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续集之《仙界传》

二 

“谁说我哭了。”绍民可不愿承认。“那你的眼圈怎么是红红的？是谁欺负我的驸马了，告诉我，我去教训他。”“真的没事。”看着天香嚷嚷着要为自己报仇的样子，绍民不禁一笑，“公主，待会你还是回去吧。”“你就那么讨厌我在这吗？”天香一生气，索性背对着不说话。绍民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良久无语。 
“公主、驸马，菜来了。”这边，桃儿已带着人送来了酒席，推门进去，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忍不住说道：“李大人那边的气氛可比这要好得多。” 
“桃儿，你说兆廷兄他们怎么样？”绍民问道。 
“驸马，你真得向李大人学学。人家对刘姑娘可好了，那像你？”桃儿说着指了指还在闷气的公主。 
其实这位天香公主早就不生气了，只不过现在想要个台阶下。听到桃儿对绍民说的话后，本以为绍民会向自己小小地道一下歉，却听见身后的声音是：“看来我真该祝福他们呢。你下去吧。”之后，便是长时间的安静--很显然，这位驸马又在看书了。 
“驸马，你不会饿的？吃饭啦。”无奈，天香只得放下面子主动来找绍民。“好。”冯绍民答应着坐在桌旁，只不过是天香坐这边，自己坐另一边--尽可能地保持距离。 
“驸马，来吃菜。”天香说着一个劲地夹菜。“公主，够了，这样吃很噎的。”“是吗？那喝点酒吧。”不由分说天香到上一杯便递去，绍民只好接过，岂料天香居然连又续到了好几杯。无折，只好硬着头皮喝下。 
天香看着绍民喝了几杯，突然问道：“驸马，你觉得，我怎么样？”“你吗，活泼开朗，不知愁滋味。”“那刘倩呢？”“她，很关心人啊，简直是无微不至……”想到兆廷跟刘倩，绍民不由得又有一丝伤感，而天香却都看在眼里。 
“那我和刘倩，你喜欢谁？”“喜欢……公主，你说什么？”这一个问可把绍民吓了一跳。“没什么，来，吃菜，喝酒。” 
虽然天香说没什么，不过这位才女已经猜到了公主在想什么了。唉，谁叫自己每次听到兆廷和刘倩的事都会有一些失常呢？“这样被她灌下去可不是办法。”绍民想着，说：“公主，我一个人喝挺无聊的，你也喝些吧。”于是绍民凭着点小聪明（如每次不把酒喝完，倒酒时只倒一丁点等），终于先一步将天香灌醉。但她自己也喝了很多，于是走出房外，想吹吹风。 
突然听到“扑通”一声。怎么回事？原来这位驸马醉不择路，一不小心掉入了池塘。好在冯素贞水性好，几乎天生就会游泳。再加上被水一浇，酒也醒了大半，总算安然无恙地上了岸。“这样会着凉的。”想着，冯绍民准备回卧房换衣。 
九宵云天上，一人正站在镜前，看着镜中之人落水后又爬起的样子，叹道：“真是辛苦你了，翔龙尊者。” 
“王母干娘，您在干什么呢！”忽然一个人（似乎应该说是“仙”吧～）来到跟前，“咦，这不是翔哥哥吗，还是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作者注：后省去n+1个形容词先）他怎么了，身上这么湿？” 
“翔龙尊者刚不慎落水，才上岸。”“没关系，翔哥哥才不会被水伤害呢！”“翔龙尊者现在是人不是神了……”“王母干娘，翔哥哥要换衣服了，快快，把宝鉴关起来啊！”这位仙女在一旁大叫道。“凤灵，你安静点，好好看看自己闯的祸。”“我闯的祸？恩……王，王母干娘，翔哥哥……怎么好像是女的？” 
“这都是拜你所赐。翔龙尊者转世之时，你去大闹地府……”“我是去送翔哥哥！”“好好好，是去送，结果你差点掉进轮回道，翔龙尊者为了救你，自己掉了进去，你还记得吗？” 
“记得啦。” 
“所以翔龙尊者投错了胎。你倒好，之后就跑去游山玩水，现在疯够了才舍得回来。” 
“哈哈，是吗，哈哈哈。那现在该怎么办嘛，王母干娘！”

九 

 而凤灵刚要说到重点，却被人拦住，又听得此人教训自己，心下甚是不满：“你是谁呀，居然挡我的路？快点让开，别误了我的大事！”说罢，便欲从张绍民旁边过去，可张绍民此刻是铁了心绝对不能让这个女子再跟着驸马，以免让天香伤心，自是不肯让她过去，于是便有意地挡在凤灵前方，于是两人左右来回几下，凤灵还真是无法跨过这道屏障。 
“你干嘛老挡我去路。”凤灵火了。“好笑，这路是你的吗，不许我……”张绍民当仁不让，却被凤灵打断：“你什么你，还不快让开。”凤灵将他推向一旁，可这时再一看，那位驸马早就走远了，自己去哪找啊？转过背来，见张绍民一副目的达到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你什么你啊，这位姑娘，火气别那么大。”凤灵一听便知这张绍民在学刚才的自己，想到自己一个仙子，竟被凡人捉弄，心下不甘，但又无奈自己在反间，对法术的使用必须慎之又慎。“哼，你等着瞧，看本仙，咳咳，本姑娘日后这么收拾你！”扔下这句话，凤灵故做潇洒地离去，留下张绍民暗自纳闷：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再看看冯绍民这边，被张绍民强行推走后，心知自己不去找天香必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抱着那一捆甘蔗，向客栈走去。 
进入客栈，便问掌柜天香的房间，岂料掌柜说没这个人。不过绍民不愧是绍民，眼睛一转便改口问道：“请问闻臭闻公子在这吗？”“你找他？”老板有些不大相信，不过一看绍民手上拿的东西，便有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是一位大爷叫你来送甘蔗的吧。快快快，快把甘蔗送上去，他都要把我这小店给拆了！”绍民一笑，料知天香又在发脾气，难怪刚才掌柜不相信自己是来找这位刁蛮客人的。 
一上楼，绍民便见小二一边收拾走廊上的被砸成碎片的碗杯，一边念叨：“这都是第二十三副了……哪有人这样，买东西来砸的？” 
绍民心中好笑，想到奉旨成亲前的事：她这种一不顺心就故意砸东西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啊。看着里面基本上没了动静，绍民料想天香已砸完了东西，而要供她砸的又还没送来，于是便走了进去，看见天香背对着门口坐在桌旁。 
“东西又买回来了？房在桌上就出去吧。”天香说道。“好。”绍民便将甘蔗放在桌上。天香本背对着绍民，但一听这东西放下的声音，觉得不对：一摔就碎的杯碗，声音怎会如此沉重？心下奇怪，转过身来，便看见了绍民。 
“驸……”天香一高兴，正欲叫出声来，却又想起了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于是她又拉下脸来，以故作冷淡的语气问：“你来这干什么？”“街上碰到张兄，他让绍民来送甘蔗。”“那甘蔗送完了，你走吧。”“那好，我这就走。”说完话，绍民便向房外走去。 
“你……你，你等等，给我回来。”天香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驸马怎么这么愣啊。 
“不知闻公子还有何事？”绍民回过身。“你把我惹生气了，所以，所以我要惩罚你。”“那不知你想怎样？”虽然明知天香是无理取闹，但绍民还是挺有兴趣，因为天香总能想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自己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这次是天香情急之下说出口，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是便说：“我还没想好，你就在这等着，直到我想好为止。”绍民笑笑，不语，坐在桌旁等天香慢慢想。 
天香吃着甘蔗倒不觉得时间的流逝。可绍民就不一样了，自己没事可做，只能在那坐着发呆，靠数天香吃掉的甘蔗根数来计算时间，不由责怪自己干嘛刚才会对天香的古怪主意感兴趣。 
“驸马，”终于天香开口了。“你想到了？”“不是，我只是觉得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在客栈住一晚，明天我再慢慢想。”

十九 

“这，是不是太难了？”绍民看着眼前这本《论语》，“我还是给你找本《百家姓》吧。”“我就要学这本，怎样？”天香一任性起来，绍民也没辙，只好把笔交给天香。 
“笔不是这样握的。”绍民看着天香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说。“我向来是这么拿的。”天香满不在乎。“你写过字没有啊。我教你。”绍民站到天香身后，右手握着天香的手，左手帮她压住纸。“看好了，笔是像这样握的。这是‘学而不思……’”绍民发现天香似乎根本没用心，手也完全是自己拉着在动。“怎么了？”绍民抬起头，此时才发现自己和天香靠得如此近，而天香则只是侧着头看着自己，哪还管手上在写什么。 
“你自己，先熟悉一下吧。”绍民连忙松开握着天香的手，脸上绯红。 
而天香看见绍民这样显然有些失望，但当看见绍民坐下手忙脚乱地拿起另一本书看时，识字不多的她还是发现了一件事，然后笑着说道：“驸马，你的书拿倒了。” 
“啊？”绍民一留意，可不是吗？“哦，我这就正过来。”绍民刚说完，便见天香扑哧一笑，自己更是无地自容。“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天香说着又坐在旁边，挽着绍民的手臂，头靠在绍民肩上。绍民抖了一下，但这次并未再避开。只是由着她。 
天香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幸福中，却未留意到一丝愁绪闪过绍民脸上。自己何去何从，仍无法下定决心。 
“天香，回床上去睡吧，会着凉的。”过了一会，绍民对天香说道，却不见有反应，“天香？”再仔细一看，天香已经睡着了。无奈，绍民只好一手撑着脑袋睡着。 
隔天醒来，天香还在睡。绍民试着抽了抽胳膊，却发现拿不出来（其实这时天香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松开绍民）。好在现在先不用上朝，绍民便没有叫醒“熟睡的”天香，只是单手胡乱翻着桌上的书打发时间。桃儿杏儿进入时，绍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天香，于是两人很知趣地保持安静，送上早餐，给绍民换药后，便退出了房间。 
到了中午，天香终于“睡醒”。伸伸懒腰，便拉着绍民要去玩。“等，等一下。我的手有些麻，你等一下啊。”绍民扭了扭手臂，一夜未动，确实僵得厉害。“我帮你揉。”天香帮着按摩起来。“你不需要对我怎么好的。”绍民说道。“是吗？”天香的话音有些尴尬，手也停了一下。“他会回来的，我已经等了很久，而且还会一直等下去。”凤灵的话响在耳边，让天香无法释怀。“天香，你怎么了？”绍民发现天香有些不对劲。“没什么。驸马，手好些了吗？”“好多了。你不是要出去玩吗？”绍民尝试着改变气氛。“对呵，走吧。”明显故作高兴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份失落。 
“又是公主当鬼呀。”几个宫女太监嘻嘻哈哈地笑着。“不许笑啊。”天香故作严肃。“哎哎，你别动啊，我绑不好了。”绍民在身后说。绑好蒙眼布，天香便开始抓人了。不过这次这次可不是漫无目的，原来她早就和桃儿商量好，要在绍民身旁弄出声响，非抓到绍民不可。 
绍民可不知道身边有“奸细”，看着天香老往自己这边走，虽然奇怪，也只是向旁边避让。不觉间绍民来到水边，退无可退，但仍看见天香朝自己这边摸来，于是绍民向旁边闪开，天香却径直向前。“小心……”绍民喊道，话音未落，便听到“扑通”一声，便知已经迟了。 
众人连忙赶过去。“公主，你没事吧？”桃儿先问到。水中的天香一把撤下蒙眼布，叫道：“桃儿，你怎么指路的，叫你跟着驸马，怎么把我指到水里了？”“公主，是驸马他让开的。”桃儿连忙解释刚才的状况。“喔，我是说刚才桃儿怎么老在我身旁打转，你又怎么好像总知道我在哪似的，原来是有人指点啊。”绍民恍然大悟状。“你还只顾在旁边看，还不快拉我上去！”“好好好，这就来。”绍民伸出手，“我说这能不能算作‘恶有恶……’”话未说完，又传来“扑通”一声。“冯绍民，你刚刚要说什么啊？”看着天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绍民又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还是快上去吧。”“等一下，我的金钗掉了，你快去帮我找。”

二十 

“这水里找？你换一支……”“不要，我就要我那一支，你快去找啊！”天香硬把绍民向水里压。“好好，我去我去。”绍民无奈，只得潜入水中。“这么小一个东西我要怎么找啊？” 
“翔龙尊者……”一个声音叫着绍民。“谁，谁在叫我？”绍民环顾四周，不见任何人，但却能够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手向水底摸去，触到一个冷冷的，硬硬的东西，便失去了知觉。 
“驸马，你在干什么呢？这么久还不出来。”水面上，天香等得着急了，“驸马，你快出来啊，听到没有？”天香大声叫道，却仍不见绍民出来。“驸马，你怎么了？”天香着急了，赶忙钻入水中，发现绍民毫无知觉地在那，手上还握着什么东西。“驸马，你醒醒啊！”天香将绍民从水中拉出，“太医，快传太医啊！” 
公主府上，几名太医正在急救。“他很快就会醒，对不对？”天香很着急。“公主……”太医话未说完，便见绍民突然从床上坐起，然后又躺下，睁着眼睛。“驸马，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明知你头上有伤，还要你下水。你也真傻，找不到就算了，别勉强自己呆在水里啊。”“我没事的。”绍民揉揉头，“我醒来时常会看见你在我旁边呢。”绍民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这是我在水中拿到的东西吗？”“这是什么？”天香疑惑地问，伸手拿了过来，抽出一看，“好像是把剑。”“龙吟剑。”“你说什么，龙吟剑？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绍民拿回剑，细细看着，“这八成又是和翔龙尊者相关的东西吧。”绍民想。 
“我想出去练练剑。”绍民说。来到院中，绍民抽出剑，舞起剑招。“我也来。”天香拿了根甘蔗，与绍民比画起来。 
“驸马，看招。”张中珀路过此地，听到里面声响，站在门口向里一看，脸色骤然生变。急匆匆地离开。 
“干爹，你怎么了？”看见张中珀带着与往常不同的表情赶回道场，青素问道。“青素，你知道干爹现在修行，不能动用法术。而如果单论武艺，你显然更胜一筹。”“是。”“好，现在你去干件事，把那驸马给我杀了。”“可是干爹，他不是已经被罢官了吗？对我们的事应该没有威胁了，何必多事。”“不是这个原因。昔日我还是蛟之时，要不是因为翔龙尊者，我何苦会受如此重伤？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说翔龙尊者？”青素失声。“没错，那把龙吟剑我绝不会认错。我虽不知他为何被贬下凡，但肯定是他没错。这件事要尽快办妥。”张中珀说完，又连忙走出。 
“翔龙尊者，为什么真的是你？”道场中，青素一人黯然泪下。 
“你走吧，我不想带你回去。”眼前的人说道。“这是你的任务不是吗？你必须带我回去。与其由其他天神来抓我，我宁愿被你带走。”“抓你回去她会伤心，她还不知道是你犯了……”“你还是只想着她，不抓我走你会受到惩罚的。”“我最多只是被罚下界，但你会魂飞魄散。”“可是……”“不必多说了。”那人手一挥，自己便失去知觉。 
“你一个蛇精，在这里干什么？”苏醒时，只看见一个道士站在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清……青素，青草的青，朴素的素。” 
往事历历在目，青素握着自己的佩剑，来到公主府前。向里面看去，绍民与天香正喝着桃儿送来的水，谈笑有声。拿出青纱，蒙上脸，青素提剑上前。她只能这么做，自从被张中珀捡来之后，她只能照着他的指示做，只因为惟有如此，自己才能活在夹缝之中，在梦中幻想着再见他的时刻。但却未曾料到再次相见是这样的处境。而此刻，她已下定决心要怎样做。 
“嗖”的一声，一剑刺来。绍民推开天香，抽出龙吟剑挡开一击。“什么人？”绍民叫道。来人并不回答，举剑又向前来。绍民迎击，对方却突然撤回剑招，迎着绍民剑刃扑上。绍民一惊，连忙收剑，但仍划破了青素手臂。求死不成，又闻得侍卫来到的声音，青素拿着佩剑捂住伤口逃走。“驸马，没事吧！”前后似乎只是一刹那，天香回过神来到面前时青素已经离开。“你们还不快追。”天香下令。“不用了，那人似乎没有恶意。”绍民制止，回忆着刚才那场奇怪的刺杀，心想：“那人似乎一心求死，可为什么呢？”

二十五 

“磬水白龙，除恶蛟有功，特赐封为翔龙尊者，位列仙班。”“谢玉帝。”灵宵殿上，一人正接受册封。灵宵殿外，一个青衣仙子正踮着脚尖躲在柱旁偷偷地向里面张望，两颊泛红。 
看着翔龙尊者从殿上被领走去熟悉天庭，青衣仙子叹了口气，离开。 
走在路上，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猜猜我是谁？”一个故意改变了声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凤灵吧。”“啊，被你猜中了。清英，你好厉害啊。”凤灵跳到前面。“不是我厉害，”清英笑了一笑，“是因为天庭上基本上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只有你，凤灵仙子才会做这种事啊。你这阵子又跑哪去玩啦，这么久才回来？”“对啊，清英，你快跟我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早已熟悉凤灵性格的清英便任由凤灵拉着自己一阵飞奔。 
忽然眼前一亮，清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一边。“凤灵，你等一下，我先……”“啊，看到了，在那呢。翔哥哥……清英，你刚说什么？”“没，没什么。”听见凤灵朝那个方向如此喊叫，清英的心凉了半截。 
“清英，这是翔哥哥，刚上天庭的。翔哥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清英，我的好朋友。”凤灵介绍。“你就是清英仙子啊，凤灵常提起你。”翔龙尊者微微一笑，清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凤灵，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坐在自己修炼的场所，清英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清英！”“连风，你来这干什么，不守南天门了？”清英又恢复了冷冷的声音。“不，不是的。”连风连忙摆手，“我刚升作内侍卫了，来说一声。以后也好照应一下。”“没什么事就走吧。”“那，我走了。”见清英没什么反映，连风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想着。 
“清英，你不要一天到晚修炼啦，陪我玩嘛。”凤灵百无聊赖。“翔龙尊者呢，他不陪你吗？”清英不冷不热地说道。“他又去灭妖了，说我功力不够会碍事，也不带我去。清英，不如你来教我一下？”“好啊。” 
凤灵用鞭，清英使剑，两人一来一往地比画开来。几招拆下，清英已看出了凤灵套路，自己在右边卖个破绽引来鞭子，身形忽然一闪便来到凤灵右侧，趁凤灵收鞭不及，用配剑架在了凤灵脖上，心中知道，只要自己手上再一用力，凤灵就性命不保。 
“你身法好快啊，怎么练的，教我好不好？”凤灵全然未觉自己的危险处境。清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杀心，收起了剑：“凤灵，我身体的灵活是天生的。不止我，我们这一类都是天生就有此本领，你学不来的，别费神了。”“对呵，你是蛇精。好遗憾，要不我学成的话，就可以帮翔哥哥除妖了。”“对呀，”清英忽然想到：“要是我也成为了仙家而不止是小仙，那我就可以帮翔龙尊者，或者至少也能有更多机会和他在一起了。说不定，他会喜欢上我的。” 
之后，清英很努力地修炼着，只会偶尔步出，与凤灵和翔龙尊者说说话，散散步。连风也来找过清英几次，但不善言辞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如例行公事般地报告自己的近况。最近一次，清英记得他说自己在炼丹房担任守卫一职。 
“翔哥哥，你快过来了。”凤灵将刚赶回天庭的翔龙尊者拉到瑶池边上。“你快看！”凤灵指着前方。“那不是清英仙子吗，她怎么了？”“清英今天成为仙家了，你说是不是该庆贺庆贺？”“是吗，那可真是件喜事。”说话间，清英已来到了眼前。 
“凤灵，翔，翔龙尊者。”“恭喜啊，清英仙子。”翔龙尊者微笑着拱了拱手。“谢谢。”“翔哥哥，是不是该送点礼物啊？”“礼物？这么突然，到哪找啊？”翔龙尊者面露难色。“不用不用，你向我道贺我已经，已经很开心了。”“不行，一定要送的。我想起来了，我在凡间看中了个铃铛。送你一个好了。凤灵，你要努力啊。”“我才不要，修炼好辛苦的。反正我是凤精，天庭上什么地方都能去，无所谓嘛。清英，快来，我带你去你原来不能去的地方转转。”

二十八 

“冯绍民，你要带他一起去？”张绍民指着凤灵。“是的，老爷。”（配合身份，所以几人间的称呼也改了）冯绍民虽察出张绍民的不快，也只能硬着头皮应答。 
“出什么事了？”天香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见了凤灵，愣了一下。“她说要一起去。”张绍民没好气地说。“那，那就一起走吧。没什么的，张大哥。”天香说着跳下了马车，“我们快上车吧。张大哥，不，老爷才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哦。”然后天香一手挽着冯绍民，一手挽着凤灵，走上车来。“这，怎么会事啊？”张绍民摸不着头脑：自己都看出这凤灵可是对驸马有情意的，天香不可能不知道啊。“天香……”冯绍民看着不知该说什么，透过天香的笑脸，能感到她心中憋着比凤灵更难过的情愫。 
绍民在外驾着车。马车中，“好了，大家别怎么安静嘛。凤灵，你不是很爱说话的吗？”天香尽可能地想活跃气氛，以掩盖自己心中的忧虑。但凤灵心中有所牵挂，只是有些应付般地笑笑，依旧沉默。 
“绍民哥哥，我们先往北边走吧。”走出城外，凤灵向窗外看了一下，说了第一句话。 
“好。”冯绍民这边答应着，张绍民那边却说道：“不成，那张中珀分明是从南方来的，应该往南走才对。”“我说往北就往北，你这人怎么老跟我争？”凤灵觉得气恼：我管你要找什么人，你别妨碍我和绍民哥哥去救清英。原来凤灵认为，清英一定是被逼的，而凭自己一定救她不出，才和他们一块出发。 
“你们别吵了！”天香叫道，“凤灵，你真的能带我们找到那坏蛋吗？”“是啊，不信你问绍民哥哥。”“好我信你，更信驸马。张大哥，我们就往北走吧。”天香都发话了，张绍民还能说什么呢？也就默许。 
晚上，找了间客栈住下。“要三间房。”张老爷对店家说道。转过背，却发现凤灵拉着冯绍民要住一起，天香看上去表情怪怪的，冯绍民则在那左右为难。 
“你在干什么？是你住一间，我住一间，天香和冯绍民住一间。”张绍民好不容易才将凤灵隔开，眼神中透着对冯绍民的责怪之意。“不行，我要绍民哥哥陪我。”凤灵不依不饶：翔哥哥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可总是会片刻不离地陪着我的。“老爷，我看，我还是再开一间房好了。”避开张绍民的目光，冯绍民又向柜台走去。“为什么他不干脆地拒绝？难道他对凤灵……那天香怎么办？ 
住店事件总算告一段落。冯绍民刚回到房中喝了口水，张绍民便来到，很严肃地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老爷，什么事？”跟着张绍民出来。张绍民也不说话，只是抽出剑，在空地上自己使起招式。招招凌厉，看得冯绍民也有些心惊胆颤。张绍民忽然一回身，一剑下来，冯绍民身旁的一块石头立时断成两截。“冯绍民，我警告你，若是你敢有负于天香对你的情意，我张绍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张绍民说完离去，冯绍民心中茫然。 
“驸马。”这时天香从一旁走出。“天香，你……”绍民回过神来。“我刚去找你，看见张大哥叫你出来，就跟来了。驸马，你没事吧？”“天香，现在出来记得不能再叫我驸马了。你刚才，都看到了？”“恩。”天香点点头，“但我不会怪你，我保证。”天香口中虽如此说，但绍民分明看到她眼中打转的眼泪。“对不起，天香。”绍民将天香抱住，不知为何，自己竟也哭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将天香送回房中，冯绍民也回去自己的房间。 
此后几天，几人继续赶路，凤灵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言笑。顺着凤灵指的路，终于来到一个小镇上。“我甘蔗没了。张大哥，我去去就来。”“哎，我陪你去。”冯绍民连忙说道，心知按凤灵所说，张中珀就在这附近，担心天香会有所不测。“绍民哥哥，我也要去。”凤灵正欲跳下车，却又被张绍民从后面拉了回来捂住了嘴：“你们慢慢去，我先去客栈住下。”“那我们走了。”天香道。 
“你这个讨厌鬼一路还没吵够啊！”凤灵一脸不满。“我现在是老爷，我不准你去你就不能去。”张绍民倒很悠闲，毕竟他要为天香尽可能多地制造机会嘛，当然不能让凤灵跟着去罗。“哼！”吵了几天，凤灵也不知自己要怎样对付张绍民，因为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三十一 

忽然一线阳光进入眼中。睁开眼，发现已是早上。“天香，天香？”绍民一看四周，哪有天香的影子？“天香！”梦中的景象浮现在眼前，绍民突然发现，自己对天香早已付出了真情，害怕她离开自己。 
“绍民，你醒了？”天香跑来。“天香……”绍民正欲站起，却一下摔在地上。绍民这时才发现由于刚才自己只顾着保护天香，竟扭伤了脚。“绍民，你没事吧，你的脚怎么了？”天香发现绍民跌倒，赶紧跑上前来。看着天香安然无恙，绍民喜极而泣，将天香抱在怀中：“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太好了。”“绍民，你怎么了？”天香感到很惊异。“天香，我刚才才知道，我最喜欢的人是你，我好怕你离开我……”绍民丝毫不敢松手，怕天香就此消失。听着绍民的表白，天香也有些脸红说道：“我们，先想法逃出这里吧。” 
绍民脚受了伤，不敢在白天逃离，只得等到天黑再伺机行动。 
趁着夜幕，两人爬上陡坡，天香扶着绍民小心翼翼地向出口走去。寂静的夜，让绍民觉得有些不妥。“天香，你等一下。这里，似乎太安静了。”“安静点不好吗，难道你想像昨晚一样，一大群，不，两大群人追着我们到处跑吗？”“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种安静太不寻常了。”绍民想解释，但天香却不给机会继续道：“说不定他们昨晚累了。反正我们只要找来人手帮忙就没事了。”天香继续扶着绍民向前走着。这时，绍民听到一声很小的响动。“小心。”天香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绍民用手将天香往回一挽，只见几十只飞镖擦着身际过去，远处传来声响：“那边有动静，去看看。”天香这才明白绍民的担忧是对的：张中珀早已布下了机关。 
“天香，快……”绍民突然觉得气血不畅，吐出一口鲜血，红中带黑。“绍民，你怎么了？”“镖有毒。”绍民看了看刚才被飞镖划伤的手臂，赶紧封了穴道，和天香就近躲入一间房中。 
房外逐渐嘈杂起来，青素等已经赶到。“这，没人啊。”青素的声音。“他们可能跑进房了。”另一个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房门被打开，众人开始搜房的声音。 
天香此时正扶着神智已有些恍惚的绍民，躲在一处，密切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她听见有脚步声朝自己靠近，捏了捏手中的甘蔗，随时准备冲出去一拼。 
青素看着眼前的箱子，慢慢地靠近着，手已放到了箱盖上。“这人躲哪去了？”一人骂道。青素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道：“这箱里也没人，我们去另外的地方找。”最后回头看了看这个普通的箱子，青素和那些人走了出去。过了一会，箱盖打开，天香扶着绍民出来。“绍民，你别睡啊，回答我啊。”天香拼命抖动着绍民的肩膀，而绍民只是勉强应了两声。 
“你们果然藏在着。”青素此时已站在门口。“你别过来。”天香挡在绍民跟前。“你拦的住我吗？”话音未尽，青素已来到天香跟前。勉强接下两招，天香已觉吃力，而青素此时才出掌，击向天香背心。 
一口血吐在天香身上--是绍民帮天香挡下了这一掌。天香和青素此刻都呆了，只看着绍民慢慢滑倒在地上。“你，你要干什么？”天香看到青素忽然蹲下，帮绍民将手臂上的衣物割开。“他中毒了，要赶快清除。”简短的回答后，青素伏在绍民伤口处吸毒。一刻钟后，青素才直起身来。“你，为什么要救他。”“因为我不想他受伤害。”青素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头也不回。“你不怕中毒吗？”天香问。“我本身就是最毒的，我会怕什么毒？”青素反问。“你在说什么啊--你早知道我们躲在这？”“即使你们屏息，但身体的温度还在，我就能感觉到你们在哪。”（作者注：蛇靠温度变化捕食猎物）青素将绍民扶起，“你要带他去哪？”天香拦住去路。青素对天香说：“你如果想让他平安无事，就别闹事；如果你想平安无事，就最好跟着我走，这里并不安全。”天香虽摸不清青素在想什么，但此刻也别无它法，加之对方刚才救过绍民，便也默默答应。 
熟悉地形的青素带着绍民和天香避开守卫，回到自己房中。“你是个好人吧？”天香试探性地问道。“你别以为我想救你，只是他不让我杀你，而你如果活着落入其他人手中，我和他必定都会性命不保。”青素一边为绍民找着药，一边冷冷地回答天香。

三十五 

“青素，你怎么了？”“啊？没事。”青素看了看四周，“你们到那边去。”“可是们要守在这……”“叫你们去就去！”“是是。”那些喽罗一见青素发火，连忙逃走。若有所思的，青素望着山下。 
“绍民哥哥最坏了。不来就不来，我自己就不能救人了啊？”凤灵气呼呼地走在路上，抽打着路边无辜的花花草草。 
“凤灵！”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青素正坐在身后的树上。 
“清英！”凤灵边叫边飞上树去，“快点走啊，我来救你了。”“我能走哪去？”甩开凤灵拉着自己的手，青素反问。“回天庭啊。你知不知道，绍民哥哥走后，你也不见了踪影，问谁都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二十年现在才碰到了你。你一定是怕那妖精再抓住你吧？放心吧，绍民哥哥一定会降伏他的。” 
“他还没告诉你真相吗？”“什么？”“我犯了天条，回不去了。进入妖道是我唯一的活命方法。”“你骗我……”凤灵愣愣地看着青素。“凤灵，早点回天庭吧，翔龙尊者的心中，已经没有你了。” 
连番的打击让凤灵有些站不住脚，险些从树上摔下。再回过神来时，青素已经离开。“绍民哥哥……”凤灵轻声地念着，向山下走去，老远的，就看见冯绍民抱着天香，跪在地上，周围的人都不知所措。 
冯绍民他们一路上山，正碰上另一个埋伏。一番苦战后虽取得胜利，但绍民的脚伤又复发，行动颇为不便。“绍民，你休息一下吧。”天香站在绍民前方帮绍民擦着汗。冯绍民看看正向前行进的将士，想着自己已经落在了队尾，便催促道：“不用了，我们快些跟上吧。” 
“快？那好啊，你先追上我再说。”天香跑出几步，“快来啊。”“来就来。”绍民笑了一笑，使了下轻功，落在天香前面。“遭了，我怎么忘记自己脚有伤啊。”绍民动了动受伤的脚，暗暗想着，但为了不让天香过分担心，还是向前走着。 
危机就在这时候出现。路边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眼见绍民落单，一个箭步便从绍民身后冲出，刀锋直逼绍民。 
“绍民！”天香看到有人向绍民冲去跑过，而绍民还未发现。大惊失色。绍民听到天香叫自己，回头，看见天香正朝自己跑来，将自己转了一下，挡在身前，随即便见到一把刀穿过天香的身体。 
“天香！”绍民惊呼，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一掌将那人打出老远。那人起身还想再攻，却已被闻声而来的张绍民制住。刀插在天香身上，旁边不断有血流出。“天香，不要，不要啊，不要吓我啊……”绍民慌乱地想用手捂住伤口，但却毫无作用。绍民想起了自己摔下陡坡时所做的梦，不同之处在于，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而不是梦。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天香！”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滴在天香的脸上。“你没，事吧？”天香艰难地问道。绍民已说不出话，只是拼命地点着头。“你没事，没事就好。”带着笑容，天香说道。周围的人都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旁边。 
“绍民哥哥，你们在干什么？”看到此时此景，凤灵跑了过来，打破了沉默。“快，快送天香回去！”张绍民回过神，吩咐手下。 
驿站之中，大夫们忙个不停。绍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丫鬟们不断地端进清水，又端出血水，一盆又一盆。 
“绍民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凤灵此时才有机会跟绍民说上一句话，而绍民一心扑在天香上，哪有时间理会她。 
“大夫，怎么样？”眼见一个大夫出来，绍民连忙抓住他问道。“唉，伤口太深，恐怕……”大夫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不会这样的！”绍民将他往旁边一推，自己冲进房中，跪在了天香床边，握住天香的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会安全地回来，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醒来啊，醒来啊，天香，天香！拜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凤灵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绍民，想起了青素的话：“翔龙尊者的心中，已经没有你了。”

三十六 

入夜，绍民依然守在天香身边。“绍民，你怎么了？”恍惚间，看见眼前的绍民满脸忧伤，天香想抱住绍民，却一下穿了过去。“怎么会这样？”天香一惊。 
“天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此处绍民已说不下去，独自哽咽。 
“绍民，我在这啊，你在说什么？”天香靠近绍民，却发现床上躺着自己。“这，这怎么会……”忽然天香想起自己替绍民挡下一刀的事，再一看，自己身上哪还有伤口？ 
“我，难道已经死了？”此刻天香的脑子忽然变得格外清醒。 
“冯兄，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过于悲伤了。”张绍民来到身后说道。“你不明白的，天香她对我付出了多少，而我却，却没给过她一点回报，现在，现在她又为了我而……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报答她对我的这份恩情？”叹了口气，张绍民退了出来。 
“绍民哥哥怎么样？”房外的凤灵急切地向张绍民询问。“还是先前那样子。天香可是他妻子啊，这种痛我们是体会不到的。”“我要去劝劝他！”说完凤灵便进了屋中。 
“绍民哥哥，凡人皆有命，这是更改不了的，你何苦如此伤心？”“过去我也说过这样的话，错的都是命。但是，当一切来临时，我无法再像一个旁观者那样去看待整件事。而且，这一切，只要我再注意一点，都是可以避免的。”“可以避免？”“我做过这个梦的，梦中天香就是这样受伤的。那时我就应该引起警觉的，只要我再注意一点，天香就不会……”“你说你梦过她？”凤灵带有一丝颤音。“是的。”“你梦见她都没梦见我？我还以为你只是为她的死而伤心。看来清英说的是真的，你心中只有她。”凤灵跑出门外。“凤灵！”绍民叫着，跟着跑了出去。“绍民……”天香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魂魄已离开身体，但仍想再多看绍民一会，跟了出去。 
“你还来干什么？”“凤灵，我想把这件事跟你说清楚。我不是你心中所念着的翔龙尊者，从我转生为冯素贞时，我就不再是他，最多，或者就是有些记忆在脑海深处。而你给我带来仙丹让我服下让我变为男儿身后，也就决定了我这一生，必定会只会喜欢天香一人。所以，对不起。”说完话，绍民转身准备离开。 
“绍民哥哥，你等一下。”说话间凤灵已赶上了绍民，“她活过来，你会开心一些吗？”“凤灵，你说什么？”“回答我。”“会。”“好，那我帮你。”“真的？”“你忘了吗？我是仙子啊，她被伤没多久，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凤灵，谢谢。”“不用谢我，你开心就好。之后，我会自己离开的，她应该要一个时辰后才会醒来。”含着泪，凤灵从绍民身旁走过，进入房间，关上了门。看着床上的天香，想起了下界时王母对自己说的话：你要记住，你还只是一个小仙，并不是真正的仙家。所以切记不能对凡人使用法术，明白了吗？“不知道我会遇到怎样的惩罚。” 
房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天香喃喃自语：“怎么会，他真的是冯素贞？”忽觉一阵风向自己刮来，卷去另一个方向，顿时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天香感到有光，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天香，你醒了吗？”迎来的是绍民亲切的问候。“啊？”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就已被绍民抱起：“太好了，你真的没事，凤灵她说的都是真的，太好了！”“凤灵？”天香一激灵，忽然想起了自己听到的两人的谈话，猛地将绍民推开。“天香？”诧异之时，只听天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骗得我好苦，冯素贞。” 
“天香，你说什么？”“你不用再掩饰了，你和凤灵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什么翔龙尊者，什么仙丹，什么冯素贞，你到底还想要骗我到几时？”“天香，你听我解释。”绍民欲向前一步。“我不要听，你出去！”天香拿起床上的枕头向绍民扔去，打在绍民身上，不痛却又很痛。“好，我出去。”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绍民流下泪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一定，恨死我了。”绍民不知道，此时的天香也在房中哭泣：“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要这样捉弄我？”

四十四 

“公主，你刚才也说过昙花一现。但至少我们知道，今夜花会尽情怒放，正如黎明一定会来临。”弘颖继续说着，“既然你与驸马经历了如此多的事，哪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分开？” 
“真的吗？”天香有些疑惑。“当然了，我们的公主现在要做的，就是快些把身体养好，等待驸马回来啊。”“嗯！”天香重新躺回了床上。 
房外。“弘颖，皇妹怎么样？”“已经暂时劝下了。但如果真有不测，还是要面对这个事实。”弘颖小声叹道。房内。天香躺在暖和的被窝中：“绍民，你现在冷吗？天香相信你还在世上，你千万不要让天香失望啊……” 
在天香念叨着绍民时，一个小小的农舍中传出微弱的呼唤声：“天香，天香……”躺在床上的绍民不停念叨着，额角不断涌出汗珠。旁边，一个女子正帮他擦着汗，转过身来，正是青素。“天香，”绍民忽然抓住青素为自己擦汗的手，“天香。”声音缓和下来。抽不出手，青素侧过脸，回想着几天前那惊险的一幕。 
当时绍民正被团团包围，青素看着性命微在旦夕的绍民，心如火焚。暗施法术，招来一阵奇风，吹得周围的围攻者一时无法靠近。乘这空隙青素迅速地将一个属下拖到绍民躺的地方，又拉回失去知觉的绍民，以法力将他放在一边，再叫了一声“杀”。可怜那个替死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已被砍得血肉模糊。“你们先回去复命，我将这里的雾清除了再回去。”确定了部下都已离开，青素撤去浓雾，带上昏迷的绍民，急匆匆地赶来这间农舍，又回去复了命，之后便留在这照顾绍民，直到现在。 
“何时你心中才会有我的存在？”看着满口叫着“天香”的绍民，青素真不知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做的事究竟是对是错。 
又隔了一天，青素靠在椅子上睡去，绍民缓缓睁开了眼睛，嘴中轻声叫道：“天香。” 
“你醒了吗？”青素听到声响醒了过来，见绍民看着自己，便转过身去，说道：“你醒了，那快些回去吧。”绍民醒来时看见照料自己的青素，隐约感到一个熟悉的人，总是陪伴着自己，一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天香。” 
“天香？”青素勉强地笑了一笑，“天香，对你很好吧。”忽然感到自己的手忽然被握住，正不知所措时，却听绍民说道：“天香，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你叫我什么？”青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香啊，怎么了？我是绍民啊，有什么不对吗？”“没，没什么。”“对了，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会在这？”绍民看看四周，“我记得刚才……刚才，我们在干什么？还有之前……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绍民捂着头，拼命地回忆，但除了记得天香绍民这两个名字外，什么也想不起来，头也愈发疼痛。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青素试探性地问道。“我只记得你是绍，不，我是绍民，你是天香，其它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像乱麻一样。”“那就别想了。”青素连忙说。“可是……”绍民有些不解地看着青素，想说什么，却被青素制止。青素将手指放在绍民的嘴唇上，嫣然一笑，示意他不要说话：“其它的你不需要想起，你只需要记得，你是绍民，我是天香，我们彼此喜欢着对方，这就足够了。别想太多事，先把伤养好，然后我们就去过真正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搜寻范围已扩大到整个京城。天香闲不住，也骑着毛驴出了宫。但这次不是玩耍，而是要找绍民。“你们在城里找，我就去郊外找。一天不找到，我就一天不放弃。”打定主意，天香向郊外出发。找了两天，天香在一家小摊上正吃饭。“老板，买点这个。”忽然，天香听到店外一个声音，不经意间抬起头，当场愣在那里：那不是青素吗，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和绍民有关？”一个念头进入脑海，天香连忙付了帐，悄悄跟在青素身后。（可怜的小黑又被抛弃了~~） 
远远的，看见青素走近一间房子，里面走出一个迎接的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绍民！

四十六 

“绍民。”青素挽着绍民的手回到屋中，忽然叫道。“嗯，什么事，天香？”依旧是那不变的笑容。“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说话间两人已经坐下。“我一定会让你每天都说这句"
“你很紧张吗？”说话间青素的眼睛并未离开绍民，而且脸靠得越来越近。“你，你别这样看着我……”绍民话未说完青素就已吻在唇上。“你别这样！”绍民猛然将青素推开，豆大的汗珠渗出额头，一手紧紧捏着桌角，牙关紧咬，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绍民，你怎么了？”青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复又慢慢地向绍民走去，向绍民伸出手。“你别过来。”绍民连忙闪到另一边，与青素对峙着。 
“绍民，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我没事。”绍民如梦初醒般，略带歉意地向青素勉强笑了一下，“天香，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单独呆一会。” 
“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青素看着绍民的样子，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害怕他再受刺激，连忙退出房间。见青素走出，绍民连忙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到地上，头埋在双手之间。半晌，才又抬起头，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回想着刚才青素吻自己的情景：“为什么，原来好像有过这种感觉，但又好像不一样，究竟哪里不对？”绍民抱着头，思索了一夜，却终究想不出什么。 
第二天清早，绍民悄悄走出农舍。他想要寻找一个答案，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答案对应的是什么问题，或者，对应一切问题。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无暇顾及周围来往的人，但一件东西却引起了绍民的注意。那是一个小贩，确切地说，是那个小贩手中的商品--甘蔗。 
绍民拿起一根，看着，熟悉却又陌生。“老板，多少钱？”“对不起啊，昨天这已经被人定下了。”小贩略带歉意地说。“是吗？”绍民放下甘蔗离开，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非买到甘蔗不可。 
日上三竿，绍民已绕了市场一圈，却仍没见到有其他买甘蔗的人，心中越发焦急。于是决定回到最初卖甘蔗的地方，等那位定货的人来后再商量好买一些。“玉器了，卖玉器了。小哥，看看吧，很便宜的。”听到吆喝声，绍民停下看了看，没注意到此刻，天香拿着甘蔗，与从自己身后与自己擦肩而过。 
远远地看见小贩正在收摊。“老板，你等等。”绍民快步赶上，“老板，你还有甘蔗吗？”“公子，又是你啊。甘蔗已经被人买走了。不如你明天来买？”“不行，我急要！你告诉我，是谁买走的？”“是一位公子，往那边去了。” 
顺着商贩指的方向，绍民在人群中跑动，时不时撞到几个人，听到“小心点”的声音。也不知撞到了多少人，绍民终于看到了人海中“高人一等”的甘蔗。 
“公子，等等啊！”绍民一边叫，一边加快了脚上的频率。奈何天香压根没听见，根本没有放慢脚步，绍民好不容易来到了天香身后。“请留步。”绍民拍在天香肩上。“嗯？”天香转过头，两人相视，都愣在那里。 
“你是昨天那个人吗？”好半天绍民才问道。天香似乎也回过神来，哼了一声，转身便走。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想要买到甘蔗的心理占了上风，绍民还是追了上去。 
在绍民思考“追还是不追”这个问题时天香已走出老远。好在整个市场是一条直街，没有岔路。追出市场，总算清晰看见天香的身影。 
“我在叫你呢，你等等啊。”绍民仍不放弃，在天香身后呼唤。绍民本以为对方听到会减速，可谁知天香听到后反而加快了脚步。由于天香抱着东西走不快，绍民最终还是反超到天香前方，拦住了去路。 
“我说，你那么快干嘛？你走得累我也追得很费力啊。”看着与自己一样满头大汗的天香，绍民说道。“怎么，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走这么快吗？”天香冷笑着问。“你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那是你不对啊，谁叫你欺负我娘子的。”“你娘子？”天香一听就火冒三丈：好啊，你把我当什么了？松开抱着甘蔗的手，天香一个巴掌就抡了过去。

四十七 

甘蔗淅沥哗啦地落在地上，眨眼间绍民就扣住天香的手，反锁在天香身后，丝毫没有留情。“你这家伙怎么说不到两句就打人？”“痛啊，快松手啊！”平时偶尔交手，绍民绝不会如此认真，当即眼泪就在天香的眼眶中打转。绍民闻声不禁放松了力道，天香赶紧挣脱出来。 
“昨天的事我不想再计较，现在我只是想跟你买些甘蔗。”“你不计较？我还要计较呢！”“你轻薄我娘子还跟我计较？你有没有搞错。”绍民真觉得眼前这个人难以理喻。 
“你说我轻薄她？”天香指着自己，“开什么玩笑？我轻薄那个女的？”“要不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别告诉我是天香她抢了你的甘蔗。”绍民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低着头拾捡掉在地上的甘蔗。“等等，你刚才说‘天香’？”这下轮到天香犯糊涂了。“对啊，天香是我娘子。”绍民仍低着头，“从我醒来她就一直陪着我，照顾我。醒来后我忘了很多事，但我还是记得天香她是我最喜欢的人。好了，这是你的甘蔗，我想向你买一些，可以吗？”绍民将手中的甘蔗递去，却发现对方流下了两行眼泪。 
“喂喂，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啊。你不想卖给我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卖给我的。”绍民一见也慌了神，连忙赔不是。“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错怪你了……”（这句话是天香说的）天香哭着，越说声音越小，绍民只听清了她前两句说自己错了的话，还当她在为昨天的事认错。“好了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哭了啊。”绍民正安慰着天香，却不料天香一下扑进自己的怀中，哭得更加厉害。“行行行，我，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了，快放开手。”绍民心下慌乱，好不容易才把天香推开。 
看着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担心的绍民，天香终于止住了哭泣。“你为什么要买甘蔗？”天香问道。“我？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觉得它很重要，或许我买到后就会知道了。我很傻是不是？”绍民摸着头自嘲。“不是的。”天香摇了摇头，“你要的话，我送给你都行。就用这些甘蔗交你这个朋友好了。” 
“我看你本质也不坏。谢谢。”绍民拿着甘蔗准备离开。“别走这么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时高兴忘记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闻臭，现在住在福来客栈。”“闻臭……我记住了。在下冯绍民。闻公子，先告辞了。”拿着甘蔗，绍民心满意足地离开：“闻臭，这个名字听着挺顺耳的。”绍民想着笑了笑。 
“你叫冯绍民，我还不知道吗？”天香看着绍民离开的身影，自言自语，心中已下了决定：“我一定要让你想起所有的事，一切的一切。” 
回到农舍，绍民远远就看见焦急的青素。“你跑哪去了？我担心死了知不知道。”一见绍民青素就责怪道。“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天香，我给你买了甘蔗，快吃吧。”绍民说道，随即却感到一丝唐突：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没见天香吃甘蔗啊，万一她讨厌怎么办，但自己为什么又的确觉得天香喜欢吃甘蔗呢？ 
“我不要吃！”青素着魔般大发雷霆，用力打掉了绍民递来的甘蔗。“你怎么了？”绍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询问。“没，没事。”青素抱住绍民，好长时间才又开口：“绍民，我好怕会失去你。求你别再买甘蔗了，好不好？”“我知道了，不会再买了。”虽然不知道青素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绍民还是忙着答应，并不知道青素有失常态的原因，是害怕自己想起过去的一切后弃她而去。 
“绍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这时青素才想起自己着急等待绍民回来的原因：早上有属下前来送信，说教主有要事找青素回去。当时幸亏绍民不在，否则非出事不可。 
“什么事，你说。”“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日，所以要你一个人呆在这--我办完事会马上赶回来的。”“你放心吧，我的伤已经好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那我现在就走了。”“马上？”“嗯。”为了等绍民，青素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必须要加紧赶路。“那就快去吧。”绍民最后说道。 
送走青素，绍民躺在床上百般无聊。“对了，不如去找闻公子解解闷。”

四十八 

走出门，冯绍民才发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福来客栈在哪啊？ 
“附近又没住别人，不如自己憋在家中得了。”绍民想着，但随即否定了这个看法，“反正脚在鼻子下，用嘴问吧。” 
本以为要费一番工夫，谁知来到镇上后，根本不用问，一抬头就看见了“福来客栈”的大招牌。“这看起来很贵啊，那家伙看上去并不像很有钱的样子，真是奇怪。”疑惑归疑惑，绍民还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将自己带入客栈。 
还没跨进去，一个黑影便扑面而来。向旁闪过定睛一看，一个人正趴在面前的地上哼哼叫痛。紧接着又有几个黑影飞出，无一例外都趴在地上。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终于有一个人直立着跑出来，说了一句很过时的话。 
这时天香也大摇大摆地转着甘蔗走出来：“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天香说着还示威性地挥了挥甘蔗，那人吓得转身就跑，估计刚才吃了不少这根甘蔗的苦头。 
“真是个顽固子弟，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任意妄为……”绍民一下就想到N多个词来形容眼前这个人，周围却响起一阵掌声和叫好声。“承让承让啊。”天香还在向周围的人抱拳道谢。绍民还在云里雾里时，却看见天香又进了客栈，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 
尾随而进，绍民看见客栈里的天香正将一些银两交给一对卖艺的父女，对方连连道谢，接过银两离开。绍民连忙让开路，不由驳回自己刚才的想法：“看来我想错了。”思索时却听到一个声音：“绍民？” 
“闻公子，打扰了。绍民闲着无聊，所以……”“没事没事，我们上楼去谈。小二，给我准备点好酒好菜端上来。”说完天香就拉着绍民上自己房间去了。 
“……” 
“……” 
本来吧两人都还是兴致勃勃，但真坐下来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这样呆坐着。 
“客官，酒菜来了。”小二端着盘子上来。“放下放下，你出去吧……咳咳，吃吧，别客气。”天香表现得俨然像一个主人家，心中却紧张得不得了。“哦哦。”绍民答应着，算是彼此说了一句话，接下来两人又恢复了沉默。 
“这菜很好吃啊。”绍民夹了点菜放到嘴中后说道。“那还用说，这家店聘的可是方圆十里最好的厨师。”天香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文外音：又不是你做的，得意什么嘛(=^I^=)），也不客气，开始吃起来（具体样子就不形容了）。 
“闻公子，刚才我见你在打架……”“是啊是啊。那家伙……你等等……”好不容易把包在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天香继续补充，“那家伙恃强凌弱，当然该教训教训。”“你就不怕他报复？”“他能怎么样？那对父女都走了。”“那你呢？”“我会怕他？开玩笑。”“看来你还真是一位侠客。绍民敬你一杯。”说完冯绍民倒上一杯酒先干为尽。“好说好说。”天香说着也端起了酒杯。 
但这杯酒终究没喝下去，因为眼前的门突然被踢开，一群拿着刀的人破门而入。领头的正是先前被天香赶走的人。“小子，我要你好看！上！”那人话是如此，自己却先退到了最后。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绍民想着躲开一人的刀锋，将对方的手踩在桌上，那人一边哇哇大叫一边松开了手。绍民夺过刀，挡开几个人进攻，斜眼一看，天香拿着一根甘蔗正挥得起劲。三下五除二，两人不消一柱香的时间就将这些乌合之众打得站不起来。 
“你功夫挺不错的。”绍民称赞。“没你好啦。”天香摆摆甘蔗，笑道。说也奇怪，一起打了一场架，绍民觉得这个人似乎很熟悉，似乎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笑过之后，天香带着一丝谨慎说道：“那个天香，对你怎么样？”“她，对我很好啊。但感觉总有些怪，却说不出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太累了吧。”“那你一天到晚都和她在一起？”“本来是，但她这几天有事，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那太好了！”天香一声欢呼。“好？”绍民诧异地盯着她。“我……我是说，我要带你去些地方，要些时间，如果她在，你应该不会走吧。既然现在她不在，那就正好。快走吧，我这就去结帐退房。”

四十九 

天香先去结帐，绍民就先来到了客栈外面。看见眼前一个小二牵着一只毛驴过来。“我来吧。”绍民从小二手中接过毛驴的缰绳，恰巧看见天香从客栈中走出。 
“这是你的毛驴吗？”天香看着眼前景象突然发问。 
“啊，不，不是。” 
“那你牵着干嘛？” 
“我看见小二牵来，就接过来了。” 
“你接过来干嘛呢？” 
“我--对啊，我接过来干嘛呢？”绍民思索着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莫名地感到一阵头疼，“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问小二这毛驴的主人是谁，交还回去。” 
“不用了，主人就是我。”天香说着就牵过毛驴。 
“你？”绍民又吃了一惊：看上去很寒酸却能住这么贵的客栈，本以为只是个混混却又见义勇为而且武功不错，像个侠客却不骑马而骑毛驴，这人够“奇怪”的。 
“行了行了，嘴张那么大，快闭上吧。” 
终于要出发了，天香本想骑上毛驴，却又觉得现在好像不应该让绍民牵驴，而自己一个人骑着似乎又有不妥，于是自己牵着驴和绍民并排走着。 
“闻公子，你说要去哪？”“你知道妙州吗？”“妙州？”听到这个地名绍民感到一丝亲切，“妙州，听上去就是个好地方。” 
“这可不止是个好地方，还出好人呢……等我们到了我再给你说，先说点别的好了……” 
谈笑间不觉已经天黑，绍民和天香两人来到了下一个镇上。“我看先投栈吧。”绍民提议。 
“老……”“等等，昨天你请我吃了一顿饭，今天住客栈就由我付钱吧。老板，一间双人房。”“一，一间房？”天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啊--你放心吧，房里有两张床，不用挤着睡。我银两有限，想省着点用，不过你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马上换成两个单间。”“不会不会，很好啊。”天香呵呵笑着打起马虎眼。 
一晚上很平静地过去，天香盘算着明天的路程，想着大概傍晚就能到达妙州。看看绍民睡得很熟，丝毫没有自己的担心，心中又出现一丝焦虑：绍民，即使我带你重经过去，你又能记起我吗？带着淡淡的忧愁，天香进入梦乡。 
“天都大亮了，懒虫快起床吧。”听到熟悉的声音，天香看见绍民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天香，你还不起来？”“绍民，你想起我了？”天香一阵惊喜。“我怎么会忘了你呢？”绍民依旧笑着。“绍民……”天香兴奋地想跳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光进入眼中--原来只是做梦。 
“大懒虫醒了？”背后传来绍民的声音。天香转过背果然看见了人：“绍民？”“对啊，你刚才不是叫过一声了吗？快起来吧，这天都大亮了。”天香想起梦中的那声呼唤，心中涌上一阵伤感。“我这就起来，你先下去点些早饭吃着吧。” 
“闻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走在路上，绍民又向天香询问。“我是闻臭大侠啊，”绍民听后笑着摇摇头：“不像。”“那你觉得像什么？”天香反问。“我开始见你时，觉得你就是一个在街上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但后来你的财力和为人又让我觉得你不是这么简单。”“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嗯？”“就是大名鼎鼎的闻臭大侠，远近驰名，所以什么人都要给几分面子，我也不会缺钱花。”天香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来面对绍民，倒退着走路。 
“你那么出名，那我怎么没听说过？”绍民看她这个样子就想笑。“那是因为……”倒退着走路的天香一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头，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摔痛没有？”“没事没事--哎哟……”天香想站起来，才发现脚痛得不行。也难怪，一口气走了那么多路不说，现在又摔在脚上。“你行不行？我还真搞不懂你，有驴不坐要走路。现在好了，把脚扭了。”绍民说着扶起天香，“快回你的毛驴上坐着吧。” 
来到毛驴旁，天香单脚用力试了几次，却用不上力。“我帮你。”天香刚听到声音人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变已经来到毛驴背上--绍民已经将她托上了毛驴。 
“怎么样，坐得还好吧--怎么了，脸这么红？没发烧吧？”绍民说着就要去摸天香的额头，结果被天香一甘蔗挡开。“干嘛，关心你而已，用得着这么凶吗？”绍民揉了揉被打红的手。“要你管，快走了！”天香“恨恨”地盯了绍民一眼，心却跳得厉害。 
 “走就走，这么凶干嘛……”绍民顺手牵着毛驴继续出发，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牵驴的动作是多么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