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翠云说的没错,这个时节去乾州泡温泉简直是犹如天堂。
钟雪霞日理万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休息过了,她泡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不禁忘却了宫里的那堆烦心事。
她挥手把人全都斥退,又开口留住阮翠云:“你留下,找把琴来给我唱曲儿听。”
阮翠云嗓音好,闲来无事的时候常会给钟雪霞唱几句解闷儿。若说溜须拍马,阮翠云在慈仁宫里算是垫底儿的,可她胜在心思细腻,常常做一些别人想也想不到的事。还有一点,近几年钟雪霞脾气越发的喜怒无常,慈仁宫的奴才早就有了共识,只要太后发怒时不靠上去,这火便烧不着自己头上。
只有一个阮翠云,每次钟雪霞发火,她都要不知死活的贴上去。钟雪霞是一个自制的人,一般不会迁怒奴才,可若是有个人在她气头上跑来左晃右晃,她忍得下才怪。
正因为此,阮翠云没少受了罪。轻则几个耳光,重则被东西砸的头破血流,更甚者,钟雪霞有一次在前殿受了气,暴怒异常,当场让人把她拉出去痛打了一顿,这一顿打的阮翠云半年没恢复了元气。
阮翠云不是一个会看事的奴才,但她的确是一个让主子感到窝心的奴才,尤其是钟雪霞这种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主子。
钟雪霞懂得的,太医说过,她心思重,不该再事事郁结于心。阮翠云任打任骂,无非是这个缘由。
她倒是有几个很宠的奴才,可阮翠云从来不在此之列。恃宠而骄,钟雪霞私心里不愿意让阮翠云变成这样仗势欺人的奴才。
“太后,还唱吗?”阮翠云连着唱了好几首,见钟雪霞始终闭着眼泡在池子里,不禁忐忑的问。
钟雪霞睁开眼,昏昏欲睡,“别唱了,本宫有些累。”
阮翠云站起来,展开雪白的宽袍给从池子里出来的钟雪霞披上。她低着头,脸颊不易察觉的红。伺候钟雪霞的时日不短,可她总是羞于看到钟雪霞的身体,这是她心心念着的女人,念了十几年的女人。
“太后……”阮翠云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了口,“奴婢在太医院学了很久的刮痧之术,太后若是觉得疲乏,不如让奴婢……”
钟雪霞挺吃惊,“你什么时候去学的?”
阮翠云低头道:“太医说太后气血不畅,刮痧是最自然有效的疗法。”
“不是有医女吗,你去学倒是多余了。”钟雪霞一脸漫不经心,“不过你既然学了,就别荒废了。若是技术好,以后便由你来给本宫刮。”
阮翠云刚刚暗下去的脸又重新恢复了光彩。“是!”
阮翠云把手贴在钟雪霞的背上,抿唇压抑着脸上的火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毫无遮掩的看着她……
凝脂玉背,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那挺翘的臀。手里的玉石在钟雪霞背上刮动,阮翠云心里蓦地便有了洋溢的自豪感。
她喜欢的女人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是把所有男人都踩在脚底的女人。而自己可以陪在她身边,为她做各种事,于自己来讲,这已经是莫大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