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今天是一月二十七日,被上帝诅咒的日子,被我的身抚慰的日子。我用那把刀再一次划破了我的手臂。然后我盛装出门,去祭奠我的神。
我穿过麦田,站在高高的崖壁上俯视。突然一个男人从身后将我拦腰抱住,喘着粗气说:怎么,你想自杀?
我摇头轻笑,转身打量他。宽大的黑色毛衣,发白的灰蓝色牛仔裤。他在我的耳边呼吸,我闻到辛辣的烟草香味。我面对着他,手指蜿蜒上他的皮肤。我说你怎么有这样大的胆量,敢伸手抱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他开始迷惑,眼睛里面仿佛弥漫氤氲的水汽,不断地升飞翻腾,一次次地滴入我的心。
我感到疼痛,火烧一般地灼人。一种叫做爱情的善良就渐渐的萌出它的新芽。如同我出世前那些嫉妒仇恨一样,带来我生生世世逃不过的灾难。
我从来不去教堂。特别是哥特式的教堂更是避而远之。它们尖尖的顶割破了我的皮肤,流出我日夜滋养的血。
血顺着那种顶跑下去,终点在教堂前苍白色的地上,我想将它们通通的捡起来,重新放回我的身体里面。但是当我降落在地面时它们就消失不见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到天使的翅膀摆动着,听到尖刻刺耳的声音。我的耳膜震动,像是快要破裂。
我捂住耳朵逃走。
可是那个男人后来告诉我,你只是逃脱不了内心的恐惧。
那个时候城堡外的蔷薇处于盛放的季节。朵朵簇拥着芬芳美丽。有孩子想去摘下一两朵,却被天生携带的刺划破了手。血在花瓣上蔓延开来,渐渐地渗入蔷薇的汁液。
残阳的时候,传来孩子不见的消息。于是谣言愈加的放肆,他们说那个女巫开始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