年就没听过出了哪些文人，连资料都找不着掰都没法掰，还唐代？还是直接被院长掐死算了！
吴世勋往后仰了会儿伸了个懒腰，“看开点吧，要知道全国将要毕业的本科生都在烦着毕业论文，还没算上研究生呢，你没吃亏。”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知道过几天初稿没搞出来我俩的末日就提前到了。”完了吴同学悻悻地把双手放回键盘，继续刻苦作业。
朴灿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两下后不禁悲怆地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果然连人生都无比黑暗。
鹿晗照旧周末找他出来玩，朴灿烈果断答应。一旁的吴世勋继续泼冷水，朴灿烈一个坏心眼曰鹿哥让你也过去呢。吴世勋看着朴灿烈笑得比招牌笑容还灿烈，表示绝不会中计，只是当他收到鹿晗的短信时，只能认命地回了个“好的”，这让朴灿烈大笑了一晚。
B城的冬天还是很有北方色彩的，路边的树桠大多已光秃秃，空气里都能嗅出风的冷冽。还是像上次那样沿街找吃的，吴世勋紧了紧外套跟在那两个吃货的后头，不住地感叹他俩的战斗力真惊人。
朴灿烈和鹿晗一人捧着一包糖炒栗子嚼得很是滋味，吴世勋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地走着，看了眼鹿晗，走近都能闻到栗子香。这栗子个头都一般大小，炒得干湿度恰好，只见鹿晗用力一掐，便能入口。
鹿晗顺手剥了颗递给吴世勋，吴世勋愣了下，没有伸手去接。倒是鹿晗有些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张嘴！”
吴世勋难得地没再闹别扭，呆滞地看着鹿晗伸到跟前的手，乖乖地张嘴让鹿晗把剥好的栗子送进嘴里。果然是甘美异常，吴世勋满足地眯了眯眼，难怪不少大文豪都爱拿这糖炒栗子做文章。
“好吃吧？”鹿晗瞟了眼吴世勋不自觉弯起来月牙状的狐狸眼，问道。
“嗯！”吴世勋点点头，是很久没尝到的滋味了。
鹿晗又再剥了一颗扔进吴世勋嘴里，吴世勋不住地感叹道真好吃。看着吴世勋上一秒还和鹿晗不共戴天下一秒却吃得无比满足的样子，朴灿烈忍不住抚额，这货的节操究竟在哪里。
都说友谊是建立在吃的基础上的，此话不假，君不见吴世勋现在一口一个“鹿哥”叫得欢，俨然当初在宿舍发表《鹿晗是恶魔》这一经典演说的是旁人。朴灿烈被雷得外焦内嫩，鹿晗倒是依旧从然淡定波澜不惊，对吴世勋的狗腿行为照单全收。
路过奶茶店鹿晗照例要了杯香芋奶茶，不过这次特意说明要热的，朴灿烈则点了杯热可可。吴世勋对甜食不大感冒，瞅了瞅餐单然后不说话。鹿晗点了杯热巧克力奶茶，成品出来后皱了下眉直接塞到吴世勋手里,“就你老磨蹭。”
吴世勋有些不满地拿着奶茶，心里不住地嘀咕，什么嘛，我又没说要喝。
倒是热奶茶的温度刚好，捧在手里暖暖的，点点暖意从指尖传至全身，连带心底似乎都温热了起来。喝了一口，没想象中的那么甜腻，许久没吃过巧克力味的甜食，仔细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的。吴世勋看了眼为他埋单的鹿晗，觉得这人其实也挺可爱的，顶着张娃娃脸还不时眨巴着无辜的双眼，要不是早就见识过他的凶残一面，绝对会被这张牲畜无害的脸给骗倒。
鹿晗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味道还行吧。吴世勋“嗯”了一声，喊着吸管不说话，生怕刚才的小心思被鹿晗看穿。朴灿烈喝着可可乖乖地不做声，看着今天这两人的一系列行为，真心觉得2012要到了。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鹿晗提议说今晚去吴亦凡家蹭饭，他的手艺绝对是大师级别。朴灿烈不住地点头表现强烈赞成，不光是冲着美味佳肴，更重要的是佳人啊，天知道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着鹿晗这句话。吴世勋耸耸肩，明显对朴灿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表示不屑，但看样子今晚是能白嫖一顿饭的，权衡了一下何乐而不为。
正当鹿晗准备通知吴亦凡这一伟大决定时，电话再次不适时地响起。
“嗯，我这就回来。”挂断电话鹿晗吐了一口气，“对不起啊灿烈，事务所有急事所以……”
看着鹿晗越发凝重的神色，朴灿烈内心的不祥预感也就越发强烈，果然不出所料。拍拍鹿晗肩膀，朴灿烈表示公事要紧我懂的，还顺手帮忙拦了辆计程车。
鹿晗一手向朴灿烈挥别一手抓过吴世勋往车里塞，可怜的吴世勋还一脸茫然，上了车才反应被拐了直呼救命，他可不想周末还要继续被压榨的人生！
剧情太峰回路转，朴灿烈看着吴世勋悲催地随计程车扬长而去，蓦地觉得这情景怎么如此熟悉，反应了两秒，最终还是摸出手机拨通吴世勋的电话：“没事，只想告诉你，别再困电梯别再进医院别再三更半夜地让我往医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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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2
往后的日子朴灿烈依旧过得无比规律，图书馆饭堂寝室，简直和考研的亲有得一拼。偶尔吴世勋也会凑个热闹装个勤奋向上的好青年，但好歹实习期未满，连装的机会都没剩多少。早出晚归的日子让朴灿烈觉得吴世勋已经成功适应上班族的生活，只是少了当初的愤青样，兢兢业业得俨然个苦逼小员工，连带在寝室里吐槽鹿晗的话都少了不少。
朴灿烈不住地感叹着鹿哥的管教还真不一般。
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往图书馆跑，朴灿烈凑巧却结识了个韩国来的交换生学长。然而即便是“学长”这样的存在，但前缀是“交换生”，也就让一切有些“传说”的意味。传说中那个金学长人挺温和的，传说中那个金学长学习很好，传说中那个金学长明年就回韩国。种种的道听途说，构筑成了关于某个萍水相逢的人的人生。
说来也算是缘分，不过是偶然的一次帮忙便成了点头之交，往后两人在图书馆碰面的次数多了，也就发展成了朋友关系。学长仍是中文学习中，朴灿烈更是自告奋勇地充当老师的职责。因母语的影响，学长老爱各种连读，像“尘埃”之类的单词，总会不自觉地读成“chen nai”,饶是让朴灿烈迫不及待地把他的从发音到语法都纠正了一遍。难为学长看着朴灿烈亮晶晶的双眼，一时间被他的热情吓住，窘迫之余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至于吴亦凡，是很久没见的了。心里想着，只是每每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到了最后却逐字删掉。然后怔怔地看着屏幕发呆。鹿晗不知怎么地从热衷于报告吴亦凡的大事小事，即使没能见上几面，心底里却有了臆想的可能。说来也奇怪，初相识时鹿晗还信誓旦旦地嚷着要把朴灿烈弄到手，然而时至今日，这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鹿晗压根就没再提起过。
有时候朴灿烈还忍不住地开玩笑道，鹿哥要不你就从了我吧，然后又是脑门被敲了一记。
这些细枝末节想着想着便能不自觉地笑了出声，多多少少有点走火入魔的味道。一旁的学长都禁不住揶揄道，灿烈啊真是个乐天的人。
前些天冷空气袭来，朴灿烈咬咬牙挣扎着从被窝爬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出门时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个小脑袋。吴世勋每每顺势就掐住朴灿烈的脸颊，看着他怪叫的样子，然后心情就舒爽了不少。
眼瞅着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年圣诞时。虽说圣诞是洋人的节日，但在全球化的今天东西洋的界限已不再明显。B城在北方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大城市，过节的气氛自然不差。各大商家张灯结彩打折打得不亦乐乎，街上多是情侣手牵手地逛着，果然有了爱情十二月的寒风是算不上什么的。吴世勋一直很鄙视群众赶集似的过节，朴灿烈吐槽曰亲您赶紧回火星去。
晚上约了吴世勋去老巢酒吧，离B大不远，也算是B大学生常去的酒吧之一。终究是没勇气问吴亦凡今晚有没有空的，发了条短信道声圣诞快乐，想往下再码些什么，零零碎碎地又打了几个字，却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还是放弃。
吴世勋来短信说今晚还得加班完了鹿哥也来。
朴灿烈回了个“OK!”，心里一个吐槽，吴世勋你什么时候也鹿哥鹿哥的叫得欢了。
早早就到了老巢，现在人还不算多，没坐桌子选择了吧台，一是居高临下好发现吴世勋，二是居高临下好被吴世勋发现，三是角度刚好可以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怎么每年都是一样的圣诞装饰啊，太没新意了。”朴灿烈转了转屁股下的高脚椅，手指轻佻地敲敲吧台，纵观全场然后龇着牙笑道。
“……这是传统！”回答的是老巢的老板金钟云，此时的他在吧台充当酒保角色，狠狠地瞪了一眼朴灿烈，“用不着每个人都对我说这句的谢谢！”刚被吐槽完现在又来一个，成心的吗！
“嘿嘿，莫激动莫激动！”朴灿烈很厚脸皮地继续亮出招牌大白牙，“诶，大云哥，换驻唱了？”
“新招的，刚来没几天，要喝什么？”金钟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朴灿烈，继续擦拭手中的杯子。
“Mojito谢谢。”朴灿烈晃着长腿笑嘻嘻地答道，长手长脚地甩得欢腾。
“最近很少见你和世勋啊。”金钟云扫了眼朴灿烈周遭，没发现吴世勋的身影。总归是自来熟的人，一来二去地聊上几句，多多少少也算得上是朋友。
“实习嘛，”朴灿烈喝了一口，满足地微闭着眼睛，“估计还没下班呢。”
金钟云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这年头就业压力大啊。”顿了顿，“那你咧？”无所事事的样子看起来悠闲得很。
“前阵子实习完，正烦着论文呢。”咬着吸管，朴灿烈的发音有些含糊，““还是大云哥的手艺最好！”
话题转得太快，金钟云瞬间无语：“赞美就不必了，你的赞美太廉价了！”
“什么嘛……”朴灿烈不服气地还想回嘴，却不料金钟云被不远处的一桌客人叫走。看着金钟云渐渐走远的身影，朴灿烈开始觉得百无聊。
没人可聊，朴灿烈只好把目光放回舞台上。新来的驻唱貌似感觉还行，此时的他正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调着吉他，一身偏摇滚的装扮。光线不够明亮，只知那人微低着头，刘海的阴影挡住了五官，看不清表情。随着指尖的拂动，零零碎碎的音符就这么随意地流出，或长或短。即便是不成形的调子，也因无意间透出的随性而显得有趣。
金钟云不知何时又飘回吧台，凑近看得正在兴头上的朴灿烈随口就来一句，“怎么，看上他了？”说完还向舞台中央努努嘴。
朴灿烈冷不丁地被吓一跳哭，“大云哥莫要吓人！”说完还拍拍胸脯，“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心存歪念！”
金钟云勾起嘴角嫣然一笑，竖起食指摇了摇，“不，这个问题我是逢人必问。”
这下朴灿烈差点气绝，“哥您是想改行开间牛郎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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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朴灿烈依旧过得无比规律，图书馆饭堂寝室，简直和考研的亲有得一拼。偶尔吴世勋也会凑个热闹装个勤奋向上的好青年，但好歹实习期未满，连装的机会都没剩多少。早出晚归的日子让朴灿烈觉得吴世勋已经成功适应上班族的生活，只是少了当初的愤青样，兢兢业业得俨然个苦逼小员工，连带在寝室里吐槽鹿晗的话都少了不少。
朴灿烈不住地感叹着鹿哥的管教还真不一般。
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往图书馆跑，朴灿烈凑巧却结识了个韩国来的交换生学长。然而即便是“学长”这样的存在，但前缀是“交换生”，也就让一切有些“传说”的意味。传说中那个金学长人挺温和的，传说中那个金学长学习很好，传说中那个金学长明年就回韩国。种种的道听途说，构筑成了关于某个萍水相逢的人的人生。
说来也算是缘分，不过是偶然的一次帮忙便成了点头之交，往后两人在图书馆碰面的次数多了，也就发展成了朋友关系。学长仍是中文学习中，朴灿烈更是自告奋勇地充当老师的职责。因母语的影响，学长老爱各种连读，像“尘埃”之类的单词，总会不自觉地读成“chen nai”,饶是让朴灿烈迫不及待地把他的从发音到语法都纠正了一遍。难为学长看着朴灿烈亮晶晶的双眼，一时间被他的热情吓住，窘迫之余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至于吴亦凡，是很久没见的了。心里想着，只是每每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到了最后却逐字删掉。然后怔怔地看着屏幕发呆。鹿晗不知怎么地从热衷于报告吴亦凡的大事小事，即使没能见上几面，心底里却有了臆想的可能。说来也奇怪，初相识时鹿晗还信誓旦旦地嚷着要把朴灿烈弄到手，然而时至今日，这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鹿晗压根就没再提起过。
有时候朴灿烈还忍不住地开玩笑道，鹿哥要不你就从了我吧，然后又是脑门被敲了一记。
这些细枝末节想着想着便能不自觉地笑了出声，多多少少有点走火入魔的味道。一旁的学长都禁不住揶揄道，灿烈啊真是个乐天的人。
前些天冷空气袭来，朴灿烈咬咬牙挣扎着从被窝爬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出门时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个小脑袋。吴世勋每每顺势就掐住朴灿烈的脸颊，看着他怪叫的样子，然后心情就舒爽了不少。
眼瞅着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年圣诞时。虽说圣诞是洋人的节日，但在全球化的今天东西洋的界限已不再明显。B城在北方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大城市，过节的气氛自然不差。各大商家张灯结彩打折打得不亦乐乎，街上多是情侣手牵手地逛着，果然有了爱情十二月的寒风是算不上什么的。吴世勋一直很鄙视群众赶集似的过节，朴灿烈吐槽曰亲您赶紧回火星去。
晚上约了吴世勋去老巢酒吧，离B大不远，也算是B大学生常去的酒吧之一。终究是没勇气问吴亦凡今晚有没有空的，发了条短信道声圣诞快乐，想往下再码些什么，零零碎碎地又打了几个字，却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还是放弃。
吴世勋来短信说今晚还得加班完了鹿哥也来。
朴灿烈回了个“OK!”，心里一个吐槽，吴世勋你什么时候也鹿哥鹿哥的叫得欢了。
早早就到了老巢，现在人还不算多，没坐桌子选择了吧台，一是居高临下好发现吴世勋，二是居高临下好被吴世勋发现，三是角度刚好可以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怎么每年都是一样的圣诞装饰啊，太没新意了。”朴灿烈转了转屁股下的高脚椅，手指轻佻地敲敲吧台，纵观全场然后龇着牙笑道。
“……这是传统！”回答的是老巢的老板金钟云，此时的他在吧台充当酒保角色，狠狠地瞪了一眼朴灿烈，“用不着每个人都对我说这句的谢谢！”刚被吐槽完现在又来一个，成心的吗！
“嘿嘿，莫激动莫激动！”朴灿烈很厚脸皮地继续亮出招牌大白牙，“诶，大云哥，换驻唱了？”
“新招的，刚来没几天，要喝什么？”金钟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朴灿烈，继续擦拭手中的杯子。
“Mojito谢谢。”朴灿烈晃着长腿笑嘻嘻地答道，长手长脚地甩得欢腾。
“最近很少见你和世勋啊。”金钟云扫了眼朴灿烈周遭，没发现吴世勋的身影。总归是自来熟的人，一来二去地聊上几句，多多少少也算得上是朋友。
“实习嘛，”朴灿烈喝了一口，满足地微闭着眼睛，“估计还没下班呢。”
金钟云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这年头就业压力大啊。”顿了顿，“那你咧？”无所事事的样子看起来悠闲得很。
“前阵子实习完，正烦着论文呢。”咬着吸管，朴灿烈的发音有些含糊，““还是大云哥的手艺最好！”
话题转得太快，金钟云瞬间无语：“赞美就不必了，你的赞美太廉价了！”
“什么嘛……”朴灿烈不服气地还想回嘴，却不料金钟云被不远处的一桌客人叫走。看着金钟云渐渐走远的身影，朴灿烈开始觉得百无聊。
没人可聊，朴灿烈只好把目光放回舞台上。新来的驻唱貌似感觉还行，此时的他正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调着吉他，一身偏摇滚的装扮。光线不够明亮，只知那人微低着头，刘海的阴影挡住了五官，看不清表情。随着指尖的拂动，零零碎碎的音符就这么随意地流出，或长或短。即便是不成形的调子，也因无意间透出的随性而显得有趣。
金钟云不知何时又飘回吧台，凑近看得正在兴头上的朴灿烈随口就来一句，“怎么，看上他了？”说完还向舞台中央努努嘴。
朴灿烈冷不丁地被吓一跳哭，“大云哥莫要吓人！”说完还拍拍胸脯，“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心存歪念！”
金钟云勾起嘴角嫣然一笑，竖起食指摇了摇，“不，这个问题我是逢人必问。”
这下朴灿烈差点气绝，“哥您是想改行开间牛郎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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