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因为我知道真实的佐助不是这样。
这些全是假的。交叠扣在一起的双手,大口呼出的空气,压抑在喉咙里的声音,颤抖的身体。他的脊背很光滑,摸上去能感受到皮肤包裹下一节一节的脊椎骨。不算特别瘦,但所触之处有不错的手感。我一边走神想这怎么就像去市场买肉似的,看看骨头再看看肉皮,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但这些都是假的。
我慢慢地摸着他身上每一处地方,头发,脸颊,脖颈,肩膀,锁骨,然后一路往下。他很配合,甚至用目光引导着我,跟平日里那个又拽又闷的佐助相差甚远。我不着急,他也不着急,虽然我自己很焦虑,看到他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下来。
这些都是假的。
不知他是不是新手,我可是糟透了。动作缓慢幅度却很大,周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他的脊背和我的膝盖在粗糙的地上不断磨蹭着。我感觉不到疼痛,抬高佐助的脚。他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这有点泼我冷水,而且他的表情显示现在享受着的大概只有我。
等这一切停止,他大概会爬起来一脚把我踹翻。
所以不能让他有这个机会。
这一切像是一场梦,像从前我每晚做的那个不知所谓的噩梦,但今天这个梦很真实。我能感受到脚下坚硬的地面,被汗湿透而贴在身上的运动服,以及面前的佐助。也能感受到手里握着的脚腕,皮肤下的踝骨,黑色的头发因为受了潮略微搭在他眼前,还有从某个地方不断传来的温度。
这些都是假的。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那时候脑子里肯定是一片空白,就像野兽上身一样忘了所有理智。十七年以来这一刻仿佛是最快乐的时候,我沉迷在里面不能自拔。
“我要你死,”佐助喘着气说。
我舔了舔嘴唇,“放马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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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
闹钟在头顶疯狂地叫,我一把抢过来丢向旁边的墙,一阵噪音过后闹钟报废。我很烦躁,噩梦就算了,好梦也要硬生生被打断,还是这么关键的时刻。黑线着爬起来换短裤。
少年,你不能压抑自己,不然连这种梦都做了。有个声音说。
开玩笑,压抑自己?我家庭和睦学习拔尖女友乖顺(…)也找到了真爱,有什么可压抑的,这简直就是我漩涡鸣人的世界,心里想什么都能实现一样。
这一切都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我不允许这里有半点掺假。
坐在马桶上想了一会,我决定跟小樱摊牌,然后找佐助谈谈,不管这问题问出口会有多傻。
为什么每一个梦里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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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看着我胃口很好地把早餐全吃了,恨不得把盘子舔干净,脸上有点诧异。虽然我平时也吃得很多。
“有什么好事吗?”他递给我一张餐巾,笑眯眯地说。“什么时候带我未来的儿媳回家?”
“噗——咳、咳咳……”
喷了半杯牛奶,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扯纸巾擦:“干、干嘛?咳咳……”
“儿媳嘛,早晚我和你妈妈要见。”他继续笑眯眯。
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在心里嘀咕。
“唉,一转眼你也到了那个年龄,”他托着下巴故作神秘地说,“长成男子汉了。”
我冷汗直冒,总觉得老爸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我应该把换下来的短裤洗了啊抓头!父母八卦起来真没办法。
“呃……啊,要迟到了!”甩下一句话,我飞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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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不晚。
我溜达着走在街上,时间很早,这时学校大门还没开。
路两边种着大树,这条道很荫凉,早上的行人不多,忙着自己的事与别人擦肩而过。我看到邻居家的婆婆出来遛狗,笑着跟她寒暄几句,蹲下去摸了摸小狗。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匆匆走过,不停看着手上的表,永远有赶不完的活似的。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宇智波鼬,他也是这么严肃,整天板着脸,所以年纪轻轻就有了法令纹。
今天要做的事就是跟小樱摊牌,告诉她我喜欢佐助,就是那个不爱学习不听管教的宇智波佐助,不光自己说还要把佐助拉过来一起听。
……这样至少佐助可以帮我收个尸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