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告诉他工藤新一已经去世了。我不是聋子,听得出来母亲语气中工藤的分量。我不想母亲难过,母亲是我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所以我宁愿让她认为她的工藤一直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安逸的生活着。”
山崎久原揽过妻子,下巴搁在她肩头。
“母亲昨天告诉我,她希望死后可以海葬。她对此的解释真的可以让我毕生难忘。我一直以为母亲如外婆一样精明,是不会为情所困。但正因母亲如此的睿智,她可以用她的勇敢如此完美的伪装起内心的柔弱。”
她抬起头,直直看着丈夫经时间打磨仍沉如黑夜的眼眸:“那仿佛是来自大海深处那样宁静的呢喃,她说——”
“‘无论你身在何处,我终将与你同在。’”
“‘我被焚烧的骸骨,将永远留在我们相遇的地方’。”
“‘我从未变过,我从未离开过。’”
时间滴答滴答的在夜风中漏走,远藤兰病房里挂钟墨绿色的指针滑向了12。
二零九六年,五月五日。
远藤兰睁开了眼,气若游丝,涣散的瞳孔似乎想要聚焦在钟表的指针上。
她努力张合着嘴唇,仿佛因为太久没有醒来而忘记了语言,终于,有嘶哑的音节艰涩的从喉咙中挤了出来,隐隐可以听出耳熟的旋律。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渐渐地歌曲开始走调,音量也减小,只有机器显示得心跳如常,值班的医生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看护了许久的病人曾在弥留之际醒来过。
有风声自窗外漏了进来,远藤兰最后一次呼吸着夏夜微微湿润的空气,停止了呼吸,月光下早已失去血色的唇还留着笑意。
黑暗中,她看见她等待了一生的工藤新一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搂住她伛偻的身躯:“兰,好久不见。”
她闭着眼睛,贪婪着呼吸着工藤新一身上淡淡的柠檬香。
规律的心跳骤然停止。
“呐,新一。”
“生日快乐。”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