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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之差——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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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带有科幻色彩,本人十分喜欢。
一场在虚幻与现实里交界的爱情到底哪一边才是最真实的? 我分不清楚或许你是活生生的在我眼前可是对我来说 你似乎是不存在的一个人在你的世界 在我的世界 只有一秒之差但是我们却离的如此遥远


IP属地:上海1楼2012-10-06 16:07回复
      就这样,隔天开始,我再也没跟她见过面了。
    ☆、章一  我被甩了。
      这一甩比被甩巴掌还要痛,可是我忍下来了。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著,但是一向倔强又爱面子的我,叫自己绝对不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落下任何一滴眼泪,纵使他是我所有男朋友当中最喜欢的一个,我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最软弱的一面。
      他见我的眼泪迟迟不肯掉,不晓得是心疼还是气馁,只是淡淡的跟我说一句:「我希望你对待下一个情人时……会懂得把爱打开。」
      我看著他,我了解他在说什麽,但我却不想反驳。这种话我听三个男人对我说过了,而他对我说了更是不下百次。我伤心难过也没有资格,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眼睁睁看著他走,自尊心叫我不可以去追他,也不能去挽回他。对我来说,这是一件践踏自己的举动。
      我吞了口口水,眼泪惯性的收回去,我第七个男朋友已经远走到我看不见了。我的心很痛!可是我却哭不出来。
      我像没事一样的转头走回自己的停车位置,任何人都不会看出我失恋了,只有我的心知道。
      「汤琦璇!」蔡家笙大吼了我的名字,我头很痛的停下拌咖啡的动作看著他,他真的是一个没事就爱鸡猫子鬼叫的男孩子。「我买到票了!」他高兴的举起抓著两张票的手冲到我身边说。
      「然后呢?」我又继续拌著咖啡。
      「我在想……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啊?」
      「当然是不要。」
      「吼!为什麽?我们不是好麻吉吗?」
      我放下搅拌棒,拿起马克杯走过他身边口气冷淡的回答:「老娘今天没心情。」
      我说完才发现自己该死的露馅了!蔡家笙跟我是太多年的好友了,每一次失恋我会有什麽反应他都知道,这一次他自然也不会忽略。
      果然,我才走了三步,他就跨大步跑过来靠在我身边放低音量神神秘秘的说:「别跟我说刘先生甩掉你了。」
      「还需要说吗?」对他我倒是不会否认,他会帮我保守秘密。
      「怎麽会?你们前不久不是才论及婚嫁?」他不是八卦,他是关心。
      我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就转身示意他将门关上。他也乖乖的将门带上,等著听我诉苦一番。
      在这间小公司里,我跟他的职位相等,但他却老爱跑到我的办公室来跟我哈啦。我有几任男朋友也对他有著深深的意见过,可是这不会破坏到我跟蔡家笙之间的友情。讲实话,他曾经是我表姊的男朋友,虽然分手了,但也因为他跟我话题很合,因此我们才一直保持密切的连络。
      偶尔他会跟我表姊通个电话关心彼此,而我们也知道彼此是不会有感情的。我跟他的工作是专门帮忙展览艺术品、筹备活动。
      「是论了,但我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我拉出了我的办公椅坐下说。
      「嗯。」蔡家笙也拉了张凳子坐在我对面。「可想而知。」
      「那你何必表现的这麽惊恐?连我也料想得到。」
      「不是啊!他应该是你交往过的所有男孩子中最体贴的一个吧?我看得出来你真的非常喜欢他。」
      「是很喜欢……」我说到这边啜了一口咖啡,让咖啡的苦味渗透进我的味蕾里,然后等著回甘。「但就是无法有爱。」
      「唉。」蔡家笙摇了摇头看著我说:「小璇,这样真的不可以啦!你是不是哪里出问题?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个医生诊断一下?」
      「如果可以,就帮我找吧。」
      「啊咧!?还真的咧!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有药可以救的,而你已经快要无药可救了!」
      我烦闷的用手撑著头说:「我了解,但我也由衷的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问题。或许是我的个性问题……我也没有被伤害过-虽然我老被甩,但好像都是我在伤害别人。」
      「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放手爱呢?你又不是说家庭破碎、父母离异的。周遭的生活环境也都健健康康,怎麽就是无法将心打开?」
      我没有回答他,不安的看著我的放大镜-这个已经掉漆、古老的放大镜。


    IP属地:上海3楼2012-10-0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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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夹起了一大把空心菜说:「我才不认为,我可以出。」
        「这不是你出不出钱的问题。而且你知道吗?对面一整排的房子之后都要全部打掉建起新别墅了,我们的房子长这副德性……很丢脸耶!」我妈跟我一样就是爱面子,但她是虚荣。
        可是我听到她这番话时,重点不是丢脸,是对面一整排房子要打掉。
        「打掉!?什麽时候的事?」我含著筷子尖端瞪大双眼看著我妈问。
        「你这个月很忙,回到家就睡了。你都不知道最近已经有建设公司来看我们家对面那块地了。」
        「怎麽可以打掉?那里不是有房子?」
        「拜托……这个老巷子,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袁先生那间房子,已经空二十年了耶!不打掉我也想打掉了。」
        「怎麽可以打掉!」我没来由的不高兴,将筷子大力放在桌子上说:「也许哪一天他们会回来啊!」
        虽然我这样说,可是我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回来。
        「鬼才回来吧?我怀疑他们跑路了……连夜消失的。」
        「不要随便乱臆测,这是很没道德的作法。」
        「可不是吗?我从没看过袁先生出门,他的小孩又小,哪来的钱养家活口?肯定要靠借钱维持家计,还不出来就跑了呀!」
        我没有回答,心情变的更加沉重。按照逻辑来说……妈妈说的的确不无可能。但是……袁芷澐从来没有饿扁的样子啊!她还不是悠游自在的去钓鱼?还买了一个很贵的鱼竿。
        对。她叫袁芷澐,我怎麽样都忘不了的名字。
        听到他们家要被打掉了,我根本吃不下饭。索性就放下筷子说我不舒服要上床睡觉,我妈咕哝了几句说我浪费食物。
        我头昏脑胀,无力去思考每一件事。我洗好澡躺在床上时,看著天花板上的星星。这星星都已经退色了,而且根本看不清楚,毕竟它历史悠久。
        这是袁芷澐有次来我家,拿了一整袋她说她花了一个晚上做的星星帮我贴在天花板上的。其实这只不过是个用白纸剪下的东西,每一颗大小都不一,星星的五个角也不均匀。
        她还特地涂上黄色,结果效果并不佳。可是隐约可以看到,我跟她还满开心的,觉得很有趣。
        而也因为我们身高有限,她剪了一整袋只贴了三分之一不到,全部都聚在我床上方的天花板。
        我看著天花板很久,时间一直过去,在晚上十点左右,我忍不住起身出门了。四月虽然温暖许多,但因为体温降了不少,我感到些许的冷。我披上了挡风外套窝缩著,漫步走在家门外这条巷子。
        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在家里附近走走了,小时后闭著眼睛都可以走到河堤边,现在反而有点忘记该怎麽走。时代变迁,我们这边虽然是条不起眼的巷子,但毕竟也是位在台中市中心,变化一样很大。


      IP属地:上海6楼2012-10-06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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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五  大学跑到台北念,一毕业回来差点认不出这里。后来工作,在家时间少的可怜,有时候甚至就睡在我的办公室里了。
          小时候觉得这条巷子好大,现在小的好像我是巨人似的。我花了半小时才想起去河堤的捷径,阑珊的走过去。
          当我一看到河堤时,发现这里已经装路灯了。也就是说……我抬起头来也看不到几颗星星。
          我看著这条曾经很熟悉的河堤,让我涌起了好多回忆。小时候我跟袁芷澐钓不到鱼就乾脆下水玩,她有一次跟我约好在这边等,她用好东西马上过来和我会合。
          我等了她好久,都快要不耐烦了,就看到她拿著一根长长的东西,另一只手提著网子跑过来。
          她高举著那根棍子,在跑过来的途中高兴的大喊:「小璇!我知道为什麽我们钓不到鱼了!」我站起来看著她跑到我面前,她气喘吁吁的举起她的棍子得意的说:「因为我们要用插的!」
          「啊?」听她这麽说完,我才发现她这根棍子的某依边顶端绑著一把菜刀。
          「我们直接插鱼,鱼就上来了!」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鱼。」
          「谁说没有的?我说有。他们只是躲起来而已,因为他们知道我要钓他们,我直接插!看他们怎麽躲!」袁芷澐说著就卷起袖子跟裤管,然后双手握紧她的自制鱼枪说:「去准备酱油。」就像个顽皮的小男孩一样大吼著冲过去了。
          想到这边我不小心笑了出来。
          就我现在的岁数回想这件事情,觉得袁芷澐真的是个好可爱的小女孩唷!如果我有女儿,希望就像她一样。
          当然那天还是没有插到半条鱼,往后她又乖乖的拿著鱼竿坐在那边枯等鱼上钩了。
          我看著当时她跑过去的地方,彷佛可以看见她「真的」从我面前跑过去。我似乎看到一个小女孩,就像个野丫头一样的冲过去河堤里,全神贯注的寻找鱼。
          我看著那个小女孩站在水中左寻右找的样子,中途又不忘一直提醒另一个女孩子赶紧去准备沾酱,让我好想……过去抱抱那个小女孩。
          往事历历在目,我看见那个小女孩在一个小时后失望的走回岸边,默默的拿起鱼竿坐在一个石头上,什麽话也不说。
          而我,也不懂要安慰她什麽。
          我不晓得自己发呆多久,好像刚刚有投摄影机投放出去似的播放著小时候的情节。当我眨一下眼睛时,眼前看到的是现在已经装路灯的河堤了。
          我头有点晕的闭起眼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不到太缅怀过去时竟然也会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象。
          突然我听到棍子滚在地上的声音,我又睁开眼睛看著声源,马上张大双眼的看著当时袁芷澐坐在那颗石头上的方位。
          我眯起了眼睛,慢慢的走过去……是我又眼花了吗?那里为什麽有一根鱼竿?
          我走到了我看到的东西旁边,慢慢蹲下来看著那根鱼竿。是刚刚就有的吧?我又戳了几下鱼竿,没有其他灵异骚动,所以我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看。
          当我看到上面的鱼竿LOGO跟一个专属标志时,我吓的把鱼竿丢出去,赶紧起身后退了好几步。
          袁芷澐有个习惯,她的东西都会标上她自己想出来的符号。那根鱼竿自然也有她自创的LOGO-是个很稚气的符号,一只手握紧著上千条鱼尾巴。
          我无从得知她为什麽这麽喜欢钓鱼,但她有说过这符号的设计理念,那只手自然是她的手,她要抓到每一条鱼,也要抓到世界上不曾被发现过的鱼。
          我不懂她的鱼竿怎麽会突然出现,这……这是怎麽回事?
          可是我的害怕很快就消退了,因为理智告诉我-不可能真的会有「突然出现」这种事。也许我刚刚在想念她,又刚好出现了鱼竿-尽管鱼竿的出现让我暂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才会出现了更严重的幻觉。
          反正我刚刚都看到一个小女孩跑过去了,现在又看到袁芷澐的专属符号也不奇怪。
          我再度走过去捡起那根鱼竿,就走到路灯下仔细端详著。这根还是很新-它一直都很新,袁芷澐宝贝它宝贝的像什麽,连我都不可以碰。
          我看著那个符号,用手指头轻轻摸过去-擦不掉。
        


        IP属地:上海7楼2012-10-06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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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六  所以说,这真的是她的鱼竿?可是为什麽会出现在这边?我的脑袋一直空转著,我想不出合乎逻辑的理由,还是我刚刚疏忽了?
            可是不对……我是听到有棍子的滚动声才发现……但也可能它被风吹而滚了几圈,其实它是一直在这边的。
            我越想头就越痛,没有害怕的感觉-可能也因为这东西太熟悉了,反而不会有畏惧的感觉。
            我不想想了!
            我拿著这根鱼竿回家,沿路一直观察著,可是我找不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五月来了,我爸似乎相当坚持要搬走,而我得眼睁睁的看著建设公司的人已经在打对面一整排屋子的主意。我无能为力去阻挡些什麽,也不能禁止他们拿走我的回忆。
            老实说,或许因为我的硬个性,让我的人缘一向都不是很好。就像蔡家笙说的,我不懂给别人台阶下,我总是会没自觉的纠正别人。蔡家笙曾经还说我比较适合当老师或者是评论家,就算我不是刻意的,但总是给人感觉我自以为了不起。
            可是我真的没有,我又不喜欢解释我的行为不是恶意的,我不喜欢笨蛋。
            小时候的日子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跟袁芷澐玩在一起,因为她的思想丰富而让我感到有趣。尽管她也是个被我逼到没有台阶下的人,但是她会忘记我吐槽她。而就算她说的很多事情不合理,我却很喜欢她胡言乱语。
            至少她给了我一个难以想像的空间,对一个正经八百的小孩子来说-她给够了。她对任何事情都充满著不同的看法,小时候或许不知道怎麽形容或察觉到她不一样,可是长大后当我回想起她的时候,会发现她很独特。
            虽然爱幻想的人很多,但是像她这样深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找到不咸的海水的人很少。虽然我不晓得现在的她还会不会这样想,她现在也有二十七岁了吧?如果她仍然抱持这种想法,正常来说我会觉得这种人很幼稚;可是她,会让我觉得她拥有著可爱的童稚之心。
            尽管我怀念著她,可是我从没有要找她的念头。或许是我个人的解释,如果她仍然像小时候如此的天真,我看我们也合不来。小孩子们还可以乱凑一块,我现在这样死板的个性应该不合她的胃口,一定没有话题。
            不得不承认,如果我现在跟她还是朋友,而她的个性仍是老样子时,我多少也会认为她太不切实际了。
            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袁芷澐这样的个性或许是个缺点,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优点。
            对於她,我只能模拟想像,搞不好她长大后变得比我严肃多了不是吗?
            我站在家门口看著工人已经开始要瓦解我的回忆了,我毫无能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看著对面的房子一天比一天还要空,而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还要茫然。
            五月的最后一天,我难得好心情去上班,还哼著轻快的歌曲走进去公司里。只不过在我一进去时,我的眼角馀光瞄到了会客室里坐著一个熟悉的人,本能的反应就是转头过去瞧一眼。
            这一眼让我煞住了脚步,我看著坐在会客室里的男人,一时错乱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似乎看到我了,马上站起来却停在原地,摆明就是要我走过去。
            我难以置信的阑珊走过去,过去的途中我一直在确认他的五官-真的是我前男友刘镇豪。
            「你……你怎麽来了?」我停在离他三步的距离问。
            他的双手插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因为不好意思而显得有点别扭的说:「我……我想说打电话讲不清楚,所以亲自来找你。」
            看著眼前这个我最喜欢的男人,我对他又再次心动了一下。
            「有什麽事吗?」但我还是要保持平常心问。
            他搔了搔头,笑的很腼腆,充满著十足的孩子气。我承认-蔡家笙也知道-我选男友的条件都要有一点孩子气。
            我特别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最像小孩子,最爱跟我撒娇。我喜欢会撒娇的男人,会让我觉得很可爱。
            可是我又不晓得自己哪根筋不对,就是无法爱上他们。
          ☆、章七  「我想说……」他用手指头抠著自己的裤子,最后终於肯正视我的双眼说:「我们还会有机会吗?」
          


          IP属地:上海8楼2012-10-06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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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给大家露个脸,期待吧!!


            IP属地:上海10楼2012-10-06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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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2-10-06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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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八  但因为只是照片,所以那感觉很快就退去了,它现在又变成一幅无聊的画了。我赶忙敲打著键盘回覆蔡家笙,叫他明天把作品拿来给我看!既然在照片里都可以给人身历其境的感觉,不难猜测亲眼看到会有多麽震撼。
                  回好信以后,我又将行程记录在我的iPHONE手机里,就关掉电脑躺回床上了。我偶然又瞄了一眼立在我床边的鱼竿,它静的像想动一下,於是我起身看著那鱼竿。
                  这两个月来我没有仔细的研究它,而我也不晓得该对一根没在钓鱼的鱼竿钻研什麽,它不过是一根木棍,尾端缠著线的木棍。
                  但它最奇特的地方是-这是袁芷澐的鱼竿。
                  「嘶……」我抓了抓头发,还没有时间好好思考这根鱼竿「为什麽」会是袁芷澐的,但上面的图案的确是袁芷澐的专属符号。
                  我伸手将放在地上的公事包抓过来,将放大镜拿出来,坐著一件如果是别人在做的话,我会觉得他是白痴的事-我藉著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著整根鱼竿。
                  这种东西不用拿放大镜看也知道上面会是什麽纹路,而我却像浪费时间的一寸一寸端详著。但是我发现,这根鱼竿上的纹路并不是我想的木头纹路。
                  我皱紧眉头,将脸更靠近放大镜,上面的纹路好像发著银白色的亮光。我抽掉了放大镜,用肉眼看的确是一支淡咖啡色的鱼竿而已。我又把放大镜移进来我的视线底下-真的在发亮耶!
                  我像是充满惊奇的看下去,完全深陷在这个用放大镜才可以看得到的发亮纹路里,然后一直移下来直到袁芷澐的专属符号放大在我面前。
                  我的鼻子都快贴到放大镜的镜面了,是我又产生错觉吗?那几条像鱼又非鱼的鬼图案好像在动。
                  我的眼睛也都快要贴到镜面上了,图画的线条也闪闪发亮著,似乎是闪金光。我眼睛很慢很慢才眨一下,深怕一眨眼就错过什麽。但是当我越仔细瞧的时候,原本觉得会动的鱼已经静止了。
                  我万般不解的缩回一点身子,缩了一下身子躲开吹来的冷风。
                  嗯?为什麽会有冷风?
                  我的视线从鱼竿身上移走后看著房间窗户时,我著实的愣住了。
                  我慢慢站起身来,看著现在身处的地方并不是我的房间……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我不夸张,鱼竿在我手中戏剧化的掉到地上,我还可以听到鱼竿敲打冰块的清脆声音。
                  为什麽我会在这边!?我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吗!?
                  就在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始尖叫的时候,地上的冰块突然之间大力晃动起来。我不稳的跌倒在地上,屁股瞬间冰冻的刺辣感让我更近一步的确定我真的在冰块上面!
                  天地晃动的幅度远远胜过921,我终於表现出一个正常人的反应的尖叫出来:「救命呀!」
                  这时候我听到冰块裂掉的声音,这在听觉上有著相当难以形容的微妙感。像是含在嘴巴里的冰块被咬碎的喀喀声,现在是变的轰轰作响。
                  我的牛仔裤差点黏在冰块上让我痛弹不得,但我还是使出人类想生存下去的爆发力用力扯开我的牛仔裤不停往后移。我可以看到整片像是没有止尽的冰块从远方一直裂开来,我赶紧将自己移到左方,避免掉进沟槽里。
                  我眼睁睁看著那条裂缝向冲著我来似的,这比一把刀飞过来还要可怕,就算我往左移,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
                  天呀!我不会游泳!这地方掉下去一定是水吧?像这种零下应该有上百度的狗天气,我一掉去还爬得上来只能说是奇迹了。
                  不过让我感到最奇迹的是,这里冷到一种难以生存的地步,我却因为太害怕、太慌张而感到全身发热。
                ☆、章一  裂缝越来越接近我了,我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大。我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是梦吗!?而该死的如果这是梦,干嘛我的屁股却是如此真实的感到冰冻!?
                  就在裂缝看似要爬到我的双腿之间时,我举起双臂遮住自己的双眼,嘶力的尖叫出来,接下来的事让我更为震惊。
                  冰块像是裂到不耐烦了,好像这样缓慢的切开冰块根本不足以痛快的破坏这块地方,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弹了起来,又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IP属地:上海12楼2012-10-06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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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伙……」男人用他大的像熊掌的手拍住他的额头,就低头看著我说:「我先带你去船长室吧!」
                    我在他身边很容易会被忽略,他巨大的太抢眼,好像巨石·强森。我怯怯的跟著他走,他们似乎不打算拷打我或者凌虐我,反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我跟他走进一间有个不一样格调的房间里,那里充满了一点严肃的气息,可是又不会很单调。闻上去有一阵腐朽的木头味,但立在两旁的大蜡烛所蒸发出来的玫瑰香味盖了过去。
                    一进去的右手边是一张诺大的破旧桧木桌,桌后有一张在它还没这麽破旧前应该是一张很华丽的椅子。桌上有著我看不懂的航海图,还有地球一我稍微瞄了一眼地球仪,发现上面竟然只有四块陆地,这让我知道这不是我所知道的地球。
                    靠在左边的墙上是一整排的书柜,里头塞满了书以外,还有一堆我没看过的古器。再来往前看是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窗户两旁挂了琳琅满目的鱼竿,地上也摆著好多跟钓鱼相关的东西。
                    右手边即是一张白色的床,这里是一间船上的小套房。男人引著我坐在一张不是很稳的椅子上,他倒了一杯紫色的热水给我,我这时候才更进一步发现我冷到嘴唇都没有感觉。当我双手握住发热的瓷杯时,原来我已经冷到手碰触到热的时候会很刺痛!
                    「我叫炎明,你怎麽称呼呢?」炎明也帮自己倒了一杯和我同样的热水问。
                    「我叫汤琦璇。」我发著颤说。
                    他应该是看出我的温度一点一滴的在流失,有点惊愕的说:「你还是感觉到很冷吗?」
                    「嗯……我本来就比较怕冷。」
                    「真的喔?那件大衣可以说是救命衣耶!可能也真的太破旧了失去一点效能吧!」炎明说著将他的杯子放在桌上,便走到璧炉那边丢了几根木头进去说:「回到南国的时候我再帮你买一件新的。」
                    我发现自己好像太镇静了,可能他们给我的感觉不是坏人,所以我竟然没有太害怕或者大哭的倾向出来。这些都没有就算了,连好奇心都没有,也许也是吓傻了吧!
                    「这里是哪里?」过了良久,我终於问了一句重点了。
                    炎明成功点著火,璧炉里的火焰让这间房间更亮了,而且更温暖。他拍掉了手上的木屑后看著我说:「这里是北国。」
                    「北国?」
                    「这里呀……不是你所处的世界。」
                    「我看得出来。」
                    炎明哼笑了两声,他高大的身子很轻松的就坐在那张高桌上说:「这恐怕要由我们船长来为你解释了,跟你说一下我们船长的个性,他太像小孩子了,如果我把他的台词抢走,他会不高兴的。他最喜欢出出一些没必要的锋头,像这种事情他会认为该由他来解说,如果有谁帮他说了,他会认为自己的锋芒被遮盖住了。
                    不过别因此而觉得他这个人很无聊,他也仅止於喜欢在这种小事情上争光芒而已。虽然我说他像小孩子,但是他有著再成熟不过的心灵了。」
                    「那……我为什麽会跑到这?」
                    「嗯……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才要等船长回来,他可以解释一切的。」炎明说著起身又问:「你要吃点什麽吗?」
                    「没关系……我不饿。」
                    「船长应该快回来了,原谅他,他只要看到新的生物就会忍不住抛下手边的事去追逐。」
                    听到他这样形容他们船长时,我竟然有一种熟悉感,好像我也认识过这样的人。可是我没有再提出更多问题了,因为这杯紫色的水有淡淡的迷迭香,让我全身懒洋洋的好想睡。
                    炎明很放心的留我一个人在船长室,他的确是不用担心我偷走什麽东西,我也不会知道要躲去哪。我看了一眼少说有一百多支的鱼竿,好奇的拿了其中一支过来看。
                  


                  IP属地:上海14楼2012-10-06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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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厕所要冲水、吃完饭要擦嘴、泡三合一咖啡就是把咖啡粉倒到那个叫马克杯的杯子里,然后拿著那称做汤匙的东西去搅拌-阿对!要用热水去冲开。
                      放在我桌子上的正正方方东西叫做相框,里面有著我跟刘镇豪的合照叫照片……那是由一个叫相机的东西拍出来的。
                      我吐了一口气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好,我回来了!我在地球上的一个叫台湾的地方生存,这个地球有七大洲,不是只有四块简单的陆地。不是潜水艇的船只就无法从水里面窜出来,那是天方夜谭。
                      而当我看著自己的放大镜时,重新认识到放大镜只是拿来放大东西的物品,跟开车子的钥匙完全不一样。我们人无法像孙悟空一样瞬间移动,更别说是在你没误入奇怪的混乱磁场里就会跑到另一个空间。
                      而我们人类或许多少都有著潜在性的超能力,可是当我们没有去培养时会随著年纪增长而掩盖掉这股灵性,所以我是不可能自由穿梭在两个世界里的。重点是……到底有没有那个世界才是最大的问题,搞不好根本没有。
                      黑的就会是黑的,不会是白的。这个宇宙里只有一颗地球,而就算有别颗地球,也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去过的。
                      「你怎麽看起来很累?」蔡家笙帮我把咖啡摆在桌子上时问。
                      闻到咖啡香更是将我拉回现实,我赶忙喝了几口,又吐了轻松愉快的气说:「还好,可能睡的不好。」
                      「那你有要看那幅画吗?」
                      「好啊!你放在哪?」
                      「我先给它放在画室里,我不知道画这些画的人是谁。」
                      「这些画?找到很多吗?」
                      「不少耶!但有些小张的、有些大张的。」
                      「你朋友是去哪里找到这些的?」
                      「我朋友对这些没兴趣啦!他是建筑公司的,只是他最近正在进行一项建设计画,那被打掉的房子中突然冒出了这堆画。他只是好奇的整理起来想到我是在从事艺术而拿来给我看的而已,没想到会让我大开眼界。」
                      我愣住了。
                      我不敢太快的下定论他朋友刚好就是打我家对面那排房子主意的其中之一位,但也很有可能就这麽巧。我不拖延半点时间叫蔡家笙带我去画室看,免得他又想先干嘛又干嘛才想到要带我去。
                      我们先是走过办公室,然后在走廊上跟几个同仁打招呼后进去电梯里到了地下一楼。地下一楼的人就不多了,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以外,就只剩下清洁工。我的高跟鞋声和蔡家笙的皮鞋声像跳针的交响乐,有一定的节奏却单调的刺耳。
                      他拿出了卡片感应著画室门,按了他所属的密码后门就打开了。我跟他一前一后的进去,里头的设备很好,为了防止画受潮或者染上灰尘跟手纹,我们另外还要穿上防尘衣。
                      我和蔡家笙穿好以后,他又拿起卡片感应第二道门,输入了更长的密码后,门解开了压力往两旁打开,我们一起走进去。
                      这间画室有六台摄影机,在这里毫无死角,还有相当精密的保全系统。有时候要展览的画其实很值钱,当然也是怕被偷走,所以这间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除此之外,除非是像我跟蔡家笙这样的主管可以拿到能够进出的感应卡片,否则其他人进来就出不去的。而为了以防万一,即便是像我们这样的高层主管进来,保全人员一样要目不转睛的盯著我们看。
                      每一幅画都整齐的排列好在橱窗里,通常这里都会放下一次要展览的作品。每一个橱窗前上方都有一颗专属的灯光投射画们,蔡家笙带我走到最底部。
                      当我跟他一停在橱窗前时,我脚再也不能动了。我看著蔡家笙昨天寄给我看的画,果然如我所想,现场看到会比在照片上还要来的震撼。
                    ☆、章七  我面对著这幅画……简直像是面对一片海,只差没有听到海浪声而已。我吞了一口乾水,之前看电影见到主角紧张、兴奋以及害怕都会吞口水,原来真的会有这种事发生。
                      我不知道蔡家笙在干什麽,他可能跟我一样都被这幅画迷住了。这幅是一眼就可以看完的画,但它却好像复杂到让我不得花更多时间端详。这幅画,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水上面,临场感有说不出来的妙。
                    


                    IP属地:上海18楼2012-10-06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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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我的**声,兴奋的太夸张-也得意的太嚣张-然后自己很快的就高潮了。
                        我喘著气皱眉看著他继续痉銮的样子,他好像要翻身休息了,但我还是扣紧他问:「先生……就这样吗?」
                      ☆、章十  「等我复原一下……可以来第二回合……」他呼著气说,就笑眯眯的环住我身体问:「爽不爽啊?」
                        「不爽……」我还是泼冷水了。
                        「怎麽会?你不是叫的很销魂?」
                        「当下是满舒服的,但我还没高潮耶!」我不开心的说。
                        「我今天可能比较累一点……」
                        「你哪一次不会很累?你哪一次有让我高潮过?」
                        刘镇豪头低了下来,我翻了白眼就推开他,我是不会骗他说我有高潮的。於是我拉起棉被转过身继续背对他,他才又起身抱住我说:「第二次一定给你高潮好不好?」
                        我没有讲话,反正我也还不累。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他这样对我了,所以算了!唯有憋住气他才会特别有冲劲想持久一点,可是这样我也会很难受!而且我何苦?这显得我欲望太多,没达到一个目的会怨他似的,但我真的颇怨的呀!
                        我没好气的接受第二回合,这次他的确有比较尽心尽力一点。就在我舒服到快要冲破顶端时而叫的太过忘我,也让他听到太过忘我的抢先我一步高潮了。
                        我喘著大气的抱住在我身上发抖的他,我没什麽力气再跟他争论这件事了。
                      「早安呀!美女!」蔡家笙看到我在泡咖啡,冷不仿的打了一下我的屁股。
                        如果我没有把他当GAY看,我会赏他一巴掌。
                        「今天带我去看别幅画。」我喝了一口咖啡说。
                        「你可别再表现异状了。」
                        「不会啦!那天我可能精神不济,才有点恍惚吧!」
                        「恍惚到还以为自己真的掉进海里了。」蔡家笙说完就哈哈大笑走开了。
                        晚一点的时候我又跟了他去画室一趟,这次我做了好一点的心理准备。不知道这些画到底有什麽魔力,但它很有可能又让我掉进一些奇怪的幻觉里,我还是要小心。也有可能是我精神状况真的很糟糕,才会没睡也做梦。
                        「总共是有几幅画?」我跟蔡家笙一起打开了画室时问。
                        「大张的有十二幅、小张的有七幅。昨天看到的海是最普通又最简单的,我现在要让你看的是他画的外太空。」蔡家笙回答。
                        听到是外太空时,我傻了。如果我又掉过去……除非我可以在宇宙中呼吸吧!
                        我看著蔡家笙指给我的画时,虽然有点畏惧,但我还是被吸引过去了。这画依然不复杂,角度是在外太空看著地球。但它神奇的便是-跟海一样,你会以为海在波动-那地球看起来生动的像是在转。
                        我几乎还可以看到好多陨石划破真空穿过我面前,如果被那陨石砸到真的很不得了,穿过你的肚子时,肠子马上被带走一条。
                        我眨著眼睛看,尽量让脑袋一片空白。然后我很安全的还继续站在画室,便回过神来看著蔡家笙说:「让我看另外一幅。」
                        「这一幅就很奇怪了,我怕你会不喜欢。」蔡家笙领著我走往别处说。
                        「怎麽说?」
                        「嘶……我的推测应该都是海底生物啦!因为他们好像比较接近鱼类,可是都长的好奇怪。而且我发现到一件事,你看了就知道。」蔡家笙说著就停在另一幅画前。
                        这幅画很大张,就跟海还有外太空一样,但上面有满满的……奇怪生物。的确是像蔡家笙说的比较接近鱼类,但就我的认知里,安康鱼长的最像怪物,这里头的鱼类比安康鱼都还要丑!
                        而我真的很不喜欢鱼类,跟海有关的我都讨厌,像贝壳也是。
                        「我不是很了解他画这些东西是什麽,但还是颇震撼的,可以想像得出这画家想像力相当丰富。你可以在里头发现颇新奇的东西,比如你看这个。」蔡家笙指了一个地方说:「这只鱼类它竟然会结蜘蛛网,网上都是被它逮到的小鱼。还有这个,它好小一只像刚出生似的,却咬住这支体型大它至少也有百倍的鱼的尾巴,似乎就是想吃了大鱼。还有这只,它的尾巴是大石头耶!这只更不用说了,一看就知道很凶猛,牙齿每一根都比鲨鱼还要粗,可能不止七排牙齿唷!」
                        「那你是发现到什麽?」我看到一只更奇怪的,它完全没有骨骼跟鱼皮肉,五脏六腑全都裸露在外,连眼睛都是,应该是只用血管或者神经连住彼此而已。
                      


                      IP属地:上海22楼2012-10-06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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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二  他抓的这只鱼全身毛茸茸,而且好像有攻击性,不停的甩头回来想咬死老人。可是老人技巧很熟练的躲开好几次,一拳揍过去,那只鱼就晕了。
                          「这只叫做毛茸茸,就像你看到的,全身都是毛。它的功能是抓起来以后把它的毛跟皮一起撕下来,晒乾后就可以做成大衣的内衬。基本上,由於黄金巴比非鱼是属於寒带生物,因此很多船员都聚集在北国比较多。
                          所以这些鱼对北国人来说很重要,但你别看毛茸茸长的凶猛,它就跟它的皮肉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一拳便晕了。其功用就只有外皮,连肉都不能吃。」
                          「吃了会怎样?」
                          「会吐,因为太恶心了!不管你是用大量的盐巴或者是酱油去腥都盖不过去,甚至用蒜头或葱去爆都还是像在吃血块一样。唔!我有次误吃到,吐了一个礼拜。那味道连在嘴里都久久才会散去,甚至很可能影响到你吃美食,非常可惜。」老人说完就放开手,我跟他一起看著毛茸茸掉下去,不知道他会沉到多深去了。
                          我又抬起头看著老人,他保持一贯的笑脸。看起来其实很和蔼可亲,让我不知道要怎麽对他发脾气。
                          但是我照样没耐性,显得很疲惫的阻止他又要开始讲话的嘴巴说:「先停止。」老人唇形嘟了一个小圆看著我,我见到他那样子感到更累的说:「我不管这些是什麽鱼……你可以告诉我,怎样我才可以不要再遇到这种事,然后快点回家?」
                          「快点回家?随时都能回家不是吗?」
                          「那为什麽我还是无法出去?我一心想走啊!」
                          「也许不够笃定。」
                          「那好,为什麽我要一直进来这奇怪的地方?」
                          「你不想进来,是不会进来的。我说过了,你让我惊讶,是第二个不用靠任何东西就可以过来的人。」
                          「要靠什麽东西过来?」
                          「放大镜。」
                          「放大镜?」我说著便从口袋摸出了放大镜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我有放大镜。」
                          「我知道。」
                          我真的不耐烦的提高音量说:「那你就告诉我你还知道我什麽好吗?一次说完可不可以!不要给我介绍鱼,也不要跟我说一些跟我无关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我会跑进来!」我气的边说边拿著放大镜指著海下面,放大镜竟然松脱掉了。「啊!该死!」我急的赶紧翻过身往下快速游过去,连我都不相信自己的速度可以这麽快的追到放大镜,一把抓住。
                          我抬起头看到老人浮在我上方,我又踢了踢脚想上去-这次就没这麽简单了,我踢了好久,脚快酸死了才在他面前。我刚刚姿势一定很丑,因为他笑的比刚刚任何时间还要开朗。
                          「想像力是还不够深没错,但也颇让人赞扬的。但看来你对海有某种眷恋,你应该没有去到外太空吧?两次都跌进跟海有关的地方,你很想念对不对?」老人问。
                          「我想念!?」我将放大镜放进口袋里,手一直不敢离开口袋怕它又掉了。「事实是-我很讨厌海,而且我很怕!有关於海的种种我都厌恶!我想我是特别讨厌海才掉进来的吧?」
                          老人点了点头说:「何不试著让自己再一次的接受本来无法接受的事?」
                          「再一次?」
                          老人又诡局的笑了笑,竟然游走了!?我惊慌失措的一直大喊,他却头也不回。而我怎麽游都追不上,是直到蔡家笙又拉住了我的肩膀。
                          「其他的等你精神状况好再看!」蔡家笙跟我一起走出来时不太高兴的说,因为我又差一点撞坏玻璃柜。「可以看的这麽入迷,你也算是奇筢了啦!」
                          我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麽,可能因为是我和他一起在画室,如果撞坏了他也有连带责任。只是我没什麽力气跟他争吵,刚刚的空气真的太稀疏,让我到现在都还是感到些许的呼吸困难。
                          回到家我拒绝了刘镇豪来找我,他似乎有点失望,可是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我洗好澡就躺在床上看著立在一旁的鱼竿,我现在唯一能记清楚的就是袁芷澐有一双灰眼睛而已。
                        ☆、章十三  这很可笑,我竟然只记得这二十年来最想念的人所持有的一双眼睛而已,是不是太不尊重她了?还是记忆太不尊重我了?
                        


                        IP属地:上海24楼2012-10-0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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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已经把对面的房子都带走了,现在连我硕果仅存的回忆也要带走。那我的拼命算什麽?我一直强力记住小时候发生的事,就连袁芷澐说给我听的故事都没有忘记,结果现在……要全部带走了?
                            而我爸继续坚持要搬家,已经到了不管我的喜好,挑了几间房子,只差付钱买下了。一但他买下,他也会坚持把这间卖出去的。那我也只好跟著搬,而我跟袁芷澐就越离越远,直到我再也、再也不知道她是谁了。
                            想到这边我起了身把鱼竿拿过来握在两只手心里,轻轻的抚摸著它。想起袁芷澐说她设定在我很想念她的时候鱼竿就会出现,那当我真的忘记了袁芷澐时,这只鱼竿会不会消失?
                            不知道为什麽,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关於袁芷澐的事情消失了,所以这鱼竿将会是我仅有的。我会拼了老命的保护它,连让它被虫蛀的机会都不可能。可是我只要想到,再用放大镜一次,便可以再一次真实的面对袁芷澐时,我又没这麽担心了。
                            我可以随时去找她不是吗?如果我愿意的话。
                            但第一次见面很糟!而我这次又去,好像输了。但我跟袁芷澐斗什麽输赢啊?只是让她知道一下,我好想念她所以回去找她-就像如果我们是在台北捷运站碰面,那我想她就去台北一趟不过如此。
                            但这真的不是去台北这麽简单而已,这是去……暂且就说是我的梦境吧!
                            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我还比较相信是自己精神状况不好所以遇到很多奇怪的事。可能脑筋转不过来才会出现许多不合乎逻辑的事情出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袁芷澐又说如果我视野总是这麽渺小,就用放大镜去看。
                            也许这是真的也不一定,想到老人也说我掉进去时却无法立刻回到现实生活来是很有可能心不够笃定,但是不是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相信这是真的了?
                            而现在先不论是真是假,我可以很确定的便是-我想再看到袁芷澐。
                            想到这边我又更气馁了,我要拿什麽去找她啊?上次给她摆了脸色,似乎伤到了她小小心灵。也许她也不高兴我的态度,不希望我再去找她了咧!而我去那边只是碍手碍脚,她要照顾到我也会不耐烦吧?
                            虽然是有个大个子的可以照顾我-我也忘记那大个子叫什麽、长怎样了-可是我又不是要找他,干嘛要一直都是他陪我?这样我的目标就错了呀!
                            想到这边我有放弃的念头,但冥冥之中又有一股力量促使我非得这麽做,於是我又拿起放大镜了。我就像上次一样端详著鱼竿上的线条细纹,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看到什麽时间点才可以移开。
                            但总是这样,当我感觉到四周有大量热气笼罩我、传来了像是市场的叫嚣声时,我才恍然大悟的移开视线,睁大眼睛的从蹲姿慢慢站了起来。
                            我手握著放大镜,先将它收好,放眼望过去这真的像菜市场脏乱的地方。可是占地面积很广大,都是摊贩。扑过来的味道尽是鱼腥味,但也不见得都是卖鱼类。
                            还有一点便是这里好热,我用手挡住光线稍微抬头一看时,那太阳大到近在眼前似的让我马上又低下头怕被灼瞎了眼。我见大家都穿著皮革大衣、很大顶的皮革帽跟围巾,我走在他们之间里都不禁在心里向他们反问天气这麽热,穿成这样不怕中暑吗?
                            但当我走了好一段路以后才知道他们为什麽要这样穿了,天气热到空气很差就算了,那太阳真的太近了!晒得我皮肤好痛!
                            我连忙找了一个遮蔽处,就看了一眼我裸露出来的双手,吓了一跳又来回摸了好几次-妈啊!?我已经晒伤了!?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向我,露出了乌黑的牙齿笑眯眯的看著我问:「小姐,你怎麽会一个人在这呢?」便上下打量了我。
                            可能我穿的和他们都不一样才让他好奇我,但我还是尽可能表现出强悍的样子回答:「我在等人。」
                            「等人?你在等谁呀?」
                            「我在等谁不关你的事,你闪远一点不要接近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先当他是坏人好了,谁叫他长的脏兮兮。


                          IP属地:上海25楼2012-10-0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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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七  「那个……」我跟她同时说了出口,她尴尬的说:「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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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搔了搔头,不时的搓著皮裤子说:「上次很抱歉……我想过了,的确不应该以这麽仓卒的方式让你过来。可能我太得意忘形了……然后也很想快点看到你吧。」
                              「看到我?」她点了点头。「所以你没有忘记我?」
                              她笑了出来说:「怎麽可能,我每天都在想著你。」
                              我沉默了一下又问:「那你为什麽不要早一点看到我?」
                              「我没有办法……当然也是因为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猎捕鱼……」
                              「所以有一段时间你其实已经忘记我了。」
                              她心虚的一直抓著脸皮痒,马上又说:「但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我是还满高兴的,对於她突然的改口反而让我觉得很可爱,可是我仍有点气馁的说:「转的太硬了吧?」
                              她舔著唇低下头又说:「我只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我不想去跟她争论这种事情,又问:「那为什麽当初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
                              「事情很紧迫!我得回来了,因此我连跟你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为什麽很紧迫?」
                              「当时我已经快八岁了,一般而言,船员要在八岁就开始接受训练。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而且我本来就该回来,才会不告而别。」
                              「所以……你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袁芷澐点了点头说:「事情有点复杂……」又转头过来看著我问:「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说过,很多事情都一定存在,因为那就在我的想像空间里吗?」我点了点头。「后来我发现,那根本不是在我想像空间里,原来这是「真实存在」的才会让我这麽深信著。小时后在还没认识你以前,我曾经来过这里。
                              我才知道……我爸爸是土生土长的人。所以……这是我的出生地,但我爸爸因为一些事情而逃走,透过智者将三岁的我带离开,因此我完全记不起这里的所有事情。」袁芷澐说著又指著太阳穴说:「我无法带走这里的所有事情,包括空气的味道、人们的长相以及所有名字。」
                              「我想我了解……我回去以后再也记不住炎明叫什麽名字,而我好快的就忘记你长怎样。但为什麽我还记得你的名字?」
                              「因为我曾跟你在你的世界里相处过,所以你会记得我的名字。但也仅止於名字而已,如果你再回去,很快的你又会忘记我长什麽样子。」
                              「那你也会忘记我长什麽样子吗?」
                              袁芷澐感到有点哀伤的点著头说:「如果你没有即刻来……我想我刚刚可能也还是认不出你来。幸亏认你比较简单,因为你的穿著会不一样。」又看著我说:「所以说,我才会一直以来都认为世界上一定会有我们还没发现到的地方。有透明的海、可以踩上去的彩虹……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仍刻印在我心灵深处。」
                              「原来如此。」
                              「只是我不晓得爸爸跑去哪了,更别遑论我会知道妈妈是谁,我有猜过……十之八九是某位妓女吧。」
                              「你不是跟你爸爸住在一起吗!?」
                              「他其实不是我爸爸,只是我都叫他爸爸了。他就是先把我爸藏匿到异世界的智者,也是他,跟我说这个地方的。他说我终究要回来的,因为我是属於这个世界,从我不用透过任何东西就可以掉进他画里便可得知到,我怎麽样都不会受到异世界影响,是属於这边的。」
                              「所以你是那位第一个不用靠放大镜就掉进他画里的人!?」
                              「你见过他了?」袁芷澐惊讶的看著我。
                              「是……」
                              「怎麽可能?你这人平时一板一眼又不会相信……」
                              「别再说我一板一眼了。」我不是很高兴的口气回答。
                              袁芷澐便把话吞回去,开始又讲重点的说:「总之,七岁那年我看了他的画就掉进来了,他才发现我该回来了。叫我快点准备好接受训练,赶回来认谁当孩子都好,专心当船员便是了。所以……我才会匆匆忙忙的走了。」
                            


                            IP属地:上海26楼2012-10-06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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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八  「那些画……到底有什麽意义?」
                                「那些画是当初智者想要保护我爸所画出来的,让那些追杀我父亲的可以掉进画里的诡局中,被困锁在里面。我已经是智者的女儿,因此只要我允许,你便可以透过那些画来我身边。」
                                「那为什麽你还记得我的世界。」
                                「我没什麽印象了……我只记得你。」
                                「为什麽你爸爸被追杀?」
                                「这实在有点复杂。」
                                「那个老人知道自己的画被我公司的同仁捡到了吗?」
                                「那些画迟早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反正他就在里面游荡,谁也毁不了那些画。」
                                我点了点头又问:「我是第二个不用放大镜就掉进画里的人……这意味什麽?」
                                袁芷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笃定你绝对不会是属於这世界的人。我也很讶异听到你这麽说-说实在的,我本来就是属於这世界的人,所以我轻而易举就靠想像力进去智者的画是情有可原。
                                当然当时智者只是觉得我三岁就在异世界长大,小时候是第一阶段的定性,他以为我再也无法回去了。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画,可能我成长的比较慢,赶在七岁被发现到吧。但是你……真要严格说起来,是第一个耶!你当下到底在想什麽?」
                                「我没有想什麽,我只是想著……」我说著说著就抠了抠脑门说:「想著如果是你,会怎麽想而已。」
                                我想我的确是如此的,只是我没有说出口罢了。不知道为什麽,一直以来便是如此,袁芷澐的话永远都让我印象深刻。即使她所编织的故事都让我觉得有失逻辑,可是我却能一直跟著她的逻辑走。
                                虽然我泼她的冷水跟泼我男朋友们一样多,但我还是很喜欢袁芷澐说的话胜过其他人。不晓得……我就是喜欢听她胡言乱语,让我觉得很有趣。
                                「智者有问我说……要知道他是谁之前,先知道我是谁吧。他说我是有潜力的想像家……」我回想著老人对我说的话。
                                「想像家!?」袁芷澐好像被这三个字吓了好大一跳,但我觉得这三个字最不重要,它好像只是个形容词而已。「不会吧……」袁芷澐碎碎念著。
                                「什麽东西不会?」
                                「天啊、天啊……你竟然是个想像家……太可怕了,怎麽会是你?怎麽会是你?」袁芷澐越来越不安的站起身来回踱步。
                                「到底在说什麽啊你?」我纳闷的问。
                                袁芷澐紧张的抓住我的双臂说:「你知道智者是谁吗?」
                                「我怎麽会知道?」
                                「他……他就是想像家。」
                                「啊?」
                                「当初他可以很顺利的帮我爸逃出去就是因为……追杀我爸的人都被智者困在想像空间里了。那些画……都不是由智者手画出来,全部都是由他想像出来浮现在纸张上的。所以那会让人陷入一种迷思、困窘。我说了,因为他是我爸爸,所以惟独你可以透过那几幅画而过来。
                                但其实我还没跟他说这件事,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过来。他发现到你,一定也很惊讶。」
                                「他是还满惊讶的,有啧啧称奇的感觉。」
                                「是啊、是啊、是啊……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
                                「不知道!你可以话讲快一点吗?」
                                「你……不可以待在这个地方。」
                                「啊?」
                                「异世界的人闯进来……一定会受到西国的注意。又如果让西国知道你是个难得一见的想像家,你会被带走的。」
                                「什麽东西?我越听越糊涂了!」
                                「可是我又不能太匆忙的带你走,这样反而会引起更大的质疑。离出海还有二十一天……这段期间,我看你先回去吧!」
                                我瞪大双眼的站了起来直视著她说:「你就这样叫我走?」
                              ☆、章十九  「你只能先走!我跟你说,你要听清楚。你来到这个世界,无论待多久,回去时永远都是回到你来的那一刻;但是你回去时,时间跟我们是一样的。所以你二十一天再来……又或者是……」袁芷澐说到这边时,面有难色的停下了口。
                                我见她迟迟不说,不耐烦的问:「或者是什麽啊?」
                              


                              IP属地:上海27楼2012-10-06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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