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才16岁,竟然就要出嫁了。她要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嗜血,残暴,冷酷。然而这是自己从小就被父母定下的亲,一向性格温顺的她,也没有拒绝。她知道,拒绝是什么下场,全家唯一的希望,就系在她的身上。如果这次政治联姻可以圆满,那么她的整个家族也得以保全。
她是不愿意的。但是想起父亲和母亲苍老的面容,唯一的弟弟稚气未脱的脸庞,她狠不下心逃避。
“姐姐,不要走!”弟弟拉着她的衣袖,另一只手抹着眼睛。她舍不得弟弟,弟弟还太小,却要被父亲送去参加中忍比赛,而自己,却是要出嫁了。
母亲慌张地把弟弟拽开:“雪奈,你别管你弟弟了,快走吧!”
外面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只有寥寥无几的砂忍在门口不耐烦地等待着,看见她来了,拽着她就要走。
外面的夜很清冷。她瑟瑟发抖。“就要到了。”随行的一名砂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是绒幕,慢慢落下来了。回头望着已经看不见的村庄,她的眼睛有些温热,却终是没落下泪来。
“跟上。”命令的语气,一名砂忍冷淡地拽着她,在屋顶极快的跳跃。
霎时,他们停下。她疑惑的向前望去——屋顶,一个少年正在狰狞地笑。他双手环抱,看着月亮。微微一勾嘴角:“快到满月了,它的血又要躁动了……”
少年的对面,是一名音隐忍者。只有空空的袖管,几近恐怖的摸样让夜多了几分寒意。
看不清少年的动作,这场无声压抑的战争就已结束。她捂着嘴,严重时惊慌与恐惧。无论她多么温顺,多么安静,多么漠然,都已经无法宁静。她强迫自己,不要叫,不要哭,不要害怕,可是她却止不住地颤抖。她从没看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胃中已是隐隐作呕。看她愈加苍白的脸色,随行的一名砂忍眼中尽是鄙夷,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讥讽道:“果然是个大小姐,还真是娇贵呢,这种场面,也吓得要尿裤子了?”
好像才发现她的存在,少年微微抬了抬眼睑,碧绿色如同深湖的眼眸在月下泛着淡淡荧光,像是一匹饥饿嗜血的狼。“嗤……”只发出了这个淡淡不屑的音节,那名砂忍把她送到了少年面前,一闪身就消失了。
“你是谁?”她开口,看着面前的少年,清秀,白净,淡淡的没有表情。他血色的发丝随风飞舞着,颇有些男人的味道,面孔却仍是稚气未脱。他望着月亮,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环抱双臂,发出了好长好长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