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前,塞上耳机,《芊芊》袅袅的中国风音色不断地冲击著大脑,拿著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国境以南,太阳以西”。为什麽想到这个,只是在我的心里出现了地球的轮廓,在烟雾和水的漠漠的边外,浮出的蓝。题目,是个难题。每当我咬著笔头,感受一次这里和热浪翻涌的广场截然不同的呼吸时,就仿佛有一个人走近我,窥视著我手下的题目,於是我尽量地将我的心藏在文章的深处,我不能使它和封面同在,局限在人们看得到的题目里。站在一个中心,思维在身边编织成圈以迷幻的光华面对纷纷环伺的林林。
其实写点什麽,酝酿了许久,每次提笔都无法正确而正常地表达内心的思绪,正如一句话所述:理想很丰富,现实很骨感。一只早已搁浅的笔怎麼都无法勾勒出思想的丰腴,因此我只能尽量用简陋的文笔临摹出脑海里的念头。
细雨朦胧中的阳光透射过窗外的爬山虎,在书桌上画出一个斑驳的身影,我犹如一只猫,慵懒地枕著靠背,将快要涣散开去的刚透过青翠的巴掌叶儿的目光聚拢在近处山岩的料峭,一簇盛开著紫色小花的山参,稚嫩的叶芽颤颤巍巍地支撑著。我想,在那浅薄的土壤下,山参的脆根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山神的心。
夜里,热气跟白天一样,一浪一浪地肆意冲击著钢铁水泥。室内的低温,尝试着抚平躁动的心。我在床上蜷缩著身体,夏日午夜的睡意向著我款款袭来,双眼不住地打架,沉睡,入梦。
一阵微弱不失悦耳的岚岚歌声在耳畔盘旋,我勉强睁开双眼,朦胧中一个身著一袭紫色碎花裙的倩影,她静静地坐在床沿,背对着我,让我想起了《雨巷》,那位丁香花般的姑娘。正当她转身的瞬间,消失了。我呆呆著坐起来,感觉有股巨大的离心力将我甩飞,继而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次日醒来,如往常一样,淡淡地,什麽也没发生,什麽也没出现。
日子就是秋天的落叶,打著转儿,沉下,飘散开去。自从那天起,她时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但她的脸前,总有著散不去的氤氲,无妨,梦的朦胧有著自身独特魅力。我曾问她来自哪里。她笑著回答:国境之南,太阳以西。得到这个看似虚无的答案,我便不再问她的身世。因为我知道,国境以南或许有大概存在,而太阳以西则不存在大概。
我也曾笑著对她说:看你,有时觉得就像看遥远的星星。看起来非常明亮,但那种光是几万年前传送过来的。或许发光的天体如今已不存在了,可有时看上去却比任何东西都有现实感。
她只是笑笑,不回答也不反驳。
岁月的时钟,不知疲倦地转动,梦终究有消散不回的那天,查无此人投递无效的信笺终将被还回。那场梦,蓝色碎花洋裙的她蓦然一笑,恍若嫡仙。那一刻,我看清了她的脸,颠倒容华,袖舞流年。
那些年,梦里的那些年,如电影里的故事,偶尔也会真实,格外相似。如今的她看到这里,也许抿嘴偷笑,可能峨眉轻敛,大概止水若澹。
共一场盛世烟花,倾尽天下;
恐一隅黛玉葬花,氾黄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