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子瑜兄。”李元芳向唐子瑜敬酒,唐子瑜欣然接受,一饮而尽。
喝完酒,李元芳便仔细打量起唐子瑜来。这人也是头戴黑缎帽,穿着白色圆领袍,映着银色飞鸟暗纹。颌骨突出,棱角分明,因为酒劲脸色微红,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举止优雅,无论是举箸还是斟酒,都是彬彬有礼,从话语之间也不难看出。看来是个饱读诗书的贤人吧!李元芳端起酒杯,忽然注意起他的手,抿了一小口,说道:“子瑜兄何必为难自己用右手呢?”
唐子瑜得闻,也放下酒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李元芳,忽然雅笑起来,说道:“你果真不是凡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狄阁老身旁的李元芳李将军吧!”
“嘘——”李元芳做了个悄声的手势,唐子瑜自然明白,环顾四周,摇了摇头:“不错,还是谨慎些好。”
“子瑜兄还说我是不凡人,你自然也是。”李元芳表面说笑,其实自己内心紧张不已,对于这个人怎么大意了,让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安什么心?李元芳局促不安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想既然已经事成定局,倒不如继续走下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又把剩下的酒喝完,“乓!”放在了桌上。
唐子瑜打量着李元芳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思自己也明白了不少。到底是年轻人!唐子瑜不想点明,不过能看出自己是左撇子也着实一惊了!看来天下人说有才的确是名不虚传,否则身边的一个武夫也不可能如此厉害。漫不经心的举起酒杯晃了一晃,说:“不知,元芳弟是如何看出的在下惯用左手的?”
李元芳感受到了他传来的气场,心头一紧,但还是镇定地回答道:“这很简单。只需要看子瑜兄的左手便可以了。”
“哦?”唐子瑜看着自己放在桌上有些外翻的左手。
“首先,从我所坐的位置不难看出,子瑜兄的拇指,食指,中指指端处都有老茧,想必是久握毛笔写字所致。其二,子瑜兄左手比右手手指要粗些,只有常用的那一只手才会比另一只手粗壮,说明子瑜兄惯用左手。其三,子瑜兄的衣袖出卖了你,很显然,你左衣袖比其他地方要白一点,看来是写字时衣袖伏案,磨损所致。这其四嘛……”李元芳喝了口酒,将酒杯移开,头内侧,眼微闭,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其四就是我看子瑜兄用右手夹菜的时候好像很不方便,而且每次做这个动作,左手都要微微扬起,好像忍不住要用左手帮忙一样。”李元芳将酒杯放在桌上,轻轻拭去嘴角的酒水。
“呵呵,元芳弟果然是细心之人。”唐子瑜给李元芳震了杯酒,说道,“这客阳楼的酒菜还真是不错啊!”
李元芳点头默许,转而疑惑,看着唐子瑜问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子瑜兄何必要用右手?莫非,子瑜兄是要隐藏什么呢,还是怕自己被人发现?”
“呵呵,你会明白的!”唐子瑜喝下杯中的酒,又给李元芳碗里夹菜,“今与元芳弟相识,一见如故,真是我唐子瑜人生一大幸事。不如我们今后就以兄弟相称,结为好友。今日不醉不归!”
“好!那我们就一醉方休!”李元芳端起酒杯,此时结识好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从言语之间,李元芳已经可以断定他对并州的了解肯定很深。而自己毕竟是初来乍到,对并州十分不了解。再加之对伽罗庙的疑惑正好可以询问他这个新朋友。再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不交这个朋友,恐怕会对自己今后不利。
几杯酒下肚,两位都觉得自己累了,准备回房休息,于是记下了了对方的房间号。还这是巧了,李元芳在“天子乙号房”,唐子瑜在“天子丙号房”。正好是隔壁。真可谓:狄仁杰受命查伽罗异事,不怕事难无开端;李元芳离家为兄弟和睦,不恐面生无友人。预知李元芳又会遇到什么奇事,且听我下回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