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完我发现他脸色更差劲,冷汗都出来了,半干的头发黏在额头上。看他无意识地咬着唇,我吓了一跳:“真这么痛?!不行,上医院去!”说着就要去拉他,结果他摆摆手,顾自走出门外。
饭后我又是洗碗又是拖地又是擦桌又是洗衣服,张大神仙不知为何又洗了个澡后,就坐在床上一心一意看天花板。我本来还想要他搭把手,现在看来,要他帮忙还真难为他。
搞到八点多,我整个人都差点废掉,这才知道做妈苦啊,又养儿子又养夫的。坐到电脑前开机想来点调剂,结果DOTA还没打完两局,电脑居然黑屏了。我“靠”了声,从椅子上跳起来,结果看到背后那闷油瓶捏着插线板插头。
“睡了。”他丢下一句,跳上床整个蒙上了被子。
我这人打起游戏来废寝忘食,估计三更半夜的吵到他睡觉了,忙不迭地跟他道歉。可是抬眼一看墙上的钟,居然才九点。
九点……睡觉?
虽然知道小哥可能是爷爷辈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心说您哪个朝代来的呀。但咱们要尊老爱幼不是,我嘀咕着绕到另一边上床,顺道把他的头从被窝里拔出来:“小哥小哥……别蒙着头睡,对身体不好……喂,你别趴着睡啊!”这家伙睡眼惺忪的被我翻了个身。
关了灯倒真有那么点睡意,果然环境使然。
前半夜睡得不踏实,梦到好多尸鳖在我脸上爬,可痒,眉上耳后哪儿都有,好几次都往嘴里去,吓得我闭牢嘴不停地在斗里逃。一路逃一路被禁婆追,那头发长得跟个狂草似地,把我四肢都缠得死死。我下意识地喊了声“小哥”,那禁婆吓得一下子缩回去了,果然闷油瓶子在斗里就是有威信。我乘机踹了那玩意儿一脚,没命地往回跑,越跑越冷越跑越冷,最后简直就受不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暖和了,下半夜睡得极其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