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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学会道歉
我和笔畅快三四岁左右的时候吧，两家爸妈碰上讲师评高级教师职称的忙期，根本没时间管孩子，于是请我的奶奶来帮忙带我和笔畅。
奶奶疼爱笔畅远远大于我，不知是真的那时候爷爷抱的孙女其实是笔畅的原因，还是怎样，奶奶待笔畅真的和亲孙女一样。
每天晚上笔畅她爸妈来接她的时候，她都赖着我奶奶说我不想回家，要住雅莉家，笔畅爸妈又惊讶又无奈，一天到晚工作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孩，晚上小孩竟然还不愿意回家和自己睡，可偏偏拗不过她，便勉强同意。可那是后来我才知道的，每天晚上当笔畅和我都入睡之后，他们又悄悄的把笔畅抱回她家了，直至每天早晨又悄悄的抱过来，放在我床上。
后来的我曾经想，是很幸运我从未在晚上惊醒而发现身旁没有小笔畅，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很伤心吧，笔畅你也是吧。
可是我和笔畅每日早晨起来时看到对方都特别开心，仿佛看到了阳光一样。一起被奶奶拖起床，一起尿尿比谁的尿黄，一起洗漱，和奶奶一起下楼吃一碗榨菜米粉，然后去幼儿园。
日子似乎周而复始，夏天的时候我们在幼儿园是规定要睡午觉的，绿色的木质大床，整齐的躺了一条排小孩，当阿姨一说“闭眼！”我们就必须开始睡。可我的印象中我从未睡过午觉，躺在身边的笔畅也是，我们会缩在被窝里玩摸一些小玩具，偷偷摸摸的，反而乐不开交。
幼儿园五点结束，奶奶会来接我们，然后一起经过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湘江，有大一些的小孩嬉闹的玩耍，还有街道小巷里特有的色彩味道声音，长沙话秀丽轻快的调子，有的家里在炒辣椒肉，经过的话时不时的会呛得人直咳嗽，我和笔畅争先恐后的和奶奶报告今天的事情，最后奶奶会一人给买一个蛋筒，蓝白红纸皮的。
现在想起来一天中最好笑的是晚饭后洗澡的时候，我和笔畅是一起洗的；奶奶会站在门口拎着那个莲蓬头，监督我们洗。那时侯笔畅妈喜欢笔畅留长头发，而我妈就不；笔畅头发絮絮软软的比我长了那么一小截，洗头发的时候就要比我花长一些的时间，每次奶奶便先给我冲了头发，再替笔畅举着莲蓬头冲。
可唯一一次印象最深的洗澡过程中的事，是有次我趁笔畅在冲头发不注意之际，只是开着玩笑挠她咯吱窝的痒，她毫无防备，被吓了一大跳，身体一移，脚下一溜，冷不丁的摔倒在水辘辘的厕所地板上，“扑通”一声，特别重，当时我就吓傻了，而奶奶过去扶笔畅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哭了，长长的头发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肥皂水，小小的肩膀抽搐着，奶奶抱起笔畅稍微擦了下就往房里抱，出厕所时回头望了我一眼，皱着眉满是责备。我一个人湿塔塔的光着身子站在厕所里，小小的心里第一次被那么多的自责后悔给袭击，泪水夺眶而出。
奶奶再跑过来叫我快穿衣服的时候，我哭嗒嗒的胡乱套好衣服蹒跚着进房看笔畅，她摔了胳膊和手肘，坐在小床上看我的眼睛是红通通的，是那时眼睛睁开进了洗发水，奶奶凶凶的要我说对不起呀，我边抽泣着用哭腔结巴的说道。
对不起，笔畅……
我揉着眼睛看笔畅，她小小的身子坐在小床上，眼睛红肿，小嘴抿了抿，说。
没关系，雅莉……
好了，互相道歉了就好了，雅莉你下次不可以开这样的玩笑了，记住了吗。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
记住了……我点点头，哝哝的回答着；又忍不住哭，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泪水，小手使劲揉着眼睛。
那快上床睡觉吧，奶奶叹了口气，把我抱上床，在笔畅旁边。
奶奶拉上门出去了，我还在哭，收拾不住；只要一抬头看到笔畅红肿的双眼，便觉得很难受，歉意自责在一个小孩子那里也只能以眼泪哭泣的形式表达出来。
泪眼朦胧中笔畅伸出她另只没摔着的右手，胖胖的手擦掉我的眼泪。
雅莉别哭了……
好懂事的笔畅，在我认为她一定要怪死我再也不理我的时候，竟然反着哄起我来。
那晚，我靠着笔畅睡，也不知笔畅是不是半夜被背回去了，大概是哭得累了的关系，我睡得异常安稳。
就这样，笔畅的手肘那一大块青的不记得留了多久，只记得小小的我深刻的受了个教训。
笔畅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便一直扮演着一个永远照顾着我，宽容着我的小姐姐角色。
笔畅啊，什么时候再一起洗澡吧？像小时侯那样，哈哈。
我和笔畅快三四岁左右的时候吧，两家爸妈碰上讲师评高级教师职称的忙期，根本没时间管孩子，于是请我的奶奶来帮忙带我和笔畅。
奶奶疼爱笔畅远远大于我，不知是真的那时候爷爷抱的孙女其实是笔畅的原因，还是怎样，奶奶待笔畅真的和亲孙女一样。
每天晚上笔畅她爸妈来接她的时候，她都赖着我奶奶说我不想回家，要住雅莉家，笔畅爸妈又惊讶又无奈，一天到晚工作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孩，晚上小孩竟然还不愿意回家和自己睡，可偏偏拗不过她，便勉强同意。可那是后来我才知道的，每天晚上当笔畅和我都入睡之后，他们又悄悄的把笔畅抱回她家了，直至每天早晨又悄悄的抱过来，放在我床上。
后来的我曾经想，是很幸运我从未在晚上惊醒而发现身旁没有小笔畅，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很伤心吧，笔畅你也是吧。
可是我和笔畅每日早晨起来时看到对方都特别开心，仿佛看到了阳光一样。一起被奶奶拖起床，一起尿尿比谁的尿黄，一起洗漱，和奶奶一起下楼吃一碗榨菜米粉，然后去幼儿园。
日子似乎周而复始，夏天的时候我们在幼儿园是规定要睡午觉的，绿色的木质大床，整齐的躺了一条排小孩，当阿姨一说“闭眼！”我们就必须开始睡。可我的印象中我从未睡过午觉，躺在身边的笔畅也是，我们会缩在被窝里玩摸一些小玩具，偷偷摸摸的，反而乐不开交。
幼儿园五点结束，奶奶会来接我们，然后一起经过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湘江，有大一些的小孩嬉闹的玩耍，还有街道小巷里特有的色彩味道声音，长沙话秀丽轻快的调子，有的家里在炒辣椒肉，经过的话时不时的会呛得人直咳嗽，我和笔畅争先恐后的和奶奶报告今天的事情，最后奶奶会一人给买一个蛋筒，蓝白红纸皮的。
现在想起来一天中最好笑的是晚饭后洗澡的时候，我和笔畅是一起洗的；奶奶会站在门口拎着那个莲蓬头，监督我们洗。那时侯笔畅妈喜欢笔畅留长头发，而我妈就不；笔畅头发絮絮软软的比我长了那么一小截，洗头发的时候就要比我花长一些的时间，每次奶奶便先给我冲了头发，再替笔畅举着莲蓬头冲。
可唯一一次印象最深的洗澡过程中的事，是有次我趁笔畅在冲头发不注意之际，只是开着玩笑挠她咯吱窝的痒，她毫无防备，被吓了一大跳，身体一移，脚下一溜，冷不丁的摔倒在水辘辘的厕所地板上，“扑通”一声，特别重，当时我就吓傻了，而奶奶过去扶笔畅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哭了，长长的头发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肥皂水，小小的肩膀抽搐着，奶奶抱起笔畅稍微擦了下就往房里抱，出厕所时回头望了我一眼，皱着眉满是责备。我一个人湿塔塔的光着身子站在厕所里，小小的心里第一次被那么多的自责后悔给袭击，泪水夺眶而出。
奶奶再跑过来叫我快穿衣服的时候，我哭嗒嗒的胡乱套好衣服蹒跚着进房看笔畅，她摔了胳膊和手肘，坐在小床上看我的眼睛是红通通的，是那时眼睛睁开进了洗发水，奶奶凶凶的要我说对不起呀，我边抽泣着用哭腔结巴的说道。
对不起，笔畅……
我揉着眼睛看笔畅，她小小的身子坐在小床上，眼睛红肿，小嘴抿了抿，说。
没关系，雅莉……
好了，互相道歉了就好了，雅莉你下次不可以开这样的玩笑了，记住了吗。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
记住了……我点点头，哝哝的回答着；又忍不住哭，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泪水，小手使劲揉着眼睛。
那快上床睡觉吧，奶奶叹了口气，把我抱上床，在笔畅旁边。
奶奶拉上门出去了，我还在哭，收拾不住；只要一抬头看到笔畅红肿的双眼，便觉得很难受，歉意自责在一个小孩子那里也只能以眼泪哭泣的形式表达出来。
泪眼朦胧中笔畅伸出她另只没摔着的右手，胖胖的手擦掉我的眼泪。
雅莉别哭了……
好懂事的笔畅，在我认为她一定要怪死我再也不理我的时候，竟然反着哄起我来。
那晚，我靠着笔畅睡，也不知笔畅是不是半夜被背回去了，大概是哭得累了的关系，我睡得异常安稳。
就这样，笔畅的手肘那一大块青的不记得留了多久，只记得小小的我深刻的受了个教训。
笔畅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便一直扮演着一个永远照顾着我，宽容着我的小姐姐角色。
笔畅啊，什么时候再一起洗澡吧？像小时侯那样，哈哈。
我忽然想起这一年多，笔畅每天都经过这样的走廊，然后回‘家’。
有没有人陪她呢，她会不会像我一样时常觉得孤单呢。
见她提不动，我连忙过去帮她一把，笔畅轻轻微笑了下，掏出钥匙，熟练的打开了门。
家，事实上不大，一室一厅，标准单人学生房；室里是很简朴的，沙发电视餐桌，墙壁也是雪白干净的。而笔畅的房间却格外有风格，墙上有海报，陶喆王菲；电脑和床各占一角，另一边墙堆了很多ＣＤ。粉蓝色的床单一尘不染，史努比抱枕。
不知怎么的，我就是对这间房间有无比的好感，所谓爱乌及屋吧。
——“咳咳，话说领导对这个房间非常中意。”
我不客气的就往床上倒，竟是软到了极限。
笔畅在客厅拿饮料给我，听见我的评价转头，劈头盖脸就一句。
——“喂喂，你那脏衣脏裤都没脱，就往床上跑！”
——“哎呀，我说笔畅你还真是越来越像我妈了！”
我疲倦的摇了摇头，无奈，客从主意。哗啦啦几下把“脏衣脏裤”都给脱了，穿了个小短裤短袖躺在床上享受柔软，天花板也是粉蓝，舒人心脾。
全身酥痛，几乎在几秒后我就要疲倦的进入梦乡时，笔畅死死的摇醒了我。
——“你死家伙先去洗澡再过来睡！”
哎呀，真是麻烦。我心里想着，却依然力气太小，被笔畅这‘大’人给拖进了浴室。
——“这是浴巾，睡衣不介意就先穿我的，洗发水什么的都在那儿，还有哦，小心池子很溜。”
——“哇，你该不会是这一年多背着我偷生了个小孩吧，真成妈了？”
我夸张的说着开玩笑，笔畅一脸黑线。
——“…………快洗！”
——“知道了，妈～～～”
我笑咪咪的回答，眼里憋不住的笑意。
转头看着镜子里的我，脸色肌肤红润，嘴角挂着一丝笑，真是很开心。
水暖暖的流过我的身体，疲倦一洗而空。
回想起这一段路程，整整一两天，穿越了大半个中国，从南到北。
想想，其实为了想要见的人，黄雅莉是无畏的。
那天晚上我和笔畅挤在她那张柔软的小床上一块睡，好久没曾这样，互相拥抱着，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嗅着笔畅身上和我一样的沐浴乳的牛奶香，安全的依靠而贪恋。
我是绝对没有后悔来找笔畅的。
因为比起那些无感情无意义的恋爱，和笔畅斗嘴，一起玩闹，和她拥抱，才是我所真正想要的。当时的我单纯的这么认为，而很久以后我发现，那是我离不开笔畅。
不同于儿时初中的分别，这个时候的我，似乎已经有了笔畅的瘾。
千山万水，也不是我面前的阻碍和距离。
后来我想，如果我老早就那么坚定，我和笔畅的故事会更早有结局。
——“Santa Monica，Santa Barbara，Pasadena？LA确实是个好地方的。”
我笑笑，我也很想去的，美妙的沙滩怡人的天气。
——“哟，不愧是学外语的，英文单词说的和拗口令似的。”
笔畅开着小小的玩笑，我鼓起嘴，她轻快的笑起来，伸出手就要捏我的脸，打闹起来，我们依然像两个孩子。
——“对了，雅莉，爸妈过年要我回去一趟，你也一起吧，回去看看爸爸妈妈啊。”
对哦，我心里这才没良心的想起，去年过年就没回家，在学校泡过了大三年十。
——“好啊，是应该……”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唉，这孩子啊…………也不知道爸妈多想念你。”
想念。话说我真的没良心，似乎这一年多想念的最多的怕不是父母，而是面前的这个好朋友呢。
想念。爸妈会想念我，笔畅你呢？
那晚快要离开时我去洗手间，经过包厢时，却不经意的看见昏暗的走廊角落，一对情侣在接吻。
我心里小小的紧了一下，却死愣在原地。
不远的角落两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尖嫩光滑的下巴，毫无棱角的脸蛋，微微隆起的胸前。——两个女人。
又是……这样。
我似乎晕眩了一下，零散模糊的尘封记忆刹那间被揭开，初中教室，燥热的下午，一对女生，亲吻。
为什么，为什么是两个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再一次见到。
太多太多的疑问，我的太阳穴疼痛起来，眉紧紧的纠结了起来。
胸口开始无止境的发闷，喉头一阵干涩，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在那对接吻的女生发现我之前，我仓皇踉跄的逃离跑开。
穿过昏暗的走廊，我直冲笔畅坐的角落。
我想她见到急忙慌乱的我的时候是惊讶，诧异的望着我。
——“怎，怎么了？”
——“笔畅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我想回家……”
——“为什么，发生什么了？”
——“没有，陪我走好不好……”
我拉起笔畅的左手，抬起头期迫的看着笔畅，几乎是求助的眼神。
好不好。我心里又问了一遍。笔畅……
——“好！”
笔畅只是懵了几秒，随后还是立马答应我，我已经知道的结果，笔畅一定会陪我。
于是抿着嘴，勉强的笑了一个。
笔畅脸塌塌的，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还是牵着我的手，穿过暗色的过道，直到嗅到室外街道上清新的空气，我的心在随着笔畅手中的温度而渐渐平静下来。
我眉头舒展了些，和笔畅肩并肩的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安静着，她宽容理解的不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我需要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借我一个肩膀。
那件事如初中时一样很快过去，我竟可能的让自己不再想起任何有关于那一幕的念头。
却每晚躺在笔畅的怀里时，悄悄的抬起头看着她不厚不薄的嘴唇，好看的唇线，那晚昏暗走廊上那对亲吻女生的画面瞬间出现，磨灭不去，散不开的心事，我又一次失眠。
笔畅提早了大半个月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红色处处，亮的刺眼。
红。
广州年前不小心的降温，天气阴霾了好一阵子，却巧的很，在我们离开前的一天，太阳却懒洋洋的终于探出了头来。
好久不见的阳光驱散所有的低潮，阳光，是好运的象征。
踏上回乡的火车，隆隆的火车，是将我们带回从前，还是领我们进入未知的未来。
我和笔畅，谁也无从得知。
他有些回忆似的说，我没想到面前这个还算陌生的人会这样说。一下子愣了，却想起那年的开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倒影的是双双笑脸。
我沉默。
——“女孩子多笑笑，太严肃了长皱纹！你看，那就有一丝儿”
——“啊？！哪里？”
我诧异的反应过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摸到眼角。
周林生被我这个稍微过激的反应多少吓了一跳，随后不掩嘴的大笑起来。
他笑声爽朗，仿佛瞬间变回了个高中大男孩。我却被笑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望向窗外，楼太高，我瞬间晕眩，急忙转目。
原想会无比尴尬的聚会，而事实上气氛却还挺融洽。周林生是年纪轻轻就接了他父亲的手，打理公司，其实很羡慕他就算压力重重也不会被磨去了生气。
关于几年前见的那个怪异的周林生，我依然会不由得想起他神秘的凑近我耳边说的“像小情侣”。
现在的他似乎开朗了许多，半个下午的谈笑完全没有提公事，事后他送我回宾馆，他没有下车，只是在车里看着我CHECK IN然后转身进电梯。
我倒在床上，全身疲惫，心情却好了许多。刚准备起身去洗澡，手机忽然响，我小跑着接起，生怕是老板的。
耳边却传来刚刚消失不久的声音。
——“到了吧？那好好休息，记得明天还有谈判哦。”
周林生？我心里还有些怀疑，他轻巧的提醒我明天谈判，却听上去像高中生约好明天去看电影。
我感叹他的淡然平和，我做不到。
第二天的谈判终于有了结果，双方条件中和，各放了一马，各让了一步。
根本没时间在上海游玩转悠，次日早晨便定了机票回北京，也没有来得及和周林生打个招呼说再见。两天的出差下来，加上生理期，我疲倦不堪。在舒适的飞机狠狠的睡了一觉后，重新踏上北京的干燥土地时，我有种重获新生的幻觉。
手机一开，一条孤零零的短信。我翻开。
——“走这么快都不玩玩的？”
号码：周林生。
我叹了口气，随手按了一条回去。
——“不好意思没打招呼。”
竟飞快的有了回复，我吓了一跳，该不会守在手机边上等着的吧？
——“没关系，咱们有缘自会相见！”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缘说俗不俗，可偏偏我一路上想到这词儿就想笑，仿佛能想到周林生有些滑稽的豪爽拍掌，一副江湖人士口气。
回到单身公寓，我全身累的不行，腰酸背痛，倒床就睡，一合眼似乎就是要白天黑夜的颠倒。
我沉睡在无尽的一个接一个的梦萦中，有一个个的画面，一张张的脸，熟悉的陌生的，我仿佛身坠无底洞，越沉越深。
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某个凌晨六点，我正犹豫着自己是否已睡了一整天，拉开卧室窗帘，微薄的晨曦隐约发着橘色之光芒，城市安静着，储蓄着能量。
我揉了揉眼，是新的一天，身上的力量虚弱，而我在那一刻却无比清晰的明白起来，未来就是现在，我必须好好把握。
早晨的报纸又不经意的发现笔畅的身影，笑容灿烂而阳光。
我迎着冬日美好而温暖的太阳开始向前走，天涯之处，笔畅，你也要努力哦。
直到几乎晚上，灯火阑珊，笔畅送我回公寓。
经过的小巷传来人间烟火的味道，家庭的气息浓浓的融化了这黄昏，我心情平和了许多，甚至觉得无比的安宁。
走在身边的笔畅忽然向我伸出手，示意让我把手放上来，神秘的笑。
我轻轻搭了上去，下一秒整个手就被笔畅温暖的右手握住。我忽然想流泪，这样的感动多久没有过了，上一次她牵起我的手是什么时候了。
我想今天下午的僵硬冷漠一定是错觉，她依然是笔畅，原封不动的笔畅。
我们手拉着手，笔畅轻轻哼唱起一首悠缓的英文老歌，我从未听过。
I Choose You, Baby...
I Choose You........
夜晚中的道路看不清楚，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有一双手牵领着我。
我静静的享受着笔畅的淡淡的歌声，就这样走到我家楼下，竟不过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踌躇在楼梯口，我犹豫着要不要问笔畅去我家，她似乎也在犹豫，而最后我们都站在楼梯口，开始作告别。
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笔畅有话要说。
——“雅莉。”
她忽然叫住我，我愣了愣，静静的等她下文。
——“你还记得我有一次和你说，我心中有无法放弃的事吗？”
——“是，音乐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笔畅诚实的点头，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
——“你知道藏着一个秘密的感觉吗，那样很难受…………而当自己一个隐匿了多久的秘密被揭穿，更难受。”
于是我莫名的心里难受起来，秘密，笔畅的秘密。难受久了，心便开始痛起来。
——“不是我不放弃，而是无法磨灭，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我无法改变什么，我就是没有办法。”
我看着笔畅的眼睛，移不开，笔畅认真的对我说，我已经泪眼朦胧。
因为我听懂了，笔畅在说的，我听的明白。那条同性恋的新闻不是虚假而是真实，是笔畅的秘密，她无法改变的秘密。
——“没有办法改变就不要改变了啊！”
我几乎是叫了出来，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就算是同性恋，又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逼改变？！
——“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无聊的人而勉强改变自己呀。”
我像个孩子，与其说是在安慰他人，却更像是自己的哭诉。我心疼那样的笔畅，舆论社会的压力重重的压她，我想帮助她，可现在连我自己都在哭泣，哽咽到无力。
——“笔畅，遵循你自己吧，黄雅莉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因为那样而远离你，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看不到笔畅的表情，因为我说完的下一刻，她紧紧的抱住了我。
抱的很紧很紧，紧到似乎要把我死死的按进她的心里。我倚在那个依然温暖可以放心依靠的肩窝，止不住的哭。
多久多久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了，我抽泣的心都在疼痛。而我只知道，只有在笔畅怀里，我能这样放肆的哭。
我双手揽着笔畅的腰，消瘦到只有细细的一圈。
我眼睛肿肿的，睁不开也看不清，哭到大脑有些缺氧，我虚幻的觉得笔畅轻轻放开了我，我靠着楼梯间的墙，笔畅渐渐的靠近我，一瞬间幻觉，似乎下一秒她就要亲住我的嘴唇。
可是她没有，她的唇轻轻的吻过我的脸颊，滑过泪水的脸庞，她细心的吻去，那些咸咸的眼泪。
——“别哭了…………”
笔畅嗡嗡的声音，温柔的在我耳边。
——“别哭了，我会听你的话的。”
她的手抚摩过我的头发，一遍又一遍。
那天晚上，昏暗的公寓楼梯间里，我庆幸走道是黑暗的，我几乎哭去了这些年下来身体里所有囤积的水分，一次又一次的在笔畅怀里抽泣的颤抖
那是唯一一次我那样肆无忌惮的霸占着笔畅的怀抱，哭的昏天黑地。
十九。阴差阳错
翌日清晨，我疲倦的醒了过来，却有种忘记了所有的感觉。
头痛欲裂，眼睛肿胀的看不清，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想撑起酸疼的身子来，手臂却软的没劲，喉头一阵干呕，撕疼，我觉得晕眩起来。
我陌生于此刻的感觉，捂着胀疼滚烫的额头，皱紧着眉头。
我想下床，可虚弱的根本站不起来，还是躺回了床上。
我合上眼，渐渐的记起昨天的一切，好久没见的周笔畅，记起我是狠狠的在她怀里哭了一场，现在却甚至不知道我是在为什么而哭，想念，心疼，还有什么，我混淆了感情，头非常配合的又开始疼。
痛苦的想起今天还要工作呢，昨天就无故请假，今天难道又请么。
正犹豫着，手机冷不丁的响了一下，我迷糊的抓了手机过来，号码是周笔畅，心里一惊喜，却只是一条短信。
——“我上飞机了，上海有宣传。对不起没陪你多久。还有，昨天，从没见过你哭那么厉害，今天该变核桃眼了吧，记得敷敷。有空，记得给我写邮件，保持联系。^_^”
简短，我静静的看完短信，盯着最后的一个笑脸符号，我心却沉沉的，走的这么快，我默默的埋怨了一下，沮丧的更不想去工作了。
翻了个身让自己陷进软床里，疼痛袭击让我更加委屈的想哭。
还没到一分钟，手机再次却瞬间响起，不同的是，这次是一连串的音乐，不是短信，是电话。我惊喜的一把抓来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下了通话键。
——“喂？！”
大概是我接的太快，对方还没反应过来。
——“呃，是黄雅莉么？”
是一个有点熟悉的男声，我一下子像瘪了气的气球，刚才那阵莫名的激动一散而空。
——“你是…………”
我头疼再次袭来，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我是周林生，还记不记得？”
周？我脑子短路了一下，周林生？我记了起来，笔畅的表哥，上次在上海见过的。
对方听上去似乎很愉悦，说话节奏也很快，与我的无力成鲜明对比。
——“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虚弱，病了？！”
我愣了愣，生病？！大概是吧。我傻呆了的点了点头，却发现对方是看不到的。
——“你家在哪？我来看你吧。”
虚弱的报了地址，我一头倒在床上，呼吸困难了起来，好象要窒息。身体灼烧着，我像要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门铃响起，响了一下，我被吵醒，挣扎着起床去开门，却费力的很。
门铃隔了几秒，急促的再次响了起来。我爬在地上，扶着墙一点一点的移动，催命的门铃一遍又一遍。
——按死啊，也不嫌手抽。
我心里咒了一句，忽然想起人家也是关心你哪。
似乎经历了千山万水，我就要靠近门边了。头却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我的骨头就像泡了醋一样发软。
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扭开了门锁。接着眼前却一片黑，我失去了知觉。
朦胧的眼睛里似乎看见有人破门而入，那个人靠近，我却依然看不清那人面容，一个冰凉的物体探了探我滚热的额头。
接着我的身体悬了空。我无意识去思考什么，只觉得体内血液沸腾，身体不受控制的无力，呼吸乏力的难受。被一个物体捧着，感觉仿佛都要坠入悬崖，恐惧，疼痛。
终于着落的时候，我接触到了我柔软熟悉的床。一个人影凑近来大声着急的问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却仿佛看到了幻觉。
我合上眼，几乎要入梦。
却出现了很多画面，童年的回忆。
陈旧的教室，班驳的课桌，纯真的笑声，玩耍的皮筋，哼唱的童谣，牵我过马路的温暖双手，枕边嬉闹的亲密好友，肆无忌惮的拥抱暧昧。
竟无可厚非的全部都是一个人的身影，那个消瘦的背影，曾经的长发飘飘，笑起来乖巧的笔畅。
我见到我们告别青春的拥抱渐渐散去，终于被孤单的寂寞所代替。
我哭了，像昨天晚上一样的哭，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
哭着哭着身边竟真的有了一个身影，坐在我床边，我勉强的想睁开眼睛。
翌日清晨，我疲倦的醒了过来，却有种忘记了所有的感觉。
头痛欲裂，眼睛肿胀的看不清，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想撑起酸疼的身子来，手臂却软的没劲，喉头一阵干呕，撕疼，我觉得晕眩起来。
我陌生于此刻的感觉，捂着胀疼滚烫的额头，皱紧着眉头。
我想下床，可虚弱的根本站不起来，还是躺回了床上。
我合上眼，渐渐的记起昨天的一切，好久没见的周笔畅，记起我是狠狠的在她怀里哭了一场，现在却甚至不知道我是在为什么而哭，想念，心疼，还有什么，我混淆了感情，头非常配合的又开始疼。
痛苦的想起今天还要工作呢，昨天就无故请假，今天难道又请么。
正犹豫着，手机冷不丁的响了一下，我迷糊的抓了手机过来，号码是周笔畅，心里一惊喜，却只是一条短信。
——“我上飞机了，上海有宣传。对不起没陪你多久。还有，昨天，从没见过你哭那么厉害，今天该变核桃眼了吧，记得敷敷。有空，记得给我写邮件，保持联系。^_^”
简短，我静静的看完短信，盯着最后的一个笑脸符号，我心却沉沉的，走的这么快，我默默的埋怨了一下，沮丧的更不想去工作了。
翻了个身让自己陷进软床里，疼痛袭击让我更加委屈的想哭。
还没到一分钟，手机再次却瞬间响起，不同的是，这次是一连串的音乐，不是短信，是电话。我惊喜的一把抓来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下了通话键。
——“喂？！”
大概是我接的太快，对方还没反应过来。
——“呃，是黄雅莉么？”
是一个有点熟悉的男声，我一下子像瘪了气的气球，刚才那阵莫名的激动一散而空。
——“你是…………”
我头疼再次袭来，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我是周林生，还记不记得？”
周？我脑子短路了一下，周林生？我记了起来，笔畅的表哥，上次在上海见过的。
对方听上去似乎很愉悦，说话节奏也很快，与我的无力成鲜明对比。
——“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虚弱，病了？！”
我愣了愣，生病？！大概是吧。我傻呆了的点了点头，却发现对方是看不到的。
——“你家在哪？我来看你吧。”
虚弱的报了地址，我一头倒在床上，呼吸困难了起来，好象要窒息。身体灼烧着，我像要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门铃响起，响了一下，我被吵醒，挣扎着起床去开门，却费力的很。
门铃隔了几秒，急促的再次响了起来。我爬在地上，扶着墙一点一点的移动，催命的门铃一遍又一遍。
——按死啊，也不嫌手抽。
我心里咒了一句，忽然想起人家也是关心你哪。
似乎经历了千山万水，我就要靠近门边了。头却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我的骨头就像泡了醋一样发软。
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扭开了门锁。接着眼前却一片黑，我失去了知觉。
朦胧的眼睛里似乎看见有人破门而入，那个人靠近，我却依然看不清那人面容，一个冰凉的物体探了探我滚热的额头。
接着我的身体悬了空。我无意识去思考什么，只觉得体内血液沸腾，身体不受控制的无力，呼吸乏力的难受。被一个物体捧着，感觉仿佛都要坠入悬崖，恐惧，疼痛。
终于着落的时候，我接触到了我柔软熟悉的床。一个人影凑近来大声着急的问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却仿佛看到了幻觉。
我合上眼，几乎要入梦。
却出现了很多画面，童年的回忆。
陈旧的教室，班驳的课桌，纯真的笑声，玩耍的皮筋，哼唱的童谣，牵我过马路的温暖双手，枕边嬉闹的亲密好友，肆无忌惮的拥抱暧昧。
竟无可厚非的全部都是一个人的身影，那个消瘦的背影，曾经的长发飘飘，笑起来乖巧的笔畅。
我见到我们告别青春的拥抱渐渐散去，终于被孤单的寂寞所代替。
我哭了，像昨天晚上一样的哭，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
哭着哭着身边竟真的有了一个身影，坐在我床边，我勉强的想睁开眼睛。
——“笔畅…………”
我干涩的喉咙困难的发出声音。
——“笔畅………”
我却依然止不住的叫她的名字，无力的手伸向她。
——“笔畅……抱抱我……好不好？”
我近乎央求着。我好想，好想笔畅的拥抱。抱我吧，不要拒绝我。我心里默念。
下一秒，我被环绕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而比起昨天晚上的紧紧相拥，却松了许多。
却仍然是我的依恋。
我想要用力抱紧她，却无奈身体无力；像火烧一般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我，
却只是想轻轻的靠在那个肩膀，无论怎么样都好。
终于安静的睡着后，无梦的长眠，仿佛要沉入无法醒来的深谷。尽管这样，却是难得的平静，身体的痛苦渐渐离我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温馨的舒适。
笔畅，单单你的一个拥抱或你的名字，甚至对你的信念，对我来说，都有那么神奇的力量。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可一觉醒来的感觉，清醒舒适了许多。
难道这就是病好的感觉，像重获新生。
我伸了懒腰，却猛然发现床边的椅子上，竟然坐了一个人！
能想象那种感觉么，我倒吸一口冷气，身子被吓的一抖，面部表情瞬间僵硬，只差没有尖叫出来。
几秒后，我抚平胸口，摒着呼吸，注意到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脸埋着，手撑着脑袋，就坐在椅子上，大概是睡着了，我脑子里忽然出现很多很多种坏的想象。
我的响动有些大，他竟然醒了，抬头，迷茫的眼神。
——“唔？你醒了？”
他开口说话，我看清了他的脸，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下巴只差和地板接吻。
周林生？！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拉着被子，紧张的问。完全不知情况，让我防备重重。
——“是我打电话给你，你当时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于是我就问了你你家地址，过来看你的。你在门口，晕倒了……”
他似乎已经意料到我的惊诧，平静的诉说。
我眼珠转了转，却一点也想不起他所说的事了，不过唯一还记得，在门口，确实是眼一黑，就不知人事了。
——“是，这样？！”
我忽然觉得世事真是神奇。
——“不然能怎样，不是你开门，我难道穿墙进来的，怎么，还不相信我呢。”
周林生一脸笑意，温和的眉宇让我放松了一点，虽然依然觉得诡异奇怪。
——“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吧。”
我意识到他脸上有倦意，他站起转身去寻找厨房，给我倒水。我心里一阵怪怪的感觉浮来，一瞬间差点以为他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或者家人。
他身影消失在房门拐角，我坐在床上，仿佛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抓着被单，依然努力着想把事情理清。
我，是生病了么。只记得病中那场很久远的梦境，梦回童年。模糊的醒来，我看见笔畅了，她抱着我，感觉是那么真实。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可是，笔畅是走了啊，那样真实的拥抱，是从哪里来的。
我心里一阵虚。
没多久看见周林生从房外走进来，端着水杯递给我。
难道是他？！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走近的周林生，没有作声。
脑子一阵嗡嗡响，我抱的，是他么。那笔畅呢？
心里的低落潮潮的，我忽然想流眼泪，失望烘的眼睛疼疼的。
笔畅，原来不是你呀。
笔畅，你在哪里。
笔畅，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二十一。无处退后
婚礼按我的要求排场不大，只是邀请了两家的父母以及部分亲属。
我直到婚礼前一天，都仍然觉得懵懂不堪。我还是经常会笑起来，可是说幸福，似乎迷茫了些。
嫁人结婚，是大多数女人的必经之路。穿着美丽白色婚纱，步入殿堂，像公主一样，然而，那其实是女人公主般灿烂青春的结束点。
选婚纱那天林生也在，我试穿上订做的纯白长裙，走路都困难，我心里咒骂了一下。
果然意外马上发生，出试衣间的时候，一不小心高跟鞋踩在裙边上，我重心不稳，哗的一下眼看就要狼狈摔到。
好险林生反应快，扶接住了我。我尴尬的咽了口口水，店员小姐忍不住小小声笑了一下，我脸红了起来，林生温柔的开起玩笑。
——“这叫，公主坠落人间哪。”
——“去你的！”
我脸红扑扑的，这么讽我。我怪罪的推开林生扶我的手，自己坚强的站稳了。
我这下才注意到林生，他试了一身白色西装，笔挺干净。说实话，挺帅的。
——“两位男才女貌，确实像王子和公主呀！”
店员小姐插嘴说道，笑咪咪。我没说话，垂了垂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林生。白的纯洁无邪，仿佛真的只差一双翅膀便可以比翼双飞了，我心里笑笑。
林生欣赏的看着我，深情而宠溺。
——“雅莉，你好美。”
他捏起我的下巴，深深吻我。
谁不知，新嫁娘的美，乃是花朵绽放到极至的绚烂。
婚礼按我的要求排场不大，只是邀请了两家的父母以及部分亲属。
我直到婚礼前一天，都仍然觉得懵懂不堪。我还是经常会笑起来，可是说幸福，似乎迷茫了些。
嫁人结婚，是大多数女人的必经之路。穿着美丽白色婚纱，步入殿堂，像公主一样，然而，那其实是女人公主般灿烂青春的结束点。
选婚纱那天林生也在，我试穿上订做的纯白长裙，走路都困难，我心里咒骂了一下。
果然意外马上发生，出试衣间的时候，一不小心高跟鞋踩在裙边上，我重心不稳，哗的一下眼看就要狼狈摔到。
好险林生反应快，扶接住了我。我尴尬的咽了口口水，店员小姐忍不住小小声笑了一下，我脸红了起来，林生温柔的开起玩笑。
——“这叫，公主坠落人间哪。”
——“去你的！”
我脸红扑扑的，这么讽我。我怪罪的推开林生扶我的手，自己坚强的站稳了。
我这下才注意到林生，他试了一身白色西装，笔挺干净。说实话，挺帅的。
——“两位男才女貌，确实像王子和公主呀！”
店员小姐插嘴说道，笑咪咪。我没说话，垂了垂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林生。白的纯洁无邪，仿佛真的只差一双翅膀便可以比翼双飞了，我心里笑笑。
林生欣赏的看着我，深情而宠溺。
——“雅莉，你好美。”
他捏起我的下巴，深深吻我。
谁不知，新嫁娘的美，乃是花朵绽放到极至的绚烂。
婚礼那天到来，排场不大，如我的意，没有普通婚礼那样的喧闹。
婚礼前的事宜大部分都是林生替我操办，包括请柬场地等等之事。以至于直到婚礼的那天，我才意识到，笔畅不也是那所谓的亲戚么。
我注意到她在场的时候，愣了愣，好久不见。
笔畅一身黑色，短发得很精神，万年不变的眼镜。
她也看到了我，双目对视的一刻，我心漏跳一拍。
笔畅轻轻的向我微笑，仿佛世纪前般遥远，我回点头。
其实谁都可以做的，超乎自己想象的冷静和沉着。
不忙的时候我终于找到空闲，我和林生打了个招呼，接着我主动走向笔畅。
笔畅端着酒杯在和一个阿姨说话，我走了过去，她转身，一丝惊讶闪过，随即平静。
——“怎么过来了？”
——“没事忙了啊。”
我勉强的笑笑，抬头看到笔畅眼里有一丝复杂。
——“对不起，我决定要结婚都没有告诉你……”
我想起那些忽然断掉的邮件联系，我不是不记得，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没关系，你幸福就好。”
笔畅抚了抚我的头发，长长卷卷。我似乎都能听见她的手和婚纱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
可是我不知如何回答那样的话。
——“那你也是！”
我倔强到底，拒理力争的样子却又显得孩子气了。于是笔畅看着这样的我笑了。
——“你还是老样子呢。”
她喝了口高脚杯里明晃晃的液体，她那样子很像是装大人在嘲笑我个小孩子一样，我不满意的嘟起嘴。
——“你小样竟然真的会要结婚呢，还记得以前和哓洁玩的时候，都说你这副男孩子样一定没有人会要的呢。”
我心里一颤。
笔畅却继续碎碎的念道。
——“你看你头发都这么长了……”
——“…………做人家妻子，就不要那么任性了。林生是好脾气，可你太放肆了他也会受不了的。”
笔畅轻轻的一直在说话，半眯着的眼睛，絮叨的样子让我恍惚的以为她是醉了么。
不是的，她很清醒的。
——“笔畅……”
我叫住她，停止她那些会让我掉眼泪的话。
——“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零落的青春在那一刻颤抖，从指缝间散落一地，悔恨的人们不顾一切的趴在地上仔细寻找，却再也找不回。
她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忽然之间问这样的问题。顿了顿，诚恳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当然了。”
我被她的认真样逗笑了，忍俊不禁。而心里算是舒了口气，朋友，就是一辈子的了吧。
夫妻可以离散而各归天涯，亲人或许归老而永别人世。
朋友是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在你身边，听你倾诉的人，借你肩膀，陪你度过困境的人。
婚礼前的事宜大部分都是林生替我操办，包括请柬场地等等之事。以至于直到婚礼的那天，我才意识到，笔畅不也是那所谓的亲戚么。
我注意到她在场的时候，愣了愣，好久不见。
笔畅一身黑色，短发得很精神，万年不变的眼镜。
她也看到了我，双目对视的一刻，我心漏跳一拍。
笔畅轻轻的向我微笑，仿佛世纪前般遥远，我回点头。
其实谁都可以做的，超乎自己想象的冷静和沉着。
不忙的时候我终于找到空闲，我和林生打了个招呼，接着我主动走向笔畅。
笔畅端着酒杯在和一个阿姨说话，我走了过去，她转身，一丝惊讶闪过，随即平静。
——“怎么过来了？”
——“没事忙了啊。”
我勉强的笑笑，抬头看到笔畅眼里有一丝复杂。
——“对不起，我决定要结婚都没有告诉你……”
我想起那些忽然断掉的邮件联系，我不是不记得，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没关系，你幸福就好。”
笔畅抚了抚我的头发，长长卷卷。我似乎都能听见她的手和婚纱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
可是我不知如何回答那样的话。
——“那你也是！”
我倔强到底，拒理力争的样子却又显得孩子气了。于是笔畅看着这样的我笑了。
——“你还是老样子呢。”
她喝了口高脚杯里明晃晃的液体，她那样子很像是装大人在嘲笑我个小孩子一样，我不满意的嘟起嘴。
——“你小样竟然真的会要结婚呢，还记得以前和哓洁玩的时候，都说你这副男孩子样一定没有人会要的呢。”
我心里一颤。
笔畅却继续碎碎的念道。
——“你看你头发都这么长了……”
——“…………做人家妻子，就不要那么任性了。林生是好脾气，可你太放肆了他也会受不了的。”
笔畅轻轻的一直在说话，半眯着的眼睛，絮叨的样子让我恍惚的以为她是醉了么。
不是的，她很清醒的。
——“笔畅……”
我叫住她，停止她那些会让我掉眼泪的话。
——“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零落的青春在那一刻颤抖，从指缝间散落一地，悔恨的人们不顾一切的趴在地上仔细寻找，却再也找不回。
她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忽然之间问这样的问题。顿了顿，诚恳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当然了。”
我被她的认真样逗笑了，忍俊不禁。而心里算是舒了口气，朋友，就是一辈子的了吧。
夫妻可以离散而各归天涯，亲人或许归老而永别人世。
朋友是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在你身边，听你倾诉的人，借你肩膀，陪你度过困境的人。
觥筹交错，众人欢笑而祝福。
婚礼在这样美好而欢乐的节奏中结束。理所当然的，林生那晚，要求碰我。
他那晚醉了，脸潮红着，疏散着的领带。回新房的时候，我已经疲惫不堪，忙着整理一些小事时，林生忽然从身后抱我，扳过我的身，开始吻我。
一股熏人的酒味迎面而来，我条件反射的推开。那却更激了他，更加用力的死死的抱我亲我，我不知道醉了的人竟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手臂被抓的疼了。
——“林生……我……”
我急着想说些什么，我明白接下来他要做的是什么，只是我真的，此刻，没有准备好。
他却没有让我说，一个接一个的吻愈来愈重。
直到他压我倒床的时候，心里一阵极大的恐惧让我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的手抚摩在了我的腰间，衣服被很快的掀了起来，身体被人侵入的怪异感让我‘啊’的叫了出声，惊恐的推他。
他动作被我这样唐突的拒绝减了速，可眼中的欲望不减。他轻了下来，又亲我，凑近我耳边，提醒我。
——“雅莉，我们是夫妻。”
我被这句话说的心里一颤，是啊，是夫妻了的话，就应该做夫妻该做的事。我动作僵在那儿，心里的犹豫和害怕让我无所适从。
他的每一下继续让我每时每刻都想逃离，我怕，无可比拟的恐惧在心头掠夺我的神经。
我咬紧了嘴唇，告诉自己接受吧，我们是夫妻了啊，可身体却反逆着不妥协。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拉扯去，被裸露的羞辱感，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想要逃离那些身体上的知觉，我在颤抖。
终于他准备进入我，可我的身体却紧的不能再紧，他使劲，我被疼的尖叫了出来，完全没有可能。
这是每个男人都会被狠狠的打击的事情，他的沮丧和恼怒在脸上一览无遗。
他松了下来，也松开了我的身体。我终于哭了，压抑了许久的眼泪，委屈的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对陌生侵入的恐惧，对成人世界性的害怕，他没有能让我信任。
林生见我这样哭，怒气也渐渐转为了心疼。他轻轻揽过我，安慰我。
——“对不起雅莉，我不该这样的，你，是第一次？”
之前我们之间显少讨论这些方面的问题，直到此刻。结婚时还是处女的女人，在这个年代是少了，我算是稀有吧。
我诚实的委屈的点点头，他抿了抿嘴，呼了口气，又抱了我，他说没关系。我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后来那天晚上我睡床上，而林生他自己去了客厅。我心生愧疚，却也不好意思。
婚礼在这样美好而欢乐的节奏中结束。理所当然的，林生那晚，要求碰我。
他那晚醉了，脸潮红着，疏散着的领带。回新房的时候，我已经疲惫不堪，忙着整理一些小事时，林生忽然从身后抱我，扳过我的身，开始吻我。
一股熏人的酒味迎面而来，我条件反射的推开。那却更激了他，更加用力的死死的抱我亲我，我不知道醉了的人竟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手臂被抓的疼了。
——“林生……我……”
我急着想说些什么，我明白接下来他要做的是什么，只是我真的，此刻，没有准备好。
他却没有让我说，一个接一个的吻愈来愈重。
直到他压我倒床的时候，心里一阵极大的恐惧让我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的手抚摩在了我的腰间，衣服被很快的掀了起来，身体被人侵入的怪异感让我‘啊’的叫了出声，惊恐的推他。
他动作被我这样唐突的拒绝减了速，可眼中的欲望不减。他轻了下来，又亲我，凑近我耳边，提醒我。
——“雅莉，我们是夫妻。”
我被这句话说的心里一颤，是啊，是夫妻了的话，就应该做夫妻该做的事。我动作僵在那儿，心里的犹豫和害怕让我无所适从。
他的每一下继续让我每时每刻都想逃离，我怕，无可比拟的恐惧在心头掠夺我的神经。
我咬紧了嘴唇，告诉自己接受吧，我们是夫妻了啊，可身体却反逆着不妥协。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拉扯去，被裸露的羞辱感，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想要逃离那些身体上的知觉，我在颤抖。
终于他准备进入我，可我的身体却紧的不能再紧，他使劲，我被疼的尖叫了出来，完全没有可能。
这是每个男人都会被狠狠的打击的事情，他的沮丧和恼怒在脸上一览无遗。
他松了下来，也松开了我的身体。我终于哭了，压抑了许久的眼泪，委屈的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对陌生侵入的恐惧，对成人世界性的害怕，他没有能让我信任。
林生见我这样哭，怒气也渐渐转为了心疼。他轻轻揽过我，安慰我。
——“对不起雅莉，我不该这样的，你，是第一次？”
之前我们之间显少讨论这些方面的问题，直到此刻。结婚时还是处女的女人，在这个年代是少了，我算是稀有吧。
我诚实的委屈的点点头，他抿了抿嘴，呼了口气，又抱了我，他说没关系。我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后来那天晚上我睡床上，而林生他自己去了客厅。我心生愧疚，却也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