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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一面接过一面咕哝:「装神弄鬼,三合会还有什麽是你这个特助不能审的! 」 



  话里的信赖和也自然听得出,但和也也不理会,迳坐回自己位置。 



  仁却愈看眉头皱得愈紧,原来那几件全是诋毁和也的,有挖出和也和香山家的关系、有提醒仁殷鉴不远,上次几件被做了手脚的几件案子都和和也脱不了干系、有说和也手脚不乾净,与厂商有勾结、更甚者连红颜祸水的人身攻击都出来了。 



  底下的人都知道,所有公文俱都由和也看过才会转给仁,今日这些公文是存心给和也看,存心要他难堪。 



  仁气的丢在一旁,骂道:「这有什麽好看?!直接扔了还乾净。」 



  和也只笑笑:「人家费了多大劲儿写的,你瞧瞧也是应该。」 



  「你不生气?!」 



  「清者自清,有什麽好气的?!倒是他们肯把这力气用在正事上,不知多好。」和也确是一点没在意,翻起其它文件又看了起来。 



  「你啊…」仁踱到和也身前,拉下他手里文件,认真说道:「得罪这麽多人,我真替你担心,你还像没事人一样。」 



  「本来就没我的事啊!」和也瞥了仁一眼,知道是别想看下去了,把文件放在一旁:「我只做我该做的事,真正批核的人是你,你觉得当做就做,不当做回了就是,别人要把帐算我头上,我又有什麽办法?!」 



  仁听了却是心头一惊,和也说的自己全然没考虑过。之前因为和也的见解确实专精独到,加上对和也又颇有歉疚之感,明知有些事会得罪人,为了讨和也欢心对於和也批阅过的案子全是照章而行,根本忘了自己才是主事者,不觉间竟替他树了这麽多敌人。 



  想到这里,仁不禁语带埋怨:「你怎不早提点我?!」 



  和也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仁真聪明,我还想你得再过几个月才能看明白呢!」 



  仁又急又气:「你…这样让大家都敌视你有什麽好处?!」 



  「又有什麽坏处了?!」和也轻声笑道:「这里不比香山家,我能有什麽顾虑?!你把事情想通了,以後做事多拿捏些,对你却是有说不尽的好处。」 



  「你不好难道我还能好吗?!」仁气得几乎要跺脚:「不比香山家又是什麽意思?!你从不把自己当成三合会的人是吗?!所以什麽也不必顾虑是吗?! 别人恨你也罢、气你也罢、要害你也罢,你全都无所谓是吗?!」 



  和也垂下了头不语,他心里确实这样打算,所以处事不若在香山家时圆融,对人更加不假辞色,他早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又怎会让自己再深陷。 



  仁见他默认,更加气恼:「我对你的用心你看不出?!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和也依然无语,连眼眸都垂得低低的,只见得微颤的睫毛。 



  钳著和也的双肩,仁怒声道:「看著我,不许你再逃避! 为什麽!? 为什麽?!」 



  深吸一口气,和也抬起头,神色淡漠,缓声说道:「仁,你能告诉我,永远…有多远吗?!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吧?!她又在你心里待了多久呢?!我这麽爱璃,我以为一定会到一生一世,可是,她…还是淡了…。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就连我的心都会背叛我自己,何况是你?!你问我是不相信你还是不相信自己,我…都不信!」 



  放开了和也,仁倒退一大步,怔怔看著和也无法言语。还是不安吗?! 他的和也还是不安,无论他再怎麽努力也不能消去和也心里的不安与恐惧?! 



  和也轻轻笑了起来,话声是难得的轻柔,语意却极是残酷绝情:「我说过,你宁愿为我舍命,我无论如何再不能待你冷淡,但…也只有这样了。我的爱太贫乏,连自己都爱不了又如何爱你!?你迟早会发现,你迟早要不耐,然後会有新的爱人,我本想等到那时再离开,但你既然这麽想要答案,我给你。我永远爱不了你,你愿意放手,终其一生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要是不愿放手,我可以等到你厌倦为止。」和也说罢定定看著仁,那澄彻的眼眸中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和犹豫。 



  和也说的是真的…他是认真的,仁几乎要被这个事实给打垮。 



  不…他真真确确在那双美丽凤眸里看到过脆弱、看见过不安、但也看到过信赖和温柔,仁确信自己是有机会的。如果现在放手,他就要真真正正失去和也了。 



  仁的眼神由惊惧怀疑转为坚定,凝声说出:「和也,对你,我一世也不放手。」 



  和也垂下眸,沈默半响,一会儿才逸出淡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随你,我的命是你的,还有什麽能损失的呢?!」


84楼2007-05-06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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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和也拥入怀里,仁轻声却肯定无比的说道:「不会,你不会再有损失了,只会有收获,满满的收获,我给和也的。我无法回答你永远有多远,但我能证明,你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证明…」 



      和也,如果爱对你而言太沈重,这辈子,我不再说爱,只求你停留在我身边… 





      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少了仁的幽默笑语,车里是难得的宁静。仁出差去了,因为和也的脚的缘故,纵然不愿稍离,也不得不放他一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形,仁便会把他的贴身保镖松岛留下来保护和也。松岛本不是多话的人,对和也更是打自心眼里感到不屑,因此愈加无话可说。 



      车里虽然沈闷非常,但和也也不好热闹的人,心里兀自想著自己的事,待回过神来,车子竟停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巷角。 

      E564909249得琴破我:)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和也尚未开口,松岛已道:「龟梨先生,很抱歉! 我有私人的急事要办,劳烦您在这儿等一下,一个小时後我会来接您。」 



      虽然是请示的话,松岛却说得十分坚定,即便和也不答应看来也是不能。 



      和也看不到松岛的脸色,也没费心猜测,只淡然道:「一个小时是吗?!确定会来接我?!」 



      「是的,劳您等侯一下。」 



      「嗯…」和也一面起身,口气淡然的自语道:「看来是死不了。」 



      松岛脸色一变,正要说什麽,和也已下车,自背後朝他摆摆手後自顾往巷里走去。 





      虽是早已料想到的景象,但松岛见和也蹲坐在地上抱著肚子抽气的痛苦模样,仍是感到有些歉然。 



      扶起和也,听得他闷哼一声,嘴角竟溢出血来,松岛不禁又皱皱眉头,对方说是只小小教训一顿,怎麽会伤成这样。 



      「您还好吗!?」松岛脱口问出。 



      瞥了松岛一眼,和也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笑,似乎是嘲笑他问得多馀。 



      松岛脸上一红,没敢再说,扶了和也坐进车里。 



      「先到医院…」和也几个字才说出口就再没声息,松岛自後照镜看去,只见和也似乎牵动了伤势,牙关紧咬,眉头紧拧,嘴角的血却愈涌愈急,更加衬得和也的脸色苍白如纸。 



      “该死!”松岛暗骂一声,车子如弦飞去,送到医院,和也已是昏昏沈沈,在进急诊室之前,只来得及说句:「别告诉仁…」 





      「这到底怎麽回事?!」仁凝著声,脸上不见怒气,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愈是愤怒愈显冷静,那冷锐眼神几乎要将人透心而过。 



      「…不干松岛的事…」身後传来的声音极是虚弱,轻的佛彷要散了一般。 



      仁急急转身,只见和也苍白的脸上挂著十分疲弱的笑。 



      「你怎样了!?」拉起和也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急急问道:「难受吗?!」 



      和也轻摇摇头,笑道:「小伤。」 



      「你内出血极是严重,那里是小伤了?!」皱著眉不禁埋怨:「我才离开几天,你又是一身伤等我回来!」 



      「麻烦自己找上身,我也没法。」和也闭上了眼,淡淡说道。 



      见和也困倦的厉害,仁不敢再问,轻轻摸摸他的额头,柔声说道:「你再睡会儿,有我呢! 不论是谁,总要揪出来让你出口恶气。」 



      「嗯…」和也轻声应了句:「随你吧! 别再找松岛麻烦就行。」 



      「我要他看著你,他看成这样也逃不了干系。」仁怒气又起。 



      「我托他替我办事去了,要怪你先怪我吧!」 



      「什麽事这麽重要?!」 



      「嗯…秘密。」和也笑得神神秘秘,极是可爱。 



      「连我也不能说?!」仁拨著和也的发,好笑问道。 



      「这时还不行。」实在没精神想原因,只好先堵上这段再说。 



      仁也不再问,只道:「你想维护他也由你,我不问就是了。」在和也手上印上一吻,轻柔说道:「累了就睡吧! 我在一旁陪你。 」 



      和也还待说什麽,仁已捂住他的嘴:「既要你睡,自然让你安心,这件事我不再过问。」说完冷冷瞟了松岛一眼,又接道:「但再有下次,说什麽我也要查办到底。」 



      「又有什麽好查?!」拉开仁的手,和也浅浅打了哈欠:「就你多心,不过几个小混混拦路抢钱罢了。」 



      仁不再搭话,坐上床头,将和也的手拉在自己手上轻轻拍著。瞅著松岛的脸却笑得十分阴冷,看得松岛心惊胆寒。 





      「你为什麽不说?!」趁著仁难得不在的时侯,松岛终於问出口。 



      和也明知道他这次遇袭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却竭力在仁面前为自己脱罪,是为了示好还是别有其它打算? 这个疑问压在松岛心里几天,弄得他心神不宁,他还宁愿让仁责罚一顿也好过这样不上不下的心情。 



      「你们想让仁知道就自己说去,我不当传声筒。」和也有一下没一下的翻著手里的杂志,看也没看松岛一眼。


    85楼2007-05-06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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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岛有些讶异於和也的回答,转念一想又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拉拢我。」 



        「我拉拢你干嘛?!」仍是不冷不热的调子,和也说道:「松岛,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那你为何替我开脱?!」 



        合上杂志,转头看著松岛,和也的眼里有一丝嘲讽:「你们以为这麽做最难受的会是谁?!我吗?!一顿皮肉伤对我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但心腹连同世交的联手背叛恐怕是要让人痛彻心扉了。」 



        一句话说的松岛脸上骤变,当时渡边找来时,只想著要给和也一点教训,却没想到可能对仁的伤害。经和也一提才想到仁知道实情後除了气愤外,更多的可能是被背叛、被蒙蔽的不堪和伤痛… 



        想明白後,松岛不禁一身冷汗,颤颤道:「龟梨先生,谢谢您。」虽然他总是用敬语称呼和也,但真正含有敬意的,这恐怕是第一次。 



        「是渡边吧?!」和也的目光又转回手边的杂志,不甚在意的问道。 



        松岛又震动一下,看著和也,有些莫测高深的敬畏。 



        和也笑开了:「也不难猜,他性子一向急躁,又好恶分明,几件大案子被我退了又退,明明就在眼前的肉却怎麽也咬不著,不恼才怪。最重要的是…嗯…他指使的动除了三合会以外的几个黑道小组织。他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倒真是看了仁几分面子。」 



        这几句又说得松岛目瞪口呆,那日果然没猜错,和也自语的那句话确实是知道他们想拦他,不由呐呐问道:「您既然知道,又为什麽…」 



        「我得试试三合会里的人对三合会、对仁的忠诚到那里?!本事又有多少?!我没有太多时间,这是最快的方法,想抄捷径难免要付出代价。」和也恢复平日的淡然,缓声说道。 



        「您想离开会长?!」松岛有些不可置信,尤其在看过仁对和也毫无保留的一切之後。 



        转向窗外,和也眯著眼看著外面被太阳照得亮晃晃的景色,漫声说道:「仁需要的不是我,很快他就会发现。我能回报他的不多,就这点做生意的本事吧! 仁很聪明,比我还聪明,差的只是经验,最迟三年,他就会成为日本商场呼风唤雨的神,不知…」和也的声音渐渐转小,几乎是自言自语了,松岛要摒息凝神才能听到最後一句:「…我能看到那时吗?!」 



        方才在他面前犹然气势迫人、谈笑自若的和也此刻看来竟如此脆弱,松岛终於有一些了解仁为何对眼前这人深陷至此。他坚强时,那坚毅自信就像光华的宝石般,引得人目光停驻再转不开。但他脆弱时,又让人不禁要把他护在怀里,为他挡去所有伤害,为他抹去所有烦忧。


      86楼2007-05-06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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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也要抽手却抽不出,仁当真握得死紧,眼里溢满深情凝视著和也,刚才的话虽是玩笑说出,却是仁的真心,也是仁的担忧。 



          仁的手好温暖,一个人的手怎能这麽温暖呢?!才刚握著竟连心也暖了起来。低下头,和也闪躲著仁的眼光,仁也不像往日那般迫他,放开了手,点上蜡蠋,暗了灯,轻轻唱起生日快乐歌。仁的声音本就清醇透亮,此刻衷心唱出,更加悦耳动听。 



          和也几时听过这样真心祝祷的歌声,听著听著又红了眼眶。 



          仁一曲唱罢,搂著和也说道:「我的小和也宝贝今天两岁了,直到你一百岁、二百岁,我也要为你唱这生日快乐歌。」 



          「又不是妖怪,活得到那时吗?!」和也哽著声音,明明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仍是要抢白一顿。 



          「傻和也,一定要在人世间唱吗?!」仁在他耳畔低声呢哝:「你要在天堂,我便在天堂唱给你听,你要在地狱,我也会在地狱里唱给你听,总之,年年今日,我都要在你身边为你祝福。」 



          和也低头无语,如此深情要他如何回报?! 



          见和也无语,仁大概也知他心里想些什麽,心中暗叹一声,却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兴冲冲的说道:「夀星赶快许愿吧!」 



          话才出口,仁就感到怀里的身躯猛然一僵,仁这才想起上次和也跟他说过他第一次过香山忍的生日时,香山老爷是怎麽实现他的愿望,从那之後,和也再也不曾许愿,应该说,再也不敢许愿。 



          心里画过一道疼痛,却装作不知道,仁仍是闹著:「赶快,赶快,再不许,那小蜡人的头都没了。」 



          和也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张开眼把蜡烛给吹了。 



          仁在他耳边吹气问道:「小和也宝贝许的是什麽愿?!」 



          「说出来还灵验吗?!」 



          「你不说出来,圣诞老公公怎麽替你实现愿望?!」 



          和也瞅了仁一眼,眼角带笑:「圣诞老公公只管圣诞节的愿望,那里又管得著生日愿望了?!」 



          仁被揪出个大糗也无所谓,皮赖的笑著:「和也的圣诞老公公是专属的,不只圣诞节,生日、节庆、假日…只要和也有所求,他一定都能达成。」 



          「这样神通广大?!」和也笑问道。 



          「那当然,小小孩儿要相信大人说得话。」 



          和也不禁失笑,仁那口气真把他当成二岁的小孩了。 



          盯著仁,和也黠笑道:「这样神通广大的圣诞老公公怎麽可能连我的愿望都不知道呢?!」2294071奏得牵候:)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仁瘪著嘴,尴尬笑道:「你的圣诞老公公什麽都好,就是不会猜心术,兼之有些耳背,你得大声说出来才成。」说著说著自己觉得好笑也笑了出来。 





          笑过之後,自背後搂著和也,轻轻晃了起来,柔声说道:「你不好意思大声说,小小声说给我听也行,我会转告给你的圣诞老公公。」 



          仁像无尾熊一样将全身重量挂在和也身上,和也挣他不开,便道:「那你转告他,我快被你压死了,叫他早早带你走让我好好睡一觉。」


        88楼2007-05-06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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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行!」仁索兴把头都靠在和也肩上:「这个愿望驳回。」 



            和也正想说什麽,仁马上又道:「上诉也无效。快说,不然我黏在你背上不起来了。」 



            和也无奈摇摇头:「我的愿望不必谁来实现。你再不起来我怎麽切蛋榚?!」 



            「不必实现算什麽愿望?! 不管,你重许一个。一年才一次的机会,那能随便放弃。你要不许,我…我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威胁的话,最好仁只好说道:「我就不让你睡。」才出说口连仁自己都觉得这威胁没用的好笑,轻笑二声,转为低哝软语,一面在和也耳上啮著、咬著、呵著气:「说吧! 说吧! 我这样求你了,你还不说吗?!」 



            和也怕痒,一面躲一面笑,耳上的痒直搔得半边身体酸软站不直身,闷闷笑道:「算我怕了你了,你到椅子上坐好我才说给你听。」 



            仁倒听话,立时端端整整坐在椅上。 



            和也也在仁对面落坐,趴在桌上,眼睛定定的瞧著蛋糕上的小人,一会儿才道:「我许…」眼光落在仁身上:「…愿仁一辈子幸福快乐。」 



            仁听了脸色骤变,他以为和也是故意敷衍自己,正要发作,又看到和也脸上真心诚意的祈祝脸色,知道和也不是玩笑,不禁心里感动,温声说道:「是你的生日,你不替自己求点什麽,又替我求干嘛?!」 



            和也笑道:「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愿望啊!」 



            仁莹莹双眼漾著深深水光,望了和也一会儿,柔声道:「你当真愿我一辈子幸福快乐?!」 



            「自然。」和也说得没一丝犹豫。 



            「那你就一辈子陪著我,再不许打著离开我的主意。」 



            和也唇角勾起一个说不出意味的笑,也没说话,拿起了蛋糕上的小人把玩著,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如果这真是仁的幸福,我的圣诞老公公自会帮你实现。」 



            和也这话说得极是滑溜,既未应允也不拒绝。仁和和也都明白,仁口中的圣诞老公公除了仁自己别无他人,仁自己觉得幸福了,就表示和也的愿望已经实现,至於和也在不在他身边却是无关紧要。仁聪明无比怎会听不出和也话里的涵意,心中失望,脸上再撑不住笑,叹道:「你就是不信任我吗?!」 



            和也仍是把玩著手上的蜡人,脸上现出一抹凄楚和感伤:「仁,世上再美好的事物总有毁损的一天,再浓烈的感情终有淡去的一日,就像我手上的蜡像一般,方才还完美无比,现在却已是面目全非。」


          89楼2007-05-06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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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和也的手,仁沈声道:「既然和也看得如此透彻又为何执著不放?!反正终要失去,你多得一日快乐便得一日快乐,多得两日幸福便是两日幸福,在失去的那天前,全是和也赚到的,你何不尽情享受?!」 



              和也楞了一下,抬眼看著仁,突然笑得如如释重负。 



              仁胸口大石一放,终於也说动这小顽固了吗?!脸上也露上满足安慰的笑容。 



              和也脸上笑得开怀,心里却道,仁,你说得轻松,但放下去的情、陷下去的心到时又要如何收回?!罢了,愿你幸福既是我许的愿,在你觉得幸福的现在,就让你…幸福吧! 



              仁自怀中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放在和也手里,一面催著他快快打开。 



              和也笑著拆开,是条造工精细的白金鍊子,用和也名字的英文字母串起,每一个字母间有个小小古铜色的环扣著,仔细一看,每个环都是酢浆草。那鍊子造得十分简单却更显高雅,和也看了心里喜欢,拿在手上反覆把玩。 



              仁看了好笑拿过後帮和也载上,俐落的白金加上点点古铜在和也的皓白健腕上端地好看,仁看了也不免大赞自己眼光太好。 



              「我的生日草是酢浆草吗?!」和也随口问道。 



              仁点了和也一下额头:「那来的生日草?!你没发现那酢浆草全是四瓣吗?!」 



              和也细细一看,果然全部都是四叶酢浆。 



              「四叶酢浆是幸运草,我要天底下的幸运都在和也身上。」仁接著又道。 



              「呵呵…」和也轻笑出声:「天底下的幸运都给了我,那别人怎麽办?!」 



              「我那里管得到别人,只要和也一生平安顺遂,其他人如何又与我何干!」仁水亮的晶灿双眼盯著和也,盈满柔情关注,在这刻下,在仁眼里确是当真只有和也一人。 



              和也心里感动,一时答不上话来,半垂著眼,轻抿抿嘴,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一人那用得了这麽多运气?!」 



              仁揉揉和也的发,笑道:「是啊,有我在你身边,便是天大的运气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别又不放心上。」 



              和也瞅著仁直笑,再不答话,那笑虽淡却甜如蜜糖,甜得连仁也未察觉笑里的不安… 





              春去秋来,这短短近一年的时间是和也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吧! 没有猜疑、没有伤害,二人的感情在仁刻意的培育呵护下,在和也刻意的讨好掩盖下,直与热恋中的爱侣相去无异。 



              和也事事好胜、求完美的性子在健身这件事上也展露无遗,短短几个月竟也让他练出一身精实的肌理,他身材本就高挑颀长,现在看来更显挺拔英发。 



              不过之前身体伤得太重已落下病根,健身於体质改善上虽有帮助却也有限,尤其那脚疾,平时看来虽与常人一般无异,但跑、跳还是有限,走得久了仍是要犯疼。仁心中自然後悔不已,暗地里仍是不断的找知名医生,盼能让和也恢复健康。 



              仁心疼和也来回奔波之苦,在和也迷上健身後便在和也的小别院里建了一间健身室,好像暖房一般,全部用透明的玻璃制成,四周美景一览无遗,让和也即使在室内健身也不感气闷。 



              那健身房也成了和也最爱去的地方,到最後除了健身外连书都搬去那里看,偶尔躺在椅上听听音乐、看看天上浮云,佛彷成了自己的小天地,尤其假日至少在那里消磨半天光阴。


            90楼2007-05-06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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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也一如以往在健身房里运动,在这里是他最放松也最不喜欢人打扰的地方,连仁也不会来吵他。今日不意却听见急急忙忙的呼唤声。 



                「龟梨先生…龟梨先生…」 



                是松岛?!和也皱著眉头,假意没听到,一点儿也不理会。 



                松岛也知道只要进了健身房里,连仁也不敢相扰和也,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敲了门进去。 



                抬眼横了松岛一眼,虽然脸上没有表露任何不满,眼神却极之冷锐。 



                和也与仁一样,都有股天生的气势,但和也的气势来自於他天生如贵族般的威仪,内歛而端严,与仁外放的狂宕不羁和要吞下天地般的霸气又不相同,但却同样慑人。那冷冷一眼看得松岛心头一惊,低下头去再不敢看和也。 



                「打…扰了。」 



                和也也知道没有极重要的事,松岛是不会来打扰他,虽然不悦也没责怪,停了运动,拿起毛巾擦擦身上的细汗,问道:「什麽事?!」 



                「京香小姐…」京香原是仁的前未婚妻,现在和也与仁二人好得如胶似漆,提起她自然尴尬,松岛起了个头不由觑了和也一眼,怕他有任何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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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也看了好笑,语带揶揄:「难道我不高兴你便不讲了?!那还闯进来干嘛?!」 



                松岛想了想也觉自己可笑,本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请和也过去一趟才来的,现在又畏首畏尾做啥?!当下口气一转:「京香小姐在前廰闹得不可开交。」 



                和也只淡淡笑笑:「仁自会处理。」 



                仁和京香的事,他不想再介入。 



                「但…京香小姐快生了,她…闹著要会长娶她,要不然…」 



                「想寻死?!」和也接著道。 



                松岛点点头。 



                和也笑得更加冷淡:「死不了的,真要死怎会找来这里。」 



                听那口气竟是语带嘲讽,要不是知道和也外冷内热的性子,松岛真要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冷血之人。 



                「龟梨先生…」 



                眼神终於转到松岛脸上,和也淡淡说道:「你想我去帮忙?!」 



                「是。」松岛点点头。 



                如果要仁接受京香母子,和也的态度是最关键的因素,而仁怕伤害和也,怕是怎麽也不会告诉和也这件事,所以松岛才来找和也。 



                和也的眼神转往窗外,脸上神情极是漠然,好一会儿才用轻的几乎听不清的自语道:「都快一年了,幸福的日子果然快的让人感觉不到,想不到这麽快就到尽头,我还以为能多留一点时间…」 



                「龟梨先生…」见和也一脸落寞,口气又哀伤至极,松岛竟感到和也就要随时消失一般,喊著和也的口气也不禁著急起来。 



                和也回过神来,笑得云淡风清:「要妥善解决这事,确有一个办法。」话落直往前廰走去。 



                松岛急急跟上,几次想问和也刚才的自语是什麽意思,但见他一路上若有所思,神情恍然,竟也问不出口。 



                待到前廰时,只见和也脸色一整,好似换了个人一样,神色冷淡倨傲,状甚不悦。 



                松岛突觉一阵不好的预感闪过心头,只想拉住和也让他别再管这事,但和也已经大歩跨进门内。 



                京香肚子不小,看来已快临盆,她拿著刀子对著自己的肚子,一脸坚决却又难掩哀伤的看著仁。 



                仁只坐著,皱著眉头冷冷的看著她,看到和也进来,眉头皱得更深:「和也怎麽…」待看到和也身後的松岛,也知是松岛通风报讯,狠狠的瞪了松岛一眼,不再说话。 



                「怎麽?!我不能来吗?!」和也笑问,那笑却让仁难堪至极,和也接著又道:「如果仁敢说不干我事,我马上就走。」


              91楼2007-05-06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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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转开脸,不敢和和也冷淡的眼眸相对,也实在说不出其它话来。 



                  京香之前就领教过和也的冷漠和莫测,现在见和也出现,情绪更加激狂,拿著刀子的手不住颤抖,口中大喝:「仁,这孩子你要是不要?!」 



                  「自然不要!」 



                  冷冷一句回答,让大厅顿时失了声音,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那绝情回覆却是和也的回答。 



                  众人难掩诧异的盯著和也,和也却慢条斯理的踱近京香。 



                  对於和也的一步步进逼,京香不住後退,又是气愤又是害怕的吼问:「你凭什麽决定我孩子的生死?!」 



                  「凭什麽?!」和也突然笑了,那笑愉悦之极,佛彷京香问了极好笑的话:「凭仁爱的是我啊!」 



                  京香又再大退二歩,是啊,仁爱得是和也,所以她才要爱得这麽苦,不惜拿自己的孩子来威胁。 



                  和也毫不放松,再次进逼:「京香小姐,你真愚蠢,难道仁还会留著这个孩子,时时提醒我也时时提醒自己他背叛了我吗?!你想他会留著这个孩子让我痛苦一辈子吗?!」 



                  这下不但大出松岛所料,也是大出仁的意料之外,松岛之所以请出和也,就是要让他同意接京香母子回三合会,让仁不要为难。但和也一开口就绝了京香所有後路。 



                  而仁…看著那依然俊美的脸庞,怎麽也无法相信那绝情的话出自他口。他是爱和也啊,但和也谈笑间决定的却是一条小性命,一个带著他骨血的性命。 



                  京香张大的眼也是不可置信,原意是背水一战,拚著腹中孩子要仁回心转意,却被和也逼进死角。 



                  和也顿了顿又吃吃笑道:「京香小姐,我要是你,说什麽也要把这孩儿生下,这可是报复我的最好工具啊。仁再爱我又怎能因为我不爱自己的孩子?!他对自己骨肉的爱是怎麽也没法分给我,也不是我能影响分毫的。」 



                  和也的唇微微勾起,眼角轻挑,现出一抹美丽至极却也残酷至极的笑:「你愿意自己把小孩解决那最好,从此之後,你在仁的心上,再也留不下什麽了…」 



                  和也的话虽然残忍却震得京香脑中清明,放下手,脸上现出胜利的笑:「我决定留下这孩子。」 



                  是啊! 如果仁真的不能接受我,我也要他永远记得我。和也,仁再爱你又如何?!为他留下血脉的人却是我,他的爱不能分给我,却也得分给我的孩子… 



                  京香这麽一说,众人悬在心上的大石才算放下,厅里的气氛一下没了刚才的紧张凝重。 



                  这时却听和也爆出一阵长笑:「京香小姐,你现在想留却是不能了。我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便罢,如今让我知道了,我还能留他下来吗?!」 



                  听到这话,仁的脑中不禁嗡然做响,刚才他以为和也是故意用反话激得京香把孩子留下,现在看来,和也竟是真要置那未出生的孩子於死地。 



                  和也用极其低沈、极其魅惑的声音对著京香低喃:「你自己动手吧! 别迫我来,否则就算孩子生下来,我也要他求生不能,一世痛苦…」 



                  那狰狞神情看得京香心头一跳,也看得仁心里一痛,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良善纯洁的和也?! 



                  「和也…那是一条生命…」仁以为和也受到太大刺激失了理智,只盼唤回平日那个纯良的和也。 



                  「还没出生算什麽生命?!」和也噬血的笑道:「仁,你快叫京香结束了他。我不想看到那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啊!」仁不可置信的喊道。 



                  「就是你的孩子才不能留!」和也笑得极是天真,对著仁说著:「仁,难道你说爱我是假?! 你真要我看著那孩子一辈子痛苦?!你想要小孩我们领养一个就是,这个…」和也又阴阴笑起:「却是绝对不能留。」 



                  「不!」仁坚决道:「这是一条性命,由不得你来决定生死。」仁对和也虽然百依百顺,但这牵涉到一个小生命,他再不能依和也。 



                  仁无暇细想和也为何如此反常,好不容易京香松了口,不再拿孩子要胁逼婚,怎能再这样夹缠下去。仁现在只想赶快解决眼前景况,和也的不满晚些再安抚不迟。 



                  眼色一使,要松岛看著和也,他却上前牵了京香要走。


                92楼2007-05-06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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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和也轻喊一句。 



                    仁横了和也一眼,这时对和也咄咄逼人、不肯罢手的态度已是略带不满。 



                    和也却不收歛,犹自道:「仁,这是你的选择吗?!」 



                    心中突起一阵厌烦,仁冷然道:「是我的选择。」 



                    和也冷冷瞅著仁一眼,笑道:「好…好…孩子是你留下的,日後…」 



                    「日後我不会让和也看到他一眼,和也尽管放心。」仁的话声更冷。 



                    「看不到便不存在吗?!」和也问得冷漠,随後又道:「只要这孩子出生,我再不会留下。」 



                    仁怒气更甚,和也竟无理取闹到这地步,喝道:「连你也要威胁我?!别忘了你只是我买来的人,要去要留由不得你决定。」冷哼一声,再不理和也,仁扶著京香拂袖而去。 



                    「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和也仍不放弃,对著仁的背景问道。 



                    「爱?!你配吗?!」仁没有感情的声音飘汤在已空的廰堂上。 



                    仁走後,和也脸上现出了十分淡然却又难掩感伤的笑,低声自语:「仁,你终究说了真话…」 



                    其实仁一向狂放,在盛怒之下脱口而出的言语只为发泄怒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听在和也的耳中却是全然不同的解释,虽然这结果是和也心里所求,但在亲耳听到仁的绝情话语时,和也竟能同时听到自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慢慢踱回别院,回去如同来时一样的淡寞,只是现在心像被剜空了…这是他想得到的结果,但为何如愿以後心却如此难受?! 啊…沈溺太久也陷落太深了吧! 仁,你温暖的怀抱本不是我能永远休憩之处,如今把它还给有资格拥有的人… 



                    「龟梨先生?!」 



                    松岛一路跟著和也回来,见他神色清淡,既没刚才的冷酷也没有被仁辱骂过後的气愤,不由奇怪。再一细想方才和也在健身房里的细语,心下琢磨一阵已经明白和也是故意惹恼仁。这下心头的不安更甚。 



                    和也瞄了松岛一眼:「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可是…」松岛呐呐不能成言。 



                    询问似的看了松岛一眼。 



                    「您…打算离开吗?!」 



                    和也轻轻笑了,笑得飘忽茫然,话音也模糊起来:「是该走了,本来打算三年内把我所懂的都教给他,但仁确实聪明,就算有些还没教,日後他也能慢慢明白…」 



                    「您…不爱会长吗?!」 



                    「爱?!」转头看了松岛,眼睛的焦距却越过他身上不知落在何处:「怎麽爱!?他该爱的人已经出现了。」 



                    「您…也不用离去啊!」松岛既自责又愧疚,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就这麽拆散二人。虽然初时他是看和也不起,但相处久了,愈发觉得世上只有和也配得仁的爱。 



                    和也闻言轻轻笑了起来,却不再飘忽难测,视线也落在松岛身上,淡然道:「爱情可不是亲情,人愈多就愈圆满,多了人总要有人肯退才行,否则在圈里的人个个痛不欲生。」 



                    「但会长并不爱京香小姐,我只是…只是想请您接受她们,不是要您离开…」 



                    「松岛,日久生情你听过吧?!」和也歪著头,半垂著眼,好像在为松岛上课一般:「现在仁和京香有了孩子,二人有了共同的话题,有了共同的希望,有了共同的爱…日子久了,自然有情,即便不是爱情,也有亲情、朋友之情、夫妻之情…我夹在中间,又算什麽?!」 



                    松岛看著和也,久久不能成言,仁说得对,和也是最坚强的人,竟能毫不犹豫把到手的幸福推掉,虽然这幸福他比京香更需要、更憧憬。 



                    吐了口长气,和也释然一笑,竟已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悲哀与茫然,他拍拍松岛的肩,说道:「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了。」 



                    「龟梨先生…」 



                    「你走吧! 我还要收拾行李呢!」 



                    「我送您去机场。」松岛脱口而出。 



                    和也似笑非笑的瞅著松岛:「你不怕仁的责罚吗!?」 



                    「不怕,会长迟早会想通您的用意。」 



                    和也不禁笑了出来:「笨蛋,等他想通你更遭殃。」接著又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帮我叫部车就行。」


                  93楼2007-05-06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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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岛本来不懂和也的意思,後来仔细一想才明白,仁要是知道和也演了一出戏要离开他,而松岛知情还帮著他离开,那确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其实也没什麽好带的,和也简简单单收了证件和几件衣服,环顾四周,满满是与仁的甜蜜回忆,不舍却不能不放,苦笑了笑,正准备要走,森光子却一脸沈凝的走了进来。 



                      和也手上的东西无处可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森光子轻轻一叹,道:「唉! 好孩子,我不是来劝你留下的,别忙著藏了。」 



                      和也脸上一红,把东西放下,唤道:「森奶奶有什麽事吗?!」 



                      森光子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和也也坐下:「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就这麽离开,不委屈吗?!」 



                      森光子旁观者清,和也与平日迥然不同的行事已叫她猜出个大概,仁是当局者迷,才看不清和也的真正意图。 



                      和也耸肩一笑:「留下来才委屈啊,奶奶。」和也是跟惯了仁一起叫奶奶,与森光子更是有种说不出的亲腻,不想她为自己伤心,和也的语调刻意轻快。 



                      森光子直直盯著和也,一会儿才道:「依和也的性情自然不是容不下京香和那孩子,你想走,主要是想…成全…他们吧?!」说到成全,森光子不禁顿了一下,这能算成全吗?! 仁爱的是和也不是京香啊! 



                      用心被看穿,和也也不再瞒,看著窗外暮色,和也淡然说道:「我退一步,仁就有完整的幸福。他待我这麽好…我也只能这麽回报他了…」 



                      「唉…」森光子再叹一口气:「奶奶也不知道该赞同你还是反对你,这麽做,真的好吗?!」 



                      完整的幸福?! 和也,你真确信你是对的吗?! 失去你,仁真能有幸福吗?! 但奶奶也是自私啊! 明知不对却不阻止,我…也希望仁小子能有一个圆满的家,却要牺牲你… 



                      和也轻轻一笑,宽慰著森光子:「这样最好…这样…就好…」说到最後,那口气不只在说服森光子,也似在说服自己一般。 



                      和也的眼神如此清澄明亮,不见丝毫怨怼不满,森光子不由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心里愧疚难当,仁和和也二个都是她的孙儿,和也虽然惹人心怜,但仁毕竟自小看到大,与自己又有血缘关系,如果真要选择,她…还是自私的选了仁! 



                      整整心情,森光子开口问道:「和也打算到那里?!」


                    94楼2007-05-06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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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也这次走得匆促又突然,那里可能有什麽安排,原意是到了机场,能上那班班机就上那里,只要在仁想通前离开日本就行。 



                        耸耸肩,和也极是豪气:「我那里不能去?!到了机场让命运决定吧!」 



                        森光子心里也为和也的气魄喝了声采,自怀里拿出一个信封,笑道:「和也既然还没有目的地,可否先帮奶奶办件事呢?!」 



                        「只要和也做得到,一定帮奶奶办到。」 



                        和也真心诚意不带半点勉强和应付的口气更让森光子感到愧疚和不舍。这孩子怎地让人如此心疼,命运却又如此多舛。 



                        「和也替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信封上的人,信上有地址。」 



                        和也接过一看,道:「法国吗!? 奶奶在法国也有朋友啊!」 



                        森光子点点头:「上次说过你极像我一个老朋友,就是这人,好久没联络了,我特意叫你替我送信,一半是想吓吓他。」说完吐了吐舌头。 



                        和也给森光子的顽皮闹得一笑:「好,和也就先帮奶奶办这件事,顺便瞧瞧我老来是怎付模样。」将信慎而重之的收进衣袋,和也站起身向森光子道别:「奶奶,我该走了。」 



                        虽是道别和也却不说再见,森光子也明白,和也既决意要走就不会再回来,以後恐无相见之日,心里一酸,不禁红了眼眶。 



                        和也将森光子搂入胸膛,声音已是哽咽:「我会一辈子记得奶奶的。」 



                        「好孩子,好孩子…是奶奶对不起你…」 



                        森光子的泪终於流下。心里念著,达也,对不起,在我的看护下,你的侄孙儿仍是这般受苦,我让和也到龟梨那里了,希望这可怜孩子的不幸和苦难能在他爷爷妈妈那里完全结束… 





                        仁当时给和也的无理取闹气爆了头,完全没有想到和也的行径与平日大相迳庭。接著京香因为受了刺激,情绪起伏太大,竟然早产。待仁安顿完京香母子,静下心来愈想愈是不对,和也当时爱璃甚深,但为了真一几乎舍命,又怎会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 



                        和也从未承诺过要留在自己身边,他以前就说过,等仁找到自己的所爱,他就要离去,莫非他早打定主意…愈想愈是心惊,仁急急冲回和也的别院,房里一如以往收拾的乾乾净净,完全看不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翻开衣柜,仍是满的,看不出半点主人要离去的样子。但仁一颗心只抬得更高,颤著手拉开抽屉,和也放证件的地方已经空了,果然…他还是走了… 



                        仁全身力竭,颓然坐倒在床,带得枕上一个小盒弹了起来。仁一眼就认出这个盒子,雾著眼拿起,双手发颤不敢打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启,里面端端整整躺著和也向来片刻不离身的鍊子…去年生日时,他亲手帮和也戴上的鍊子。和也要离开,竟连这鍊子也不带走?!是决意与他情断爱绝?!


                      95楼2007-05-06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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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压在鍊子下的纸片,是天天看的熟悉字迹,写的却令人断肠的话语,”仁,你的幸福不在这里”。 



                          仁自牙关低声哼出:「和也,你狠,只有这麽短短一句,就要抹掉我对你的几年痴恋?!」 



                          再忍不住心头怨恨,抓起整个盒子死命往墙上扔去。直直盯著自盒中跌出来的鍊子,仁的眼里充满愤恨、无奈、怨怼、怜惜…最後仍是转为浓浓深挚情意… 



                          捡起鍊子放在手心上,又似呢喃又似埋怨:「你真任性的可以,我的幸福是你说了算吗?! 我说过,这一辈子对你再不会放手,你以为是玩笑话吗?! 走吧! 逃吧! 不管你到那里,我都要找到你,让你清清楚楚明白。」妻子、孩子、家庭,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麽?! 我…只要你啊… 







                          「松岛,」仁唤来松岛,短短一句吩咐:「我要和也的下落。」 



                          「是。」松岛恭身应答。心里暗叹,会长终於还是想通了吗?!可惜已经晚了。脸上没现出半点异样,松岛转身欲走… 



                          「慢著。」唤住松岛的是森光子。 



                          「奶奶。」仁扶著森光子坐下,眼神却不解的望著森光子。她极是疼爱和也,怎会阻止自己去找他。 



                          「你还找和也干嘛?!找回来又能怎样?!」森光子凌厉的眼光看著仁。 



                          「他欠我个解释。」仁笑得漠然却掩不住眼底的柔情。 



                          森光子深吸口气,直接问出:「京香怎麽办?!」 



                          「京香?!」仁低低笑了起来:「她又与我何干!」 



                          「她生下你的孩子…」 



                          「她”偷”生下我的孩子。」仁淡淡截断森光子的话:「没经过我的同意,没询问过我的意见,但孩子既然生下来了,她愿意照顾就带走,不愿意就留下来,我自信还教养的来。」 



                          「仁,你怎能这麽绝情?!」 



                          「绝情的不是我,奶奶。」仁深深望进森光子的眼里:「她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竟拿自己的小孩当赌注,为了自己,却来牺牲我和和也的幸福,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只让我感到痛苦更加痛恨,这种女人,我怎麽可能娶她?!」 



                          「唉…」森光子叹了口气。 



                          她明白,她当然明白,京香这麽做实在错得离谱,但在感情里谁不自私?! 就连和也,他的离去看似是成全了仁和京香,但一半也是怕自己承受不起伤害吧!! 



                          「京香她…终究是你孩子的母亲啊!?」 



                          「这是什麽藉口?!就因为这样我和和也就得承受她犯下的错吗?!」仁低声咆哮:「想都别想,她自己做的错事她自己担。」 



                          「仁…孩子是无辜的呀!」森光子又沈沈劝了一句。 



                          「我不无辜吗?!和也不无辜吗?!」仁愈说愈是激动:「这辈子我只对和也有承诺,其他人如何…我…又怎麽管得了这许多?!」 



                          看著眼前爱孙的苦痛挣扎,森光子自也难受,拉起仁的手,温声劝慰:「和也为何离去难道仁不明白?!他也是为你好啊,莫辜负他的苦心…」 



                          仁倏然吼了起来:「我不要他自以为是的体贴,他苦,难道我不苦?!他走得云淡风轻,潇洒自在,却要我一辈子受这无尽折磨…」 



                          神色转为哀伤悔恨,也只有在森光子面前,仁才能尽吐自己的脆弱:「和也说得一点没错,那孩子是我背叛他的证据,如今他又因此离开我,我…我真要如他所说,见那孩子一眼便要痛苦一次…他若真为我好,怎会狠心留我一人独自嚐这苦果…」热泪已随著话语淌满脸颊。 



                          「傻孩子…」森光子将仁搂入怀里,泪也垂下:「两个都是傻孩子…」


                        96楼2007-05-06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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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在门後的京香颓然坐倒在地,她错了,如同仁说的一样,当真错得离谱,处心积虑换来的竟是最爱的人深沈的痛、无尽的悔和对她的恨… 





                            「没有?!」仁拿著电话的手不禁颤了起来。 



                            电话里不知还说了些什麽,收了线後,仁颓然坐在椅上,将脸埋在手里,久久不能说话。 



                            一个月了,和也离去已经整整一个月,好像自空气中消失一般,没有任何音讯。 



                            据森光子所说,和也一定会到法国法贝瑞尔家去,那是森光子托他办的事,依和也的个性,既然应允了一定会办到,他说会先去法贝瑞尔家就一定会先去。


                          97楼2007-05-06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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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放在伊斯心里不知有多久,一般人身上怎会有这麽多可怖的伤痕?!被人刻意凌虐的伤痕。每看一次,就要惊心一次,要有多少的怨恨和厌恶才能画出这麽多深深浅浅的伤?!难道…自己…是被诅咒的存在吗?! 



                              顺了顺伊斯的发,罗伦斯轻声道:「别想了,老天让伊斯没有过去一定有他的用意。」 



                              「如果…如果…我被人找到了呢!?」又要再回去过那种连想像都不敢的可怕生活吗?! 



                              看著伊斯脸上现出极少见的忧惧,知道他是真的害怕,想到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伊斯竟也因这不可知的过去而恐惧,罗伦斯心里泛起一阵酸疼,轻轻将他拥入怀里,眼神恁般温柔:「傻伊斯,我会保护你啊!」 



                              「一辈子吗?!」


                            99楼2007-05-06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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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少爷…」一个明明已经气急败坏却还努力维持著端严的声音随著快速的步伐自远而近传来:「爵爷吩咐过,您不可以再和公爵玩耍。」 



                                伊斯瞄了来人一眼,咭咭笑道:「你家爵爷吩咐过的事多如牛毛,谁记得清?!」说罢转向那头黑豹,笑道:「公爵,你记得罗伦斯吩咐过你不能跟我玩吗?!」 



                                那豹子好似会通人话,歪著头看著伊斯,轻摆起来。 



                                伊斯笑道:「这里三个人倒有二个人没听见,瑞伯,怕不是你记错了?!」 



                                「公爵也能算人吗?!」瑞伯听见伊斯的强词夺理实在气得不轻,但为了维持他管家的面子,不由忍著气问道。 



                                「怎麽不算?!」伊斯眼睛一转,道:「你家罗伦斯公爵难道不是人?!」 



                                那头黑豹的名字叫公爵,罗伦斯封的头衔也是公爵,瑞伯说的公爵自然是指那头豹子,伊斯却故意兜在罗伦斯身上,瑞伯一向最敬主人,那敢再辩。 



                                叹了口气,瑞伯只得劝道:「伊斯少爷,您上次被公爵抓伤的痕迹都还在呢! 再要伤了可怎麽办?!」 



                                那豹子听到这句好像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事般,蹭在伊斯的肩头呜呜低鸣,状似忏悔。 



                                伊斯拍拍它的头,挠挠它的脖子,轻声说道:「上次公爵被人下了药又不是存心伤害我,你这麽说可要伤公爵的心了。」 



                                「上次有人下药,难保这次不会,伊斯少爷,您别再让人担心了。」 



                                伊斯轻蹙眉头,道:「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人这麽笨,一样的方法用两次,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公爵习惯在外面玩,罗伦斯却狠心关它这麽久,你瞧瞧,它都瘦了一圈了,好可怜啊! 」 



                                那豹子为了显自己当真可怜,呜呜又低鸣几声,热热的气喷在伊斯的脖子上,弄得他痒得受不了,揽著公爵的头又滚了起来,一面叫骂:「坏公爵,我替你求情呢,你又来掻我。」 



                                公爵甚知伊斯的弱点,伸了舌头在他脸上、脖上猛舔,伊斯一面躲一面也握起拳头轻轻揍它。一人一豹玩得兴起,浑然忘了一旁的瑞伯,瑞伯也只摇头,反正伊斯也不可能听他的。 



                                二人翻了几滚,伊斯的衬衫叫公爵扯开一半,肩胸上露出几道狰狞爪痕,想是上次被公爵抓伤之处,仁看了心头一惊,瑞伯也回过神来。 



                                「伊斯少爷…」又是一声哀叹:「您…您怎麽就穿这样出来,如果受凉怎麽得了?!」 



                                伊斯理直气壮的回嘴:「穿这样还不够多吗?!多莉把我包得跟雪…球…一样…」初时的理直气壮,在看到自己身上玩得只剩一件衬衫後不由转为心虚气弱。 



                                嘿嘿一笑,和也连忙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抱在怀里,吐吐舌头道:「玩得太热倒脱了一大半,初时…是穿很多的…」 



                                瑞伯被伊斯的无赖弄得无奈极了,劝道:「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屋里去吧!」 



                                「嗯嗯嗯…」伊斯忙不迭的乖顺点头,随後又苦笑道:「但我这会儿可走不动了。」


                              101楼2007-05-06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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