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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峻秀看着在玉泽演身下晕开的血,雨水顺着他塌在脑门上的刘海浇下来,流到眼睛里。所以他看不清玉泽演的表情,看不清他是否因为疼痛而皱起脸来,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电视剧里那些拙劣的镜头和他们好像,金峻秀来不及讶异当时自己全然找不到理智,他想不起现在应该送玉泽演去医院,只想扑到他怀里去哭一哭。
就像那些可笑的姑娘们,扑进为自己战死的骑士怀里——但不能说情话。
他没资格。
是他的自作聪明让泽演手上的,他怎么能是他心目中保护的公主呢?他顶多是诡计多端却自作孽不可活的国师。
“求求你们……让他别死……”回过神来用仅存的理智叫了救护车,他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镇定姿态打完了电话,却在听到挂断音的刹那乱了阵脚,对着那边的忙音,慢慢的抽泣起来。
“别让他死——别让他死……”
玉泽演被抬上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抖,声音也哑的不行,像有什么东西哽着。
他见过不计其数的死亡,凄婉的大义的悲惨的,他被跪在他脚下的死者家属扯着裤腿就这么哭晕过去……但从来没有这样,像现在这样,刻骨铭心的,就像他在你额头上留下的闪电印记。
他痛你更痛。
就像他现在盯着“手术中”字样的提示灯,心脏被硬生生的分成两边,一边希望他快点暗下
去,他也可以遂了周围一副看好戏模样的人们的愿,冲上去询问玉泽演是不是还活着;而另一边,则是希望那灯一直不要灭。
一直。
“啪”
如此清晰,就像直接拍进他心里去。
金峻秀看着那灯灭下去,看医生走出来——不好。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摇头,那医生连手套还没来得及摘,可能是因为出了汗黏在手上,一边往下扒一边朝他走过来,他的大褂胸前有血。
真难看。
金峻秀想起玉泽演跟他说过,“隔行如隔山懂么?你做的那些手术,从来不出血。这就是差距。”
这是那时候他帮玉泽演取子弹的时候他这么跟自己说的。他一边用镊子把子弹夹出来一边抱怨血太多的时候。
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李俊昊都没有进局里,那时候张市长还是个议员,和当时的黄议员争得死去活来,但这些都和他们都无关。玉泽演只是个小警察,不用玩那么多的花样,他那时候还相信正义。
他的眼神对不住焦,汗水和着眼泪,眼前的一切都是隐隐约约的像是罩在雾里。他也毫无逻辑可言。
他只能从重叠的人影中,依稀看见医生摘下口罩,冲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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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黄灿成看着他面前重重摔下筷子的黄议员,也慢慢的放下了碗。他的脸转向震惊神色尽显的母亲,一字一句却是说给黄议员听的。
“我不会给你再添什么麻烦了。我说过我会带着尼坤离开!我救尼坤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你的条件——你救出尼坤然后让我离开他…如果我答应了,他会恨我一辈子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意义。”
“我不会放弃他的。”
又下起雨来了。
这个城市一年一度的雨季终于来了。就是这样,几场接连的大暴雨浇熄夏天的全部热情,也把秋季溶进这雨里。再过一周等雨一停,冬天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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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在警车顶上,声音闷哼的如同鬼魅的低吟。
的确是很大。尼坤开门的时候李俊昊像冲池塘上刚捞出来一样。他身后的几个警察尼坤认识,每个都荷枪实弹,连带着李俊昊手里的那张纸,都显得凝重非常。
“尼坤,你涉嫌强奸杀人。”
“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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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坤……快接电话……快接…”黄灿成捏紧了手,不断地踩着油门。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莫名的心悸。从他和他爸谭哦按破裂开始,黄议员看他的眼神,他太
熟悉了——运筹帷幄,一切都已经部署完善,只等别人送上门来。
雨越下越大,尼坤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他心烦意乱的打开雨刷,忽然有什么东西迎面朝车
窗砸过来,他下意识的向左猛打方向盘,撞在路边的绿化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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