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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暗戏(瓶邪/黑花)——伪民国伪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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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一下


1楼2012-11-30 21:26回复
    西湖边上近几年兴起了个西泠印社,几个老夫子聚在一起,整日吵吵闹闹,据说倒是搞出了点名堂。
    印社边上有个小巷子,几家灰扑扑的店铺夹在民居中间,最顶头一家悬了面旗,空落落地飘着,上书一个“当”字。这便是吴家在杭州的分铺了。
    那店里的朝奉吴邪是吴家的长孙,此时正趴在柜台上打盹。椅子是加高了的细凳,坐着极不舒服,他也不顾,只偶尔扭动一下酸痛的腰背。忽的听见有人在下方摇铃,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出去,铃声却不停,终于把他吵醒了。他收了手揉揉眼睛,见柜台下立着一年轻人,穿着深蓝粗布对襟,一手还停在那只迎客铃上。他个子挺高,眼睛正好越过柜台,见他醒了,便面无表情地递来一件物事。
    吴邪伸手去拿,只觉得沉甸甸的,单手竟拿不起。他不动声色地把那包裹拉进柜台,一层布还没拆完,眼睛就瞪大了,残留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竟是一把乌金打造的长刀!他连忙从边上取了块镜片细细查看。乌金的冶炼早已失传,这样精致的刀具,少说也是秦汉世代的古器。
    “你当这个?”吴邪有些不敢相信。前几年大清说是灭了,明明皇帝已经没了,又有人说气数未尽,要再扶皇帝上去。这动荡不安的,人都不相信钱了,典当业首当其冲地没落了,要不是他有吴家撑着,这生意不一定做得下去。但是要他说,当铺打开张到现在,就没当过这么好的东西。
    吴邪是京师学堂里出来的,正经学过几年金石古玩鉴赏,他家老子才放心让他来当这个分铺的家。虽然年轻,眼力价倒还有些。
    年轻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他的头发是短的,刘海很长,看上去却也不像那些闹**的学生。吴邪自己也剪了头发,只是为着方便。他家本是汉人,清时剃那头发,祖宗念叨了几代,到现在剪了,家里倒也无人反对。
    “这可是好东西。”他夸了一句,心里却纳闷得很。若自己估得不错,这得是战国时为王侯打造的利刃,历朝历代都是帝王家的宝贝,怕是民间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这小哥看上去不是八旗子弟——大概连富户都算不上,这么一推断,只可能是把家传的宝贝拿来当了。
    穷困潦倒至此,那小哥倒是波澜不惊得很。
    “你想当多少?”他一时不知如何开价,又不好表露,便端起了一副掌柜的架子。
    年轻人从入店到现在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五万。”
    吴邪盘算了一下,发觉这价格算得上公道,自己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不禁有压价的打算。
    “您看啊,这……”
    年轻人把之前胶着在柜台上的目光转到了他身上,盯住了,眼神一聚焦竟像刀子一般,吴邪不由颤了颤,顿时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这……小铺没那么多现银,用本家钱庄的银票可使得?”
    那人点点头,目光又移向了天花板,仿佛迷迷瞪瞪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把身家押在这的样子。


    5楼2012-12-01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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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0:3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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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2-12-01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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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排的版乱了…… 重新发上来
        “客人想押多少天?”吴邪往后堂扫了一眼,折货的伙计王盟毫无动静,大概还在睡着。他心里暗骂一句,从柜台下抽出一张码纸。
        “三天。”
        吴邪乐了。三天,虽然利息低,但这么一大笔钱,流当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三天怎么个变出5万两银子——
        他心里一惊,这家伙,不会是个赌徒吧。
        “就三天?这位小哥你……”
        那人眼见着又要瞪他,吴邪识相地变了句话。
        “那这当票我给您填上了。”
        那人点点头。
        “您签个名字,要不,按个印也成。”这年轻人看上去不像个读书人,却也不像目不识丁。吴邪迟疑了一下,把笔墨和印泥都推了出去。
        那人接了笔,随手蘸了点墨在纸上画了个名字。说是画,是因为他执笔的姿势极怪,笔夹在食指中指之间,不像是平日写字的人。
        吴邪接过当票一看,发现上边的名字是“张起灵”,隶书工工整整,几近古体。名字也颇不寻常。起灵起灵,总觉得和丧事有些许联系。
        他琢磨得出神,不防又一阵铃声,那个叫张起灵的人已经有些不耐了。吴邪连忙摆出一副笑脸:“这就给您去领银票。”
        他下了高凳,抱着那把刀,到后堂揪起王盟的耳朵:“还睡!还睡!小爷我今天要发财了,要不然你那月钱就留我账上了!”
        王盟听得月钱二字,蹦起来,点头哈腰地接过自家老板手中的物事,规规矩矩去包装入库。吴邪自己到账房点足了银票,出到柜台上。见张起灵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您点点,钱齐了么。”对方接过银票,看了一眼,便塞进衣服里。
        他一走,吴邪松了口气,又开始趴在柜台上。刚才那小哥简直浑身都是古怪,他有些在意,便执了笔学刚才他写字的模样。这样一看,他发现那人的食指和中指比自己要长出一大截,怪不得刚才看着觉得不对。
        他又比划了两下,觉得这样别扭得很,便放下笔,招呼王盟去把三叔请来。
        他们吴家说起来并不是靠正经生意发的家,祖上听说是土夫子,专挖人家祖坟的,这职业,听着就晦气,还亏得没有绝后。到了吴邪父亲这一代,大多已经洗手不干了。他父亲和他二叔经商,不知怎么的走了些官路,便经营起了钱庄,前几年风生水起,江浙一带都有了分铺,连带着典当业也插了几手,这才有吴邪这家小铺子。
        而吴邪的三叔则走着先人的老路,吴邪也不知他是否真会下地动铲子,只知道他有个古董铺子,接触的也都是那条道上的人。
        其他事情且不提,他三叔混得多了,看古董眼光那叫一个毒。吴邪时不时收了那样的货,就要请他老人家来给自己鉴定一番,这下得了个宝贝,当然也要给老头子开开眼。


        7楼2012-12-01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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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照时分,吴邪正要打烊,便看见一辆黄包车停在店门口,他几步下了台阶,扶住了那个正要下车的人。
          “呀,三叔,来得真快!”吴邪惊讶道,以往他要是去请,少说那老头子也要第二天才抽得出时间来。
          “大侄子这是不欢迎?”吴三省哼了一声。
          “哪儿能呢,就是没看过三叔您这么心急。”吴邪嘀咕一声,付了车夫钱就让他走了。
          吴三省直到他入了店里,店门落了锁,才咳嗽一声,说道:“听王盟那家伙说,你收了一把黑金古刀?”
          “可不是么。”吴邪忙活着掌了盏灯,往内堂走去,“这玩意稀罕得很,怕是您老人家都没见过。”
          “屁话!”吴三省骂了一句,“老子混这么多年,什么宝贝没见过?你个小愣头青还给老子跟前装。”
          “对对对,您是老油条。”吴邪附和着,心说见过你还巴巴地赶来呢。
          他把灯架在桌上,招呼王盟给三叔泡茶,自己去库里找那把刀。
          一脚刚回屋,他便感觉到三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前那长条布包上,挪都没挪一下。
          “喏,您给看看,能鉴个详细的不?”
          吴三省目光不动,却也不急拆包,反而先问道:“那来当的,是个什么人?”
          “一年轻的小哥。”吴邪说,“个儿挺高,看着像是做工的,话少得很。哎三叔我跟你说,那人的中指,至少有这么长。”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暮色中看不清脸色,只觉得吴三省的表情顿时僵硬了。
          “哎,三叔你见过这人?”
          “没有。”吴三省摇摇头,开始拆那个布包,“土夫子间有种说法,说中指那样长的人,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下个地,挖个坟,跟玩儿似的。”
          “当真?”吴邪惊讶道,“那我今天见的,岂不是个土夫子?”他又低头看那把现在已经露出乌金锋刃的刀,“那这玩意,也是哪个墓里倒出来的?亏我还以为他把祖传的宝贝都给卖了,怪不得觉得他淡定得很。”
          “倒也说不定。”他三叔说,摩挲着那把刀,低声说,“说不定就是哪里做工的小哥,混不下去了变卖家底,想去换条出路。”
          吴邪莫名地觉得自家三叔不像是要说服他,反倒是想说服自己似的。
          “那您看这把刀……”
          “刀是好货。”三叔顿了顿,“那人还来赎么?”
          “只当了三天,怕是不打算赎了。”吴邪说。
          吴三省叹了口气:“你要是要出手,三叔可以给你联系联系人。”
          想了想他又说:“那小哥要是来赎了,赶紧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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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2-12-01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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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仔仔细细地数着日子,第三日酉时之前,那人若没出现,约莫也就是他发财的时候了。他心里乐呵着,对店里的伙计也就有了三分好脸色。久未翻动的账本也在柜台上摊开,算盘打得啪啪响。
            听着外面打过申时的更,吴邪咧嘴一笑,盘算着打烊后去下个馆子,再去清河坊解家班听几段曲儿。解家班那当家花旦,身段可是一个好,嗓子也亮,只可惜是男儿身。
            只可惜还是他打小就认识的解雨臣。
            小爷今儿就赏你点银子。他心里喜滋滋地念叨道,一抬头,笑容就凝在了脸上。
            张起灵来了。
            他还是那身蓝布短褂,面无表情地挡住了门口屏风侧面漏进的光线。
            吴邪动了动嘴角,勉强张出一个微笑:“啊,客人,您来了。”
            “我来赎刀。”他说,走近柜台,掏出一叠银票。
            吴邪黯然地在账上核了一笔,招呼王盟去取刀,自己把银票数了一道。
            那分明就是前几日自己给出的那些,吴号钱庄连号的千两银票五十张,一点没错。
            这是干什么?
            “虽是三天,利钱还是要算的。”他强迫自己去看对方那双眼睛,所幸今日不如上次那般迫人了。“原本是按月三分算,现在给您按日算,三天是五十两的利。”
            三天五十两,这利钱也很是可观了。
            张起灵默默地点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整块银锭,不轻不重地放在柜台上。
            吴邪愣了愣,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虽没过秤,他也辨得出那是五十两足银,一整块的官锭。如今随手拿得出整银的人不多了,他又打量了对方一眼,衣着依然是平常做工人家的样子,只是眼睛高傲得很,专瞅天花板,也总不说话,跟个闷油瓶似的。
            拿件好东西来卖,过两天赎走了,这不纯粹是要跟人显摆:爷有钱!爷今儿高兴,赏你个五十两。
            吴邪想着,脸色愈发阴沉,直到王盟把刀工工整整交给他的时候,他已忘记自己出身富户,完全沉浸在一股子仇富的念头里。
            小爷我半个月都不定捞得到五十两!
            他恨得要磨牙,收钱还刀的时候更是黑着张脸。那被他腹诽成闷油瓶的小哥并不介意——也许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拿过刀就拆包装检查,一丝多余的眼风都没有给吴邪。


            10楼2012-12-02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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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好文哦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2-12-02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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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呀、、、、楼主加油哟、、、


                IP属地:浙江12楼2012-12-02 13:03
                回复
                  2025-07-25 10: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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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又有人进铺了,看清来人时他心下一紧,眼疾手快地把银锭藏了起来。
                  那是这附近往来的巡查,一身黑制服,腰上别了把火铳,整日耀武扬威的,说着**,说着新气象,最后的意思还不是:想要过得安宁,就好好伺候着老子。
                  这巡查是最近才来的,之前那个听说是打了解雨臣的主意,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消失了。
                  “哟,官爷。”吴邪对着这号人也只得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他没有解家班的后台,一家子又都是生意人,谁也说不上能照应谁。
                  “最近发财了?”巡查慢慢地踱进铺子,停在张起灵面前,吊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刀上。
                  “托官爷您的福,日子还过得下去。”吴邪悉悉索索地开了锁,从柜台后迎了出来,站到张起灵旁边。
                  “好说,好说。”巡查伸手搭上刀鞘,“这是古物啊。”
                  “放手。”
                  张起灵一出声,吴邪和那巡查都是一愣。巡查许是没见过穿成这样还敢这么说话的,吴邪……也没见过。
                  “嘿爷这是瞧得起你。”巡查提了声调,手自然是不会放开,“好端端的刀,你小子倒是交代交代,哪儿弄来的?”
                  “放,手。”张起灵重复一遍。
                  吴邪只觉得浑身一寒,低头一看,巡查条件反射般收回了手,后又悻悻地觉得丢脸,手停在一半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你小子!”一会儿他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打,到了半路却死死动不了了。
                  张起灵用食指和中指钳住他的手腕,竟是稳如磐石,任他挣了几下也毫无动静。他再一扭,不由哎哟叫出声来。吴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骨头错节的声音,那两支手指这才松开了。
                  “你,你你你……”巡查一手捂住另一只动弹不得的手腕,结巴了半天,“好你个吴邪!”最后狠狠地摔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吴邪呆呆地目送他出去,又回头看身边的人。张起灵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眸子里的狠戾消失得无影无踪,继续慢慢地,仔仔细细地用布把刀包了,再系上几道绳子。
                  吴邪盯着他的动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笑了起来,学着江湖人士一抱拳:“张大侠好功夫。”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
                  吴邪挠挠头,又说:“我要是有你那本事就好了。”
                  张起灵又瞥了他一眼,忽然夹起他的右手,摇了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吴邪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他琢磨了半天自己的手指,除了短了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对方这时又闭了嘴。
                  吴邪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平静,心里头只想着揍他一顿才好。可从刚才那形势看,这才是真正的不可能。
                  他悻悻地要回柜台,又转身:“那,你教我那个眼神总可以吧?”
                  张起灵把刀背上,冷冽的目光忽地聚焦过来,吴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教完了。”他板着脸,移开了视线。
                  这什么人啊!
                  吴邪愤愤地走进柜台,坐上高凳,把通道的一扇小门关的山响。


                  13楼2012-12-03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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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更文了呀、、、、
                    学生党伤不起、、、、
                    只能星期六上网、、、


                    IP属地:浙江14楼2012-12-08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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