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聚餐进展顺利,除了云雀恭弥以不群聚为由依然拒绝出席以外一切都好。纲吉几次有些担心称自己没有食欲,基本实在喝着可可的六道骸,不过对方坚持说没事,他也尽快让自己的身心投到欢谈中去。
当六道骸以为几近尾声,终于可以从这件麻烦事中解脱时,云雀恭弥破天荒地来了。他身后跟着一名侍女,用餐车推着最后一道菜。人到以后,云雀抬手退下了侍女。在场的人都好奇起来,能让云雀亲自送菜,该是有多特别的珍物,只有迪诺面色凝重。云雀的凤眼凌厉地扫视了全场,最后停留在六道骸的身上。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偌大的金属盖揭开,控味剂都掩不住的腐臭散满全场。
在看清盘中物后,库洛姆径直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蓝波左右摇着的凳子立即侧翻,山本果断拉过狱寺转身不看,一直很兴奋的了平也酒醒一半。
“看好了,沢田纲吉,这就是你人如其名的‘骸’。”
纲吉不可思议的表情渐渐便成了思考静止般的迷惘,他想回头看六道骸的脸,却怎么也回不了头。
骸就在那里,虽然是一堆尸骨,但纲吉能准确辨认出,餐盘里不堪入目的碎块就是他的所爱。
那么,至今为止与他谈笑的,又是谁?
“kufufu……kuhahaha!”全场很安静,只有六道骸突然之间爆发出的笑声,仿佛是最好的讽刺剧。
他用手掩着脸,似乎是为了抹去眼角的生理泪水,渐渐停息了疯狂的笑。当尴尬的场面又进入了死寂时,人们听见了类似于泥浆落地的声音,并逐渐清晰放大。他们又将目光集中到了六道骸身上。
大概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距离骸咫尺的纲吉木然地偏过头,眼角望见一地血污,脑海里有声音不断阻止自己转头的行动。他最终还是选择不去看一边的六道骸。
身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一双带有见骨伤口的手僵硬地伸过来,环住纲吉的脖子。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雨,伴有电闪雷鸣,在窗外轰轰作响。但他听不见,在寒冷双臂的圈怀中兀自颤抖。
骤然的闪电将世界打得一片灰白,随后房顶的吊灯猝地砸下,那盘腐尸与碎玻璃混杂,大厅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反应过来的众人感觉一阵凉,才发现偌大的玻璃窗被毁了一半以上,扭曲的框架嘎吱嘎吱来回摇动,夹杂在呼啸的风声雨声里。
里包恩反应很快,辨出自己对面空空的两座,立刻下令:“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