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彼此不相见,那样最好。那样你可以不用看见你深深恨着的我,你可以不用伤心,而我,就努力地过着没有你而狼狈不堪的日子吧。冲田让仰头闭上了眼睛。他听着安城屿扶着床头柜穿鞋子时剧烈的咳嗽,听着安城屿就算病危也要离开拖着箱子决绝的关门声,听着大概叫做眼泪的液体从眼中留下然后重重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倘若他那时转头抓住安城屿的手臂,他就会看见安城屿满脸的泪光。
但他没有,她也没有回头。如此决绝。
安城屿何尝不心痛,甚至痛到心好像就已经不是她的了,麻木了。
她其实早就不恨了的。
自己唯一的亲人,拉扯自己长大的哥哥其实是死于癌症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故意插足她和冲田让中间,利用哥哥去世的事情而引起他们感情分裂的事她又怎么会看不懂别人的动机。
她一直活得那么小心翼翼,隐藏起自己的脆弱和聪明,怎么可能不懂呢。
自己大概也要死于癌症了。
在死之前离开他,让他知道自己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看不到他的地方,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我默默死去的消息,我也不会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被我牢牢锁在心里的宝贝,因为有限,所以无比珍贵。
虽然最后的愿望很无耻,也很奢望,但是我希望你会记住我哪怕到你老了只有一个模糊身影了。
因为我可能会死去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