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劳迪想哭,却最终是面无表情。柏林的冬天大雪汹涌似是要把一切吞没,这一个圣诞白茫茫一片,好像在为什么人进行一场葬礼,阿劳迪想要哀悼,却不知该为谁哀悼。斯佩多,还是他自己。
终于,连爱的机会也没有了。
眨眼到了1962年的8月,距离骸离开东柏林一年之久。
这天骸和阿劳迪都休息,于是他们去了市场买了些日用品,途径柏林墙的时候,骸望了一眼墙那边,东柏林还如他离开时那样屹立着,可他却不能再回到那屋子了。他自己提出的离开,一语成谶,绝不后悔。
突然,阿劳迪拉住了骸的手,骸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正盯着柏林墙的某一处。骸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是一个试图攀墙而过的人,在近3米的墙头上想要翻过去。
骸他们此刻站在地势稍高的坡上,而他的身边也站满了人,那是一个勇敢的人,在用他的生命赌博是否能够获得自由,人们多么希望他能成功到这边来。然而……
哨兵台上响起了罪恶的枪声。那个人立刻倒了下去。不过显然此时他还没有死。夏季的暖风似乎是温暖不了任何的东西,骸抬头望去,竟在哨台上看到了那个人!
白发,绿军装,黑色的枪还未来及收回,冰紫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他几乎可以听见,他用他那一贯慵懒而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对部下下达着命令:“别去管他。”
1962年8月17日,18岁的东德人彼得·费查成为了第一名牺牲者。
终于,那个孩子死了,西德这边,人们都沸腾了,他们朝那边吼叫着,可是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不满。阿劳迪握紧了骸的手,却终究是爱莫能助,轻叹一口气,他想离开,可是骸却无动于衷。他看着毫无动静的骸,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向了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