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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的文】雨中的安格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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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在《爱格》2011年10月B。似乎吧主也说过喜欢,一并发上来~


1楼2013-01-02 14:33回复
    后来遇到的人,他们都叫安哥鲁
    那个与我约会的人叫安哥鲁。
    你当然明白他的本名不是安哥鲁——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的本名。
    你知道的,我没有与人搭讪的习惯;而我的模样,也注定了不会被人主动搭讪。
    所以这次,是意外。
    开始是屋檐下一同避雨的姑娘大叫“暴雨天还有变态在遛狗”,顺她的声音看过去,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正一脸歉意地朝我们讪笑:也许是怕动物保护主义者寻仇,他忙不迭地将可怜的“狗”拎起来装进小提包,而那“狗”,则将尖尖的鼻子向主人凑去表示亲近。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男人贴过来,那辩解听上去有些无力。
    “安哥鲁。”我的声音居然会在姑娘尖利的斥责中被听到,羞红脸的男人扭过头惊喜地望着我:“是啊,你知道这种动物的哈?”
    之后我和“安哥鲁”男丢下激动得面红耳赤的姑娘,钻进这家看上去有些滑稽的茶社,开始这场不伦不类的约会。
    这不是我后来遇到的第一场约会,尽管它看上去有点儿傻乎乎的;这个男人也不是我后来遇到的第一个“安哥鲁”男,毕竟这些年喜欢稀罕宠物的人越来越多。
    而那间茶社,更不是我在这座城市里闲逛时无意巧遇的。
    它的名字香艳馥郁,我想你应该会记得。它叫“徐若轩”。
    说起来我和你的第一次约会也是在这里,那时候我颤巍巍地捧着一只手袋,一动也不敢动,怕里头的精灵会趁我不注意跳出来咬你一口。
    你倒是蛮轻松,喝茶吃点心,轻轻爱抚手中的小动物:“喂,你那只……其实是松鼠吧?”
    你的不是吗?我惊讶地抬头。
    “呵!我的是安哥鲁。”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一口白白的牙让人胃口大开。
    说着,你将自己口袋里的动物拎出来,它一点儿也不认生,朝我一面摇头一面微笑。
    安哥鲁是什么?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的脸在这笑容里慢慢红起来,那并非由于手指被口袋里的松鼠咬得生疼,而是你忽然的笑:“你以为我的这个是松鼠,哈哈……有人遛松鼠的吗?”
    这般被一眼看穿的狼狈,让人怎么办?


    3楼2013-01-02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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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记得那个丑恶的心机女
      我似乎在和上次遇到的“安哥鲁”男谈恋爱。
      理由是我们每天傍晚五点半准时在广场上见面,看他的安哥鲁在草地上撒欢杂耍,之后到“徐若轩”喝茶,其间他会从包里掏出一本很厚的书阅读,我则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
      “我们似乎除了安哥鲁,什么都没说过。”有一天,安哥鲁男忽然开腔:“你不像第一次见时那么活泼了。”
      是吗?我微微抿嘴,他的委屈便如泉涌倾泻:“你好像连我的名字都没问过呢。”
      这情景和我们当初多像?只不过男女角色互换,委屈的那个是我。
      那已是将近五年前的事儿。
      说起来我也算是个心机女,懂得用同类符号吸引你对我的主动接触:那时你坐在广场上,眉头紧皱,似乎在等人,而醒目招摇的除了你帅气的模样,更有左侧裤袋时而探头出来的小脑袋,它模样灵巧,似乎还会笑。
      我当然不敢上前问你这是什么,但宋卯卯一口咬定它是松鼠:“你看他的帽衫上到处都是小动物的毛,正是没女人的征兆!”
      正因为这恨不能二十四小时将放大镜架在你身上的女人,我信以为真,跑去花鸟鱼虫市场买了一只土灰色的松鼠,并犯愁地看着它光秃秃的尾巴,心想它怎么看上去这么掉价——就像我一样。
      所以在广场上,你面含微笑走向了同样用手袋提爱宠的我时,我的整个灵魂都消失了,只会对着你一个劲儿地点头,完全听不到你嘴巴一张一合的内容,任凭后来你拉着我走到那家现在看来很土气的茶社,坐下来一字一句地告诉我:其实你口袋里的那只是安哥鲁,属于漂洋过海的宠物貂。
      “知道达·芬奇的名画《抱银鼠的女子》吗?她手里的就是一只雪貂。”
      听到你的宠物与名家的是远亲,我的松鼠和我一样萎靡了,为了能够跟你的美好沾上边儿,那天我掏出了所有的积蓄,支付了那场下午茶,服务生用惊叹的眼光望着一个举止怪异的女生诚惶诚恐地将兜儿如数掏空,而你则早已与你的贵族宠物品罢甜点,消失不见。
      我绝望地以为这是故事的结局,谁知次日的广场上,你笑盈盈地朝我走来,我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仰起头结结巴巴地跟你说话。直到你走后很久,在宋卯卯气恼的拍打下我才回过神来,她是那么不高兴:“他怎么只跟你说话,明明是你陪我来看他的!”
      呵!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与宋卯卯的友谊,我飞奔去找你主动告诉你我的名字,虽然你从未问起,我努力惹你注意,在你班级门前等你,对所有质疑的目光都毫不在意……我的眼里只有你,就像现在桌对面那个表情木讷、举止夸张的“安哥鲁”男。
      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安全,才敢在躲在一杯水的后面,慢慢吐露真言:“其实,我到这个城市,是为了找一个人。”


      4楼2013-01-02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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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的力量促使人不停追忆
        于是我对他讲起你。
        我说曾经有一个站在黑暗处也会自然发光的男生,让一对好朋友闹得头破血流,她们相互较劲,不惜拉上要好的同学去孤立对方。其中一个比较笨,或者说她人缘本来就不好,还为这个男生把仅有的一个朋友也得罪掉,这种人理应被冷暴力,所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个八点档一样的故事里,被冷落的呆瓜就是我。”我笑嘻嘻地对身边人说。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从茶社里走了出来,身边的街灯一盏盏缓缓亮了,远处的晚霞仍在,头顶的天空却稀稀落落下起雨来。
        这让我想起多年前也曾有过的天气,我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自己的被褥被一个个从四楼扔出来,愤怒的宋卯卯站在一群脸上义愤填膺、心里却幸灾乐祸的女生中间,大声冲窗外喊:“敢回来就撕了你!”
        “后来呢?”听故事的人总想知道结局,不管不顾地兴致勃勃。
        “后来雨越下越大,就像现在这样。”我用余光观察身边人,他的个子应该有183,跟你一样高;他的肤色不白,眼睛也没有你生动,但他有和你一样的酒窝,笑容让人恍惚。
        我在恍惚之中跟着他来到这间“如家”,定了钟点房,位置和我当初投奔你时,你选的那间差不多一样。
        熟悉的感觉促使我按住了他递来毛巾的手,并轻轻地将其推到我的胸部:“你知道吗,我用毕业后的第一个月工资,做了隆胸手术。”
        “呃……”他分明是心虚了,挣脱般地将手从我的胸前拿开,似乎还在中间推了我一下,之后满脸通红地跳得远远,嘴里还念念有词:“整容手术对身体不好的……”
        这个奇怪的人,明明心里想的是那种事儿,却如此道貌岸然地临时退场,我只好捧着他丢下的小安哥鲁,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窗外,想你。
        你在某刻酒后微醺时提起那次旅馆事件,朗笑着用手倚在我的胸前:“那天多亏开着灯,不然我怎么分得清前后……听说你是北方人,北方人不都该很大的吗?”
        桌上的一行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人跟你窃窃私语,想套出当时的细节,你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表情平静得好像局外人。
        事后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比如说将水扬在你脸上,比如说高傲地起身走人,可是都没有——当时我只会诺诺地坐在你身边傻笑,一只手负责照顾你的爱宠,一只手拿着筷子在盘子里转来转去:盘子里只有一块干瘪的鸡脖子,那是你朋友一个劲儿推搡要你为我夹菜时,你不情愿塞给我的礼物。
        “放心吧,你不是我第一只照顾的安哥鲁呢。”想到这儿,我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对而今手边的这只讲,它似乎并不在意,老实地睡着了:安哥鲁每天要睡18个小时,脾气温顺又好管理,所以——
        “我现在把它交给你照顾,以后你要负起责任。”
        接到你圣旨的那天开始,我变成了一个全能的妈妈,照料你的同时也要去照料它,而忙碌让我忘记去看你的眼睛:它们是什么时候和宋卯卯的交织在一起的?
        直到现在,我依旧是不清楚。


        5楼2013-01-02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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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爱你了楼主!


          IP属地:辽宁9楼2013-06-0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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