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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无伦次有，剧情坑爹有，少女风有
By 空桐
2012.11.19完稿
BGM：Negative Things - Selw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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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空桐
2012.11.19完稿
BGM：Negative Things - Selw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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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弗林斯在第一次乘坐CC1000次直线快车时，乘务员还不是那个和他耍贫嘴的小子。那个人表情严肃到冷淡，摆明了一副“我只是在工作闭上你的鸟嘴别惹我”的表情，却让弗林斯更想和他搭话。
他大概……天生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总是渴望和别人交流些什么。
掏出学生卡，世界树的纹路在灯光下宛如活物细细蔓延，划卡机“滴”的一声示意通过，对面的人听到他的资料，微微有些动容。
“芬格尔·冯·弗林斯？”对方并不惊讶于他的A级血统，反而是名字。
弗林斯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眉毛，带的笑容有些痞气，或者说邪气：“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普通名字。”
真正知道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的人，就算是在混血密党里，也不过凤毛麟角。
对方没有接话，继续陷入沉默，垂下眼眸三秒后，默不作声地侧身给他让路。
弗林斯背着对方穿过了走廊之后很远，才悄无声息地笑起来，他摸摸鼻头，做了一个无奈的鬼脸，将拎着的火柴盒一样可有可无的小行李箱甩到车厢角落，而他顺着这股反作用力将自己摔进了长沙发中，听金属小滚轮在厚绒地毯上发出让人不舒服的摩擦声。
然后他用手臂盖住眼睛，在金色的灯光下越笑越肆意。
没有导师来给他讲解关于某个巨大秘密的故事，也没有人递上一纸漂亮的合同半诱半拐，因为他不需要。这一天他正式加入这所叫卡塞尔的秘密学院，但他不是这一天才正式了解自己的命运。
从此他叫做芬格尔·冯·弗林斯，今天有人第一次叫这个名字，然后，会有很多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境下，再次叫起这个名字。
芬格尔·冯·弗林斯。
他低低念起这个名字，一板一眼的德文在他唇边竟像是打了滑，尾音妙曼如同咏叹。芬格尔·冯·弗林斯。在安静地像是只有死人的车厢里，干净磁性的声音犹如浮尘，卷着这个名字随波逐流。
这是一个命运的谜题。
-°肆
三年级的时候他的导师就从守夜人换成了古德里安，一个看起来有点脱线的副教授，知道学院是想让他低调低调再低调，芬格尔笑笑，没说什么。
再过五年看到路明非，芬格尔才头一次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一辈子，指望慢慢磨死在学校里是不现实的，他终归要走出去。但是去哪里呢？
人浮于世，而他早就把所有的筹码都扔掉了。
他想起路明非，他总觉得废柴师弟的心里有点什么东西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那是可以判人死也可以判人生的东西。说实话路明非活得比他还要浑浑噩噩，但小废柴总是要长大的，路明非总有一天能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和他不一样，他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主动放弃，或者说，已经得到了，可是得到地太早，这让他剩下的冗长的生命丢掉了意义。
他又想起那个叫零的女孩，这样一个清贵的人又抱着怎样的信念踏上这条路的？没有人会愿意替别人杀戮，所以总要一个借口，一个理由，有些人是因为一个故事一个人，有些人是因为自己的存在价值，但背后没有东西支撑你绝对无法走下去。
他简直想不通为什么零要趟这浑水。混血党的世界夹杂着阴谋背叛，种族之间的，门派之间的，勾心斗角笑里藏刀，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有余内涵不足。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对他说，这世间上的关系林林总总，但是剥干净后里面的种子都是一样的。
不过“利益”二字。
谁都不可能是圣人。你看神无私，那是因为你离神太远，所以发现不了他圣光下的影子。太阳里也有可怕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目光的黑斑。
他觉得一个跳舞能美到惊心动魄却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女孩，怎么也不该属于这个世界。他们太脏，而她太干净。
零和路明非关系很好，这是卡塞尔学院很多人无法理解的事实，因为冰山女王平时太冷了，她漂亮的浅色眸子扫过来一眼，都像是在“嗖嗖”地扔冷刀子，如同女王陛下赐你的莫大恩宠，而她偏偏对路明非的存在莫名放松。
芬格尔想，大概是因为同类才能嗅到同类的味道吧。沆瀣一气，净水同流。
-°伍
“你对路明非很好。”从高天原突围之后，零伏在他肩膀上，语气冰凉到不像是在提问。
他“嘿嘿”一笑：“你也是啊，没少照顾我们家废柴。”
“不是你想的那样。”零皱皱眉头。
芬格尔意识到她还对那句“我兄弟的女人”耿耿于怀，咧嘴咧得满不在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家伙喜欢谁全校都知道，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想不对他好都难。倒是你，一个女孩子不要那么拼命，有人帮忙不是丢脸的事。”
“脏。”
他停顿了一下，又笑着开口：“总有干净的，你要相信神造你的时候，一定为你准备好了同伴。”
零勒着他脖子，手臂凉凉的，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什么，这个女孩安静下来的时候显得很乖巧，犹如一只猫。
“至少……你会等到一个能够和你一起跳舞的人。”带她裙裾飞转，像是不凋的花朵且开且合生生不息，一顾一盼间尽是灯火飞扬，极日璀璨。
大概会很美。美得让人想落泪。
“也许吧。你和路明非一样，很喜欢说话。”
“因为人是群居动物啊，不交流怎么能明白彼此的想法呢？真要像那些龙，一只一只顶着爱的名义去伤害同类，那就真能灭亡了。”他小心翼翼弯下腰，将背上的女孩放到公园角落里的长椅上，灌木丛是天然的屏障，能保证敌人追上来前他们就能发现。
“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就只能在镜子里对自己比划手语，”零紧紧盯着前方，手中匕首和手臂构成一个漂亮的角度，“后来我就觉得，一个人一辈子能说的话是有定量的，说一句就少一句了。”
芬格尔坐到她身边，零没有像平常有人接近时那样皱着眉挪开。
-°陆
曾经有个喜欢他的女生说，因爱而成为受害者，总比因恨要好。因为爱永远是更有毁灭力的武器，显而易见。
他忘了是谁的书里有这么一句，但那个女孩说完这句话后留下的眼泪却历历在目，像是刻进了最深的梦里。
后来他们终究错过，因为你喜欢的女孩总是会越飞越高，再也不会回来，而他却不再是当年模样。这也许不坏，他看看校长和副校长的前科，觉得有些人还是不要去爱的好。若只会徒增烦扰，那就最好不相见。
他最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零，接着他们的任务结束，一起乘专机返回卡塞尔作任务报告，有些事情只能当面总结，尤其是涉及龙王级别的信息，学院更不可能轻易放过。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太平洋蓝得让人心慌，像是不经意就能将人卷入，尸骸无存。美丽的东西往往是危险的，他父亲说过。父亲是个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强悍的男人，但是和他的姓氏一样，无论是在那个世界，终其一生默默无闻。这就是“弗林斯”的咒印。
今天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历史上常有这种可怕的陌生人。
而他曾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不信神。
他想这大概就是惩罚。把零推出去的时候，女孩毫无波澜的表情终于松动，她张着嘴好像在喊什么，但高空的风太大，刮得耳朵生疼，他有点遗憾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芬格尔还是芬格尔，他自嘲地笑着，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痞气还是什么，他只听见自己憋着气，一字一顿地吼：“你总会长大的，帮我，回去告诉路明非，你所知道的‘弗林斯’的所有，看在弑神者的名义上！”
油箱爆炸开来，犹如一场盛世烟花，在炽热的气浪中他看见水天一片，那种蓝色只一眼就忘不掉，就像有些人。他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被诅咒的弑神者的后代对神许下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誓言：
如果有神的话，请保佑她。那么美的舞者都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世界，恐怕就不是你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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