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吗,克洛德。
今夜注定无眠,当梦里浮起阿洛伊斯脸庞和声音的时候,克洛德睁开了眼。
凌晨十二点,整。11月5号。
窗外天空暗黑一片,独一轮明月透过窗照进来。月辉洒了满眼,天上没有星子,那月亮孤独的挂在半空,在这夜半十分也只有无眠人才有心欣赏。
窗是开着的,丝薄的纱制紫色窗帘无风自动,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是有恐怖了些。
克洛德无声下了床,踩上黑色的皮鞋,连睡眠时也不曾脱掉的燕尾服,衬衫,和裤子,就这么整齐的走向窗边,伸手扶在了窗框上。
还道为何突然冷了起来,原来是下了雪。
细小的雪花绒毛一般柔和的飘落着堆积着,地上已经给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伸手将那几近透明几乎注意不到的默默飘落的雪花接在手心,却因为隔着手套而感受不到。但它们却是很快就融化了,白色的手套中央徒留一片深色的水渍,慢慢也就消失不见了。
月盘在正空幽幽的亮,渐渐清明起来的雪花无声的下,远处有树林,隔得远了,也并不看的太清,只知晓怕是树枝都给落上一层绒花。那该是多美的光景?老爷?
克洛德摘下眼镜,仰着头,专注盯着那月亮,仿佛内里有着他重要的人。可实在是没有,空虚的度过了这许多年,他竟连个重要的人都没有。
眼珠前蒙了一层雾,许是许久不曾摘下眼镜,猛地拿了它,不大适应。可他倒是真切的记起来,也不晓得是多久年前,那时阿洛伊斯还是没死的,那暴躁的孩子整日的闹着自己,扯着自己,说些什么喜欢,爱,相伴之类不着边际,他听不懂的话。
最让他不能忘便是今日,每每他的生日,必定是要从半夜闹到凌晨,为的就是听他一句生日快乐。这时候,即使是汉娜,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