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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怡红别院,烟雨楼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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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个地方是混不下去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况且他顶多算个长得像狼的哈士奇。
我和哈哥送他上了开往其他城市的火车。回来的路上哈哥对我说,你知道真正办不了的官是什么样的吗。
我说,不知道。
他说,是那些和你闷金花打出同花豹赢你的人。
我说,同花豹?
他说,三个方块K、三个黑桃A之类的。
我说,那不是作弊吗,谁看不出来是作弊啊。
他说,就是这样。我们在玩同一场游戏,他们有他们的规则,我们有我们的规则,悲哀的是,我们的规则由他们来定。 


IP属地:安徽86楼2012-10-21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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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只哈士奇并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还在初中的时候出卖过我一次,但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就像药家鑫虽然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可是他真的被判枪决的时候,还是有人不忍动了恻隐之心,毕竟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不管他之前有多么肮脏,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谁都是上帝最纯洁的孩子,如果你相信上帝的话。


    IP属地:安徽87楼2012-10-21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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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和哈哥去游泳。
      去找那种一头扎进水里,窒息的感觉。
      就像想哭的时候,倒立身子,眼泪就不会流出来。难受的时候,栽进水里,痛苦就会被窒息的恐怖驱散。
      所以必须得找一个人陪我,否则一不小心,我可能就被上帝带走了。
      在游泳馆更衣室哈哥背对着我把一分裤脱掉换泳裤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被叫做哈哥。
      我被震惊了。
      我说,你屁股上那个...。
      他说,这就是我初中跟你说的那个纹身。
      我觉得哈哥是在童心未泯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模仿起了陈浩南,但是他又不忍心和自己的童年彻底决裂,所以他纹的第一个纹身...是一只哈喽kitty。
      但是这只哈喽kitty纹得就像扛着小型加农炮的大姐大,真是天使与魔鬼的完美合。


      IP属地:安徽88楼2012-10-21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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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纹身师傅技术真好。
        他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纹身。后来我还想找那个师傅的时候,他被人砍死了。
        我感慨,纹身这行行业竞争也那么大啊。
        他说,他和一个大佬喝酒,两个人喝酒醉了,大佬说让他给纹一个什么酒仙杜甫樽杯提笔。第二天大佬酒醒了,看见纹身,就把他做了。
        我说,这大佬还挺附庸风雅的。
        他冷笑一声,都是这样。当小弟的时候比谁打得厉害,混好了,比谁文化高。都TM初中没毕业,比个什么鸟劲。 


        IP属地:安徽89楼2012-10-21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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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大妈看见哈哥满身的纹身,纷纷退散。哈哥才是真正的黄灯。
          我跟着也一头扎了进去,潜进水里,睁大双眼。
          水冲涨着瞳仁,充斥了鼻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我想人死的瞬间是不是就是这个感觉。我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去证实,而且还要死法得当,可是却没有机会说与人听。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白墙白床单粉护士。
          这个时候哈哥和一个E Cup的女医生一起进了病房。哈哥说,你小子终于醒了。以后自杀别选在公共场合,容易被救。
          女医生问我,你以前有过气胸病史吗?
          我说,有,高三的时候。
          女医生接着说,你应该是在水下太久,气胸复发。你现在醒了,马上准备手术吧。
          


          IP属地:安徽92楼2012-10-21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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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胸手术属于小手术,在病床边就能做:对胸口局部麻醉,化开一道口子,插根管子进去导气,导完气拔管缝针。
            其实麻醉之后划开胸口还是有感觉的,感觉就像用一把刀口满是口子朽烂了的刀片划拉别人的牛仔裤。
            这次可能遭遇小三的肺泡有点多,把管子插进去的时候,喷出来的血溅了主刀医生一脸。
            医生很风趣,挺着一脸鲜血跟我说,小伙,你中气还挺足。
            我说,您能埋头专心插管吗,我TM晕血。
            医生说,对了,这次我们开的口是在你原来那个伤口下面,比第一次插管的时候要靠近心脏,你千万别乱动。
            我说,就不能开在原来那个地方啊。
            医生说,难度有点大,不利于拔管之后的愈合。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嘛,多点更MAN。
            我说,你原来在德云社干过吗。


            IP属地:安徽94楼2012-10-21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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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医生把管子固定好,我问,能叫我的主治医生过来吗。
              主刀医生说,她现在在查房,估计过会儿会过来,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说,你解决不了。
              主刀医生说,我在医院也是摸爬滚打十几年了,你说说,我应该能解决。
              我说,我想看看她,找点心跳回来。你的胸肌有E Cup吗。
              主刀医生哈哈大笑,说,我现在就给你找她过来。血压回升对你的病情是有好处的。
              我心想,你肯定也没少盯着看。
              哈哥说,有这需求啊,我从我那给你挑一个过来照顾你。
              我说,不了,我现在喜欢护士装的。
              哈哥说,你的主治医生不穿护士装。


              IP属地:安徽95楼2012-10-2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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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哈哥解释说这是感觉问题,同样是E Cup,安在罗玉凤身上和安在刘亦菲身上,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是非洲公主,一个是杉原杏璃。你选哪个。
                他骂了我一句,我那都是好货色。
                我说,我就是打一个比方嘛。而且就算是非洲公主,也是有市场的嘛。
                他给了我一个看见了十二点以后的酒吧厕所里马桶的眼神。
                我问哈哥,你还记得上初中的时候蹲坑的事吗。
                哈哥很激动,这个肯定记得啊,差点就断子绝孙了。
                初二的冬天,我和哈哥一起去上厕所。冬天上厕所,痛苦的莫过于把小弟弟掏出来等待发射的这个过程,因为低气温很容易让枪械哑火。更痛苦莫过蹲大号,我总有一种感觉,要是再冷点那玩意儿刚出来就能被冻上。如果当时我听过郭德纲的相声,那么上厕所的时候,除了厕纸,我还应该带一根打屎棒。 


                IP属地:安徽96楼2012-10-2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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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后来哈哥想了一招,我觉得他是真正明白了一个成语,叫物尽其用。
                  他额外带了一盒火柴和一本语文课本。
                  我蹲在他隔间,先听见“嘶”的一声,然后是“嚓”的一声,最后是“啊”的一声。
                  哈哥虽然把语文书撕多了烧到了小弟弟,但是用一根火柴点上一两页余秋雨的《信客》或者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扔坑里烤屁屁还是很有意境的。
                  我始终觉得哈哥是大人物,如果我第一次那么尝试失败之后,宁愿憋着我也不会去上厕所。但是回去之后哈哥就研究起了撕多少页书合适,哪一本教科书的材质燃烧热能更多。
                  我想告诉他温度高了会加速气味的扩散,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在那个时候,屁屁比鼻子重要。
                  后来我明白了,我和哈哥从初中起就知道了唯物主义里强调的找到事物本质、抓住事物重点。哈哥找到了本质,我抓住了重点。 


                  IP属地:安徽97楼2012-10-2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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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为什么哈哥总是比我拿得定注意,办事更果断。
                    就像以前有个同学来找我和哈哥帮忙打架。
                    我会说,打人不好吧,打伤了怎么办,万一人家回头来报复呢。
                    但是哈哥只会问,打谁。
                    我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哈哥和娜娜也在守了两天。
                    期间哈哥接到几个电话,听起来像是有人在他场子里闹事,小弟们搞不定。但是哈哥却一直没有离开医院。
                    我觉得哈哥像是《枪火》里的阿文,因为要保护江湖大佬,场子被砸了却不能出面平事。区别在于,他是心甘情愿地当我的保镖,而我,却不是什么江湖大佬,我也没有一个阿鬼去帮他解决老鼠。 


                    IP属地:安徽98楼2012-10-2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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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为什么。
                      出院之后,娜娜给我说,哈哥现在呼风唤雨,但是真正的朋友没几个。有几次他喝醉了来找我,老给我说他小时候的事,说到你们几个,说着说着就哭了,跟个小孩似的。
                      我和哈哥缘起一部叫《古惑仔》之人在江湖的电影,可是我们却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我曾经一度认为哈哥走上了一条歧途,真正的刀光剑影并非电影里那么轻松,电影毕竟是电影,胸口被砍了一道飙出来的如果不是番茄酱就是鸡血,杀了人被**抓住,**不是群众演员就是专业演员。
                      但我一直没有告诉过哈哥我的想法,因为我在怀疑他的同时,也在怀疑我自己,我是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吗,如果没有,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
                      后来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哈哥游走在法律的边缘,甚至超越了法律的边界。可我还是没有告诉哈哥,因为我怀疑起了法律。
                      最后我告诉自己,抛开法律,打人是不道德的,逼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也是不道德的。
                      等我决定把这些告诉他的时候,为时已晚。有的行业,从来不存在金盆洗手这么一说。
                      


                      IP属地:安徽99楼2012-10-21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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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哥总是在我最迷茫的时候出现,用他的方式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但是回头想想,我却没有真正地帮助过哈哥什么。
                        或许哈哥需要一个圈外的朋友,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打打杀杀。
                        像是以前的时光,碰见漂亮的妞儿,猜拳决定谁上去搭讪。乐意的时候晚上在街边的夜摊喝到凌晨,不乐意的时候互相损两句,你TM酒量真差。
                        最后相互掺扶回家,睡到爹妈把我们叫醒,该吃午饭了。
                        旧时光太好,好得让人回忆到发笑。
                        旧时光也太薄,薄到如果你不在了,它也就破了。


                        IP属地:安徽100楼2012-10-21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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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的时候,主治医生嘱咐我要戒一段时间的烟,最好就不抽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也试图戒过烟,为此我买了十几包口香糖、软糖和巧克力。好时的那种小屎头一样的巧克力效果还是不错的。
                          室友回宿舍的时候以为他走进了楼下的小卖部。他说,你是打算从现在就开始创业了吗。如果卖套套或者性用品市场还是很大的,起码我会找你买,副食品就算了吧。
                          我说,我要戒烟。
                          他说,你要是戒成了,我给你一条芙蓉王,你要是没戒成,给我两条。敢赌吗。
                          假设我戒烟成功,那我将获得一条芙蓉王,接下来我会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芙蓉王成了不能享用的战利品,那是身为胜利者最悲哀的事情,如果我不把它挂在墙上那就得一包一包把它分了。二是我开始享用战利品,那样我还得亏一条芙蓉王。
                          如果我没有成功,我会亏两条芙蓉王。
                          我说,你等我想会儿。
                          我发现怎么我都得输,该TM怎么办啊。
                          我觉得我被一条芙蓉王冲昏了头脑。不赌不就完了吗!
                          我是为了戒烟而戒烟,不是为了芙蓉王而戒烟。为了芙蓉王而戒烟,这是一个圈套。
                          


                          IP属地:安徽101楼2012-10-21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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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全校的公选课上看见这个女生的。
                            最后一周要结课的时候,我才跑去上课。
                            她坐在第一排,我坐在最后一排,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大学里几乎所有女生的背影都是貂蝉西施级别的,但是大多数转过头来,是如花级别的也在不少。
                            直到老师布置结课论文的时候,我发现她还是声优级别的,配午夜档电台爱情动作小说的那种。 


                            IP属地:安徽103楼2012-10-21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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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看着快五六十了,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他说,论文题目在黑板上,两千字,下周交。
                              她在第一排,两手托腮,说,啊...
                              听到那声拖得老长的“啊”,我觉得我都快射了。
                              老师说,那...是多了是少了。
                              全班的男生都没说话,我觉得我们都在等待着什么。
                              她说,当然是...多了啊...
                              我感觉其他男生也都快射了。
                              老师说,那刚才我说的是多少啊。
                              我觉得这回是老师再等待着什么。
                              她说,一千啊...
                              老师说,好,那就一千。
                              我仿佛觉得我们都进入了某个片场,讲台上那个是德田重男。
                              


                              IP属地:安徽104楼2012-10-21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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