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耀谈起“他”来总是那样一脸回忆地带着岁月齿轮碾压出斑驳的沧桑感，“当然会记得。”
那种时候——看着王耀嵌在过去的自己中念念不忘的时候，他就会嫉妒死去的自己，狠狠地嫉妒。伊万忘不了自己带着三色旗第一次以“俄、罗、斯”的身份走向王耀时，王耀眼里满满的都是那些早该抛去上辈子的该死的回忆。他也忘不了在迷人的深夜中那慷慨激昂的高潮中王耀轻轻呢喃着呼唤着他，叫出口的那一声“苏、联”。
那种欲火的灼热中突然从天而降而毫无征兆的冰冷，伊万永远也不可能忘掉。这种在回忆的废墟上才得以建立起的爱情，也正是以这种回忆作为养料，才能维持他看似根深蒂固的平衡。
有鸽子从洋葱顶上飞下来，成群结队的，快到地面时又四散各自盘旋，有一只落在这墓碑上，静静注视着他们。
“耀，你不恨他么？”伊万问。他记得六十年代的事，他们的友好条约如几天前末日的船票一样，被他撕成碎片。唯一不同的是——那不是什么墓志铭，而是散伙饭和战书。
“恨过。”不要多加解释，王耀简短回答。
“那你还来看他？！”不假思索，伊万脱口而出。
“伊万。”王耀笑着看着他，那只鸽子飞走了，一片羽毛落在王耀那件许久未穿的特意拿出来的红军装上，“你不是也一样么？”
好问题。你不是也一样么？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自己背叛自己的灵魂，看着家人一个个离开，最后把镰刀旗拔下郑重地插上三色旗的时候，不是也一样恨过自己么？
王耀望着碑上的照片出神。现在和过去的你简直太不一样了，伊万。现在不会再有以前一起追寻理想的热切，不会再有并肩作战的勇气，当然也没有了撕毁协议的寸步不让的决裂。二十一年前的你在雪中消失的时候起，我们就没了当年的热血。
“再见，我的小布、尔、什、维、克。”怀念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这个称呼裹挟着记忆的味道再也不曾忘记。
两条湿乎乎冷冰冰的东西淌下来，在这冷空气中很快结了冰，脸被这冰凉的两根水柱弄得发紧。
那种时候——看着王耀嵌在过去的自己中念念不忘的时候，他就会嫉妒死去的自己，狠狠地嫉妒。伊万忘不了自己带着三色旗第一次以“俄、罗、斯”的身份走向王耀时，王耀眼里满满的都是那些早该抛去上辈子的该死的回忆。他也忘不了在迷人的深夜中那慷慨激昂的高潮中王耀轻轻呢喃着呼唤着他，叫出口的那一声“苏、联”。
那种欲火的灼热中突然从天而降而毫无征兆的冰冷，伊万永远也不可能忘掉。这种在回忆的废墟上才得以建立起的爱情，也正是以这种回忆作为养料，才能维持他看似根深蒂固的平衡。
有鸽子从洋葱顶上飞下来，成群结队的，快到地面时又四散各自盘旋，有一只落在这墓碑上，静静注视着他们。
“耀，你不恨他么？”伊万问。他记得六十年代的事，他们的友好条约如几天前末日的船票一样，被他撕成碎片。唯一不同的是——那不是什么墓志铭，而是散伙饭和战书。
“恨过。”不要多加解释，王耀简短回答。
“那你还来看他？！”不假思索，伊万脱口而出。
“伊万。”王耀笑着看着他，那只鸽子飞走了，一片羽毛落在王耀那件许久未穿的特意拿出来的红军装上，“你不是也一样么？”
好问题。你不是也一样么？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自己背叛自己的灵魂，看着家人一个个离开，最后把镰刀旗拔下郑重地插上三色旗的时候，不是也一样恨过自己么？
王耀望着碑上的照片出神。现在和过去的你简直太不一样了，伊万。现在不会再有以前一起追寻理想的热切，不会再有并肩作战的勇气，当然也没有了撕毁协议的寸步不让的决裂。二十一年前的你在雪中消失的时候起，我们就没了当年的热血。
“再见，我的小布、尔、什、维、克。”怀念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这个称呼裹挟着记忆的味道再也不曾忘记。
两条湿乎乎冷冰冰的东西淌下来，在这冷空气中很快结了冰，脸被这冰凉的两根水柱弄得发紧。
好文采，顶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