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李元芳,凉州人士。”李元芳拱了拱手。
“李元芳……”林日中默默记下,又问道,“你来这儿做干什么?”
“回大人,死者是草民的朋友。如今朋友惨死,我怎能不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害得。”李元芳义正言辞。
“呵呵,你撒谎!”林日中冷笑着,慢慢走到李元芳面前,“我刚刚查看了客阳楼的入住情况。发现他唐子瑜订房间是一个月前的事,而你是昨天才到这里住下的。如果你们是早就相识,那么为什么不一起来订房间?如果他是在并州等你,和你会面,那为什么不在家中设宴,或者包一个房间摆一桌酒菜以示诚意?我已经问过小二了,你来的时候是因为没有座位,才和他坐在一起的,而且两人只点了白酒和牛肉。如果你们是朋友,那这菜会是一对朋友相遇所点的吗?未免太寒碜了吧!”
“呵呵,大人。那您为什么不说我们就是因为这一次偶然结识成为的朋友呢?”
“偶然结识?呵呵,你以为本官会相信你吗?”林日中在李元芳身边来回踱步,继续说,“这世上本就没有偶然的存在。一切偶然都有必然的联系。”
“哦?”这句话让自己想到了自家大人,没想到这一套竟然被林日中给学去了,顿时觉得有些亲切,“那你说说,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死者唐子瑜是我并州豪绅唐佩的公子,也就是说他是腰缠万贯,身家千金。你和他做朋友,一定是为了他身上的金钱而来!”
“哈哈哈哈!我说林大人,您这样下结论未免太早了吧!你是既没有勘察现场,也没有验尸找证据。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是杀人凶手。恐怕你连死亡时间,死因,甚至死的人到底是不是唐子瑜都还没搞清楚,更不要说杀人动机了!更何况,我是凉州人,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你!”林日中指着李元芳的鼻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你杀了人还强词夺理?怎么知道的?吃饭时与他谈话知道的!怎么死的?你看尸体嘴唇发紫,定是中毒所致!至于证据,很快就有的!”
“你说什么?”李元芳紧皱眉头看着林日中
“报——”一个士卒抱着一大堆东西跑了进来,把它摊在林日中身旁的桌上。那是一大包银两,银子还在晃着耀眼的光。
“林大人,您看!”那士卒又递给林之中一包粉末,林日中仔细看了看,又闻了一闻,满意地说道:“是砒霜!这些是在你房里找出来的东西。怎样,你还想抵赖?”
“林大人,如果我是凶手,怎么可能会把证据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怎么可能留在这儿?恐怕早就卷铺盖走人,逃命去了!还会和你纠缠不清?”李元芳已经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李元芳只能怪自己大意,没有及时发现这场阴谋。只好作着最后的辩解。
“呵呵,这当然要问你!你留在这儿,首先是为了清理现场留下的痕迹,然后就是因我来这儿,通过你自己的说辞,让我打消对你的怀疑!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会调查客阳楼的入住记录,更不会想到我会直接搜查你的房间。”林日中轻蔑地看着李元芳,忽然抽出他腰间的佩剑,上面还沾着血——其实是李元芳的血,昨日没有擦净——林日中看了半晌,摇了摇头,“看你长得文质彬彬,却是这路货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怜他唐少爷那么善良,那么信任于你。说句实在话,我已开始也没有确定是你,只是觉得你与唐子瑜见过面,例行调查而已、但通过你这厉害的口齿令我加深了对你的怀疑。最终,哈哈!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李元芳呼吸急促,指着林日中。李元芳真是恨不得把这个搬弄是非的刺史一拳打趴下,可理性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自己无数次让自己冷静,真是该死,真是倒霉!自己出门的时候偏偏没有带官凭,否则自己也不会遭这个罪。既然都是自己的错,李元芳也认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来人呐,绑了!”林日中招呼道。几个兵卒拿着一条粗麻绳走了过来,给李元芳绑得结结实实,还打了个死扣。李元芳觉得手腕麻木,很快就被勒出青紫。
“走!”士兵正要押他出去,李元芳却挣脱了他们,说:“我自己会走。”说罢,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丝毫不把林日中放在眼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林日中让士兵们看住他,自己走在后。对着议论纷纷的群众们说:“没事儿了,都散了吧!”
几个人还留在原地不想离开。
“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走开!让我把你也抓了啊!”林日中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很是烦闷,现在更加恼火,人们纷纷离去。林日中看着李元芳泰然自若的身影,默默佩服道:“虽然杀了人,但也是条好汉!”
好汉归好汉,但却是苦了李元芳了。有正教:林日中凭空断案错抓贤者仁士,忘了根本;李元芳痛失好友反被冤入狱,失了运气。欲知李元芳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