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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白绯露】 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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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断句请跟我念:露白,白绯,绯露。
……诶,没有白露?(滚
这次假文艺得厉害。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写这么多的男性心理活动(他真的能想这么多吗我很怀疑)了,太痛苦。


1楼2013-01-03 00:05回复
    “拆窗帘啊。”她甩甩胳膊,回过头来,理直气壮,“这里阴森森的。”
    他不说话了,被她自然的神气哽了一哽。本来,绯真的屋子拨给她用,是天经地义的;她是她的妹妹,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有资格继承她遗留在这世上的东西。这是血缘的诅咒,人世至亲,早于尸魂界建立之前,早于他抢夺了属于她的那个她之前,谁都估量不出的深厚的力量。他心里明白,其实他并没什么道理去指手画脚。他至多只能守住他心里的那个绯真——而不是眼前这个,摸得到的、看得见的、恍惚还留着生命的烟火气的绯真。
    “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好的,要那么暗,那么暗,那么沉,那么沉!”她咋着舌,瞧着最后一点屏障落下来。他和她都被这满屋的阳光照着,亮堂堂的,无处去躲藏。小女孩子满不在乎地笑一笑,没心没肺,轻巧地打碎了在这盘根已久的黑暗的静谧。
    一枝鲜活过了头的尖锐的花,他望着她,想,阳光是她新生的獠牙。面对这样一匹泛着活人味儿的小兽,他这个从优雅的古代里走出来的绅士,反而无言以对。
    可是,这个与朽木家格格不入的女孩子,偏偏是朽木绯真的妹妹!
    朽木白哉将手里握着的一轮环攥紧了,勒出了红印子。那是白瓷的戒指,绯真在时顶看重的一件饰物。他们两个都还年轻的时候,一道去流魂街的手工作坊里玩,弄了两个人一身的泥水印子,才勉强凑出一个简陋的戒指。他本来想请人为她描些迤逦的花,浓墨重彩,明艳夺目,方才是曼妙。她笑着拒绝了,只自己弄,在里头暗刻了云纹,烧过了收回来,便束在梳妆盒里,看得多而戴得少。
    也许正是因此,这只白瓷的戒指放在他手心里,只是一味的冷,而不带她那种温柔怜惜的神气。不过,在现下里,这入骨的阴寒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它警戒着他,刺激着他,是绯真最擅长的委婉迂回的警言。
    “露琪亚,过来。”他等着她走过来,看清了她眼里狡黠的意味,沉了沉声音,“你的戒指。”
    她飞快地向他手里瞟了一眼,脸上显露出了刻意的疑惑。她知道这是什么,他想,血缘冥冥之中敦促着她去避讳。他看得出她的为难,显然她并不想从他这里接受这样贵重的私人物品。可是她必须去继承这戒指。
    “这是绯真的。”他诚实地说,将放在掌心的戒指托起来,递到她面前,“而现在,它是你的。”
    她抬起了头,用一种充满着愤怒和挑衅的眼神望着他,在他眼里,像是被人平白地扇了一巴掌的恼怒。他试图用如一贯的冷静的目光去冻结住她眼睛里的火,然而这一回他失算了。她的眼神不是他熟悉的沉默对抗,多了他不曾见过的东西——他的身上没有的东西,绯真身上也不曾存在过东西——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好吧。”他伸手取过了戒指,对她说,“把手伸过来。”
    她眼神里的戒备缓和了一些。她抬起了手,但却并非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柔顺地摊开自己的手掌——她从他的指尖上夺走了那枚戒指。
    她的骨节算不得纤细,那是长年挥刀所致的。可她毕竟也不比绯真高大多少,套在小指上又显得宽裕太多。她将它取了下来,放在手指尖转了一圈,解开袖白雪上系着的带子,将它套了进去。
    “那是戒指。”他的不满显而易见。
    “我当然知道。”她用比往常更柔顺的语气说话,是含着一点歉意的解释,却全然不是对他在说话,她为的是另一个不在这里的人,“戒指很紧。如果戴起来之后,再去握刀,总感觉会……”顿了一顿,像是在斟酌着用词,“束手束脚的。”


    8楼2013-01-03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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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7 00:3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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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样子。”他压低了声音,吐了这么一句,向外走去。阳光急急地追在他脚后,说不清是留还是撵,只是贴着皮肤转了个弯,莫不含着些开玩笑的意思。
      绯真的妹妹!他有些愠怒,是难以克制的,只由于她身上令人难以理解的不羁。他一向以为他极懂绯真,是同一种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可露琪亚却向他发出了挑衅。她是绯真的血液下暗含着的可能性之一,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的异类——异类!
      这个词狠狠地刺中了他,如黑色的峭壁下一阵孟浪的潮,拍打,翻击,激起一片一片残碎的雪白的泡沫,附着在岩石上,星星点点的脏污,太刺眼。尸魂界的人对种族之间的分别,怕是世界上最粗疏的了。只因着他们诞生自生,端坐自死,引渡于生,送别于死,战斗以生,逃亡以死,尊严因生,荣耀因死。长久在现世和尸魂界来去,灵子和义骸把知觉都磨砺得麻木。死亡和生存在那一端是鲜明,在这一端,是被尖细的十指搅乱了的一潭春水,混混沌沌。
      不应该出现这么一个人。他对自己说,不应该的。
      他想起绯真,她是那样一个温柔而虔诚的人,将这戒指郑重收起放好,高束于神龛之上,甚至连触碰都深觉是一种罪过。她是那样爱他,这爱太过于纯粹,以至于成为了他心上压着的一口棺,浮在他的生与死的地平线上,是他精确的人生中唯一模糊的度量。而她的妹妹——他恼怒,但无法不去想到露琪亚——她却是如此无法无天的一个人!
      她爱她,这很容易看出来;她蔑视她,这同样不容置疑。她是一个分明的人,尽管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她已经狠狠地冒犯了他:一道线,将神灵踩在脚下,将年轻的她自己放在她姐姐的身后,留一点狡黠,不冒出头,缩一个角落里,向着衰老的他们咭咭窃笑。他在心里明白,她并不看得起他。
      迟早她会受到一点教训。朽木白哉想,或早些,或晚些,血和剑会替他告诉她的。朽木家的小姐是一个远比锦衣华服更沉重的词,她会明白,她所拥有的那些鲜活在朽木府里头是多么难得的东西——而她拥有得实在是太多了!


      9楼2013-01-03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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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几行ll文笔相当了得〜先顶再看>3<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3-01-03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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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活动果真好强大QAQ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3-01-03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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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好鸡冻>\\\<,好久没看过这么好的文了
            露琪亚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白哉心里的绯真那么纯洁美好,真的是差别好大
            所以最后白哉和露琪亚在一起的话,真的能说爱情的力量好伟大!
            楼主继续更文~~~~~~~~~


            12楼2013-01-03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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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围观cp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3-01-03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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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死人是无法超越的啊,大白还是那么不坦白,什么都往心里放会憋出病的噗


                IP属地:辽宁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1-03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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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7 00:3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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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看着略压抑。纠结的二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1-03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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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竹那里有时会传来她的一点消息,三言两语,捎信礼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在尾端带上一句。朽木白哉熟悉他说话的风格,懂他写信时的语重心长。然而他并不打算作任何回复。避重就轻是贵族天生的本能,浮竹会,他更是精通。
                    一直到第一个月的月末,她回了一次家。他进屋时,正巧见到她在看金鱼。放在偏厅,一盆小小的透明的鱼缸里头,甩着尾来回游弋的一尾鱼。血红泛金的鳞,像一朵没有根的大丽花开在水里。
                    那是有一年,他陪同绯真去看祭典,她挽了袖子亲手用纸网捞上来的。他也试了一试,终归是男人,比不得她心灵手巧,几次都破了网。最末一次,跃入水的鱼尾还拍了一些沫子溅在他的下巴上。绯真笑得止不住,他丢了面子,只好就此作罢,还推说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她故意为难他,就把手里的玻璃缸捧在眼前,笑眯眯地指桑骂槐:小红鱼儿,你说,你跃过了龙门的那些个伙伴儿,平日里兴风作雨的,可不就是那副样儿么?
                    绯真那副模样,放到现在来想,还是很窝心的。她的背后鲜少可以抛开朽木家白墙黑瓦的肃穆,留蓝黑的天,跳脱地挽着零散的辰星,是她俏皮的眼睛。这是绝好的背景,衬得她整个人都带着生气,更加可亲。
                    朽木白哉这么想着,不自觉就笑了笑,连对着那在看金鱼的露琪亚说话的口气都温和了不少,“第一天都是走形式的。今天见过浮竹了?”
                    “不,还没有。浮竹队长身体有恙。”她把眼光从金鱼身上撤回来,极为罕见地乖顺地低下头,用敬语回答,“只见过副队长海燕大人了。”
                    志波海燕啊。他说着,有些惊异于她的软化。但转念一想,这一个月她是跟在浮竹身边,那个人就是有这种感染力,天生的一块温良的玉。她变得柔软些,似乎也是应该的。
                    他点一点头,觉得没什么话好讲了,就留了一句勉励的套话,便打算走了。等一只脚跨出了门,朽木白哉突然又想起,忘了问席位。一回身,看见的是她正弯着腰,凑在那个小小的玻璃鱼缸前。黑色的半袖滑下来,遮到了手腕。
                    她低垂着头,刘海的阴影淡化了表情。只看这幅身子骨,她愈发地像年轻了许多的绯真。大概是牵动了回忆,看见了被驯服的她,他觉得自己心软了,想了想还是转回了身子向外走,决心不再多说些什么了。这小丫头,还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呢。
                    第二天,露琪亚回十三番了。他坐在六番队的办公室里,接待了她的队长。浮竹很是委婉地向他说了许多露琪亚的好话。他听着,面上没有丁点反应,心里还是略微有些对她另眼相待。浮竹十四郎并不是一个会谄媚他人的人物,因而他说话时,不管是提起露琪亚,还是对着朽木白哉,都是统一的对着后生的口气,带了极其细微的慈爱,并不讨人厌。
                    他说,“你该来看看她。她是个优秀的孩子,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
                    朽木白哉略一点头,微微地笑了笑,算是应了。
                    然而他毕竟不能只是露琪亚的兄长,他还是六番队队长,是朽木家的主人。这好几重身份放在一起时,露琪亚就显而易见地被比下去了。他想起要去十三番走一趟时,是第二个月的中旬。
                    浮竹陪他一同去庭院里,远远就听得见一片噪声。志波海燕被一群队员围着,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刚打了赌,不巧还输了,大概是要和谁来砍上几盘才好抵债。他在那里挠着头,半真半假地赔不是,一句抱歉还没讲完,又被旁边的人说得哈哈大笑起来。露琪亚也挤在那一群人里头,眯着眼,不知在和边上的人说些什么。她出了一些汗,将半袖卷到了上臂上,糯米白的手臂抱着梨花白的一把刀,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17楼2013-01-05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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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美妙了…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3-01-05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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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文啊少有的男人主场!我喜欢那些战斗描写。


                        22楼2013-01-09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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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


                          来自手机贴吧23楼2013-01-11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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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疼她,将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轻轻地把她向屋子里的方向推了一把。绯真并没有动,低下头,抓着他的外套上的手指滑落下来,揪住他袖口上极小的一片衣角,垂着眼不作答。他感觉得到她流连在自己胸口的隐忍的呼吸,潮湿而不甘的水份哽在唇舌间,筑了墙,将真心话并着谎言一起下咽。
                            他沉默了,没得话好讲,就只好徒然地眺望着天空。一弧白瓷,蒙了尘,凝住天光,笼在远方。
                            绯真终于作了退让。她走了回去,肩上他的衣裳落下来,盖住一片雪花,空荡荡。
                            他仍清楚地记得,在那个梦的尾端,他瞧着她远去的背影,从梦中惊醒,带着一层薄汗。绯真正背向他躺着,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怜惜地将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她一起一伏的呼吸,心里稍稍镇定了些。
                            绯真这样柔弱的姿态总是令他内疚并羞愧着。对一个女人来说,孱弱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并没有错。她有她自己独特的强大。是他将她抱上了天平,放在自己的对立面,强迫她与他共用同一种度量,却也愚蠢地取走了她的砝码。于是她够不着地面,像溺了水的蝴蝶——
                            朽木白哉闭上眼,望见了站在庭院里的那个她。她睁着一双黑色的眼,拥着自己单薄的肩。那神情是如此的令人动容。他瞧着她,仅是对视便觉得心痛,更遑论再去震动声带,说些言不由衷的体己话。
                            也许他该为自己的鲁莽而道歉的。他尝试着去编排说辞,可是绯真却不允许他为她做任何无用的补偿。他瞧见他的绯真举起了剑,脸上有他熟悉的沉稳,也有他不熟悉的倔强,还有他没有见过的东西,新生的尖锐的力量;她的眼睛掩在刘海的阴影下,是另一个人惯常的模样——她捉住刀,挥下来,割破了他为她披上的衣裳——抿住嘴角,皱着眉,眼睛藏着光。
                            “……她上回还说要请客,溜得比谁都快,浮竹队长揪住了她,她还反过来指责我,什么道理!那语气,硬邦邦的,也就队长待她好,不说穿她,她还真以为自己学得八面玲珑了!白哉,你说说看,这可还是不是你教出来的那个好妹……你有没有在听啊你?”
                            志波海燕瞪着他,脸上满是怨怼:“才多久啊,你入定的本事又精进不少嘛。合着我说了这么久,您还不知道我告的是谁的状啊?”
                            “我知道是她。”
                            他对自己这么说道,瞧见那一片空旷的原野,落满了玻璃和碎雪;在那个角落里,慢慢地、慢慢地,开出了一朵滚烫的花。
                            翻滚着嚎叫“乱菊姐姐大本命!!”的TBC
                            贴更新的时候看到了澄子妞的留言,容我弱弱地说一下抱歉。前一段时间是去考试了,停了一段时间。没有解释,是因为我也没有更新可贴……总觉得不够诚意(掩面)我不是非常会说好话的人,只能拉着小裙子跟姑娘鞠躬了><


                            27楼2013-01-22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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