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三井寿:
“喂!你没事吧!”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他的声音很焦急。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很干净的天空,和吴邪。但是吴邪变了,他的栗色的短发变成了墨蓝色,我从没见过的蓝色,很模糊但很好看。我想我又一次失忆了,因为我不记得他头发的颜色是什么时候换的。身上粘糊糊的,显然是刚刚进行过剧烈运动,出了一身的汗。
“你这只狐狸,不要吓人好不好。”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日语,我听懂了,但我不记得我学过日语,我闭上眼睛尽快的适应日光的明亮。
“喂!你怎么又闭上眼睛了?快睁开!”吴邪从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知道在我失忆的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我变得坦然,不再那么忌讳。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吴邪。
“你是谁?”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吴邪,那个我所眷恋的天真无邪。
“不会吧!你失忆了!喂喂,你不过是跌了一下而已,不会摔坏脑子了吧!狐狸这么不经摔?”他显然很吃惊,但是不像那次从蛇沼鬼城回来时失望,或许他真的不是吴邪。我看到他的眼睛也是墨蓝色的,比他的头发更深邃的蓝,吴邪的眼睛是棕色的,“你不要不说话这么盯着我好不好,很冷的。”
“......”我坐起来看着他抱着胳膊,一副很冷的样子,难道吴邪在我身边时也是这种感觉吗?我从来不知道,吴邪是我漫长生命中唯一的一束阳光,我很想收藏这种光芒,但我知道我不能,我甚至不能让他知道我的想法,否则我会毁了他的一生,因为我不能保证他的将来,而且我已经将他扯入了这个谜团,有几次他的生命差点消逝在我的眼前,那是我从未有过的忌惮。
“好吧!先告诉我你是谁?”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看得出他很紧张,我又一次想起了吴邪,有多少次他这么看着我。
“张起灵。”
“什么?张起灵?这是什么名字?糟了,你的脑子真的摔坏了?”他懊恼的抱着头,我注意到他穿着运动员的衣服,好像是篮球服,他比吴邪要小几岁,比吴邪还要活泼,但他的声音却比吴邪浑厚有力。
“张起灵.”我站起身看着周围我不熟悉的景色。
“好吧!我是三井寿,是你的前辈。走,学长带你去看医生。”他果然不是吴邪。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我诧异地发现他竟然比我矮,不,是我变高了,这不是我的身体。
“这是哪?我为什么不在中国?”
“中国?你傻啦?我知道你去过中国旅行,但你早就回日本了好不好?等等,你记得你去过中国,那你应该记得自己是谁才对,你叫流川枫,还记得吗?”他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很认真的样子。
“回家。”我对他说完,先他一步走出这个地方。
“等等,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要不你去我家吧!”
“......”我停住,等他赶上我,他愣了一下随即大步朝前走去,边走边唠叨,好像在骂狐狸。他背着衣服和一个袋子,圆鼓鼓的,不知道装的什么,几秒钟后他回身扔给我一件上衣,再几分钟后,我们站在一栋房子前,他拿钥匙开门,然后我们进去。
“进来吧,我爸妈这周不在家,就我一个人,”我迈步进去,在他的指引下换下拖鞋,“我去给你拿浴衣,你先去洗澡,浴室在那边。“
“......”确实应该洗洗了,身上好多汗,他也一样,却让我先洗,他的善良让又我想起了吴邪,不知道我离开了他的世界多久,吴邪是否还年轻。我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这具身体真的不是我的,我的身体没这么年轻,没这么高。
等他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裹着跟我身上的一样的蓝色浴衣,很合适,比墓室里壁画上的神和仙要真实好看的多。
“说吧!你还记得什么?”他认真的样子让我无法拒绝,他没有一丝的恶意。我告诉他我记得的一切,包括吴邪的存在,虽然我不会讲故事。
“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就是电视剧。"他反坐在椅子上,用胳膊拖着下巴对我说。
“告诉我他的事。”
“他?你是说狐狸...啊不,是流川枫?”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好吧,你比他还不爱说话。”抱怨了这一句,他给我讲了很多流川枫的事,只有几个月的事他却用了比我多一倍的时间才讲完,于是我知道了流川枫是个篮球高手,他们是一队的,我能感觉到这次的全国大赛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在说到第一次见流川枫的时候脸稍微红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羞愧。
“那你下一步决定做什么?”
“打篮球。”我看到他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的样子有种想笑的冲动,这种感觉很温暖,是来自这具身体的,或许三井寿对流川枫来说是特别的,就像吴邪对于我。
“你要打篮球?你会吗?好像刚才之前你都不知道篮球是什么吧!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流川枫的水平!”
“你教我。”
“我为什么要教你,呃...好吧,我教你,如果你讲的是真的,相信你会很快达到流川枫的水平,喂!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在我的指导下你要超过流川枫才行。”他显然在想什么小主意,这些都表现在他的脸上,他很单纯。
“......”
“天花板是你亲戚啊,能比我的脸还好看吗?”没有你的脸好看,我只是不想透过你的脸看到他。
“你怎么比他还闷啊!”他抱怨了一句就离开了客厅。
晚饭是他做的,不难吃。他的床很大,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坐在桌边看书,昏黄的灯光将他清晰地轮廓打散看上去有点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