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幸运的死于惊吓过度,从此厄运与她再无纠葛。随着命息离她而去,她身体便不再受魇,重重一声倒了下去,脱离了男友坚强的手。落羽担心的事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时间潸然泪下。也许正常恋爱下去他们会如愿结婚,然后面临互相看不顺眼的寡淡而漫长的人生;也许他们还会用脏话吵架,并在为孩子忍受婚姻的形式的同时质疑忍受的必要;也许最后他俩终于会释然,含笑决定下辈子还要选择和对方在一起,但此刻他觉得已经失去一切美好以及美好的可能。眼前再有其它什么摧残和折磨已经无所谓了,随心死一刻,他比所有人提前到达了地狱。
梦梦被强制吞下了冒血的肉,强烈的反胃感致使梦梦流下恶心的眼泪。幽魂爱抚着那颗狰狞的人头“好吃吗?果然不如熟点的好吧?”芬儿被来自幽魂的自己的声音一惊,打断了苦思冥想驱邪咒语的思路,以至于所谓“九字真言”始终差两个字没想到。虽然即使想到一切符咒也没用,这根本就不在宗教或者术士的能力范畴内。
稍时,只见梦梦脸上和手臂皮肤开始发青,然后发白,然后长出细细的白绒毛。紧接着大家发现长出的其实不是绒毛而是类似绦虫的东西。那些虫从梦梦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越来越大,交织着覆盖了全身,将他浑身的皮肤和衣物不紧不慢地啃噬的干干净净,最后随着幽魂面露微笑便通通消失了。剩下的就看这个无皮血人什么时候能幸运的尽早死于失血过量了。现在对梦梦来说,只要是死就算得上运气了。垂死的梦梦被凌空托起,置于餐桌上。
忽然淫僧身体也泛出微光。他目睹了这一切,现在只在心里惨笑一声就做好了为人鱼肉的悲壮准备。他被控制坐到桌前并收到“吃了他”的判决,这个“他”却是血人梦梦。芬儿忽觉胃里一阵反酸,马上整条消化道也痉挛起来,一股热流携带食物残碎即从口中涌出。如果说被魇住的落羽像是尊默默流泪的兵马俑的话,那么芬儿就像是尊默默呕吐的侍女俑。“再来一个人一起享用这顿大餐”语罢惨光便落在了芬儿身上。芬儿刚刚亮起,就一头栽倒在地,被呕吐物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的芬儿终于解脱了。幽魂决定还是由淫僧独享罢。
淫僧徒劳地极力想阻止自己伸向血人头的手,无奈终究没能拗过幽灵的意愿——一拳敲碎了血人的头,像敲碎一颗西瓜,同时也震断了自己的趾骨。这拳力更像是来自幽魂本身。“试试他的脑浆,对,就是这样,听话,你最乖了”幽魂一边温柔的用母亲哄小孩吃饭的亲昵语气传达恶魔的判决,一边操纵淫僧骨折变形的手粗鲁地抓起一坨骨肉混杂的黢黑浆块用自扇耳光的方式“啪”地塞进淫僧的嘴里,如此反复。淫僧一辈子都没听过自己的声音也能这样惊悚、恶心、变态。
就在那暴戾一拳落定刹那,淫僧和梦梦完成了彼此终生最有意义的默契配合——淫僧终结了梦梦的噩梦;梦梦则慷慨的付出了一枚锋利的颅骨碎片彻底的切断了淫僧的腕动脉,保佑淫僧能在十五分钟后解脱。剧痛与恐惧外加淫僧心脏强大的收缩力赋予他一只会射血的右手。这似乎让幽魂感到扫兴,他可能本打算把淫僧循序渐进做成一道佳肴,并适量搭配些器官拼盘,在保持鲜活的状态下判决给下一个人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