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有一个劳改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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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悲欢离合,最后都不过赋予说书人。”
玄色衣袍的男子收起他手中的玉笛,抚上她的眉眼。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日呢?云裳。”
床榻上的女子侧过身,躲过他微凉的指尖。
他愣住。
“忘了也没有什么的。”
“我们重新来过,云裳,我们重新来过。”
她缓缓地睁开眼,眸中瞳色渐浅。她又梦见那个手持碧笛的男子,一如那日群芳宴萎靡的艳色,微微挑着眉,对她露出极好看的笑。
“都已经晚了。”
她拥住的锦被上漫开两朵湿润,透着饱满的晶莹。
“我已经知道了啊,你不在了。”
他不在了。
她不知他将她的记忆封在哪里——那支笛子,抑或是什么她想不到的地方,承载住她三千年的痴缠。
可是。。她能想得到。。那都是。。什么样的。。如何相恋,如何成为他手中断裂的弃子,如何从诛仙台被六道天雷轰开灵顶,谪入红尘。
为什么。。还是会遇上。。?
她扶住额,露出眉间殷红的朱砂。
是他毁了她,亲手将她揉碎。
是他设计了她,群芳宴,屠皇城。
他就是成了凡生,都是一样的威压天下。
他要她元神俱灭,再无轮回之日。
“十三生。。十三生。。”
他万般地算近,唯一没有理清的,却是他自己。
心魔低低地笑出声,牢牢地攒住他的心脏,直到肝胆俱裂。
他只是为了她,才舍得覆天下苍生。她遥遥地凝视着榻旁墙壁上微黄的画,画中人掩不住的倾城颜色。低敛着眸,柔柔拢在手边的扇子。
她虽未见过她。。可她也自知从未比得上她。。。
“忘干净吧。” 泪眼朦胧间,有熟悉到痛楚的声音传来。
她用尽全力咬住唇,不能睡。。不能睡。。铺天盖地的。。令人眩晕的困意,她的下唇近乎残破。。
“不能睡。。不能。。” 她颤抖着摸到一块尖锐的棱角,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扶木,狠狠地按压住。
痛。。铺天盖地都是腥色,她终于软下去,阖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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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岁月静好。紫袍的男子将那枚步摇安插入她的髻,末端的流苏惶惶地垂下,最终落在她玉凝般的颈上。
“云裳。”
他离她极近,散着微微地薄荷香,对她唤了一声。
她扶住鬓,向后退了两步。
“阿尘,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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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面容安详的女子睫翼颤动着,似是要挣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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