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侦探的直觉,他是这么说的。
难道真的要等到捉奸在床那一天才能明白吗?
工藤新一是在十七岁的时候不幸变回了小学生的,认识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宝石大盗,发生了点子说不清道不明暧昧丛生模糊不清的事情。然后十一岁,不,二十一岁歼灭组织,变回成人。二十一岁的他,和褪下怪盗装扮的黑羽快斗走到一起。而在二十七岁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出现了危机。而现在,他已经二十八岁。
他七岁时身边陪伴的人在十七岁时早已换作他人,他十七岁时立下的誓言早就化为飞灰。而和他度过七年岁月的人,将要离开他的身边。
他们之间并非没有过难忘的回忆,但是却因为各自不同的世界让他们之间渐渐失去了交流。十七岁的黑羽快斗还能在在青子面前耍耍无赖,在扮演怪盗基德的时候装装酷,顺便要挟某位小侦探。十七岁的工藤新一坚守正义,勇敢无畏,仿佛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而二十八岁的他们还能做什么?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极其微妙又简单,只要失去了相互维持联系的东西就会自然而然的疏远。
也不是没有想过挽回的,只是看着彼此相似的容颜就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一切早已心知肚明,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对谁都没有好处。
就这么逐渐地沉默下去,或许还能够安稳的过一辈子。
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他没有提前和黑羽快斗打过招呼就贸然回家,直到今天他看见一头棕发的俊秀青年从自家门中走出,直到今天他看到黑羽快斗那早已很少在他面前展露的灿烂笑容在白马探面前绽放。
真冷,他这么想着。那个笑容真温暖,他这么想着。那笑容在寒风中显得真刺眼,他这么想着。
真讽刺。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充满讽刺意味的喜剧。
他本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重新插回了口袋里,随意弯曲了一个弧度,绕道等白马探过去以后再走进去。
他不想看见白马探。他甚至在外面转了一圈,欣赏了下黑夜的美景来让快斗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好遗留的痕迹。
他不知道等他站到门前是什么时候了。他看着黑漆漆的门映着窗帘透出来隐隐光亮,忽然不愿拿钥匙开门脏了手,只伸出两只手指轻扣两下。
许久没有反应。
他没有再敲门了。他保持着一种姿势一动不动地望着门,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是侦探的冷静。他想起了从前,和从前的从前,惊觉原来自己生日的月日与快斗的生日末位——5+4-2=7。
竟也是七。
门开了,强光使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修长的身影顿时被拉的很长并折叠延向台阶外。
“新一……?你回来啦。”黑羽快斗让开身形让工藤新一进去,“案子还顺利吧。我是乐得悠闲了。”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黑羽快斗说出来就后悔了。他转头看见工藤新一仍旧站在原地,于是轻轻侧了侧头。
工藤新一看了他几秒然后大步走进来,右手一甩关上门,反手将黑羽快斗抵在墙角,压了上去。他的下颚摩挲着黑羽快斗露出的精致锁骨留下丝丝红印,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畔。“新一……”黑羽快斗皱了皱眉没有反抗,“如果……”
他没有说完。因为工藤新一的吻已经近乎粗暴而急切地携着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告诉我……你是否……”
“是否什么……”黑羽快斗不经意间抓紧了他的衣角,眼神却定定地望着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左手胡乱揉着黑羽快斗的头发,右手搂着他的腰他拉向自己,“没关系……你只能……”
灯灭了。窗外隐隐听见风呼啸的声音,一阵一阵地席卷盘旋着向上。模糊的光影点在树叶上呈现出秋天漫无生气的枯黄。
工藤新一在临界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没有去看黑羽快斗,只是径自上了楼。
哒,哒,哒,一声声的,分外清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