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痛欲绝
不久,天上下起了雨,绵绵不绝,仿佛是上天也在为羽蓝的悲苦命运而哭泣。我一脸木然,跪守在羽蓝的墓前,也许再也不肯离开她半步。雨渐渐的下大,雨点不断落在我身上,那么钝,那么沉重....
倾盆大雨中,我凄然地大笑着,在笑羽蓝的悲剧,在笑我的荒谬。水滴从我的脸颊上流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双眼之前的景物不尽的颤抖,逐渐变得越来越虚,仿佛是从仙境中来。终于,眼前漆黑一片,便再也没有知觉。
“沫萱,沫萱,你怎么样了?”
是昔玥的声音!我慢慢地睁开双眼,那熟悉的面孔,那久违的声音,真的是她!看到久别的姐姐,我心中的酸楚再次泛起,泪水不禁的滚落下来。“昔玥....”我无力的说,心中曾经想倾诉的荡然无存。
“沫萱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不要....”昔玥惊慌了。
“昔玥,我,一言难尽啊....是我对不起她,骗了她一生一世。”我呜咽着,甚至再也说不出什么。
“沫萱,她,她是谁?是羽蓝么?方才我和戬儿看到你晕倒在她的墓前,就带你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婚宴过后,我向天庭告了假,扮成男子,在人间逍遥。在街道上就碰到三首蛟正糟蹋女孩子,我救了她,把她带回杨府,此后与她相依为命....”
“哦,那她是不是爱上了你?”
“谁说不是呢?她把我当成永远的依靠,而我,却因为追求一个根本就不爱我的男人,背弃了她,让她落入虎口,甚至让她丢掉性命...”
“哎,世事无常啊!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昔玥不禁地感叹着。
“你可知,我心中是多么的疼痛,多么的自责?而我,却再也没有办法改变一切,甚至,我想,如果我从此消失,会不会让这一切恢复正常?”我心如刀绞,已然破碎甚至飘零,现在的悲伤,宛如破碎的心不断渗出殷红的血。
“不要啊,沫萱,现在已经是如此了,无论如何,就算你死,她也不会再复活了。”我的伤言让吓坏了昔玥。与此同时,我的意识逐渐清醒。
是啊,就算我死,羽蓝也不会复活。但是我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也回不去原来那般淡定和平静。性情中人,就是这么傻,徒劳的为失去的再也回不来的事情而悲伤,结果发现,再也回不去,便陷得越来越深。
“昔玥,你说的不错,该放下的确实应该放下。”我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这就对么!”喜悦才安心的笑了笑。
“对了,这是哪里?”
“这是昆仑山,我们暂时躲在这个地方。”
“好远,这里离灌江口很远,你们是怎么把我送过来的?”
“有玉鼎真人,一切好办。”
昔玥的话让我极为震惊,玉鼎真人还真的收杨戬为徒了。我低声问:“真人终于肯收你们为徒了?”
“是啊,我想是,玉鼎真人磨不过杨戬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杨戬出现在我眼前,他微微一笑,那俊美的脸庞,让人欲罢不能。
“沫萱姐姐,你好点没?”
“我好些了,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都是兄弟姐妹,何来言谢?”杨戬回答。昔玥也会心一笑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之间为什么如此客气?”
杨戬和昔玥默契的对视与快乐的言笑,勾起了我过往的回忆,从前我和大金乌也不是如此么?从前多么恩爱,多么快乐,,有多么潇洒。而现在,唉,情深缘浅啊,一切已成为泡影,只得感叹这世间的无常...
劫也,劫也,再感叹有什么用?到头来,还得苟且的活着。
“沫萱,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吧,这里既没有天庭的追捕,也没有别人的干扰,还能落得个清静。”
“是啊,重新开始吧。可是万一我们被发现....”
“不会吧?”昔玥很迷茫。
“若果真如此,杨戬愿揽下一切。”
“不,要死,我们一起死。”昔玥真的让我惊叹,原来,她同我一样,是个痴情种子。
“放心,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传来二金乌的声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被天兵团团围住。昔玥慌了:“这,这可怎么办?”
二金乌不理会我们,只是大喝着:“传玉帝旨意,拿下乾元公主,将杨戬水昔玥就地处决。义妹,你不会抗旨吧?”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玉帝那么绝情,终究容不下这个外甥?为什么要出尔反尔,本是答应我只是试试杨戬,而现在要杀了他?
“不为什么,要问,你就去问父皇!”
“这....”我百口莫辩。
“来人,给我放箭!杀了他们两个!”
一声下令,剑雨冲我们而来,却全被杨戬的天眼粉碎。
“二哥,我跟你回去,可是,你能不能放过他们?”我无奈的求助。
“不行!”这两个字彻底让我绝望。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我被束缚住。
“义妹,如果你束手就擒,便可以从轻发落。”
“休想!”我冷笑,凄然的看着正和天兵火拼的两个人。昔玥没有法力护身,很快的败下阵,而杨戬,还在坚持着。
“啊!”一声惨叫,昔玥倒地不起。
“昔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疯狂地咆哮。
“义妹,得罪了!”二金乌又是一句。他话音未落,我便感觉我身体一震,瘫软了,无力地合上双目,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