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选秀
明日,便是选秀了。
红袖看着这套新做好的衣服,缝制精良,清淡儒雅。那长裙的上部分,被眉意改成了湖蓝色,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小姐,你明日就要去选秀了,是吗?”绿衣正在帮红袖解下头上的发饰,却突然说道。“嗯。”红袖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小姐怎么不告诉我和眉意?”绿衣说道,心中一时急躁,手重了些。“哎呀。”红袖轻轻地叫了一声,“对不起小姐,我……我一时激动,所以手有些重。”绿衣赶紧说道,有些歉意。“没事。”红袖随即说道:“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又不一定被选上。就算选上了,也和你们无关,我定会让爹娘给你们找户好人家。”“小姐,您说什么呢。若小姐有幸得以入宫,我和眉意必定会做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不必担心。”绿衣已经把红袖头发上所有的头饰解下,开始用木梳子缓缓地梳着红袖的头发。
红袖沉默了,绿衣也不再说话。绿衣一下一下地梳着,梳得很仔细,又极慢。红袖垂着眼,默默想着第二天的选秀。“小姐,梳好了。”绿衣把梳子放在一旁,柔声说道。红袖轻轻把刺绣放回原处,站起身来。
衣服在解发前便已更好,妆也卸下,露出清秀绝美的容颜。缓缓走到床边,爬上床去,盖好被子,侧身躺下。绿衣看小姐睡下,吹灭了燃烧的蜡烛,退了出去。窗外皎洁的月光撒了进来,房间中一地灿烂的银华。
第二天一早。
睡眼惺忪的红袖被眉意拉了起来。“小姐,快点,要不然迟到了可就不好了。”绿衣在一旁催促道。红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结果绿衣递来的毛巾,在打好的温水中吸了水,不紧不慢地洗了脸,坐到梳妆镜前,“知道了。”说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任凭绿衣和眉意为自己梳妆盘发。
“妆容发型不必太过华贵,以素雅清淡、简约大方为主。胭脂就用娘叫人送来的那盒,只不过不必途多,一点便可。”红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小姐,今日去参加选秀,不是打扮得越漂亮越好吗?”眉意不解地问道。“你按我说的做便可。”红袖淡淡道。“哦,我知道了,是我家小姐不想被选上,所以越素淡越好,对吗?”绿衣开玩笑道,“贫嘴。还不快帮我梳头。”红袖笑了笑,嗔怪道。“是,小姐。”绿衣嘻嘻哈哈地应道,眉意知道了小姐的心思,虽有些不解,却还是遵从命令。
绿衣精心为红袖盘着头发,盘好后,插上了景泰蓝步摇钗。而眉意,为红袖画了个清淡素雅的妆容,随后,帮红袖别上了一对素淡的耳环。
梳妆完毕,红袖站起身来,望着新做的那套衣服,淡淡一笑,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一指,“就穿那套吧。”“是。”绿衣应道,随后去拿来衣服,伺候红袖换衣。而眉意,出去吩咐送红袖到神武门的奴才轿夫。
“小姐,夫人和老爷今天有事,就不能来送您了。”绿衣一边帮红袖打理着衣服,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了。”红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坐于轿子之上,红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自己还未被花鸟使见过,便被选上。其余女子都是先见过花鸟使,采选入宫。
过了好一会儿,轿子忽然停了下来。红袖尚在发呆,不由得略为一惊,随即打理好形态。只见轿帘被撩开,外面站着一个男人,看打扮,应该就是这宫中的公公了。“苏姑娘以美貌、才气闻名,可谓才貌双全,直接殿试,真是好福气。”红袖小心翼翼地被绿衣扶着走下车去,轻轻行礼,脸上是礼貌优雅的笑容,“公公过奖了。”“苏姑娘果然是气质出尘啊。请这边来。”那公公一面说着,一面满脸堆笑地将红袖引入正在进入紫禁城的秀女队伍中。绿衣眉意不是秀女,不能进入紫禁城,便等在了外面。
不知走了多久,红袖随着秀女的队伍,走入了一个院子中。一个打扮华贵的中年妇女站在秀女前的台阶上,大声说道:“请各位姑娘略为等候,待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进去殿试。”说罢,便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红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同来选秀的女子。那女子一头如墨青丝梳成葫芦髻,竖插这两支金簪。金簪华贵,却并无雕饰。花雕金钿,看上去华美贵重,却小巧精致。一半青丝垂下,发梢被风轻轻吹起,略显飘逸,却不失了端庄。肤若凝脂,白皙娇嫩。眼神如婴儿般清澈纯净,却又透着几分端庄清雅。眉目绝美如画,朱唇不点而红。乌黑的发丝露出双耳的一角,戴着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一双白皙的纤纤玉手上戴着一直金镯。黄绿渐变暗花云锦长裙,外套浅浅的暖黄色纯色长袍,披着绿色锦带。可以看出,这定是一个绝美的重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