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烟渃漓又一次蹙紧了眉头,紧紧的揪住了她的衣摆,“又要回去虐待你的脸?不,是你的左眼?”烟渃漓不高兴地将语调刻意的拔高了几度。
“他们说……我……晦气……我不想把晦气传给小姐……我……晦气的……”她依旧低着头,却清晰的瞧见了她衣摆上荡漾起的泪滴。
“好青芒,不哭啊。”烟渃漓说着,走上前去,替她擦拭着泪水。“青芒有没有照过镜子?”烟渃漓边笑,边掏出了随身带出来的小镜子。
“青芒是丫鬟,丫鬟是不用镜子的。”她依旧低垂着脑袋。
“你看,青芒你其实很好看。都比我好看几分,让我嫉妒了。”烟渃漓宛若个孩子般冲她撒娇。
“小姐!”她涨红了脸,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看,你看,青芒笑起来很好看的。”
她听闻烟渃漓道,有些不自信的瞥了一眼镜中的人儿。似真若那般,也不过是清秀,若比与小姐相比,差了可是不止一大截。
“青芒不用为那刺青所如何,青芒你是青芒,你不是别人,这刺青并不影响你,你懂么?它只会使你更漂亮。”烟渃漓道无错。那大大的“绘”字虽写满了左眼,却衬得整张脸妖异无比,佛若从那画中走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青芒,你听着,你这条命是本小姐的,所以,本小姐自此开始命令你:不许再去折腾你的脸了,尤其是那块儿刺青,懂么?”烟渃漓严肃异常道。
“这……”她犹豫了。
“这什么这?必须服从。”烟渃漓道。
“是。”她抬起头,瞧着一脸孩子气的烟渃漓,暖暖的,自小至今,疼过她的人,屈指可数。
是啊,她就是她,她叫烟青芒,左眼被刺青覆盖的烟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