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城
晨阳是越来越想念自己家的床了,那种惬意而又温馨的感觉可不是出门在外能够感觉到的,一句话,只要排除掉上学之外,这些时光应该过的算是美好了,当然,这要相对于驱魔师来说。
这是试炼开始的第三天了,他们将在下午六点到达目的地,废弃都城——“费列雅格“。要说这个地方,不少人都要倒吸一口冷气,这里可是臭名昭著的”鬼城“,就是驱魔师都会避之三尺,绕道而行,这里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虽说不像是蛮蛮鸟的洞穴有昼夜的无常,可就是这样一座日夜矗立在荒野上的废弃古城,成了无数驱魔师的埋葬之地。
到达费列雅格的路一共有三条,一条是茫茫树海小径,一条是费列雅格附属的废弃小镇,还有一条就是眼前的这条如染了黑色的画布般的路,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这是天梯,真想不通为什么要把主城修在这种高地上,估计建筑师多半是脑子被福尔马林泡过,不过,也好在是修建在高地上的主城城堡,多年来,附近频频发生大洪灾时都幸免于难,也许是修建师实现对这个地方的地质构造有所了解,修筑在高地上的城堡不仅有效地避开了了洪水,而且正面朝东,晨阳尽量把这里想象得美好一些,每天早上迎着温和的风和第一丝太阳,坐在几百平米的书房里,周围是高得垫脚也无法够到的书柜,各种奇珍异宝随意摆放,再来点从千里之外的私人农场连夜运回来的咖啡豆,加上少许名贵植物上收集的甘露,慢慢地磨碎,加些沸水,然后就开始一天的享受......
想到这,晨阳莫名的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那些假想的景象伴随着假想的浓浓咖啡香一起被吸入了鼻腔,搞得夜夕和川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者一脸享受的样子,只有夜夕稍稍明白一些,唉,可怜的弟弟又在想象着他自己那悠闲的理想生活了。
言归正传,之前的两天试炼,考验的都是些理论知识,顺便还采集了个人能力资料,只有今天非比寻常,今天是真真正正的猎杀试炼,还是那句话,搞不好,可是会送命的,但是当川奈知道他们试炼的地方时,不有的吃了一惊,川奈他自己能有多大本事他是清清楚楚的,但是,眼前这姐弟两个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全然不知,费列雅格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在前两天试炼中拔尖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的试炼之地,要是没有实力,怎会得到进入这里试炼的资本,看来这有着“光之咏”之称的翊晨阳绝不是等闲之辈,要是非要说,川奈呆在这个试炼组,完全是沾了晨阳他们的光,想到这,川奈放了大半个心,这姐弟两个实力不差,而且,弟弟晨阳可是秒杀了蛮蛮的人,虽然带有些坑的成分,但这份力量也不可小看啊!
慢慢接近了主城里的古堡,发现里面的烛火透过布满灰尘的古典奢华窗檐洒了出来,却一点也没有了当年的奢华高贵,剩下的,只有几百年来的孤寂和悲凉,显然,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另外的试炼组,这场试炼的名额是每一组都有的,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试炼组都能得到好待遇,打个比方,那些成绩并不优秀的人就只能当个“歌者”,打打杂,传传话,但是一旦你名成功就,不仅能够得到丰厚的待遇和肥活,还能进入“游尘”的高层,以在驱魔界发展前景就好了啊,就此看来,先于其他试炼组到达目的地也算是一种潜规则中的良好表现了,这和从不迟到而且总是第一个到公司上班的员工倍受老板青睐是一个道理。
上前几步,晨阳正想要敲门,古堡的门自己缓缓打开了,这并不意外,想必这高达三城楼的巨门也不是一两个看门将就能推得动的,估计早就施加了像“应声阵”这样的日常法术,向里面望去,心心点点有些光芒奋力地驱逐着黑暗,却被黑暗玩弄得明明灭灭,可是没人去理会这种光与暗的追逐,想必,这里是试炼开始的地方,晨阳知道规矩,没有急着来一段古堡探险,而是静静地等着,除他们外只有一组是到了的,这组都是些长满了胡子的大叔,抽着那种不知道是哪个市场上买的烟,晨阳他们刚一进来,就被这组人定得死死的,夜夕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不会吧,游尘也招童工?是来打扫卫生的还是来送茶水的”“不觉得,应该是试炼组吧“”今年试炼组怎么连这种玩过家家的小孩都有”“我们没走错地方吧”“应该不会”......说到这,一个个头看起来应该是队长的家伙咳嗽了一声,他那两个手下便止住了议论。不一会,又到了另外一组,也是三个人,这样,三组一共九人都到齐了,古堡的大门在最后一个人到来时缓缓关闭了,凭着这幽暗浪漫的灯光,晨阳没办法观察完这内部,只是这里的气息诡异,看夜夕没有什么异样,晨阳却也不好说什么。
“欢迎来到这里,各位试炼者“烛火闪动了一下,跳动得更厉害了一些,伴随着这个洪亮声音的节律跳动着,”能到这里进行试炼的驱魔师们,你们的天赋无疑是最拔尖的,但是这里不允许最拔尖的人存在,只有更拔尖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本来还想寒颤几句的,看你们跃跃欲试的样子,是等不及了吧,那么,现在就开始吧“那个声音接着说,那显然是一名过来查看状况的“歌者”,同时也是监督,”选择你们的一条路吧,这里一共有三条路可以选择,通向古堡最高处的无尽可能,直达古堡深处的莫名哀伤,还有隐藏在古堡大厅的最终幻想,这里再一次提醒各位,我只负责监督各位的试炼,无论各位遇到什么样的生死考验,我都不会出手相助,除非各位提出退出试炼,那么祝各位能够完成试炼”。话音刚落,两组进行了简单的讨论,分别向古堡深处和古堡大厅走去,晨阳想要得知些这三条路的情报,可是这样昏暗的灯光实在是使得视野有限,只好看了看感知力专长的夜夕,夜夕也只是摇着头表示她的感知没有什么发现,可能是这里被游尘的人动了手脚,使得物体被感知的强度下降了,没办法,晨阳又看一下川奈,川奈的眼神总是那么明亮,晨阳说道:“我们今天的选择直接影响到之后我们所走的路,如果你们能够相信我的话”晨阳把目光投向了并不是很显眼的楼梯:“我们去上面吧“。
并不是不能选择与其他组相同的路线,只是晨阳明白,一旦两个试炼组有了同样的路线,等待他们的就不仅仅是猎杀魔怪的任务,在两个试炼组之间,还有着必不可少的冲突,一旦冲突发生,必然会出现伤亡事件,所以,晨阳选择了与其他两个小组不同的路线。
楼梯在三个人的重量下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半朽的古堡风格旋梯似乎已经快要退休了,三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去管那楼梯,只是默默地向上爬着,谁也说不清楚上面有什么,晨阳并不讨厌这种探险,只是,这种没有目的的探险,不如说是拿着生命去下赌注,还是个对家都不知道是谁的赌注。
夜夕跟在他身后走着,像平常放学后那样,渐渐地,夜夕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就仿佛是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吞吐着气息你意识到有人却看不见一样,凝重感压着夜夕的胸口快要让他窒息,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了住在自己家楼下的那个奇怪的糟老头,一言不发,眼睛却像是粘住了你一样直勾勾地不放,即使夜夕知道他并没有恶意,而是老年痴呆和脑梗塞,夜夕还是会有那么些回避和害怕,她不怕那种大吼大叫的凶恶魔怪,却怕的是那种一言不发、阴森森的敌人,沉默不仅仅是气氛上的诡异,也是让人心生恐惧的最好方法,沉默的敌人,往往有着不可小视的实力。
川奈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跟他们聊聊家乡的千本樱吧,可好似这时候不是邀请到时节去赏樱花的时候,聊聊自己的经历吧,又找不到什么太出众的地方,况且面前的这两个人实力不比他差,说传授经验,倒不如说是炫耀显摆,还不如就干脆不说话,保持这份宁静,想到这,川奈又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这楼梯像是有头无尾般,已经离出发过去了半个小时了,晨阳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这么久了,他们上升的高度早就已经超过了古堡的高度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晨阳警觉地停下了脚步,仔细地观察着周围,螺旋状的楼梯如同蜿蜒不绝的龙身,上通天府,下引黄泉。突然间,晨阳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仿佛是起了雾,窒息!要说晨阳现在的感觉是什么,那就是窒息,他没有在任何魔怪面前这样恐惧过,灵魂,对,这是来自于灵魂本性面前的恐惧,晨阳的牙关咬的他青筋膨胀,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压迫感和恐惧感应该是感知力更强的夜夕首先感受到才对,可是,晨阳却是已经快被压迫致死的状态怎能让人不生畏。
“怎么了”夜夕发现了晨阳的不对,连忙问道,晨阳身子一震,话还没接上,接着就是抱着头倒了下来,夜夕连忙扶住晨阳,川奈则是倒在楼梯上,“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夜夕看着这两人痛苦不堪的样子,“是...是精神系的攻击...姐...我们...恐怕..帮不上忙了”晨阳感觉脑袋像是有东西要从内部切开一样,疼痛的他说话也说不清楚了,而川奈却已经是完全昏迷了过去...
夜夕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精神系的攻击,难怪只有自己没有受影响,看来这回,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独战到底了,想到这里,夜夕只好放下晨阳,夜夕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卷招来”夜夕释放了储物符,那个巨大的古老卷轴转瞬间已经被她掌握在手,可是就现状来说,夜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回击,却不知道对手在哪,自己还是在明处,她就像是一只离群的待宰羊羔,而周围的草丛躲着一只狂暴的狼。夜夕试着释放了一下自己的感知,依旧是一片空洞,情况不容乐观,现在只有是采取防御了,不等对手现身,她实在无法做出应对措施,倒下去的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