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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落荒难逃(合作/强强架空冒险/瓶邪ONLY/HE/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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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继续往前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过爬到半山腰。这跟我以前爬过的山不一样,山上根本没有路。况且树虽然没有山下多,但若是不咬牙跟紧,很快会跟闷油瓶走散。由于抱着一个球走太不方便,但我又不想驳了闷油瓶的一番好意,便把水球的气放光,将外面那层塑胶折了几下,放在上衣的内兜里。
在他自己转回来找我两三次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在他面前出的丑也够多了,实在不想像个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似的,总要他迁就我,便反手抓紧他,借力追了上去。
山里的情况比我想象中复杂,第六天早晨,我们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山沟。
这一天难得放晴,脚下的泥土十分黏滑,仿佛走在沼泽里似的,每一脚都要陷进去一两公分。在这样的路况下,我只顾着脚下、尽量提腿跟上,本不该去理会山壁上的巨大裂口。但在裂口处,我竟发现了从未想到的东西。
那是一些鞋印,看上去十分杂乱,但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我的内心立刻被喜悦充满,这些鞋印一定是不久前留下的,而且进出不成比例。细看下,这裂缝实在不简单,要不是山壁的高度不够,这就跟所谓的夹子沟差不多。两边的山壁极为陡峭,就仿佛被沉香的开天斧竖砍而下。裂口底部的足有一米多宽,就算以胖子的体型也能钻进去。
我心想说不定此刻就有不少人正聚在里面,不免有些兴奋。
闷油瓶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不知为何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想进去。我好说歹说了半天,不知道他是不是全都听懂,但他还是妥协了。
到了里面我才察觉,由于裂缝直通山顶,而且越到上方反而越宽敞,里面的光线很不错。地上跟外面一样,都是湿软的泥浆。
直到此时,我的内心依然充斥着可能见到生还者的期待,然而等走了百来米,真正看清楚内部的情景后,我立刻后悔了。
那简直就是地狱一般的景象!山沟内没有人,准确地说是没有活人,甚至没有树,越往里面走灰黄色的泥泞越深,每一步踩下去都深深陷进泥水里面,举步维艰。那里只有唯一一种植物密密麻麻地攀爬在两边山壁上。
那是一种粗细不一的深绿色藤蔓,随风飘动着,似乎十分灵活。
越往深处去,藤蔓越来越稠密,却根本没有人类生存的迹象。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脚步不由得放慢;另一方面,对于这种植物,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突然,闷油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至他的身后,警惕地盯著前方。我踉跄站稳,被他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快跳出来。探头顺着闷油瓶的视线看过去,前面的泥浆底下隐隐约约有什么深色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顿时紧张起来,但却没有任何恐惧。我的前方就是闷油瓶,他虽然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却出奇地可靠。大约只要有他在,我就没什么真正需要害怕的。
————TBC————


699楼2013-03-31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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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从后背抽出黑金刀,瞥了我一眼,又转头去面对那东西。我仍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会让闷油瓶这么忌惮。我确定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它直到现在都没多大动静,或许是有一定智慧的生物。
    大约也是知道来者并不简单,闷油瓶全身紧绷,一手持刀横在身前,一手拦在一边,推着我缓缓后退。
    泥浆上的涟漪越来越明晰,我甚至感觉泥水在摇晃。退出十多米后,水面上猛地冒出了一大团缠结的绿色东西,竟是那些藤蔓纵横交错地捆在一起。而最令我惊恐的是,那些藤蔓死死地缠住了一个残破的人!
    他(暂且叫“他”,我无法辨认这个人的性别)的脸被挡住了一半,黑乎乎的眼洞里隐隐有藤蔓尖端浮现,张大的嘴巴里探出了一条粗壮的枝条。和脸相连的脖子被层层覆盖,但脖子下方能看到,整个躯体似乎是被撕扯开的,衣服被腐蚀成碎片,身上所有的洞口都被徐徐蠕动的藤蔓填满了,有从里面伸出来的,也有从外面钻进去的。
    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喉咙一干、菊花一紧,恍惚间似乎还能听见粘腻抽动的水声,吓得我几乎魂飞魄散。
    闷油瓶一把扯住我,飞快地往外面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开辟出路而不断挥动黑刀,砍掉追上来的藤蔓,只知道耳边尽是呼呼风声,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水声。
    等我回过神来,我们已经站在了那条山缝外。
    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一味拼命地喘着气。闷油瓶稳若泰山地站在旁边看着我,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想起里面的情景,我便根本忍受不住恶心,扶着他的肩膀干呕起来。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又过了一会儿,才带着我继续上路。
    这件事对我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打那以后,我几乎对遇见其他活人绝了望。被怪物啃成碎片的人,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出现了幻觉。这道山体裂缝里,根本没有任何可能致幻的因素。藤蔓之间的那个人,像是一个玩具一样,活活被这些鬼东西玩死,不知经受了多大的折磨,使得死相如此不堪。我甚至提不起为他们哀悼的勇气,只能希望下一个遇难者不会是我。
    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漂流岛岛上的人比我想象中多,但因为没有闷油瓶这样的开挂队友,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了。
    就在我起了这个念头的第二天,我们竟遇上了另一批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三个生物的确是人,活生生会走动会说话,无比正常的人!
    ————TBC————


    709楼2013-04-01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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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闷油瓶淡定有余,知道这只猴子肯定不是他对手,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我理智知道自己根本不必替闷油瓶担心,岛上绝大部分怪物都是他的储粮而已,然而情感上总难以自制地惶恐他偶有失手。我觉得自己有点婆妈,便又转头去看另外两个人。此时那两人已经对上了另一只猴子,没有闷油瓶的神力,自然只能屈居下风。他们回头看了看这边的动静,大概是觉得我们这边安全得多,居然改变方向往我们跑来,同时不忘撒一把沙子过去扰乱猴子视线。
      闷油瓶跟前的猴子将进将退,张开血盆大口,却没有立刻扑过来。我连忙捡起几块石头,抡足了力气往跟过来的另一只打过去。那只已经被激怒,完全失去了理智,大概不会因为闷油瓶的气势就乖乖停下。而即便是闷油瓶,同时对付两只怪物,我也无法放心。
      金发男人长得高大,没有几步就跨了过来,蹲在一边喘气,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小白脸偶尔回头,脸上倒是没什么惧色,反而十分冷静。刚才那把沙子便是出自他手,此时手里还有不少存货,一边跑一边往后撒去。
      巨脸猴子离他只有几步远,但因为沙子的干扰,总不能追上他。猴子不停嘶吼,两手往前胡乱地抓挠。我看到那上头的指甲极长,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剪了。
      我继续拿石头去扔那只猴子,十是五六还是能打中的。我旁边的黑眼镜却没有动静,情况危急我也懒得去管他是不是自己落跑了。
      在另一只到来之前,闷油瓶率先动了。他疾走几步来到猴子跟前,那只猴子发出尖尖的声音恐吓他,完好的爪子探出来,对准闷油瓶的脸。闷油瓶歪头躲过,一手抓住猴子的头顶,一手握住它的下颚。随着一声恐怖尖锐却戛然而止的惨叫,原先生龙活虎的猴子,竟被他从口腔掰开,像是上次那只可怜的大蛇般活生生被撕成了两半。
      我目瞪口呆,鲜血淋了他一头一脸,还有不少溅到了我脸上,才让我有所回神。
      另一只猴子已经接近了我们,却在同伴死去时停住了脚步。小白脸跑到我身边,我俩没空说话,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闷油瓶把尸体扔到一边,整个人散发出修罗一般的气场,缓缓向活着的那一只走过去。
      那只猴子跃到死去的同伴身边,仰起头哀嚎了几声,竟舔了舔那张被撕裂的脸。我来不及感叹怪物也有人性的一面,猴子在原地蹦了几下,令土地都震动起来。它跳得越来越高,终于在某一次落下后换了方向,仿佛一枚利箭向闷油瓶斜射而去。
      猴子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快,我眼前一花,巨响便从闷油瓶的方向传来。
      闷油瓶两只手握住猴子的爪子,止住了他的冲劲,自个儿也被撞得往后滑了几米,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然而他的双手被猴子的锐爪挠得一片血色,我看不清他的伤势,只能暗自担心。
      ————TBC————


      726楼2013-04-0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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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我不想上去帮忙,我的飞镖技术还不到家,打速度慢一点的东西倒还没什么,但这只猴子像是突然踩下了油门,我担心自己帮不到闷油瓶,反而砸到他身上去,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幸好闷油瓶对付这个品种的猴子还不在话下,他的手虽然受了伤,但根本不妨碍他的行动。眼看着猴子口中的尖牙离他越来越近,他却丝毫不着急,两只手借了巧劲一错,便把猴子的两个爪子搅在一起。猴子体型比较大,此刻有很大一部分重量是靠和闷油瓶对峙的双手支撑,它肯定不会想到闷油瓶会来这么一招,居然在一瞬间站不稳。
        闷油瓶简直就是一台战斗机器,经验极其丰富,对时机的把握更是恰到好处。几乎在猴子歪身的一瞬间,他猛地抬起一只脚,正好和猴子撞在一起。撞击声让我心里一颤,心说闷油瓶皮糙肉厚,要是换了别人,这么一下估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膝盖骨也得震碎了。
        闷油瓶不仅膝盖骨没碎,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似乎刚才那么几下子不过是热身,他老人家这会儿才打算展示真功夫。
        旁边的墨镜男推了推我的肩膀,问道:“兄弟,你后台真硬,难怪看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能活到现在。这人不是船上的吧?给瞎子说说,怎么勾搭上的?”
        原来这人叫瞎子,戴个墨镜确实形象,但看他表现,似乎又不是真瞎。我认为这个称呼多少带了点咒人的感觉,便决定叫他黑眼镜,他爽快地同意了。而对于他提出的问题,我实在不想回忆被怪物追得半死不活的悲惨时光,只好含糊地说了几句诸如“缘分”“运气好”“撒尿时遇到神兵天降”这类的话。反正我也不太相信他能认全船上的所有人。
        黑眼镜在一边哈哈大笑,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小白脸满脸严肃,金发男人神经兮兮的,根本不看他一眼,都是一副“老子根本不认识他”的表情。
        我此时之所以能这么轻松地和黑眼镜胡侃,是因为闷油瓶的战局已经接近尾声。他不愧为岛上一霸,连BOSS都敢单挑的牛逼人物,猴子牙齿再锋利也禁不住他飞起的一脚。这一下子猴子直接少了两颗牙,趴在地上不住喘气。
        闷油瓶思考了几秒,猴子愈发愤怒,一跃而起又要扑过去。然而闷油瓶不知何时已经把宝刀握在手里,扬手一挥,猴子的动作便止在半空。
        那巨大的身体摔到地上时才从脖颈处裂成两半,鲜血“哗”地流出来,竟没有一滴沾上黑刃。
        闷油瓶有洁癖似的把刀甩了两下,又背回了背上,再前去看另一边的尸体。
        我看警报解除,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想着向闷油瓶道贺,又觉得他老闷肯定看不上我的祝贺。最终还是跟他一起走过去,他蹲下查看被他徒手撕裂的猴子尸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声“小哥”,却接不下去任何话。
        我有些尴尬地往别处张望,那三个男人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表情各异。
        ————TBC————


        735楼2013-04-04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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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解”这个姓并不常见,我马上想起了昔日跟我家交好的解家,小时候在C市我还跟解家的小孩们一起玩过一段时间,与小花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我把“解子扬”这名字念了几遍,却想不起有没有听过这个人。
          “对,就是解子扬。”黑眼镜似笑非笑地说,好像在嘲笑又好像很同情。“那家伙有很严重的恋母情结,整天说什么要活着回去见他老妈,结果却自己脱队找死,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还是被谁唆摆呢。”
          “解先生那是孝顺。而且他人已经去了,请你别再说他的不是了。”小白脸阻止了他的胡话。他语气温和,却很坚定,我对他的印象本就不错,此时更是加了几分。
          通过简单的交流,我大概知道了不少情况。他们的三人队伍是一个简单但完整的体系:黑眼镜是顶梁柱,身手最好;小白脸脑袋灵活算是个军师;高加索人疯疯癫癫的,但小白脸说他有点身手,我没见他有什么作为,暂且不做评价。
          这三个人如果互相打起来,最后赢的一定是黑眼镜。在这种情况下,小白脸敢跟黑眼镜对上,可见他是个有原则的文人。
          黑眼镜听罢小白脸劝止的话只是古怪一笑,也没生气。
          接下来我们弄了个火堆炮制闷油瓶扛回来的猴子肉,我跟着闷油瓶的餐单吃了大半个月,什么诡异的东西没见过,此时尚能勉强吃下被密密麻麻的虫子淹没过的猴子肉。但没想到另外三人的神经也如此强悍,黑眼镜是吃得滋滋有味,小白脸面色发白,但总算没吐出来;而那高加索人,我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我们一边吃一边简单地讲述了自己上岛后的经历,从那三个人的嘴里,我得知原来逃出海难的人应该远远不止我们几个,但活到现在的能有多少还是未知数。
          小白脸分析了一轮我有听没有懂的天气、洋流跟板块术语,结论是只要及时跳船、懂得一点游泳技术,海流都会把那些人带到这个岛附近。他们上山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零零星星的人类留下的痕迹,比方说火堆灰烬、衣料、脚印等等。
          我心里不由得雀跃起来,对于跟三叔重逢,又多了一点信心。
          虽然没有经过正式商量,我们已经有了接下来的路一起走的默契,毕竟大家都是死里逃生,在这种危险的环境里抱团会更有安全感。但我有点担心闷油瓶会不会生气我的自作主张,更担心他无法跟那三人和睦相处——他的社交技能缺乏简直达到深度自闭患者的程度——便找了个机会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解释给他听。可我说了半天,他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没听懂。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对多出来的三个尾巴表示敌意,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这个人自小有点人来疯,之前只跟闷油瓶在一起,虽然衣食无忧,但实在是气闷得紧。这会儿有人跟我说话,我自然乐意多跟他们交流。可惜相处的时候一长,我便逐渐发现,这个三人团队内部矛盾很严重,表面上是好伙伴,实质各怀鬼胎,各有各的算盘,还不如我跟闷油瓶两个沉默的默契。
          ————TBC————
          这个是昨天已发部分的修改版,修处不多,看过的孩子可以选择性无视。昨天发布部分将删除_(:3」∠)_这是我的失误,请大家原谅><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766楼2013-04-08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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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睡意立刻醒了一半,忙警惕地盯着他。
            小三爷是我的一个外号,这个外号是托了三叔的福。他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人称吴三爷。而我从小特别黏他,被他那堆狐朋狗友看见,戏称我为“小三爷”。这个称呼一直沿用至今,但我比较反感这些,已经很久没跟三叔一起出面。现在还记得这个名字的,只有吴家老一辈的手下。
            难道黑眼镜以前是给三叔工作的?他看起来确实像个黑手党,举手投足间的痞气也跟三叔有点相似。若是如此,我跟他也算是半个熟人,之后寻找三叔和胖子,也会多一个好帮手。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妄想。他说:“你不知道吗?你在道上太出名了,我们简直要以为是B国王子驾到。”
            我说他一定是在开玩笑,他摊了摊手,没有解释下去。“其实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他表情一变,竟有些严肃起来。“你想活下去的话,这个岛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相信。”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
            而黑眼镜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说道:“你猜猜看,猜中有奖,奖品是一只哑巴小哥。”他指了指篝火旁闭目养神的闷油瓶,闷油瓶似乎感应到有人看他,居然睁开眼睛,眼里一片空茫。
            “我不猜。”我看了看闷油瓶,见他又把眼睛合上了,便继续跟黑眼镜说。“我就问你,你说的任何东西,包不包括你这句话?”
            “哟,小三爷有长进了啊,这么快就学会挑精髓了,”黑眼镜给了我一个大拇指,“给你一个升级提示,别问别人可不可信,最好连自己都别信。等你悟到了这些,达到比为师稍差一点的境界,就差不多能出师了。”
            我又看了闷油瓶一眼,心想你们三个能有多少能耐,不互相扶持反而互相提防暗算,我好歹还有个的闷油瓶当靠山,一个顶你们十个都不止。本来我还高兴着多了几个落难同伴,没想到又多了这么多麻烦事,原先就算有人死,那也是怪物本性作怪,这回可是完完全全的谋杀。
            我原本认为只要闷油瓶在,就根本没什么需要担心的。现在却出现了内部矛盾,还不如当初我跟小哥两个人清静。我只能祈祷接下来他们别起什么冲突,打起来我都不知道该劝架抑或袖手旁观。
            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叙的事情发生,黑眼镜的一番话,倒是引起了我的深思。
            第二天,我就知道我长了一个乌鸦嘴。
            ————TBC————


            783楼2013-04-1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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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从意识到闷油瓶带着我离开山洞是为了避暴雨后,我就猜到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进行季节性迁移,不可能像盲头苍蝇一般乱逃。所谓狡兔也有三窟,闷油瓶这么老练的猎人,在岛上肯定有好几个据点,在山顶的高地有另一个狗窝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但这个狗窝的规模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任闷油瓶再神通广大,砍掉几百颗树木修建了这栋大木屋,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变出这么多物料铺平前面的地台,可惜看上去不常有人来,杂草已经占据了屋外所有能落脚的地方。
              大木屋只有一层,但空间相当大,黑瓦黄泥墙,窗户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像是在内部被刻意粘了纸。
              “这个岛上有人聚居?能建出这样的房子,他们掌握的技术不简单啊。”刘白习错愕道,又去问闷油瓶:“这位小哥,你知道这里住着什么人吗?”
              闷油瓶不理他,大步踏上了地台。我心想一间木屋就让小白脸震惊成这样,要是看见我跟胖子找到的潜望镜还不得吓死。随即我又想到闷油瓶带回来的A国军装,反射性低头看。这些日子天天淋雨,衣襟袖口的标志都不见了,看过去就是一绿大衣,难怪他们从没问过我。
              我跟着闷油瓶去开门,大门上居然有一把铁锁,也不知防哪门子的贼。我以为闷油瓶会从裤裆里掏出一把钥匙,结果他只是轻轻一扯,锁就开了,根本没扣紧。他再一推木门,随着吱呀一声,简陋的内部展现在我们面前。
              窗户果然被从里面封住,光线照不进来,能看清的只有此刻打开的大门旁,霉味扑鼻而来。内部结构出奇简单,中间一个大厅,除了大门外的三个方向共五个房间。墙上挂着很多生锈的工具。我拍了拍门边的木框,激起一阵灰尘。
              被呛得咳了半天,我心说看来闷油瓶很久没有回来这个窝了。
              闷油瓶没等我们,自顾自地走了进去,找了一把靠背木椅子,灰尘都没擦,一坐下就开始望天花板。我看闷油瓶的样子,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大着胆子推开了窗,让阳光透进来照亮更深入的地方,然后继续去探索。
              大门对面的房间类似厨房,但什么食材跟煮食工具都没有,只有一个空锅子跟一个没连上煤气的炉灶。侧边一个比较大的像是书房,可惜书架上的书本都霉了,一拿起就散落一地,根本没办法看。其余三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我琢磨了一下,安全起见,最好还是我跟闷油瓶睡书房,他仨搞内部矛盾的一人一个房间,万一真开打了我跟闷油瓶也不至于那么危险。
              不过这里真的太脏了,入住之前,我们还得好好打扫一番。
              我正想出去跟他们商量居住事宜,他们三个却已经走了进来,黑眼镜挨着墙笑得诡异,小白脸一脸狐疑,高加索也是神经兮兮地一时盯着闷油瓶一时到处张望。
              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们对于闷油瓶的疑心只怕更大了。闷油瓶不会说话,我没办法替他解释,只好就这么过着吧。
              ————TBC————


              803楼2013-04-1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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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分房的建议,小白脸让我跟他一个房以好好讨论接下来的打算,我总觉得他的目的没这么简单,说不定是想要挑拨我跟闷油瓶的关系,或者是担心闷油瓶晚上会变成禽兽把我生吞了,便婉言拒绝。这时闷油瓶往我这边看了几眼,但很快让眼神回归天花板的怀抱。
                就在我们打理这个积满灰尘的屋子时,令我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门口,便是失踪了一段时间的神力宠物小黄鸡。闷油瓶立刻起身出去,小鸡转身很快拖来一个黑色物体,闷油瓶把物体拖进屋里,不忘弯下腰摸了摸小鸡的头以示奖励。
                我想小鸡失踪了这么久,莫非就是去找这个东西了?
                而等闷油瓶把那物体放在房间中央,翻了个面,我被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其他人也发出了惊呼声。
                那是一只长得像巨型蜻蜓却有鸟翼的怪物,碗口大的两个眼球瞪着上空,眼里已然没有任何光彩。
                这几天闷油瓶打猎都有黑眼镜或者高加索跟着,这只怪物自然不可能是他杀的。难道这是小鸡的杰作?天呐,这只小鸡到底是什么品种!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闷油瓶解剖怪物,表情大约跟这只蜻蜓差不到哪里去。
                接下来,小鸡又拖进来三只怪物,体型都有人那么大。其他三人看着这只小鸡在门口随意进出,拖着比自己大几十倍的东西,无一不是惊得合不拢嘴。在我告诉他们这只小鸡是闷油瓶的绑定宠物后,他们三人的表情纷纷变得奇异。
                小白脸分明被挑起了研究的欲望,视线老往小黄鸡那边打转,似乎想去碰它,又怕它一口啄断自己的手。
                黑眼镜哈哈笑了几声,上去跟闷油瓶勾肩搭背,“哑巴”长“哑巴”短地瞎扯。我心想要是闷油瓶听懂了你的称呼还不把你揍一顿。事实上闷油瓶根本不理他,他自讨没趣也不失望,似乎铁了心要跟闷油瓶搭上关系。
                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时,我们发现了几床棉被,上面被虫蛀了好几个洞,棉絮从洞里漏出来,被面脆得几乎一扯就坏。本着聊胜于无的态度,我们没有处理掉这些东西。但问题又来了,被子只有三条,就算我跟闷油瓶盖同一条,剩下两条也不够他们三个盖。
                讨论到最后,黑眼镜干脆抓起一只怪物剥了皮。我看他的动作熟练得堪比闷油瓶,不禁怀疑他以前是不是专门做杀牲口的活计。我在A国见过的都是机器屠宰场,很少听说还有手拿屠刀的杀猪伙计,脑补了一下他戴着黑眼镜光裸上身提着猪肉勾搭小姑娘,不禁有些好笑。
                我以为让这三个人共处一室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然而他们居然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星期。同时我发现,他们三人聚在一起时,一直都是一副十分要好的样子,再也没人跟我提过互相的不是,我简直要怀疑自己被他们集体耍了一把。唯一令我不满的是,小白脸跟高加索依旧对闷油瓶高度提防,老是向我打听他的来历。看得出来小白脸还对小黄鸡很感兴趣,只是小黄鸡似乎不太喜欢他用看研究用白老鼠的眼神看自己,看见他就躲开。
                ————TBC————


                813楼2013-04-13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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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大男人加一只暴力鸡的胃口非同小可,小黄鸡带来的食物很快就吃完了,闷油瓶不得不每天冒雨外出打猎。我跟着他出去过一两次,他对这部分岛的环境也不陌生,不慌不忙地走进隐蔽的山路。然而常常在某个地方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一只蚂蚁路过,除了雨水之外毫无所获。这带给我们唯一的好处便是有喝不完的水——厨房里居然还发现了不锈钢水桶。
                  我猜想这是暴雨的原因,多数怪物忙着躲雨,甚至在之前就已经准备了存粮,不等雨停是不会出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闷油瓶之前要让小黄鸡跟我们分队去带回食物。
                  跟闷油瓶在一起后,我几乎忘了挨饿是什么感觉。现在闷油瓶捕猎的成果有限,我们只好平均分配给每个人。我知道闷油瓶的胃口异于常人,便向另外三个人争取过,他们没见过闷油瓶的饭量,只念在食物是他出的力的份上,让他比每个人多分得三分之一。
                  为此我感到十分愧疚,心里暗骂那三人没人性。闷油瓶不发表任何意见,让我感觉他整个人都是逆来顺受,心里的罪恶感更深。但话又说回来,他们如果认识到闷油瓶的饭量,说不准又会冒出什么说辞生出什么事来。今后在岛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我不希望这个本就松散的团体因此分裂,便找了机会打算向闷油瓶解释,希望他不要责怪黑眼镜他们三人。
                  本来我心存侥幸,想着闷油瓶一贯淡漠得出尘的性子,也许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然而出乎意料,闷油瓶居然认真听完了我的话,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平静。
                  我坐在他旁边,他一伸手就够到我的肩膀。这个姿势似乎是他在搂着我,但我清楚地感觉到,他隔着衣服捏住了一而再再而三被他撕开的伤口。
                  “嘶——小哥你干嘛?”我疼得皱眉,下意识想去推他。这个伤口被他折腾过好几次,总是不能完全痊愈,加上岛上没有医疗措施,这几天在大雨里泡过,有点发炎的迹象。
                  闷油瓶不但不松手,还俯身用身体的力量把我压得死死的,黑色的刘海垂了下来,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放在平时对于他这一番举动,我绝对会质问他一顿,顺便教育他几句。但想到他也许内心极度不满,但也考虑到跟我差不多的因素,想借此发泄一下,便忍住了没有反抗。
                  他的力气大,伤口很快被他捏开。剧痛让我浑身一凛。他继续欺身下来,几条发丝擦得我脸上痒痒的,几乎要闻到他的鼻息了,我尴尬道:“小哥你别这样——”言犹未尽,他便放开了我,站起来转身走了。
                  我傻了一会儿,才因为肩膀上的疼回过神来,一边腹诽道这个闷油瓶也是个怪油瓶,一边悻悻然到外面用雨水把沾在衣服上的血迹洗掉。
                  之后几天里,为了防止闷油瓶因为饥饿而降低战斗力,我在吃饭时总会偷偷把自己的份分给闷油瓶一些,被小白脸撞见过,他便老拿这事跟我开玩笑。我跟他解释了几次,他不长记性,依旧问我跟闷油瓶是什么关系。我被问得烦了,不再理他。
                  ————TBC————


                  820楼2013-04-14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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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屋生活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这场暴雨是区域性的,这座连绵高耸的山脉就是一个分界点。从木屋继续往上走,雨越来越小,翻过山头就没有雨了。
                    山的另一边是一个盆地,从这边能看到对面的另一座山脉。我们猜想对面的山和我们所在的山是同一山系,主山脉就是我刚上岛看到的高耸山峰所在。两山之间有一个盆地,雨水常年不降,居然形成了一片沙漠。
                    我不由得感叹气候的神奇,同时对这个岛的大小有了新的认识。可惜手里没有地图,否则说不定能找到这个岛的位置。
                    黑眼镜确实不是瞎子,眼睛还贼得在我意料之外。我们对沙漠叹为观止时,他竟然看到了沙漠里的一个黑点。高加索在自己随身的包里翻了半天——我一直都很好奇他的包怎么没在海里被水冲走——翻出了一个观光望远镜。
                    他说自己原本打算跟妻子出国度蜜月,什么都准备好了,却发生了这些事情,最后只剩这么点东西。然后他开始悲鸣他妻子的命运,我跟小白脸便安慰了几句。
                    黑眼镜接过望远镜,就着墨镜看过去,吹了声口哨。我也接过来看了几眼,黑点竟是两栋并排的房子。望远镜只能看到大概,那两栋房子都有两层楼,看着像是钢筋水泥筑成,却阴森森的没有人气。这绝对不可能是闷油瓶的另一个狗窝,也不知道是谁吃饱了撑的把房子盖到沙漠里。沙漠里的危险性比丛林更甚,我们讨论再三,一致决定暂时不去察看,以免徒生事端。
                    老实说我还挺好奇的,小白脸似乎有挺有兴趣知道那屋子是怎么回事,在闷油瓶支持我的前提下,要推翻大会决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我努力说服自己我不是来找岛上享受冒险的乐趣,而是争取活下去等到救援的。而且我也不想给闷油瓶再带来更多的麻烦。
                    借着山顶无雨的便利,我们从山的另一头找来干树枝,学着电影里做SOS信号的炊烟。我们坚持不懈地让烟燃了五天左右,附近的树枝快被我们挑完,还得保存一部分方便取暖和烤肉,便不得不停止了。
                    没想到烟没引来搜救队,反而引来了一位分别许久的故人。
                    那居然啊是几个星期没见过的胖子。
                    虽然我一直安慰自己胖子能祸害遗千年,但在怪物岛上走失,被怪物分尸了都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我隐隐对重逢也没抱太大希望了。没想到居然在山上又碰见了胖子,连日来因为那三只搞内部矛盾的家伙而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不得不说,胖子的生存能力真不是盖的,他不但保留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肥膘,在怪物重重的岛上活了下来,还救了一个女人,带着她攀山涉水找到了我们。那是一个窈窕的妙龄少女,虽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但容貌秀丽,气色还算不错,是个落魄佳人。尤其是衣衫因为湿透而紧贴肌肤,展露出青涩动人的曲线。
                    ————TBC————


                    830楼2013-04-15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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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看了一眼就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四处一扫,小白脸跟我一样不好意思,高加索的态度向来是除了他妻子全世界都没有女人,闷油瓶根本没理会我们,只有黑眼镜仗着墨镜遮挡,光明正大地让眼睛吃冰淇淋。
                      “看什么看?人家小姑娘是来给你免费参观的?再看收钱了!”一路上肯定饱享眼福的胖子此刻表现出高风亮节,用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了黑眼镜的视线。见我衣服跟来时不同,便问还有没有多余的,让小姑娘回房换衣服去。
                      我想了想,同一款式的还得问闷油瓶,但这几天在木屋里,我还真发现了几件衣服。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留下备用的,看起来年代有些久,都是白色或者蓝色的大褂,似乎是研究员服装。质量很不错,应该能穿。
                      我问闷油瓶介不介意把衣服送人,他根本没理我,我便自行带着小姑娘去拿。胖子想一起跟去,犹豫了半天,一直到我回来才坐了下来。他一边吃我们剩下的烧肉,一边给我们讲述他的遭遇。
                      那天我俩在一个不知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屋子前中了招,对骂得有点过。分道扬镳后,他糊里糊涂地也不知走到哪了,只觉得心浮气躁得厉害。不知走了什么狗运,他一直没有遇到什么怪物,直到走到溪边,一脚滑进水里,才刹那间醒过来,心里大呼糟糕。
                      胖子的脑子在关键时刻挺灵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俩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中了招而导致吵架的,他居然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当时他立刻检查了一遍自己全身上下,发现衣领和袖子上沾着一些粉色的花粉,没有味道,可是凑近闻久了便会不舒服。他赶紧跳进水里洗了个澡,依稀记得自己过来时基本没离开过水边,便顺着溪水往回走,希望能找到我,或者遇上闷油瓶。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瞥了闷油瓶一眼。那天闷油瓶把我抛进水里,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恶趣味作怪,现在想来,也许他不过是发现了我身上的花粉,想让我洗干净罢了。
                      如此想来,闷油瓶实在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他做的事情,在当时看来莫名其妙,甚至不可理喻,其实本意是好的,只是他不擅于表达,旁人难以揣测他的想法。我心里对这个人,又多了几分好感。
                      ===23章完===


                      835楼2013-04-16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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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回应,胖子一个人说得没意思,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正在思考胖子说的话有几分真——毕竟他夸大其词的本事我是见过的,这次也不例外。这时,我鬼使神差地抬头,见胖子居然小心翼翼地往我这边看,目光还有些躲闪。我心里暗笑,这厮才自己打拼了几天,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
                        “对不住啊小天真,”胖子突然对着我开口,语气很轻松,眼神却很是认真。“胖爷当时魔障了,下手没轻重,别是把你那脖子给掐伤了?就算没事你也得吱个声,真有什么意外,胖爷可捱不起小哥一刀!”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老子又不是洋娃娃,哪那么容易受伤呢。你就别磨叽了,继续说吧。”
                        胖子说他当时已经开始后悔,回到上游却没有找到我,反而找到了一个趴在溪边喝水的小姑娘。小姑娘自报姓名,叫做云彩,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居然一个人在这个岛上撑了好几天。胖子救了她后,两个人便结伴而行。虽然没有点名其中之意,但我看胖子那湿润的表情,便知道他八成对云彩有那么点意思。
                        他们手里所有武器,就只有一把闷油瓶给的匕首。一路历尽艰辛,阴差阳错地走了上山的路。一开始两人多少能捕小型动物吃饱,等豪雨开始后,觅食变得愈发艰难。
                        胖子还侃道,某次他找到一种青色椭圆形的水果,一口咬下去,却看到断口处的半条虫子。其他虫子被刺激得都破果而出,追着他们跑了几公里路。别说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胖子也吓得不敢乱吃了。如此挨饿走了几天,快要粮尽弹绝的时候,又遭遇了意料不及的变化。
                        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一开始还庆幸有了躲雨的地方,却在山洞深处发现了几十具男性死尸。那些人全都身穿军装,似乎死了好些年了,尸体的腐烂却不严重(胖子认为那是山壁上的某种青光物质的影响)。云彩立刻被吓得跑到山洞口,胖子忍着恶心,从他们的装备里找到还能吃的罐头,他俩靠着那点防腐剂侥幸熬了下来,直到看到我们燃起的炊烟。
                        听完胖子的叙述,再对比自己的经历,我不得不感叹,家有一哥,如有一宝。闷油瓶对于岛上的所有生物都是恐惧的象征,小型怪物见到他甚至会绕道。除了看他耍威风,似乎根本没我什么事。虽然这段时间里,我跟着他学了许多,但事实上是,我过得实在太舒坦了。
                        这儿人多不方便讲话,我跟大伙儿一样空泛地安慰了胖子几句,事后找了个机会才跟胖子简单说了我的事情,他听完后痛心疾首地嚎道:“我他妈就是吃饱了撑的才离家出走!”
                        我听他这语气,立刻笑了,回道:“儿子啊,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了还不让人省心。”
                        胖子斜了我一眼,说道:“妈,您那身板还是少瞎操心的好。”
                        我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很不对。“我怎么是你妈了?”
                        “小哥那是我衣食父母,能喊你妈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我还是觉得他的话怪怪的,又跟他驳了半天。跟胖子说话就是有这个好处,不会冷场,也不用担心没话题。
                        ————TBC————


                        844楼2013-04-17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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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了他几句客套话,看他脸色依旧苍白,眼下有轻微黑眼圈,心里有些难受,便问道:“在这里住不惯吗?你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
                          他对我摇了摇头,笑道:“我还没沦落到连点苦难都受不住。倒是你,整天跟个不说话的人混在一起,就不觉得无趣吗?”
                          闷油瓶是哑巴这一事实,一度打击到了我。小白脸自然知道这一点,却没有点破,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我回想到刚上岛时的颠沛流离,和遇上小哥后的锦衣玉食,不禁带了点自豪的语气:“他就算不能说话,对我们也一直很照顾,现在不都是他在狩猎吗?虽然我也对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的确是个善良的人。”
                          小白脸表情没变,嘴角却抽了一下,“你还果真是天真吴邪,那胖子没叫错。你这么护着那小哥,就不怕他哪天把你给卖了?”
                          我道:“他能卖给谁?就我这样也有人要?”
                          小白脸说:“这我可不知道,但说不准他在岛上还有别的认识的人——或者怪物。不客气的说一句,我看他那模样,简直是怪物的大王,不定能跟怪物和睦相处。在你遇到他之后,难道就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我心说被当成麻袋扛了几次算不算怪事,嘴上却说:“还真没什么,我看他就是个岛上好居民、祖国的花朵。”
                          小白脸听罢,差点把口水喷到我的脸上。他表情怪异无比,我却在纳闷,他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是想从我这里打听闷油瓶吗?
                          没想到他很快给我投了个重磅炸龘弹:“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小哥可能真看上你了。”
                          这回换我差点把口水喷到他脸上,我一边咳嗽一边说:“刘白习,你没听过吗,饭可以乱吃,玩笑不能乱开!”
                          他打着哈哈掩饰过去,这事本也就该这么告一段落。然而等我回到书房,看到闷油瓶时,心里有说不清的尴尬。或许是被小白脸影响了,那个下午我的注意力经常被闷油瓶吸引,总担心他真的做出什么尴尬事来。
                          但闷油瓶的态度太正常,这事很快就被我抛在脑后,早早就跟闷油瓶睡下了。
                          半夜月明星稀,我迷迷糊糊醒来,想要去放水,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第二十四章·完——


                          875楼2013-04-21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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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我吃了一惊,连忙回头看了几眼。为了安全起见,所有房间门都开着,我们一共七个人,除了我都在屋里睡觉,外面那个敲门的不可能是另一个吴邪,那会是谁?
                            我走到窗前偷窥外面,因为角度关系,什么都没发现。
                            敲门声这个时候已经停止了,我看了半天,也没见声音继续。这种时候猫眼的必要性就体现出来了,我寻思着明天就让闷油瓶用指头戳个洞出来。
                            然而外面实在太安静,我突然打了个哆嗦,莫非是有其他生还者找到我们?他没了动静,难道是被怪物拖走了?可是他怎么不喊一嗓子呢?还是来了只特别懂事识礼的怪物,觉得夜里太冷要借助一宿?又或者是……有鬼?我连忙甩掉头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不应该迷信这些。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把手搭在门上,十分犹豫。外面的情况不明,或许我一开门就会被扑进来的怪物咬破喉咙。这时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回头望向书房。
                            只见一个修长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厅里,离我不过几步距离,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心里一惊,冷汗立刻就下来了,心说老子他娘的乌鸦嘴,这真是见鬼了!外面没动静,是因为敲门的东西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就跑到房间里来了。
                            就在这时候,人影突然动了动。我戒备地盯着他,然而下一秒我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娘的这哪是鬼?分明是闷油瓶那挨千刀的!我瞪着他龇牙咧嘴半天,他没理我,径直往我这边走了几步。他走路十分轻巧,活像猫科动物似的毫无声息,也难怪我之前没发现他。
                            闷油瓶的身体完美地融入黑暗里,只有他那双野兽一般的冷漠眼睛闪着光。我顿时不争气地安了心,鼓起勇气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
                            门后,空空如也。
                            我探出头东张西望了一下,一切如常,别说人了,连人渣都没有。亏我做了半天心理准备,结果居然摆了个乌龙。大概是我疑神疑鬼听错了,或者只是风吹作响。仔细一想,当时我迷迷糊糊的,真的弄错了也不是没可能。
                            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我火速出去撒了尿,闷油瓶居然也像背后灵似的跟着我一路。我拉好裤子,才想到问闷油瓶起来干什么。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林子。我以为他有什么发现,可是半响没动静,他不说,问他也是白搭,便关好门,拉着他回房间睡觉。
                            刚才神经绷得太紧,这会儿放松下来,我几乎是一躺下就陷入了酣睡,也没看清自己躺在哪里。这之后我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过,连硬邦邦的地板都有了席梦思的舒适度。
                            可是天亮的时候,我一睁眼就收到了一个大惊吓,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大片白皙的皮肤——我就说这地板怎么会这么暖和又柔软——大概是我前段日子睡树洞习惯了,睡着睡着就滚到闷油瓶怀里,闷油瓶也像抱着个大枕头似的手环着我的腰。两个大男人抱得跟老夫老妻似的,腻都腻死了。
                            我故作镇定地抖了抖,正想赶紧推开闷油瓶的手,突然发现更大的冲击还在等着我——他妈的,老子精神勃发的老二正夹在我俩之间,隔着裤子顶着闷油瓶的肚子。
                            ————TBC————


                            883楼2013-04-22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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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已经通篇看过,这次再去看也没什么新发现,反而心思不住地飘远。我把内兜里的小鸡水球皮拿出来,这几天衣服虽然烂了几个口子,但这个东西并没有遭殃。我想到当时闷油瓶跳下三十米的悬崖,以及之后面无表情地强行让我收下水球的模样,脑海中突然又撞进小白脸的一番话。
                              然而在这方面我并没有纠结太久,思绪就飘到了昨晚的敲门声。我虽安慰自己是风声,但老实说来,就算是风声,在那样的环境里还是有些渗人。事实上现在有了闷油瓶,我根本不需要担心普通怪物。可如果是超越正常认知的超物质东西,我就不信他还能化身闷天师,他那把黑金刀可不是桃木剑。
                              之后想的事情就没有叙述的必要,更多的时候我是看着水球皮发呆。看到后来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便把它折好收回兜里。
                              做完这些事情,闷油瓶就回来了。我注意到他回来的比以前更早,再一看,他根本没有带着怪物的尸体,小鸡也没有跟他一起回来。我心说他难道是偷懒让小鸡去处理食物问题,又见他往我这边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碗,边缘缺了一个口子。这也是在厨房里收获的东西,刚拿出来时很脏,但经过清洗还是实用的。碗里装了一些浑浊发黑的液体,一股苦味伴着热气扑鼻而来。这厮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厨房,居然还烧了水煮了这玩意儿!
                              他把碗递给我,示意我喝下去。我盯着碗看了半天,心说闷油瓶一定不会干毒杀这种没品的事,干脆一口把碗里的液体喝完。正如我所料,碗里的东西苦得像药,我拼尽力气才让自己没吐出来。
                              这时候闷油瓶突然伸手过来,碰了碰我的额头,又把手按在我脖子动脉上感觉起伏,眼里有着少见的担忧。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早上确实看到了我脸红失措的样子,但他妈的这家伙以为老子生病了!
                              我连忙站起来对他严正解释了一番,可是他似乎根本没听进去,还在捉着我检查。现在知道了他是一番好意,不好反抗,便由着他摆弄。直到测过我的体温心跳还检查过手脚皮肤后,他才放过我,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出去时顺便把碗拿走了。
                              闷油瓶很少有这么明显的情绪表现,我不禁诧异,之前我受伤再重,他顶多也不过给我摘点蘑菇,现在这是怎么了?想了想,大概是闷油瓶能理解被袭受伤,却很少碰上流感生病。能在岛上过原始人似的生活,他的免疫力绝对超过普通人,在他看来,突然的无由倒下大概是很严重的事。
                              等闷油瓶洗完碗回来,我跟他真诚地道了谢,然后拉他去看床上的云彩,问他会不会有药给真正生病的云彩吃。胖子一听眼睛都亮了,闷油瓶却根本不甩他俩,只望着天花板发呆。胖子说我无中生有,让他白高兴一场,我不好解释,只能含糊地敷衍过去。
                              ————TBC————


                              906楼2013-04-2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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