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突然能理解张起灵对吴邪要跟来的不满和担忧。
但尽管如此，黑瞎子在情感上依然站在吴邪这边，因为他理解那种对一件事物执着追寻却始终寻不到的混沌无力感。
何况这吴家小三爷虽然身手并不好，却甚是有气节——黑瞎子点头，应了吴邪要自己跟上的示意，和张起灵同时放开了手。
吴邪滚到斜坡下的深沟里时黑瞎子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来这里风小不用担心嘴里进沙，二来这位吴家小三爷真的很单纯率真。维持着笑容轻摇头，黑瞎子取了两瓶水，微侧身将右手那瓶抛给了几步开外的张起灵。
“张爷，喝完就走。”
说这话的时候黑瞎子已经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水。不是牛饮，反而像是润唇般的轻抿。早些年的时候年少气盛又追求刺激，经常接戈壁沙漠的活儿，磨练出他不需要喝太多水的干旱体质，所以方才救了几个人的那种运动量和体力消耗量对他而言，只要补充一口水就够。微微偏头，视线捕捉到张起灵也收起水瓶的动作，后者的目光很快移向他，淡漠深沉。
黑瞎子别开视线，低低吹了声口哨。
“走咯，张爷。”
临走时的最后一抹视线掠过张起灵喝的那瓶水，也只不过少了浅浅的一点。
果然够强。
这才是能与他比肩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