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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樱田门旧事(主高银伪ALL银,也许坑,雷者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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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给ocean cho,顺便带简介。
这篇以明治维新为大背景,时间按历史线走,因为天人什么的,所以略有修改。
西皮主高银,伪ALL银(完全是因为太多了写不过来所以才伪),微桂银桂。
攘夷时期大概会是伪BE结局,为万事屋时期的HE做铺垫吧_(:з」∠)_
银时中心无悬念。
无责任不权威脸跑走ε=ε=ε=ε=ヽ(* ̄o ̄)ノ


1楼2012-11-02 16:11回复

    3.

    在银时的印象里,这应该是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来居酒屋喝酒,上次跑出来喝酒还是被高杉偷偷拉出来的。说不准是什么感觉,反正比起上次的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有了正当理由的机会反而显得不那么弥足珍贵了。

    “你的意思是说,井伊直弼是害死松阳老师的罪魁祸首?”桂突然提高的声音拉回了银时的意识,他有些懊恼,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想到了高杉的事。

    坂本辰马带着颇有些得意的笑容点点头。

    “井伊直弼……?”高杉回味着这个名字,眼神却瞟过盯着他看的银时,“签订和天人修好通商条约的彦根藩主井伊直弼?”

    坂本辰马愣了一瞬,没想到眼前这个一直沉默的人竟然知道幕府大老的事情:“嗯,就是他。他是拥立德川幕府的南纪派代表,和主张限制幕府独裁的一桥派对立很久了,他哥哥死后,他就继任了彦根藩主,做了幕府大老之后更是不顾天皇的意见,就擅自签订了和天人的通商条约,你们的老师吉田松阳就是因为反对他的独裁才被他下令镇压处刑的。”

    银时下意识地抓紧了松阳老师送他的武士刀,有些感情,失去的人比拥有的人更懂它的珍贵。因为松阳老师而不再孤身一人险难生存的坂田银时无法形容再次失去温暖的苦楚和酸涩,心里堵着浓浓的心事,浓到,非得杀个人才能溶开。

    高杉握着酒杯的手指渐渐泛白,就连一向不轻易动怒的桂小太郎也忍不住心中不断叫嚣的复仇欲。

    窗外的风吹散了堆积在一起的落叶,飘飘荡荡像一个个老无所依的灵魂,不远处传来的孩童的打闹嬉戏声渲染着虚情假意般的恬淡安逸,居酒屋里透出来的光在渐落的夕阳下明亮起来,晃着形形色色过路人不为人知的冷暖故事。

    窸窸窣窣的虫鸣声笼罩了白天还人声鼎沸的街道,抑扬顿挫地吟唱着悲欢离合,阴晴圆缺,逝去的时间里种下了年轻藩士复仇快意的种子。

    从居酒屋走出来的时候,坂田银时的眼睛里闪动着压制不住的嗜血光芒,合着夜色,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渴求着正义和温暖的悲叹。

    “啊哈哈哈哈……”坂本辰马擦拭着手里的小太刀也走出居酒屋,高出近半个头的个子让他方便的拍了拍银时三人的肩膀,“既然计划和目标都订下了,就各自回去好好准备吧,可要好好练剑术啊,不过用小太刀也是可以的,方便嘛啊哈哈哈哈。”

    高杉有些嫌恶的掸了掸坂本辰马碰过的地方:“多谢你提供的情报,不过给老师报仇这件事,没必要麻烦外人动手。”

    “高杉!”桂责备似的开口,又带着歉意的笑看向坂本。

    对方则像无所谓一样耸了耸肩:“我刚才就说过了,没有人从中斡旋的话,这件事你们成功不了的啊哈哈哈。”话音落下,坂本辰马就挥挥手,转身走远。

    TBC.


    4楼2012-11-02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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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励更新来的。话说啊哈哈要拍矮杉的肩膀很费力把?!!好幸苦(自重


      5楼2012-11-04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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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恩师的陨落,是新一代传奇的序幕,也是在背后推动着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源动力。

        自从和坂本辰马订下那个计划之后,坂田银时就更加拼命的练剑术了,生活的重心一下子就变得简单多了,桂除了每天陪着银时一起练剑术之外,还主动开启了照顾他平时生活的人妻生涯,高杉则只负责一如既往地在一旁讽刺挖苦。纵然生活中恢复了些许笑声,但也总像是罩着厚厚的化不开的雾霾。

        这天,萩城乡下的松下私塾照例传出了整齐的读书声,早就散下马尾的桂小太郎在已经擦得有些花的黑板上写下松阳老师生前留下的《讲孟余话》的节选。

        自从松阳老师去世之后,桂就做起了私塾先生的工作。尚且年轻的他还不懂传承老师思想的重要意义,这样做的大部分原因也只是觉得自己越像松阳老师,银时大概就会越依赖他吧。

        坂田银时此刻正懒懒散散地靠在教室外的墙上,抱着刀看天,姿势和他以前上课睡觉时相差不多,只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强度更甚的剑术修行给他勾勒出了一条精疲力尽的轮廓。桂透过窗户,看到那颗略微有些摇晃的卷毛脑袋,不禁又安心了几分。

        从来都是这样。

        不管是儿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调皮捣蛋,还是当下已经开始学着背负起沉重的过往,在桂看来,只要能在不远处看到银时的身影,就能感受到仿佛能撼天动地的力量和认同。

        桂结束了课程,站在教室门口目送着新一批的学生渐渐消失在田埂花丛间的身影,直到连轻快的笑声都模糊不闻。

        “高杉最近在干什么?”桂走回银时身边坐下,语气的淡然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疑问,“总是见不到他在私塾呢。”

        银时揉揉头发,放下一直抱着的刀,换了个稍微正经点的坐姿:“啊,也没什么特别啊,就是那些事嘛。”

        “哪些事啊?银时你根本就什么都没说啊!”

        “……好久没吃红豆饭了,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下课后静谧的私塾一下子热闹了些。

        高杉在那两个人还没吃完饭的时候就回来了,意外的还带回了几个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和两个大箱子。

        “高杉,他们是要来上课吗?教室里可能坐不下啊。”桂若有所思的正经样子让银时想把手里的一整碗红豆饭盖在他头上。

        高杉也不耐烦地撇撇嘴:“真难为你能把完全没有笑点的玩笑话说的那么正经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高杉。”银时放下手里的碗,打断了桂毫无意义地反驳,“就是他们么?”

        高杉点点头:“都是从附近找来的记恨井伊直弼的武士,我们的计划已经告诉他们了,坂本那家伙今天也传来了消息,他已经和幕府的高层协商好了三天后的会谈,井伊直弼会去参加会谈,是关于幕府订购新式武器的事情。”

        “喔,我懂了!”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高杉你最近一直在忙我们和坂本订下的计划。”

        银时端起碗继续吃饭,含混着米饭口齿模糊:“假发你就好好做你的私塾先生吧。”

        TBC.


        6楼2012-11-04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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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三日后,江户樱田门。

          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牵引而来的装饰华丽的马车吸引着大道两旁的行人,通体红色的车架在朝阳的抚摸下泛出得体的尊严,车轮轧过石板路发出的摩擦声流泻出道貌岸然般的奏鸣曲,嗤笑着不知所谓的看客。

          马车上端坐着的高傲的身姿,是与周遭市井民风格格不入的风尚,刻意渲染地奢靡气息蒸烤出令人作呕的迂腐味道,愚蠢而庸俗。

          变故起,都在一念之间。

          突然,缓慢行进的马车被路边冲出的三个衣衫褴褛的人挡住了去路,他们不带丝毫犹豫地跪在马车前,哭天抢地的悲凉感来的飞快:“井伊大人,请您务必为吾等小民做主啊……”

          井伊直弼那颗不舍得底下的头微微转向三人跪着的地方,又看了看周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居民,只好压下不耐烦的情绪:“你们,怎么回事啊?”

          三人中为首的那个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一张纸:“井伊大人,吾等小民的冤屈都写在了这上面,望您过目啊!”说完,又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

          井伊直弼冷哼了一声,挥挥手让身边的人去接过那张纸。

          “喏,给我吧。”井伊直弼的侍从走到跪着的人身边,神情高傲,语气不耐。

          刚才还泪水花了满脸的三人低着头,眼里都闪过一丝旁人看不到的狠戾,拿着状纸的人伸出左手,把薄薄的一张纸单手递过去,在侍从接到的一瞬间,迅速起身,就着左手向前的力道,控制住还没反应过来的侍从,一把小太刀从袖子中滑出,握紧刀柄的右手像是不受控制般抬起,刀锋的银光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再落下,飞溅的鲜血就与艳红的朝阳混在了一起。撞色,也有了一种别样的从容和美丽。

          另外两名跪在地上的人也几乎同时起身,华丽的刀法与褴褛的衣衫形成了一幕反差美的戏剧,眨眼间解决了马夫的两人又跳下马车,引得另一位侍从从马车上追下来,在离马车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对峙街头。

          “趁现在!”躲在路边草丛中的高杉看准机会下令。

          


          7楼2012-11-0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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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其余几人反应过来,银时就干脆利落地跳出草丛,顺势翻上马车。抬手,抽刀,刀落——动作一气呵成,却没看到温热的血液喷出的画面。

            银时落下的刀稳稳地抵住了井伊直弼的颈侧,那个刚刚还傲慢无礼的彦根藩主现在连聚焦视线都变得有些困难,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恐惧的情绪。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银时低沉冷酷的声音让离他不远的高杉全身一震,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从尾椎骨处传导上来。

            井伊直弼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不……不……不知道。”

            坂田银时扯扯嘴角,牵起一个冷笑:“我是吉田松阳的学生,不,是他的儿子。”

            刀下的猎物一瞬间有些呆滞,半晌,却看开一切似的悠悠叹了口气。

            “给你一个机会,向我的父亲道个歉。”银时的声音越来越冷静。

            井伊直弼猛地抬头,像是抓住了活命的希望一般,咽了咽口水:“对……对不起!”

            “哼。”银时又露出笑容,“原不原谅你,是松阳老师的事情,我的任务——”银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是送你去见他啊!”

            唰——

            滚烫的血浆溅在了银时雪白的衣服上,毫无规律毫无美感,高杉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周围被血液笼罩的样子,但却在迷茫的暗红色世界里,看到一个伟岸却又孤独的雪白身影,从来没见过的,伟岸到极致的快意恩仇,孤独到卑微的凄凉人生。

            冲破了限制的感情就这样混合着生命想要追随那种伟岸,想要稀释那种孤独。

            TBC.


            8楼2012-11-0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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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假发是炮灰男二吗吗吗吗吗(桂银单箭头好烦(执着于炮灰男二的我


              IP属地:上海10楼2012-11-08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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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crosoftInternetExplorer402DocumentNotSpecified7.8Normal0
                6.

                滚落的头颅失去了高傲的资本,沾上了泥土脏兮兮地停在了还活着的那名侍从的脚边。有那么一瞬间,银时觉得同样身首异处的死法,倒算是对松阳老师的一种侮辱呢。

                还呆愣在原地的高杉眼神突然聚焦,他没有漏看银时背后那条小巷子里冲出的那个有些畸形的黑影:“银时小心!”

                话音落下,他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银时身边。可惜,再快的速度也没有弥补距离上的差距,在他砍死那个人形鱼头样子的天人之前,银时的左臂上就多出了一条蜿蜒的伤口,汨汨流下的血液在已经染红的白衣服上并不显眼,但高杉就是觉得那一道血色痕迹比其他血迹刺眼的多。

                “幕府果然已经和天人合作了。”银时捂住伤口,泄愤般在高杉耳边提醒。

                高杉拉着银时跳下马车,挥手示意其他武士挡住突然出现的天人,自己也回手解决了几个冲在前面的士卒,就又拉起银时跑进了提前侦查好的一条隐蔽的巷子里。

                “喂喂,高杉,松阳老师可没教过你大将可以临阵脱逃吧?”银时因为受伤,再加上一路跑过来,微微有些喘粗气。

                高杉撕下自己衣服的一条,用力地绑在银时的伤口处:“你给我闭嘴!躲不过偷袭的人没资格教训我!”

                “疼疼疼疼疼。”银时呲牙咧嘴的抗议,等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高杉,要保护好同伴啊。”

                高杉盯着他刚包扎好的伤口,顿了顿才说:“那你为什么要同意我带他们来呢?像假发一样留在私塾不就行了。”

                “假发不一样。”银时右手撑地,稍微坐直了一些,“他是能把松阳老师的知识传授给别人的人,而且……太麻烦了啊。如果假发老师出事,那些小孩子太麻烦了啊。”

                高杉站起身,走到巷子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发现那些武士似乎已经逼退了天人的进攻,这才转身走回来,扶起靠着墙休息的银时:“走吧,这里不能多待。”

                “喂!”银时挣脱开高杉的手,“那些人你真的不管?”

                


                11楼2012-11-10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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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杉啧了一声,在银时的伤口上按了一下,引来了他又一次的抗议:“别那么多废话了,我现在就是在保护我唯一的同伴。”

                  坂田银时被这话堵得微微一愣,看向高杉的眼神似乎在往常的坚定里又掺杂了些许的别扭和无可奈何,妄想调动所有语言功底来申诉,最终却只是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混蛋。”

                  “我混蛋我混蛋……”高杉迁就似的举手做投降状,眼睛里染上几分难以忽略的笑意,总是呈现刻薄状态的唇线也配合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真的快走吧,我的银时大人,再晚点回去,不知道要被假发那磨磨唧唧的人怎么唠叨了!”

                  银时似乎也想到了桂的性格,也不再拒绝,只是依旧带着不太自然的神色被高杉扶着走向了巷子的另一个出口。

                  两人还没走出巷子,就又有一个身影挡在了面前,黑色的天然卷看的高杉一阵火大:“坂本辰马!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天人?”

                  坂本露出丝毫不意外的笑容:“啊哈哈哈这是个误会嘛误会!先不说这个,金时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啊哈哈哈哈哈。”

                  “金时是谁啊混蛋!”银时感到一阵无力,不着痕迹地挣开高杉的手,“我没事,都是这家伙大惊小怪。说起来,我也想问为什么天人会来?”

                  “啊哈哈哈哈先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边走边说啊哈哈哈。”

                  清晰的马蹄声回响在已经开始喧闹的街市里,车架上的铜铃随风响起清脆的声音,伴着夹杂着嚣张笑声的解释传进了银时和高杉的耳中。

                  原来,计划暗杀南纪派代表井伊直弼的阴谋并不只是银时他们有,一桥派的头目也早就看这个横行霸道欺世盗名的彦根藩主不爽,不料被早有觉察的井伊直弼知会了已经开始合作的天人,天道众便派下了保护井伊直弼的特别行动小组,银时他们的行动也就阴差阳错地被当做了一桥派发起的暗杀行动了。

                  TBC.


                  12楼2012-11-10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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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杉不要抽大麻了!!会长不高的啊啊啊啊啊(住口


                    14楼2012-11-13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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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初冬的一天,一向恬静的萩城被聒噪的喧哗声从晨雾的睡梦中吵醒。急切的拍打木门的声音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乌鸦,哗啦啦地抖落着翅膀盘旋在私塾上空,还抗议似的发出几声啼鸣。
                      “是谁啊?这么早……”已经起来准备一天课程的桂披了件外衣出来开门,却见十几个面色悲戚身形狼狈的村民聚在门口,“你们……是?”
                      “天人……天人……”为首的女孩子跑得有些喘,深呼吸了几次才调整好,“天人占领了我们的村子,放火烧了房子,不少人都死了,我带着村子里剩下的人走小路逃了出来。”
                      “什么?!”桂皱皱眉头:“怎么会这样?嗯……你们先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再说。”说完,桂又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没有人追过来才小心翼翼地关起了门。
                      被凌乱的吵闹声和止不住的哭声惊醒的银时和高杉也来到了院子里,高杉抬手打断了刚想解释的桂,语气冰冷:“我们听见了。”
                      悲伤的传染效力总是高得让人发指,一片压抑地气氛中,不知是谁泄露了脆弱的抽泣声,转眼间,泪水就湮灭了理智。
                      高杉斜靠在木门上抽烟,常规性冰冷的眼神里,蕴藏着难以忽视的气愤,吐出的烟雾扭动着身子排成怒骂天人的咒语。
                      “嘛,别哭了别哭了,哭太大声会把天人引来的啊。”银时揉揉头发,走到院子中间,随手接过了几个村民的包袱放在一旁树下整理好。
                      听了他的话,几个成年人最先平静下来,渐渐回归安静的环境却凸显了一个男孩悲痛的哭声,来不及擦掉的泪水随着肉呼呼的脸颊流进了衣服领子,有些长的刘海沾染了泪水紧紧黏在脸上,滑稽又可怜。孩子身边没有跟着大人,单薄的身板也只有一件浴衣遮体,除了右手紧紧攥着的一个风车,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惨烈的哭声和绝望的眼神像把锤子砸在桂的心里,曾经得知松阳老师是因为天人的关系才惨遭毒手时,虽然也是一腔报仇壮志,但在银时和高杉杀了井伊直弼回来后,桂更想回到从前三人无忧无虑的生活状态,那些抬起头能看到太阳就足以体会到幸福的时光。比起高杉浓稠的恨,银时心底沉重的责任,桂的想法出奇得简单,也格外的理想主义。
                      但是眼前孩童晶莹的泪水,彻底打碎了桂乌托邦似的理想国度,年轻人的血气方刚鼓噪着还没有冷却完全的恨意,叫嚣着渴望鲜血的力量,拿起刀,保护别人,救赎自己。
                      “我要去杀了他们。”桂小太郎的声音是银时从来没听过的低沉冰冷,却也带着他从来没注意到过的,像假发一般的,温柔的坚定。
                      银时弯腰拿起自己的刀:“假发啊,你不是说过以后我们都不杀人了吗?”
                      “不是假发,是桂。”桂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男孩脸上的泪水,回头注视着发问的银时,“那些天人,不算人!”
                      高杉哼哼地轻笑了几声,走到银时身边,顺手搂住他的肩:“银时啊,看来你想保护假发的想法要失败了啊……”
                      银时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语气感慨:“假发啊……”
                      察觉到银时变化的高杉,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加深了笑意:“假发啊……”
                      “喂!你们两个混蛋!不是假发,是桂啊!!!!”
                      TBC.


                      15楼2013-04-0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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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有一个传说在萩城流传了很多年。
                        安政七年冬天的一个夜里,刚刚占领了萩城乡下一个村子的一群天人因为恶行滔天,得罪了一直保护萩城安乐的地下神明,报应便接踵而至。
                        冬天的夜,没有了万物生灵的点缀,在迷迷蒙蒙的月光下显出一片死寂。
                        这样的天,是魔鬼出游的日子。
                        干枯的草丛里响起微弱却急促地脚步声,在渐起的风声中给寂静的村子平添了几分寒意。占领了村子后酒足饭饱的天人沉浸在肮脏卑鄙的喜悦中,没人意识到将近的危机四伏,杀意震天。
                        银时三人带着这个村子里几个下级武士就这样降临在了天人面前,还没有等他们嘲笑地球人的不知好歹,用来思考的脑袋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原来,天人的血也是红色的。银时的脑海里浮上这个念头。
                        带着浓重腥气的红包围了整个世界,渐渐掩盖住了村民家里的自酿酒香,也唤醒了被酒精麻痹了的天人的战斗欲望。
                        刀光剑影,白刃相接。
                        以暴制暴这件事,初衷竟然是善良和保护,人有时候真是矛盾的可爱。
                        “银时!”桂跃起挥刀,霎时眼前血红一片,头上长角的天人抵挡不住腹部又长又深的伤口带来的疼痛,狠狠地摔倒在地,“银时,你竟然又穿了白衣服出来!”
                        银时回了一个无声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代表着死亡的预兆,对面的天人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倒下:“假发,还要麻烦你洗衣服真是不好意思了啊!”
                        “不是假发,是桂啊啊啊啊啊!”余音环绕着冲进天人堆里的桂小太郎的身影,昔日松阳老师的教导又浮现在他脑海里,温柔的声音吐出招招致人命的口诀。
                        老师,你看见了吗?这一次我是不是完成的最好?
                        武士刀在月光下,从没被血覆盖的缝隙里反射出银光。看似毫无规律的划出完美的弧度,飞快略过的身影让天人的防御显得苍白无力。飞溅的鲜血和滚落的头颅是少年别样的成人礼。
                        银时看着那样的桂小太郎,心里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感。
                        既然保护不了你远离杀戮场,那就站在你身边,生死共进退。
                        另一边的高杉似乎天生为战场而生,平日里略显刻薄的表情与此时的环境相得益彰。不知道手里的刀断送了多少天人的生命,只在余光瞥到那个白色身影的时候感到一份莫名的安心。
                        几个不识趣的天人围在高杉面前,他嫌弃地撇了撇嘴,从正面冲了上去。挥刀砍人的动作沉静而不粘滞,无暇顾及自己身上新增的小伤口,任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混杂着飞向天空,只为在模糊的视野里重新聚焦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挡在我和银时之间的人,都该去死。与年龄不符的残酷想法慢慢成形在高杉复杂的脑袋里,越刻越深。
                        这个地球,让人看不清,爱与恨到底哪个才是世界前进的源动力。
                        执着善念的思绪引发了疯狂的行动,化身魔鬼的年轻人带着虽然受了伤,但却没有人死去的队伍回到了松下私塾。
                        曾经充满温暖的村子被逐渐冷却凝固的血液覆盖,满眼的血肉模糊,偶尔有一两个苟延残喘的天人,眼睛无神地盯着周遭的景物,仿佛不可置信般翕动嘴唇,却发不出试图申诉的声音。
                        自认为所向披靡的队伍在魔鬼的冲击下变成了乌合之众。
                        “那…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矮个子的天人挣扎着抬起头,像是喃喃自语般询问着。
                        不多时,旁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是……是夜叉……”
                        天亮了,像破抹布一样散落在四处的形态各异的尸体,无声地讲述着一个新的传奇。
                        TBC.


                        16楼2013-04-0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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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隆冬的凌晨,漆黑一片的天空丝毫没有泛白的迹象。虽是天寒地冻死寂一片,却也难得的是个月朗星稀的晴天。
                          十几辆拉货的马车静静地排开停在松下私塾的后门外,一个高挑的身影随意地靠坐在第一辆马车,明明是这个时间,却依旧散发出一股悠然自得不紧不慢的气息。
                          像是说好了一样,原本悄无声息的私塾里,也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杉的身影在屋外的走廊下移动,衣料摩擦的细微声音盖住了他刻意放缓的脚步声。不多时,他走到一间屋子前,小心翼翼地拉开屋门,侧身闪进屋里。
                          “银时,银时!”他跪在地上俯下身子轻唤还在睡梦中的人。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缕月光透过窗缝照在银时的榻榻米边上,这样的光线条件下,银白色的发丝和肤色竟看不出太大的色差。
                          硬朗的五官里遍寻不到的是昔日的稚气,多出来的是一份香甜睡梦托起的温柔。
                          我们都,长大了啊——高杉这样想着。
                          他又凑近了几分,推了推还未醒来的人:“银时,银时,醒醒!……银时!”
                          持续的声音终于打断了一夕清梦。
                          “干嘛啊?”银时不耐烦地发问,舍不得睁开的眼睛紧闭着,但右手却撑着地坐起身。
                          而被银时身上淡淡甜香味吸引的高杉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鬼使神差的,没有躲开的自觉。
                          宛如命中注定——
                          啵——
                          银时刚刚吐露出抱怨的嘴就这样碰在了高杉的嘴角处。
                          电光火石间,银时清醒了,高杉愣住了。
                          “那个……”异口同声地尴尬。
                          “高高…高杉君,这…这么早,有事么?”银时吞吞吐吐地问,他觉得此刻自己不自然的语气一定与刚才的某件事完全无关。
                          “咳咳。”平日里雷打不动的淡定性子也被这突发事件撞出了层层涟漪,高杉闪了闪视线,“我来……是,叫你出来看些东西。”
                          “哦,那我穿上衣服。”银时装作不在意地回身翻找衣服,却在背对高杉的瞬间翻了个白眼:坂田银时!你下次起床的时候能不能先睁眼!
                          高杉站起身闪到边上,看着银时穿衣服的背影,心里默默念:我亲到他了我亲到他了我真的亲到他了我竟然亲到他了!
                          换好衣服的银时跟着高杉往后门走去,沉睡中的私塾没有被躁动的心跳声吵醒的迹象,被偶然吹过的一阵风刮得乱颤的干枯树枝也读不懂还未成熟的尴尬。
                          高杉头也不敢回地走在前面,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经历还没有教会他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感情,突如其来的吻,不,应该说是阴差阳措地碰触就把他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爱意打回了原形。他能察觉到自己脸上逐渐升温的热度,却不敢用自己冰凉的手去降温,就像他同样不敢去揣测身后人一直沉默所代表的涵义。
                          一个连挥刀砍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少年,却被一份懵懂的不安纠结得裹足不前。
                          太害怕失望的结果,所以宁可选择暂时的逃避。
                          “两位也太慢了吧!”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高杉的思绪,眼前并排停着的马车数量让他眯了眯眼——这个人果然厉害。
                          银时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诧,却在看向从马车背后闪出的人时,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好久不见啊。”
                          TBC.


                          18楼2013-04-07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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