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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平淡地像极了四月的江南,家家都过着简单却美好的生活。仪卿还是在每个烟雨蒙蒙的天气去那湖畔,有时会拉上苍尘一起,与夙痕一起笑闹。
很久很久以后,有那么一双眼睛,久久凝望那湖畔,似乎透过几重烟雨,可以看到那最美的场景。仪卿笑得眉眼弯弯,夙痕浓长的睫毛轻颤,时而,苍尘脸颊的那个酒窝若隐若现。
一切仿佛昨天,亦仿佛前生。
又是一个平常的夜,然而却没有了江南一向的风抚柳叶。安静得诡异。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仪卿与往常一样早早入睡,而半梦半醒间,隐隐焦火的味道。随后有人扑来给她套衣服,那人喊着:“小姐,醒醒啊,醒醒啊!”
是谁的声音杂乱了一片脚步?毓儿发丝散乱,不停地唤着仪卿,终于将她拽向现实。看着她略略迷蒙的眼睛,空气中浓烈的烟火味,毓儿哭着:“小姐快逃,能多远便多远,快逃啊!”
“什么!”一个翻身不顾衣衫凌乱。浓浓烈火,正直直刺向夜空。火光映红了天,而那起始点,正是慕容桦的卧室。
“爹!”仪卿一声惨叫便要冲过去,毓儿却使劲拉了她往大门口跑:“晚了门就堵了,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谁?”火舌莫名舔到了无数处,仪卿扯直了嗓子喊。
“玄雪门!”毓儿大吼,“已经打过来了!”她险险躲过砸下来的柱子,仪卿却突然调转了头跑向慕容桦的房间。不顾毓儿大呼,她哭着:“爹……爹!”
眼前恍惚一片,她的爹,宠她疼她的爹!
几声不正常的脆响,毓儿几乎将仪卿抱起来:“他们来了,他们要灭了慕容家!”为什么?!仪卿问不出口,她听到了拔剑的声音,她看到了银晃晃的锋利!
“小姐,快走!”已跑到门口,毓儿推着仪卿。“你呢?”她拉着她的胳膊。“是慕容家救了我,我便是死也要在慕容家!”“我是慕容家的女儿!”仪卿吼得更是大声。
“行了!”身后男子的声音带着嘶哑,竟是苍尘,“跟我走,快!毓儿一起!”不由分说一手拽了一个。而几道人影已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苍尘出手极快,暗器连连,即使近身亦保得安全。一身白衣灵活犀利,很快挡了一大半的人。仪卿随手折柳当成软剑,汇力于枝尖,一枝柳条穿梭于刀光剑影。毓儿近是赤手空拳,身法却是灵动惊人,让人辨认不出真实方向,只是模模糊糊一个影子。
仪卿挥舞柳条,柔韧挡住几把刀,顺手便将那刀乱走扔至一边。身后躲不甚躲一刀刺来。哪里一道破空青衣,手持长剑迅速挡住那一刀,随后剑尖几点,剑气便扑向了那些人。
忽然空中似飘雪,竟是无数尾部带白绒的银针。夙痕突然脸色一变,剑法愈发狠利起来。
雪绒针,玄雪门独门武器!而苍尘的声音远远传来:“卿儿,你们逃是要紧,不可恋战!”伸手抓住一人手腕,屈膝撞向他腹部,又横拎起来扫退了一圈的人,与仪卿夙痕靠在一起。毓儿一个空翻,五人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