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直奔主题,出发去家庭小教会现场,地方很偏,中途要乘两次车,几乎算是城乡结合部那样的地方。道明寺又是一脸睡不醒的表情,不过这次他放聪明了,让秋山走中间,自己最大限度离伏见远远的,缩在最里面。好在伏见今天似乎没心情和他作对,一路上都在跟秋山讨论工作。当然,主要是回答秋山的问题。女服务生的朋友也许传承了助人为乐济世救人的观念,异常热情邀请伏见来参观。今天正好周末,他们有对外开放的聚会。
确定咱们可以被介绍进去?这段路在施工,头顶上轰隆隆的机械作业响个不住。秋山走的深一脚浅一脚,正好配合了他不甚放心的语调。
只参观的话没什麽,但凡精神信仰变成有规则的组织,就一定希望被传播和扩大影响。伏见面不改色扯著谎:我说自己在做社会学方面毕业论文,没准可以找导师发表,此次正是出来寻找题目。
秋山踩到快砖头,绊了一下,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伏见:19岁,毕业论文——所以你是连跳两级?
伏见无所谓他的大惊小怪,边对照路标边说:我提到有同学一起,不过秋山你的话,是不是说成学长比较合适?《世界宗教史》研究生?啊,小心头顶。
我可不要当伏见先生的同学,道明寺躲过脚手架上掉落的木片,拼命摇头:总觉得跟著伏见先生会碰见不好的事情。
好的,那我先预祝你碰见不好的事情。伏见说,绕过前面丁字路口再走五百米咱们搭车,然后……
你说什麽?头顶上机器声变得更吵,还没开始干活,秋山已经觉得有点儿累。
啊———忽然,道明寺一声惊叫,在轰鸣嘈杂的声音里显得尤为刺耳。秋山眼看他抱著腿一下子朝自己倒过来,手忙脚乱接住:怎麽回事?
伏见迅速闪到一边,看著地上还在往远处滚的小油漆桶,说:脚手架上掉的,砸到他了——幸好不是脑袋。
道明寺瘫在秋山身上嗷嗷嚷痛,一边竟然还能抽出力气责难:该死的油漆桶……果然跟著伏见先生没好事!什麽叫幸好不是脑袋?伏见先生一定是存心让我走最里面,噢……
明明是你自己躲著我,啊,我收回刚才的话,真遗憾砸中的不是脑袋。
什麽?!丧尽天——
你闭嘴!秋山忍无可忍。顶上施工单位完全没发现底下的事故,耳边嘈杂的机器声有增无减。这下就不只是有点儿累,而是身心俱疲。他扶著道明寺,走到不会被二次袭击的地方,脱了他的鞋简单检查一番。应该没伤到骨头,但目测那乌青的样子,估计很快会肿个老高。他相信道明寺龇牙咧嘴的表情不是装的。
我不想拖时间,也不想节外生枝,你带他先回酒店。伏见望著他们思考了一会,难得的既没有烦躁,也没有露出嫌弃嘴脸,只是十分平静的说:我一个人去。
秋山没反应过来,道明寺怀疑自己是不是疼的耳神经都出问题。
伏见看了二人一眼,他已经打开终端,为了避开噪音走到边上:副长?我是伏见……道明寺刚才……嗯,我打算一个人……
秋山左右为难的听著,道明寺更不想这样;但脚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提示他,就算勉强跟去也是拖后腿——这下在伏见眼中就不只是智商,连打架都要拖后腿。
伏见收了线,走过来,拿起秋山的包甩到自己身上:你,带他走,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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