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常常在早晨、下午做饭的时候,到几家贫困户查看,一旦发现谁家不冒烟了,便知这家已经断炊,立即送些粮食、油盐、熟食,以解燃眉之急。
谷里村北是宽阔的柴汶河,每到秋末冬初,念兹独自出资在柴汶河上搭桥,方便了群众,解决了行人淌河踏冰之苦。因他一生多行善事,深受乡亲的尊重和爱戴,晚年乡党为他置匾,题为“齿德兼隆”四个大字,悬挂在他家的大厅里,直到文革初期此匾被毁。念兹年寿德高,八十九岁无疾而终。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守身、次子守同,均是庠生,清·光绪十七年,参与新泰县志编纂。
范起荣(十三世),监生,排行老二,人称范二爷。他秉承祖先训教“以善为本”,家虽巨富,但不忘体恤贫困人家,曾流传着一个“开仓放粮”的故事。
有一天,他骑马与家丁外出放鹰游玩,到了龟山,兴趣正浓,不觉天已过晌,尚未用餐,二爷忽觉心发慌、眼发黑、浑身无力、直出冷汗,自以为身得重病,急令家丁:“小的们,我病了,快扶我下马,回家治病!”一家丁说:“二爷,你没病,是饿的,吃上饭就会好的。”二爷不信,仍要回家治病。家丁拿出随身带的鸡蛋,扒出鸡蛋黄,调皮地说:“二爷,要不你先吃个药丸再走。”二爷无奈吃下鸡蛋黄,不一会儿,觉得大有好转,并说药丸管用。家丁扒着鸡蛋说:“二爷,这不是药丸,是鸡蛋黄,你再吃一个就啥病也没有了。”起荣吃得蜜口香甜,一会儿遂转平静,浑身舒服,顿时精神倍增,说:“哎呀,人饿了原来这么难受,以后可不能让人饿着。”回府后,他立刻令管家“开仓放粮”。一时间,谷里街及四邻乡里的穷困百姓纷纷到范府取粮。他还下令常年在哨门口支起大锅,熬粥施舍,以济来往灾民。
有一年,秋收将到,范二爷骑马到野外巡视庄稼长势,忽见有人正在折高粱穗,便立即下马,解去马铃,轻步前行。家丁不解其意,问其故,二爷小声作答:“轻点说话,此人定是缺粮断炊,挨饿了,不要惊扰他,让他多弄点。”每逢耕种季节,范二爷怕误了农时,叫家丁把喂好的牲口拴在大门外,让没有牲口的农户牵去及时耕种。
咸丰辛酉年,南匪入侵谷里一带,谷里周边的百姓纷纷逃往雨坛山(玉皇山)以避匪患。南匪猛攻数日,因寨墙牢固,守寨人英勇抵抗,南匪束手无策。但山上虽有吃的却无水可饮,人们已经几天没有喝上水了,这样下去不出几天,非把人渴死不可。大家集思广益,集了多人的尿,把衣服浸泡后,凉晒在寨墙上,以迷惑南匪。南匪首领一看这个寨极难攻下,山上又有饮水,心中有些懈怠。范起荣心想:土匪攻寨无非为了劫略钱财,于是挺身而出,高喊:“大王,你要退兵,需多少银子,我全给你。”首领要了300两,范起荣一人全部拿上,南匪立即撤兵,山寨里的避难人全部得救。事后,几个村的乡绅们纷纷凑银子还谢,起荣分文不要。
范昌庚是清光绪年间贡生,为“钦加五品衔”,是北院拔贡起春之子、南院起荣之侄。他即不知理财,又不会管家,只是吃喝玩乐,广交朋友。但他一身正义、嫉恶如仇。至今,谷里仍流传着范昌庚制服无赖孙某的故事。
谷里有个孙某,是个远近有名的无赖、恶棍。他横行乡里、作恶多端,村民对他深恶痛绝,即恨他又怕他,因她妻子的远房哥哥在泰安监狱是个狱卒头。所以,他倚仗官亲,经常诬良为盗,敲诈勒索。
谷里每逢农历三、八是大集,孙某赶集,歪戴着帽子,斜愣着眼,专瞅那些持重服的人,一旦发现立即向前一把抓住手说:你爷什么时候死的,临死前没和你说吗?他还欠我几吊钱里。说着,把人家所带钱财洗劫一空,扬长而去。
对此,昌庚早就愤愤不平,想要杀杀他的威风,给谷里村民出口怨气,只是没有个合适的时机。孙某也早有预谋,要会会范昌庚,诈取更大油水,但因始终没想出高招,没敢出手。清明节后的一天,孙某干活回家,见其妻正为一包豆腐没开市而发愁,突然发现范昌庚的马车进了西门,计上心头,马上与其妻耳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交待了一番。然后,双手背剪,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