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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紧张。
你叫水户部凛之助。
你喜欢上了一个叫伊月俊的人——已经很久了。
也许是从他那句玩笑开始——就是那句“我迷上你了,水户部”,也许是再之前开始。
你觉得自己很荒谬,你当然知道这份感情不可能得到回应,但你就是无法停止。
半夜的时候你从日向那里得知他的事情,把你的意思告诉小金井之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你到的时候刚巧晚了,或者说刚巧。
你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你的手当然受伤了,但你并没有觉得疼,因为你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伊月和那个歹徒身上。
在你终于赶走了那个企图抢劫的家伙之后,你发了一会儿呆,因为你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关上门向伊月走去。
等到你真的接近他了的时候,你却有些犹豫不决。
你看着缩在墙角濒临崩溃的伊月,觉得胸口闷痛,连心脏和他一样缩成小小一团。
你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安慰他,因为你从来不说话,他现在看不见。你茫然无措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想抱住他,又怕被他讨厌,明明已经伸出了手却还是不敢,最后摸了摸他的头。
你感觉他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他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但他的安静让你不知所措,直到他像想要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向你伸出手——
你鼓起勇气抱住他,你想他现在不会介意的,不过你还是没有勇气把手收紧。
他紧紧地回抱住你,让你觉得很紧张,你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几乎要炸开了。
你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抖,同时你也发现你的胸前湿掉一块——他哭了。
“水户部……水户部……我看不见了。”
虽然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但他从嘴里慢慢吐出这些字的时候,你觉得你刚才膨胀到极限的心脏慢慢缩了起来,你的心狠狠地疼,疼得让你几乎无法呼吸。
你不知应该怎么做,你很想吻他,但你不敢,你甚至不敢抱紧他,因为你觉得他抱紧你只是因为他就像快要淹死的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是谁他都会紧紧抱住。
这么想着的你,心脏缩成了一块石头,你觉得它不会跳了。
你轻拍着他的背,低头看着他红了的眼睛,你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就滴在伊月的脸上。
你们两个都哭了。
你继续轻拍着他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你怀里那个人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你发现他睡着了,同时他用手紧紧抓住你的衣服,你无法让他松手,不过对于这一点你却莫名地感到开心。
你抱起他,跨过一堆不知道为什么会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把他放在床上,然后躺在他的旁边。
你听到他在梦中喃喃自语:“水户部……”
你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是你感到很高兴,因为他想到你了。
你知道他睡着了,于是你鼓起勇气,在他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然后你也闭上眼睛。
你是被你手上的口子疼醒的。
之前的晚上你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伊月身上,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要不是这道伤口,你会以为之前的事情是做梦。
不管之前怎样,现在你很疼,疼得冷汗直冒。
你看了看床头的钟,现在才刚刚5点。
你又看了看伊月,睡梦中他翻了个身,现在你可以动了。
你不想惊动他,以最轻的动作起身。
你知道医药箱在哪——在你跨过的那些杂物里。
你清洗了一下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开始忍着痛收拾东西。
虽然真的很疼,但是你觉得你的痛比起伊月来根本不算什么。
你忽然想起应该去买菜。
你在伊月的床头找到了钥匙。
伊月还是睡着,你知道他睡得很熟。
阳光透过窗帘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睫毛泛着金光,脸上还有些许泪痕,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边,就这样睡着。
你看呆了。
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俯身吻上去了。
你的血气直往上涌,你的脸上发烫,你的心脏跳得快要炸开来了,你觉得你对不起伊月,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你告诉自己这是趁人之危,你在心里骂自己是混蛋——但是你还是舍不得离开。
你微微闭起眼睛,感受着唇上的柔软触感。
你希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也许是有些闷了,伊月轻轻地“嗯”了一声,动了动。
你不敢继续待下去,落荒而逃。
你凭着记忆买了伊月爱吃的菜的原料,还有几个面包作为早饭,和你的中饭以及你的晚饭。
在路上你看见有卖咖啡布丁,你记得这是伊月最喜欢的食物,于是你买了好几个。
你忽然反应过来如果伊月醒来找不到你可能会害怕,于是你连忙跑回去。
幸好,伊月还没有醒。
你松了口气的同时感到有些遗憾,你开始啃自己的面包。
你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你躺在了伊月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一直到11点多的时候,伊月终于醒了。
他先是翻揉了揉眼睛,大概是因为没有感觉到光的关系,他没有睁眼,直接翻了个身——压在了你的身上。
你看到他猛地睁眼,然后似乎是僵住了一样,你从他没有焦距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你知道他还没有适应自己瞎了这个事实。
于是你环住他,安慰性地揉乱他的头发,告诉他自己在这里。
你把他扶起来,轻轻环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起身准备给他做午饭。
然而对方忽然颤抖起来,紧紧抓住了你那只受伤的手。
“水户部……不要走……”
你感觉到一阵剧痛,你倒抽一口冷气,但是你并没有把他甩开,你知道他在害怕什么,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你想告诉他:你在这里。
虽然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注意到了你的反应,明白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像触电一般松开手,慌张而语无伦次地问你的伤。
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马上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你觉得自己很没用,于是你叹了口气。
然后你发现对方明显因为你的叹气而胡思乱想了。
你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你很紧张。
你犹豫着,鼓起勇气伸出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