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皱眉,自楼梯口半侧了身,问:“这是个什么道理?好不容易打了个漂亮仗,却要损我天朝的赫赫威仪?”
“你可听说过龙血马王?”
吴二白不语。
“当年西界破关,正是因为群马被马王的游气所激,自马棚中四散出奔,把野火引得到处都是,烧了粮秣与武库。我北离军前锋营多少精兵,没有马,没有剑甲,也只能惨死在马蹄之下。如今若是马王进城嘶鸣一声,仪仗用的军马轻则跪立,重则失禁——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中原练不出好的骑兵?这传出去,恐是要让诸侯王耻笑。
他顿顿,继续道:“世子骑乘的正是纯种的龙血王,是他十一岁成年礼的时候,自辽雷草原套来的。”
“你的枯夷雪不也是马王么?”
“透骨不过通人,龙血却是通神,蛮语里头,龙血是经行长空的神之坐骑,长生天在凡间的审判者,即使是头狼领着狼群迁延,也不敢轻易踏进龙血王的地盘。萨满的话真真假假,总是信一点得好。”吴三省把烟杆插进腰带里,下楼跃上了枯夷雪。枯夷雪玉勒雕鞍的打扮,在原地刨着蹄子直打响鼻。
太清宫的广场上此时悬停着一架六十四人抬的大轿。吴三省记得这座轿子,当年在吴二白做太子爷行郊庙燕射之礼时,曾经把他藏在里面带出城去过。里头光是床榻就占了一半,其余却只有一几一座,是留给侍候的宫人的,与保护的死士的。他总也想不明白一个人坐的轿子为什么要那么大,当时吴二白是那么跟他说的——你想不明白,所以你在这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终究是一人之下。
他勒马过去敲敲被桐油刷的锃亮的车壁,珠帘立马被挑开,吴邪虎头虎脑地钻了出来:“阿叔,我……我想如厕!”他拧着眉头却不敢大声说话,连开口都是不许的,只能支支吾吾地像个小面瘫。
刚好礼官颂道“纯华太子起驾——”,吴三省一哂,把帘子放下,勒着马顾自走开:“一到关键时候怎么就掉链子?事儿事儿的,改号如厕太子得了。马失禁,你也失禁?”剩吴邪一个人在里头憋得跳脚。
吴二白亦是上马,淡淡地望向宫门口的金吾卫。那里是期门宫的年轻军官,帝国未来的将血。他们一直从太清阁列队至帝都正南门的朱雀楼,勒马踏着优雅精绝的龙骑军马步舞,清一色银光湛然的铠甲在阳光中反射着炫目的冷光。
“起轿——”
================所以说你妈我给小哥蓄了多少势啊!!!!!哥乃能不能不犹抱琵琶半遮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