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少年 三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我从水房出来的时候易卓已经回来。邝祖辉正在很哀怨地向大家诉说他落网的经过: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拿小条抄袭,忽然身後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是身後那位兄弟等著急了,本著共产主义和人道主义精神,他义不容辞地把纸条传到肩膀上的那只手里……突然,他想起:哎?我不就是最後一桌吗?回头看时,发现教导主任从後门探进半个身子,正邪恶地对他微笑,手里攥著那张纸条。
毫不意外地,他没从这群人里得到一丁点的怜悯,於是极其郁闷地练滑步去了。
罗斯杰依旧是笑嘻嘻地坐在场边看我们训练并不时地指手画脚一番。
咳,假如他的那条腿是完好的……
有些人的感伤是表现在脸上的,而另一些人把感伤深埋在心里。
“谢锋,你遇到什麽麻烦了吗?”
才换好衣服,易卓就跟唐僧似的出现在我面前。
“啊?没有。”我心里一突。“昨天……昨天我有点事儿。抱歉,下次我一定准时训练。”
易卓想了一想,低声问:“是因为跳高的徐教练吗?”
“不是!”我断然否定,“因为我的山地车!”
“?”
“我的山地车新买的,性能很好。”
易卓茫然地点头。
“所以我妹就看上了……”
“然後?哦,你们抢起来了?”
“……然後我就早起帮她把车座放低,陪她练车来著。”
“就因为这个?”
“不是……後来上课我就睡觉了……被老班留堂……”
“情节曲折啊!”他笑了笑,又沈默半晌。“现在篮球队挺弱,根本没法跟跳高比,你干吗要硬顶著老徐跳过来呢?”他忽然道。
他委婉地向我表达什麽?
我们俩对视了一会儿。“明儿见。”他说,摆了摆手,离开。
我又愣了一会儿,把换了一半的衣服又换回去。
“嘿,又来了一个。”
脚才踩上地板就听到罗斯杰的声音。从他的声音里我感受不出是赞赏还是其他。
邝祖辉和关隽鹏正在捉对厮杀,罗斯杰杵著墩布在旁边观战,不时地指出他们进攻或者防守的漏洞,语言刻薄。
“你想全教给他们啊?”我忽然冒出一句没经过大脑的话。
罗斯杰看了我一眼,把墩布一扔。“来,来,咱们练练。”他向我招招手,“完事儿你擦地。”
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