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舒展开拳头,看着掌心的纹路,多年前的一位术士告诉我:你的手纹昭示着你一生漂泊,无依无靠,孤独终老······当时的我年少轻狂,笑着说不信。时光如梭,十多年的岁月弹指间过去,如今我静静的看着我的手掌,我也分不清那次的预言究竟是术士的信口胡说,还是确有其事。
想起我匆匆走过的数十年,那些跌宕起伏,人情冷暖,不知不觉间,昔日那个热血激荡飞扬跋扈的少年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收起了锋芒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的模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永远带着微笑的陌生男子。看着镜中的我,脸上纵横交错的无数疤痕,虽然笑意依然,那笑容却让自己冷到极点,好朋友们说我眼中尽是悲伤,我却从未察觉,细细的看着,却发现那抹哀伤竟然已经无法挥去,深入骨髓。我用力把自己的眼角下拉,嘴角上扬,想扮出一个笑脸,镜中的那张脸却狰狞到让我害怕,满脸的哀伤和戾气。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我是个胸怀宽广的男子。我记得当我的心血付之一炬后那些人冷然对着我的脸,我记得那时候的天空总是下着大雨,我一个人走在潮湿的街道上四处奔走求援。12月的雨水浸湿了我的衣服,消耗着我的体温。我记得有水从我的脸上滑落,但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那一年我本是风华正茂,那一年我也突然老了,如果在2002年的那些阴雨连绵的十二月间在浙东小镇你看到一个少年人用着一种苍老的步伐游走在破败的小巷里,那就是我。
好像有一条恶毒的诅咒一直在我的身上挥之不去,以后的岁月里,我跌倒了无数次,再爬起来,再次跌倒,直到我心灰意懒到极致后,再也不愿从命运的泥潭中挣扎着站起。无论是理想还是爱情,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对我的嘲弄,我摆摆手却无法挥去这些蔓绕在我身边的不祥,而久而久之,我也已经安然受之了。因为没有了抗争的心,我低着头,默默的屈服在命运之下。幸福在哪里呢?窦唯嘶声力竭的吼着,是啊,幸福在哪里?对我来说,幸福简单到极点,一句话,一个眼神,我可以幸福好久好久。其实,我又何尝不想要求的更多,更好,只是那样的要求对我来说好像总是遥不可及。小时候觉得梦想是很美好的词语,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梦想多么的悲伤,当我的幸福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的时候,清醒后的世界是这样的残酷无情。
总是在深夜这样语无伦次的写着东西,书房的窗外夜色在路灯的昏黄灯光下和着烧烤摊的烟气渲染成朦胧的的淡黄色,对面的公寓表面的白色瓷砖也被涂层一片暧昧的昏黄。楼下的夜排档中传出吆五喝六的酒令声和一对男女的争执声。而我在这个四楼的书房中,感受到了秋天的凉意,是啊,不知不觉的我们来到了2012年的秋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