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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之情◆如题』 晋穆番外-绝壁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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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仍然是我们『晋国之神-----穆穆』』专席!!!



1楼2012-10-13 17:19回复
    一阙(上)明月在心


    2楼2012-10-13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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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23: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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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活下来,便是我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若不能活下来――   晋襄闭上双眼,心底哀叹:强晋建于他手,亦将毁于他手。  他紧了手臂,死死勒住了怀中夷长娇柔的腰肢。  江水冰寒得刺骨,晋穆初掉入河中的微弱知觉被这样的冰寒激得七零八散。背后的痛带着要命的狠毒,却在江水的浸泡下渐渐让他麻木。他抱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孤枝,瘦弱单薄的身躯在水上慢慢飘浮,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昏迷时生命一丝丝流逝,不知岁月。  清醒时,他咬着牙,努力睁眼望着前方的茫茫水天,试图从绝境中寻得一丝冲破黑暗的光缝所在。  风起潮涌,他被一波波的水浪无情拍打,几度虚弱疲惫得再也不愿坚持时,欲放弃的刹那他却似在昏瞑视线中望到了一双温柔坚定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水意灵动能语,对他说着:孩子,撑住。  “娘亲……”他低低嘶哑地喊,心底却猛然勃发出生的欲望。娘亲不明不白的死去是他心中从小的桎梏,他活在深宫幽暗处,青苔般生存,无人关心,受尽冷眼。父王的爱和心似乎全在那女人和她的孩子身上,而他,生命微弱卑贱得还不若太掖池旁的一树垂柳,是夏盛还是冬败,没人知晓,没人在意。  当真是天命如此麽?可又凭什么是他晋穆?  他惨烈一笑,狠狠摇头,使劲抬起头望向远方,见到那墨沉天色间稀疏的灯火时,他倏然呼出口气。  天命人为。偏要我死,我便偏要活!  苍天纵绝,能耐我晋穆何?!  他抓紧浮木,一股绝然的斗志和信念似火般燃烧着他整个胸膛,他不知怎样有力气发出骇人的嘶声厉喊低啸江面,他不知怎样有力气支持着直到那渔船缓慢地靠近。他只知道,当他的身躯似撕裂般痛得发抖时,有双同样幼小的胳膊自江中将他拉起,抱入了怀中。  他真正昏死过去时,却是他得救的瞬间  舱壁清寥,一塌一桌数盏灯火。  “爹爹,他怎样了?”一个十一二岁的蓝衣少年站在塌旁,看了看卧在榻上那个他刚自江里捞出来的白衣小子。他的背部被人划了那么深那么长的一剑,呼吸已微弱得几乎已不存在,仿佛一不小心,他便魂飞魄散了。  坐在轮椅中的男子有着和蓝衣少年同样俊美绝世的五官,不同于少年脸上的纯净稚嫩,他的面容淡漠清徐,细长的凤眸间散着淡淡的寒意、深深的愁苦。  “还死不了,”男子放开晋穆的手腕,吩咐道,“荆儿,去拿你师伯的清玉药丸来。”   聂荆转身自壁橱里找出药瓶,不待男子再开口,便倒出一粒药丸喂入晋穆口中,又端来一盅温水,喂与晋穆。  男子伸手在晋穆腰间捏了捏,忽而指间一顿,抽手时,掌心已多出块金玉令牌。  “晋-穆?”男子低语,长长的睫毛下眼波荡如潋滟水色。他沉吟片刻,凝望着晋穆的面容,蓦地冷笑开:“好狠的晋襄!好可怜的楼乔。”   “爹爹认识他?”聂荆奇道。  男子不答,只冷着脸道:“我今日让你读的书,你都念好了没?”   聂荆瑟瑟一颤,忙垂首道:“还没。”   “去念!”   聂荆不甘不愿地走了。他素来喜欢武刀弄枪,父亲却总是逼着他读那些政策经纶之类的典籍,让他烦恼不已。他走去桌案旁跪坐下,打开一卷竹简,边瞌睡,边默念着前日父亲教他的刀诀。  男子伸手捋开晋穆脸上的发丝,拿过干净的丝绢清理着那道长长的伤痕,用药敷过后,纱布包裹起来。他目中一派平静,既不觉不忍也不觉心疼,只微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有意思。杀者留情,这一剑刺得可不够深呢!”他洗过手,转着轮椅坐去窗旁,望着江上漆黑迷朦的夜色,心中暗道:无爰,他是楼乔的孩子,你一定不许我见死不救的吧?纵使——   他回眸又瞧了一眼双眉不再紧皱的晋穆,随后目光又落在对着书卷昏昏欲睡的聂荆身上,深思沉沉。他听着船外的汹涌波涛,叹了一声:这孩子毅力坚忍得叫人可怕,若得以活命,怕必是晋国之福,楚国之灾。  冷光浮上眉尖时,他却又叹气:罢了,罢了,便算是回报当初楼湛救下自己的那一命之恩吧。  他仰头靠上轮椅垫背,念及往事,幽幽念了声:“无爰。”心中刹那柔软宁静,风雨刀剑过后的沧桑忧伤仿佛皆随着这声低弱的呼唤烟尘飘散。
      


      4楼2012-10-13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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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啊师弟,若我不来武城,你顺手做的,是不是会杀了他?”   英桓子目光一闪,淡淡道:“诛心谬论。”   英蒙子呵呵一笑,也不继续说,只盯着英桓子看了半响,忽道:“我给你的困局你破了。”   英桓子睫羽颤微几下,不置可否。  “那孩子破的?”   英桓子眼波一晃,冷锋微微浮现:“是又如何?”   “那孩子中一刀不死,是为勇者;轻易破我之局,是为智者。结此两点,便是强者,”英蒙子弹着肩头的樱花,悠悠然道,“如此强者不除将来必是晋国之幸,楚国之灾。你若只是我的师弟,我信你侠者仁义。但你又是楚国国君,不除那孩子――”他垂手将一瓣樱花浸入酒杯里,指间轻微摇晃,将花与酒一并喝下,神色温雅出尘,“我来劝楼湛回齐国,而齐国是你的死敌。你心知肚明那孩子留晋一日楼湛便不会安心回东齐,更何况是在性命堪虞的境地。对比之下,孰轻孰重,你我皆明白的。”   话点明了,英桓子反倒低低笑出声:“师兄神算。齐国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吧,要管,你也管不了。”他垂着眼眸,唇边笑意渐渐苦涩。  “师弟……”英蒙子叹息,思了片刻,不再言语,起身往院外走去。  英桓子举眸,望着他去的方向,脸色阴沉:“师兄!”   英蒙子顿下脚步,半日沉默,当天色抽离最后一丝光亮时,他终于轻声开了口:“师弟,那孩子是无辜的,他身上的伤,不能任你这般蓄意折腾。守江山,夺天下,于君主而言,当行大道。”他转身,对着轮椅上的黑衣男子微微一笑,眉宇露出一丝疲惫:“或许小师妹说得对,我早不该这般避世下去了。”   ?  晋穆是在一股奇异的花香沁入肺腑的诱惑下醒来的。一白衣男子坐在他的塌旁,正望着他浅浅含笑:“醒了?背上的伤,还疼不疼?”   “不疼。”晋穆皱着眉,小声道。  “不疼?”男子讶异,落掌重重拍在晋穆身上,看到晋穆忍不住哇哇大叫后,他满意笑了,“还说不疼?”   晋穆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扬眉:“不疼!这不算疼。”   男子显然对这样的答案颇感兴趣,笑问道:“那你觉得怎样才算疼?”   背上似针戳的感觉一缕缕源源不断袭上大脑,晋穆额角冷汗不止,却仍是倔犟道:“于我而言,只要心不死,便不是疼。”   男子怔了那么一瞬,即而放声大笑:“好小子!”他俯身,卷袖擦去晋穆额角的汗珠,一改先前玩笑不恭的神色,肃容道:“可愿拜我为师?”   “凭什么?”   男子想了一想:“凭你不怕死,是个小英雄。还有那么一点小智慧,璞玉可雕。”   晋穆趴在软枕上,哈哈两声,笑得欢快:“我是问你,凭什么做我师父?”   男子噎了噎,瞪眼道:“你小子――!”   ?  “凭什么?”男子摸摸下巴,费思,“难道我不够潇洒倜傥麽?”   “我长得比你俊。”   又噎半响,男子自袖中取出一卷书简扔到晋穆面前,骄傲道:“我不够学识渊博麽?”   晋穆随手一翻,扔开:“看不懂。”   “那是奇门遁甲之术!”   晋穆哼了声,翻眼不屑:“旁门左道!”   男子愣了许久,憋耐不住怒道:“臭小子,不学便不学。我英蒙子还愁收不到资质好的徒儿!”发完火起身欲走,一行步,却发现身后有人紧紧拽住了自己的衣袍。挣扎许久挣扎不过,英蒙子板着脸勉强回过头。  躺在榻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孩子对他笑出一脸的明月清光,笑唤他:“师父,好师父!”
        


        6楼2012-10-1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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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阕(中)浮云过眼


          7楼2012-10-1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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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穆背上的那道剑伤刺得并不深,且伤口未中要害,在英蒙子和楼湛的悉心照顾下,不过短短十日,他便能下榻坐去书案旁看书。  而这一剑,他日后想起时,痛恨之下却又不免微笑。  这剑非但没有要他的命,反而一改那暗无天日、只见风雪的往昔,让他终于有了一次机会去亲手主宰自己的命运。  英蒙子既为人师,自当开始施以师道所学。晋穆入门,拜过英蒙子和英桓子后,英桓子授他一卷剑法为礼。聂荆虽人冷言少,却和晋穆异常投缘,两少年朝望旭日诵书、夕逢落日练武,皆为生平第一次结交朋友的兴奋而喜悦不已。  英桓子似乎也没有离去的意思,日日和英蒙子对弈喝酒,师兄弟和睦无间,仿佛当日的小小疙瘩已经烟消云散。  半月之后,一份来自楚国邯郸的密信打破了风平浪静的楼府。英桓子阅信沉默,面庞微垂的刹那,掌中密信顷刻化为粉末。  英蒙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满地的白色碎末,唇边浮出一丝笑容:“东方又去邯郸找你大哥了?”   英桓子冷冷一哼,也不答话,只吩咐聂荆:“荆儿,去收拾行李。”   聂荆闻言发愣,看了一眼晋穆,有些不舍。  “爹爹,再留两日吧。两日后是穆的生辰,我……”   英桓子皱眉睨过去,聂荆面容一垮,余下的话呢喃在唇边,再也说不出来,只得沮丧而又认命地出了门。晋穆本想随去,刚抬步时却闻英桓子低声道:“穆儿!”   晋穆回身,揖手道:“师叔。”   “你的令牌,”英桓子将那日在晋穆身上搜寻得到的玉牌还入他手里,随后又自袖中取出一枚不大的金印,淡淡道,“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物。”   晋穆端详着金印,看清那上面那个雍容饱满的字迹“楚”后,有些发懵。  “若晋国还是容不下你,便和你阿公一起来楚国,去邯郸的西郊的潜仪府凭此令见我。”   “去楚国找你?”晋穆疑惑,下意识地抬头看英蒙子。  英蒙子呵呵一笑,抚摸晋穆的头,道:“你师叔虽然异想天开了一点,不过身处那个位子的人总是有点短见狭隘的地方,这是不治之症,也不能太怪他。你就当他可怜,谢一次好了。”   英桓子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气息微微发颤,手指忍不住直揉额角。  晋穆却低头,恭敬非常:“多谢师叔。”   那一日,楼湛外出办事彻夜未回。英桓子走后,晋穆一如既往地连夜挑灯揣摩剑法,遇到不懂的问题便去请教他那个名满天下的师父。  英蒙子捧着书卷、拧着眉毛细看了许久,然后侧头看着晋穆,满脸茫然:“你要问什么?”   晋穆脸色一黑:“师父!”   英蒙子抖着手卷起书简,塞回晋穆怀里,干笑几声:“乖徒儿,为师不会武功啊。”   “你不会武功?”晋穆一怔,旋即恼道,“你不会武功,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如何?”   早说就不拜你为师了!晋穆咬牙,顿觉上当受骗,气得浑身发抖。  他正是因为技不如人才有此一劫,死里逃生的他,是那么明白怎样去保护自己、让自己好好活着的重要。故而对于英蒙子平日所授的谋略策论而言,他反倒更喜欢和聂荆在一处切磋武功。英蒙子的名声他纵使偏处深宫一隅也听说过,初听他就是世人奉为神人般尊敬的英蒙子时,他自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拜师。在他的心中,这个连父王提及都动容不已的名士一定是无所不能的大罗神仙,当然,就算是妖魔鬼怪他也不惧。他只想着英蒙子的传奇,却从未料到英蒙子原不过就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凡人。  英蒙子何尝不知他心中所想,他起身揉了揉晋穆僵硬如冰石的脸庞,叹息道:“为师虽不懂武功,但我会教你比武功更有用的东西。总有一日你会发现,对于你将来的命运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晋穆沉着脸不吭声,面庞却在英蒙子的掌下渐渐有了温度。英蒙子笑了笑,又柔声哄道:“你放心,你此生肯定不止我一个师父。教你武功的那个人,距离武城大概也不远了。他的武功和你师叔不相上下,有他教你,今后就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晋穆再难毫不保留地立刻相信他的话,只轻轻哼了一声,垂手握紧了那卷剑决。
            


            8楼2012-10-1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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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自万丈之上掉下来,一时没有着落点,直沉水底。冰水浸透晋穆周身,感觉到怀里的人猛然一瑟,他又收拢手臂,强行憋住呼吸,慢慢游出水面。  “我……我不会水。”怀里的人咳嗽着吐出一句话,双手紧拽着晋穆的前襟,发髻散落,小脸苍白。  这声音柔宛动听,纵使慌乱中犹带一丝明丽,分明是女孩独有的细细轻轻的嗓音。  方才落崖时形势危急不曾听出,此刻晋穆倒是怔了片刻,而后才记得轻声安抚她:“别怕。有我。”   他仅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却仿佛能让怀里的人一下子安定下来。晋穆渐感不到怀中那人的动静,垂眸瞧时,却见她已闭目晕了过去。  他咬牙游至岸边,挥掌劈下树枝为干柴,想办法生了火,将那女孩抱过来搂在怀中,揉搓她已冰凉得几乎冻僵的身子。眼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他着急中恍恍惚惚地想起一个办法,没有多想,便低头对着女孩的嘴度过气去。  许久,当女孩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水时,他缓缓松了口气。  “谢谢……”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开口。  晋穆望着她一翕一合的嘴唇,樱花般柔美的颜色迷乱了他的眼。  他怔怔地将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揉了揉。想着方才自己贴近的那处柔软美好,晋穆的面庞在火光的照耀上红若彤云。  他垂眸,望着怀里那个玉般精致的人,心跳一时失控,双臂不自觉地收紧。  不知觉中天色已暗。崖底被群山围拢,黑得更快。晋穆仰头望着头顶上方的万丈绝壁,不禁皱眉。怀里的人两手抱着自己的身子,紧紧不放松,好似一个不留神他便要逃走的提防。晋穆苦笑,暗自琢磨着寻救之法。  他摸索全身上下,触及腰间时,手指徘徊在英蒙子送给他的那支寒玉笛上。  他摘下玉笛,靠近唇边慢慢吹起。乐声飞扬在崖间,他运起内力将那声音送远。如此吹了许久,直到他渐无耐心时,方闻崖上有人用箫声相和。  晋穆一喜,忙又加快节奏,暗示情况的紧急。  那箫声悠然相应,平淡从容。  晋穆心中安定下来,缓缓放下玉笛。  月沉星移,山风寒冽。怀里的人身体本冰冷一片,此刻却渐渐发热,滚烫如烧。  晋穆伸手抚了抚她的额角,掌心所处火般灼人,心知她已发烧。他暗骂自己一句,想脱下外袍包住她的身子,她的双手却死死环住他的腰不放。晋穆望着红光渐弱的火堆,心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抱起女孩,沿着绝壁行走,试图寻找到离开的路。  崖底漆黑一片,地上坑凹不平,不说寻出路,便是抱着一个人行走也犹为费劲。晋穆正走的心焦时,远处却依稀飘来几束篝火。  晋穆大喜,赶紧朝那火光提气掠去。  来人是两个少年,一人紫衣,一人白袍。紫衣少年并不陌生,正是白日出言讽刺晋穆的那位。而那个白袍少年容颜俊雅,相随紫衣少年身旁,淡若清风。  “夷光!”紫衣少年飞身扑来,望着晋穆怀里的女孩,凤眸流光似新月。他转身将火把插在石缝间,回头望着晋穆,薄唇微抿,眉宇不豫,却仍是微微一笑:“放开她。”   晋穆低头看着围在自己身上那双娇柔细小的胳膊,笑道:“不是我不放手,是她不放手。”   紫衣少年愣了一瞬,转而却又微笑道:“她不放手,会么?”不待晋穆再开口,他俯身抱住那个被他唤作夷光的女孩,柔声哄道:“乖,丫头,我来了。”   “二哥……”夷光微微启唇,无意识地低唤。  紫衣少年俊美的容颜更显温柔,嘴里轻声答应着:“嗯,我在。丫头放手,让我抱你。”   晋穆只觉腰上倏地一松,怀里的女孩就这般轻易地被那紫衣少年抱了过去。怀里陡然空寥,而那种感觉似乎能直戳心底。晋穆皱了眉,眼见紫衣少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再想起日间他对自己嘲讽轻蔑的模样,不由更是火大。  “喂,这面具是你的吧?”紫衣少年并没有给机会让他发怒,回头将一张鬼面扔给晋穆,笑容意味深长,“我们在崖上发现了有人落崖的痕迹。另外,还找到这张面具。”他的目光落在晋穆肩头,衣袍被箭镞划破的痕迹清晰入眼。  晋穆冷冷一笑,心中明了:“方才是你们吹箫应和的?”   白袍少年轻声道:“不是我们,是我的幼弟,伏君。他本和我们一起寻找夷光,无奈他眼睛不好,不能下崖来寻。夏国公子意和他在崖上等我们。”   伏君?晋穆恍惚,脑子里记起英蒙子来信中提及的师弟,微微出神。他想了片刻,移开目光看向白衣少年,猜测道:“你是湑君?”   “是。”   晋穆看了看手中面具,忽然笑起:“你知道我们为何会落崖麽?”   湑君一愣,道:“不知。”   晋穆淡淡然道:“你大哥拿箭射夷光,我为了救她,两人方才一同坠入这万丈深渊的。”   紫衣少年听闻他们的对话早已停下脚下步伐,此刻更是重重一哼,漂亮的凤眸沉浮在忽暗忽明的光火间,戾气浓盛。  湑君面色惨白,喃喃道:“无颜,我……”   “不干你的事!”无颜冷冰冰道,他臂弯里的女孩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怒气,颤颤抖了抖。晋穆见状忙褪下外袍走去披在夷光的身上,低声道:“她发烧了。”   无颜眉毛一拧,旋即提气跃出,紫影鬼魅般飘行山崖间。  晋穆看到他离去的身法,又是一惊。这分明和聂荆的轻功如出一撤,他来不及多想,只戴上鬼面,匆匆吩咐湑君道:“我不会为难你大哥。但你得答应不与任何人说见过我真容的事。”   湑君茫然,点点头应下。  晋穆劈手拿起石缝间的火把,飞速赶去无颜身旁,为他明路。  他并没有嘱咐无颜相同的话,那是因为他知道以这个紫衣公子早猜到他是谁的精明,根本无须自己多此一举的提醒。  至于他怀里的那个人――   晋穆淡淡一笑,唇角现出温柔的弧度,眼睫微垂时双瞳明亮,耀出玉石般璀璨的光彩。


              11楼2012-10-13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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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阙(下)花影落重门


                12楼2012-10-1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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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23: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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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移目看向夷光,却见她正低着头给无颜斟酒,装作无比欢快的面容上分明还有一丝忧郁没有散去。  晋穆心神一动,放下酒杯,暗自沉吟。  无颜愣愣望着金銮下满面喜色的无苏和文姒,那样的幸福和美满让他没来由地心狠狠一抽,他下意识地垂手拿酒杯,手指却按上了一人柔软冰凉的指尖。  他侧首,却见夷光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些慌张:“二哥。”   无颜紧紧抿住唇,一把握住了夷光的手。  这些日子他故意冷淡她,不理她,疏远她,竟让她对他的一次碰触就慌乱如此了麽?想到这里,心里似乎不止抽痛,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怒火,让他心情激荡难定。  夷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凤眸间寒凛异常,忙低声问:“二哥,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一声痛苦的低叹自无颜喉间发出,他指间死死一用力,又蓦地松开,举杯将酒饮尽,起身先退了席。  夷光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双眸间浮出一层若有若无的悲哀。  晋穆瞧着,眉毛一皱。  她都知道。  “都”的含义有多广,他目前还没心思去查明,他只知道,他并不喜欢夷光这般难受的神情。他救下的那个女孩,就该如那日午后在枫林里见到的那般快活无忧。  他低声嘱咐了狐之忌几句,亦悄悄退出了殿间。  太掖池水声流泄,清淡的荷香萦绕在银色的月光下。晋穆点足踏过满湖碧叶,停在池中大石上,那个紫衣公子的身边。  “金城四周可看清了?”无颜不回头,冷冰冰地开口。  晋穆笑道:“自然是游览了一番,不愧天下最富庶的都城。”   无颜哼了哼。  晋穆将手里携带出来的酒壶递给无颜,道:“酒虽不能解愁,但酒能醉人。”   无颜毫不客气地拿过酒杯,仰头长饮。  晋穆看了他半响,忽道:“那件事你没说出去。”   无颜停下饮酒,闭着眼睛道:“你救了她的命,此恩必还。”   晋穆撩袍坐下来,好笑道:“我救了她,不是救你。”   “有她,才有我。”   晋穆不料他在自己面前竟这般坦率,愣了片刻,方硬邦邦道:“你的丫头似乎今日并不再是你的。”   无颜一笑,转过头看着晋穆时,凤眸流淌着妖魅的暗色:“不必你担心。她是我的丫头,迟早是,一定是,一生一世都是。”   晋穆翻眼,淡淡道:“我看到她和湑君在一块。”   “哦,她以为那是她的救命恩人,自然亲密些,有什么奇怪的。”   “什么?”晋穆一怔之后反应过来,不禁怒道,“难怪你不说!”   “自然,”无颜似笑非笑,“等我能够时,从湑君身边带她回来总比从你身边带她回来容易多了。再说,你稀奇以救命之恩求得她的心意?那未免太无趣了。”   言罢,他看着月色下脸庞铁青的晋穆,朗声笑道:“而我和你,还可以在其他的地方较量,比如战场,比如――”他举眸望着夜空,轻声说着:“比如这天下。她要看的天下。”   她要看的天下?晋穆闻言眉宇一动,眸光沉了沉。  沉默半日,晋穆若有所思道:“两年后,她就及笄了。”   “可以嫁人了。”无颜喝着酒,看似无意识地接口。  “我会来求亲。”   “她不会嫁你,及笄时,她谁也不会嫁。”   晋穆不自觉地拧眉,正待出言讽刺时,无颜却低声道:“她也不能嫁湑君。她谁也不嫁,她只是我的丫头。”   晋穆看着月光下那个自饮自言的风流公子,好笑不屑的同时,心底突然有点可怜他。  可怜他和她的兄妹身份,如何让他几近痴狂的心意堂堂明之?  而晋穆同情别人的时候,却不知两年后夷光及笄之时,他却被困匈奴狼兵的合重包围下,根本无心东顾。长达一月的合纵包围,差点在那一战丢了性命的他好不容易荡涤狼兵,将匈奴人逼退沙漠之后,再想起心里那个美丽的少女时,“齐大非偶”的流言已然传遍天下。  等他匆忙赶回金城,夷光已经被无颜带去了战场。  他这才知道,那夜月下,原来最该被同情的人却是自己。  人生的失去与得到,谁也不能预见,而又偏偏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它行往的方向。  只是他晋穆,却从不信天断命运。
                  


                  14楼2012-10-13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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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穆番外-绝壁赋-完-)
                    


                    15楼2012-10-13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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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贴吧神器17楼2013-03-0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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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txt下载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6-24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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