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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醉》BY雪月两相映(强受爱上攻为攻生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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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初次见他,他发如墨、肤胜雪,让人一见倾心、欲罢不能
  年年梅子熟时,再此备下青梅宴,一幕解相思
  一个身负青梅不能走,一个志在天下不肯留
  情怎消愁
  "中毒的是我不是你,我中了名为情的毒。
  魂牵梦绕,日思夜盼,衣带渐宽,不择手段,不知羞耻,甘为人下,
  到最后心甘情愿受这妇人之苦。
  我已毒深入骨。"


1楼2012-10-04 00:37回复
    喵 这就是俺无意中看的第一篇生子文
    喵 大家也看看吧
    不喜误入哦


    2楼2012-10-04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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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初秋之暮,星辰乍现,日落已有些许时候,这青慕山顶却是一片灯火通明,说是灯火通明也不尽然。青慕是这片群山之中最险最高的一座,登其峰顶俯瞰众山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谓是观景的绝佳妙处,此山虽陡峭险峻,山顶道是一片平坦的宽阔之地,只是这片阔地此时却别装扮得别有一番风味。早有人在此搭好凉亭暖帐,不甚华丽倒也异常细致,凉亭和暖帐的四角都绑有火把,不似灯火如昼,也不若烛火幽幽,明暗恰到好处。凉亭内酒菜以备,暖帐内琴筝已置。这情景怎麽看都有点月朗星稀会佳人的意思。呵呵,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会的又是谁家的千金呢。
        凉亭后面的纱帐内一紫衣男人正在抚琴,剑眉星目,猿臂蜂腰,虽衣著平平,眉宇间却气势傲然,非富即贵已诚然在胸。修长有力的手指下飘出的琴声甚是好听,激扬处杀气腾腾如千军万马,平静处燕尔嘤嘤如细语柔肠,铮铮嘤嘤,荡气浑肠。
        一曲奏毕,男人起身走出纱帐,穿过凉亭,来到峭壁前,忽然开口道:"峻山,碧水,明月,清风,美酒,幽琴,一应俱全,洛兄再不现身岂不白白浪费了这良宵美景。"声音浑宏,响彻四周,此人内力一定不凡。话音刚落一白衣人影由峭壁下腾空而起,以轻功飞来,衣带飘飘恍若仙子下凡。
        "玉铭让楚教主久等了",声音清脆宛若莺嘀,不辩男女,语调中却加了一丝冰冷疏远。
        "久等不在话下。只不过,玉铭,你我已结识四年,不称呼我名讳你也当叫我一声楚兄了。这个楚教主真真的是生分了。"
        "今天是我们相识的四年之期不假,可同样也只是我们的第五次相见。仅仅五面之缘也还不算深交吧。更何况,你是堂堂青梅教教主,我只是一闯荡江湖的游侠,这敬畏尊称还是不能免得。"
        你还是没有变。楚宵为见他冷漠依旧,心里一声轻叹无限酸楚。
        "今年的排场到与往年有些许不同呢,你设了罗衾暖帐。"
        "四次与玉铭你相见,都是今日今时今地,可天气却大有不同,有时阴雨绵绵,有时黄沙漫漫,独独今日月朗星稀,清风阵阵,梅香满山涧。所以我让人在此设了软榻,你我二人畅快淋漓的饮一场,不醉不休。"语罢引洛玉铭入座、满酒。
        洛玉铭的目光自然的被那套青花瓷的酒器吸了过去,青花绘的正是他和楚宵为青慕山上、明月夜下把酒言欢的情形。青花本就淡雅,再加上这绘工的手艺一流,整幅图颇有意境,让人爱不释手。看来这青梅教教主很费了一番心思。
        楚宵为见他这神情,自知他喜欢这套青花瓷,便笑道:"我知瓷器中你最喜欢青花的淡雅,因此找来瓷窑中的艺人教我上釉、画青。这幅‘月下畅饮'就是我亲手画上去的。"
        听他如此说,洛玉铭暗暗吃了一惊。目光又落回了酒壶的青花图上细细揣摩:左上角一轮明月,半圆半缺,云雾中若隐若现;左右下角是隐隐约约的群山,正中央是青慕山顶阔地上的凉亭,亭内两人正举杯邀饮,人物体形甚小,音容神情却异常细致,右边的是他,凤目丹唇颇为女相,墨发被风撩起,仙风道骨,左边是楚宵为,五官深刻如刀削,长眉直飞入鬓。图中的自己少了几分孤冷,多了一丝柔情。心中暗道,这就是他想要得吧,只可惜自己给不了。
        "想不到楚教主除了弹得一手好琴之外,这妙笔丹青的工夫也不错。"
        "哪里有什麽‘工夫不错',我对丹青向来愚钝,这幅‘月下畅饮'我已画了四年"楚宵为忽然抬头,直直望进洛玉铭的眼睛,"自从我们第一次相见之后,我就开始画它。"
        洛玉铭心里更为吃惊,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让听者发寒:"楚教主今年改了法子,想用一套瓷器留住我了?"
        楚宵为不禁苦笑两声道:"我许你美女名姬,你说你生性冷淡;我给你荣华富贵,你说金钱粪土;我允诺你功名利禄,你说你淡泊名利;我把青梅教的半壁江山拱手相让,你说权势累人。如今这小小的青花瓷又怎能留得住你逍遥江湖的心。"
        痛苦的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如过眼云烟:
        "洛少侠,香衬是青梅教最美的女子,又是我的右护法,芳龄十八与少侠同岁,我将她许给你,只希望洛少侠能留在本教,如何?"
        "洛兄,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荣华富贵你想要什麽我都给。"
        "玉铭兄,青梅教中任何职位任你挑选,留下来可好?"
        "玉铭,你和我平起平坐,共享这教主之位,你还是不肯留下吗?"
        玉铭呀,玉铭,你到底要我怎麽办。
        "楚教主知道就好,洛某一向无情无欲,逍遥惯了。以后切莫再说那些让我留下来的胡话了。"
        清凉的嗓音打断楚宵为的回忆。迅速掩去所有感情,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的人依然玉面如冠,神情冷漠。四年之前初见他,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发如墨、肤胜雪,让人一见倾心。四年光阴划逝,他容姿越加丰润,自己这份情也越加刻骨铭心、欲罢不能。


      3楼2012-10-04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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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将楚宵为翻过身,背对於他,"江湖人都称青梅教邪魅,还真是果不其然,连这教主都肯甘为人下做婊子。"
          "我楚宵为再下贱,也只为你洛玉铭一个人。啊~~~~"
          背后人毫不留情得挺身而入。楚宵为将右臂放进嘴里,牙齿深深陷入臂肉。血腥味在口腔和空气中同时四散开来。痛,从没想到会这麽痛。背后的人在他体内开疆破土,坚挺的利器撕破皮肉,扯裂血管,冲破重重组隔,直达深处,仿佛要撕裂他的肉体,刺穿他的心脏,碾碎他的灵魂,然后将他抛入永无天日的地狱深渊。力道之大、动作之粗鲁,就像要将他活活做死在这锦榻上。
          洛玉铭,你果真无情,我为你做到这般地步,你却恨我。
          相对於处身地狱的楚宵为,洛玉铭显然身在九重天,"这行房的妙处的确让人****,食髓知味。"一股电流由胯下窜入五脏六腑再到四肢百胲直达神经末梢,他兴奋得连手指都轻轻颤动。寒风送著冰冷的空气钻入毛孔,侵入骨髓,转到脾脏,待到呼出之时已灼热如火。下身被柔软如丝的地方紧紧包裹著,肠壁和**仿佛被彼此的高温融化再混为一体,牢牢得不留一丝空隙。快感剥夺了理智,他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思考楚宵为的用意何为,来不及思考不断流出的滑腻液体是什麽,来不及思考春宵过后他该怎麽面对著突如其来的变故。来不及便不去想,只是一味凭著本能抽出、顶入,迅速的抽出、用尽全力的顶入。
          此时的楚宵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散去了他的内力。
          只需回头一掌就能让毫无内力洛玉铭非死即伤,他没有。暖帐内的两个人在进行一场殊死较量,不是武功体力,是心智上的比拼。两人在通过一场凶暴的性爱交苒来较量谁更坚持,谁先溃不成军。
          在体内的**抽出的时候,楚宵为用尽力气收缩括约肌将那根**缠得更紧;顶入的时候,又撤去所有力道,让对方近得更深。洛玉铭被这一紧一松逼得双目通红,一把揪起楚宵为的长发狠狠向后扯,咬上他向后高高扬起的脖颈,牙齿与血肉的接触。下身的**没有半刻的停歇,抽出时,因为括约肌的收缩带出被摩擦得通红的肠肉;插入时,又被一丝不漏的全部送回。
          楚宵为的眼前开始闪过一阵又一阵的黑暗,轻转手腕臂力下沈,一股真气由丹田入百会,生生得压下了这股眩晕。他不让自己晕,怕一闭眼身上的人就消失不见,他要亲眼看著这次洛玉铭怎麽离开。
          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洛玉铭倒在楚宵为身上沈沈的睡去。整整一夜,他都没有变换过交苒的体位,就为了不去看身下人那张脸。
          楚宵为没有睡,睁著眼睛等洛玉铭醒,从鱼肚白等到日出动山,从日出动山到艳阳高照。
          洛玉铭睫毛轻颤了两下,缓缓睁开眼,又慢慢闭上,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拥上来,细微末节一丝不差。暗运了一下真气,确定自己内里已经恢复,才缓缓起身一件一件的穿上散落在地的衣衫。脸上依然是那幅冰冷的神态,真不愧是"冷傲无双"的洛少侠。
          当他穿戴整齐来到悬崖边上的时候,锦榻上的人终於开了口:"玉铭,明年昨日你是否还会如期赴约?"
          没有回答,轻展衣袖,人影已消失在青慕崖下。
        


        5楼2012-10-04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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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楚宵为:"来人......给洛少侠......拿......‘千功散'"
            洛玉铭接过婢女呈上来的药酒,仰头一饮而尽,"我即应你留下,你就要保我孩子周全。"
            "你放心,他会毫发无伤。"说罢伸手去抓住洛玉铭的手。洛玉铭本想狠狠甩开他,没甩开,抬眼看到他痛的清白交加的脸色也就作罢。
            另一旁,年轻的大夫手忙脚乱的褪去楚宵为的底裤,将他两腿分开,赤裸的下身一览无遗的暴露在眼前。下面的**中仍泊泊不断的流出混著透明液体的血水,见此秦大夫不由得一阵心惊,冲在纱账外侯著的婢女大喊:"催产药,快。"
            婢女慌忙应著往外跑,寝宫内秦昌辰又吩咐道:"备热水,越多越好。将那把匕首淋上酒,在火上烤烤,快去。"
            又有婢女应了往外跑。香衬已被先前跑出去的婢女唤了回来,慌乱地指挥下人准备物品。
            婢女来来回回的奔走,楚宵为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呻吟,秦昌辰一遍又一遍的催促,香衬的惊慌失措,一时间整个寝宫乱成一团。
            纱帐内,也许是疼得厉害,楚宵为抓著洛玉铭的手,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对方的手骨捏碎,怎麽甩也甩不开了。
            秦昌辰接过婢女用热水浸过的巾帕,负在下身出血的地方,妄图止血。白色的巾帕马上被染成血色,出血量却依然没有减少,再换另一条,再一条。血水被一盆盆的端出去,清水被一盆盆的端进来。半个时辰之后,情况依然没有好转,秦昌辰丢了染血的巾帕,手向洞口探去,顷刻之间五指已入。
            觉察到他的意图,楚宵为咬牙切齿道:"秦昌辰,你放肆。"只是再严厉的训斥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什麽威力可言。
            "血止不住,等不了产道口自行扩张,属下逾越了,请教主日后责罚。"说话间整个手掌已进了洞口。下面被强行扩张,肠壁被撕裂,楚宵为痛得一声惨叫。不等对方适应,手掌开始在洞内旋转并向深处探去。
            楚宵为的头用力向后仰,脖颈绷得像一根拉满弓的弦,额头上一层密汗,瞳孔瞬间睁得老大,又渐渐涣散开来,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反而更大,嘴里含糊不清的叫著"玉铭,玉铭......"
            洛玉铭不是什麽医者大夫,对医术知之甚少,更别说著产子。不过饶是他再不精通,看被血水浸透的床褥和楚宵为的样子,也知晓现在情形不甚乐观。这种触目惊心的情况下,哪还顾得上爱恨情仇,忘了这个男人怎麽卑鄙的不择手段留他,忘了前一刻自己还发誓今生对他没有爱唯有恨,托起对方的头,在他耳边不住地说:"宵为,宵为,你说要保我孩子毫发无伤的,你不能食言,宵为......"
            在这床榻上生生的忍了十天,刚刚又和洛玉铭对峙了一个多时辰,楚宵为真的是没有了力气。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洛玉铭在耳边的轻呼,这还是玉铭第一次对他这麽轻柔的说话,这麽想著,运了运全身的真气,使之集於腹部,用力向下推挤胎儿。


          8楼2012-10-0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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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有婢女端了催产药进来,洛玉铭接过,喂给怀里的人。楚宵为喝了两口,再也喝不下,呼吸时轻时重,脸部肌肉都皱到一起,样子很痛苦。
              秦昌辰依然在扩张著产道,一只手已在里面活动自如,试著插入第二只手。这时的楚宵为哪还顾得什麽逾越、尊严、隐忍,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守在外面的奴婢,胆子小的已被这声音吓得瑟瑟发抖。
              秦昌趁忽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意识到是什麽,马上抽出手臂,道:"教主,孩子已入产道,用力向外推压。"抬头看楚宵为哪还像能用上力气的样子,只得一步步指引他用真气向下推挤胎儿,
              "真气汇於‘中脘',"
              ............
              "下到‘水分',"
              ............
              "入‘气海'"
              ............
              "过‘关元'"
              ............
              "再到‘中极'"
              楚宵为只觉得腹中一个千斤硬块,撕破肠壁一点点往下滑,来到最后关口,却再也动不了。
              "教主,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用力,再用力。"
              饶是洛玉铭再冷漠,看到这情景也乱了心神,"宵为,听到没有,孩子快出来了,用力。"
              楚宵为握著洛玉铭的手,断断续续道:"玉铭,洛玉铭,看著我,好好看著我怎麽把你的孩子生下来,我楚宵为此情唯你所锺。"说罢集了全身最后一丝真气,;弓起上身,用力向外推挤腹中那个折磨自己的东西,握著洛玉铭的手臂用力到青筋一根根的突出。
              楚宵为的下身,先是露出一个圆乎乎,带著黏液和血迹的小头顶,然后是整个脑袋,随著楚宵为的用力孩子的胸部、腹部也相续出来,最后是腿,直到一对肉乎乎的小脚丫。孩子出来后,肚脐上连著一根长长的脐带,一直连到楚宵为的**里。秦昌辰拿过婢女呈上来的匕首,斩断脐带,抓住孩子的脚踝,将其头冲下倒举著,一巴掌拍在孩子肉肉的屁股上。孩子受痛,"哇"的一生大哭起来,哭声响亮,中气十足。
              秦昌辰:"教主,是个健康的男孩,听这哭声,以后必成大业。"
              这时的楚宵为已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呼吸微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打得大开的双腿偶尔轻轻的颤抖,听到秦大夫的话嘴角撤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轻笑。
              香衬接过满身都是黏液的孩子,用温水擦洗干净,再用早已备好的襁褓把孩子包裹好,送到洛玉铭手上。
              孩子小小的身体,洛玉铭两只手就能捧过来。手里捧著个小不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看著手里的东西,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狂涌而出。孩子的小脑袋跟他的拳头一般大,皮肤黑红黑红的,脸上都是褶皱,丑得要命,哭声难听的要死。在秦昌辰斩断脐带的那一刻,看著这个黏糊糊的小东西,他甚至有点儿恶心。现在孩子在他手中,闭著眼睛、挥动著肉肉的小手臂、哭声嘹亮的要把他的耳膜震穿,他有点惶恐,有点满足,有点云里雾里,有点不知所宗,还有一点点对生命诞生的神圣敬仰。他洛玉铭年轻俊美,刚刚出师闯荡江湖,前途无量,可他不在乎什麽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人生在世自当逍遥不羁,从没考虑过哪家千金和他的心思,更没想过什麽子嗣。楚宵为跟他说他肚子里是他的种的时候,他对孩子没什麽概念,只恨楚宵为卑鄙。当真的有那麽一个小小的、丑丑的东西在他眼前时,好像有点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有句话怎麽说来著"眼见他初成长,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娶娇娃",这就是天下父母心吧。
              正在失神,耳旁传来香衬的声音:"教主,给小少主取个名字吧。"
              "初秋八月青慕山,就叫慕初吧,洛慕初。"这场生产耗费楚宵为太多的精力,现在体内空空的一点真气都聚不起来,说话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
              香衬与秦昌辰听教主要让孩子姓"洛",心里颇有微词,又自知他们无权置喙,也就作罢。
              洛玉铭同样也没料到楚宵为会让孩子随他性,可他现在已是身在他人屋檐下,身不由己,姓什麽就他说了算吧。
              教中新添了小少主,喜讯传出来,整个青梅教内一片欢腾景象。秦昌辰仔细检查了生产的伤口,产后出血不是很严重,已经止住。不过由於产前的出血,楚宵为仍处於失血过多的状态,脸色苍白。
              洛玉铭依然手里捧著孩子站在床前。香衬帮楚宵为换下被汗水、血水渗透的衣服,用温热的巾帕擦除身上的污垢。秦昌辰则忙著给教主的撕裂伤上药。
              一切收拾妥当,有婢女进来更换脏污的床褥,楚宵为动不了,转头望向一旁的洛玉铭,"玉铭,抱我起来。"
              洛玉铭愣了片刻,楚宵为的要求让他意外,向来强势的人怎麽会在自己的教众面前示弱。看到楚宵为依然颤抖的双腿,犹豫片刻,还是将孩子交给香衬,抱起他。婢女羞红了脸,匆匆换上新床褥退了出去。
              楚宵为的额头上换了一条红色的汗带,由於失血,棱角分明的脸上少了一份平时的凛冽,多了一份苍白的娇弱,有点叫人心疼,不过这人里面不包括洛玉铭。洛玉铭的心思被别的事情占据著,刚才情况紧急,想也不想的就喝下混了"千功散"的青梅醉。他自然明白这次的"千功散"不像上次三个时辰就能解,恐怕没有解药是解不开了。这楚宵为真是狡诈的很,处处被他算计。转头看见香衬怀里的孩子,不禁又愤然,就这麽个丑不啦叽的小东西生生的困了他的雄心壮志。孩子出生前他还合计,大不了扔下他自己继续逍遥;孩子出来后,看著那双肥嘟嘟的小胳膊,父子连心,恐怕是丢不下了吧。此时的洛玉铭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香衬、秦昌辰抱了孩子退下。
              "玉铭可以将我放下了。"
              才发现自己怀里还抱著楚宵为,遂将他放在已焕然一新的床上。秦宫内只有他们二人,洛玉铭有点不知所措的尴尬,刚想开口找个话题,有婢女进来。
              "教主,是否给罗少侠安排寝宫。"
              "不用,从此以后他和我同寝。"
              洛玉铭:"你说什麽?"


            9楼2012-10-0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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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我说从此以后你和我同寝而居,这教主寝宫就是你洛玉铭的寝宫。"一字一顿,句句清晰。
                "楚宵为,就算入了深宫的嫔妃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深宫后院,嫔妃三千,而我楚宵为只有你一个。"
                "借口,你是想禁了我的足。"
                "是又怎麽样。你即应了我留下,就要知道我是这青梅教的教主,我要你与我同床共枕你就要与我同床共枕。"
                "楚宵为,你够卑鄙。"
                "我卑鄙,你无情,我们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又何苦斤斤计较。"
                洛玉铭被气得失了言,嘴唇轻抖了两下,气急了反倒笑了起来,"你知我无情,现在做这种种岂不是自欺欺人。你要我的情,我偏没有,就是有也不是对你楚宵为。我洛玉铭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对楚宵为无爱唯恨。"
                楚宵为脸上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霎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抓住床褥的手颤了两颤,"恨我,你恨我?我为你做这麽多你恨我?"
                洛玉铭脸上的笑容更艳,百媚生情,"为我?给我下春药与你交合,陷我於不忠不义是为我;用初儿威逼於我,将我囚於这青慕山是为我;一杯"千功散"把我变成废人是为我?这事事件件哪件是为我,都是为了你自己那不容於世的情。"
                "你终於说出口了,你屡屡拒绝我不是因为我楚宵为,而是不屑於这份情,这份有违世俗的情。想不到口口声声逍遥自在的人也不过徒有其名。"
                被楚宵为说中,洛玉铭不由恼羞成怒,想一掌拍过去,才发现体内已空空的没有一点真气。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索性一甩衣袖负气而去。出了寝宫,一路狂奔来到青梅教入口前的空地上,没了轻功,这段路疾走下来累得罗玉铭气喘吁吁,想到如今的狼狈拜谁所赐不禁又恨起楚宵为。一天前还扬名大江南北的洛少侠现在只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废人。
                心潮澎湃、恨意滔天,拿出随身的竹笛想让自己平静一下。这心不静,曲子怎麽能吹得悠扬。一边吹一边想著跟楚宵为的种种,从初次相见到年年青慕,从青花瓷到洛慕初,越想越心烦,心越烦曲子越乱,曲子乱惹得心更烦,最后一抬手,手中的笛子狠狠地向崖壁摔去,霎那间清脆的响声过后竹片四散开来,一片划过洛玉铭的粉颜,留下一道红红的划痕。
                有婢女从洞口种出来,在他面前站定,施礼道:"洛少侠,天色已晚,教主请你回去安息。"
                洛玉铭闻言抬头看天,他出来的时候刚刚月上柳梢,现在已是群星璀璨,这时间过的还真是快,这青梅的教主想必是等急了吧。心里想著转身顺著来时的路向寝宫走去。


              10楼2012-10-0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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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冲突后,洛玉铭游恢复了冷冰冰的态度。楚宵为对他很好,锦衣玉食供养著,除了初儿和离开青梅,其他事情对他百依百顺,可他洛玉铭别的什麽都不在乎,独独在乎这两样。两人性子一个冰冷、一个刚硬,谁都不肯退让,总是搞得气势剑拔弩张,冲突连连。开始,洛玉铭气不过,不是"动武"就是恶言相向,楚宵为不气不恼,也不软半分;后来,打骂没用只好气往肚子里咽;再后来,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厌了,连气都生不起来,不是安於现状,是无可奈何的听天由命。有时候想想,洛玉铭很害怕,他的坚持、他的壮志就这麽被楚宵为消磨殆尽。害怕、心虚、迁怒,最后在床上狠狠得折腾身下的人。楚宵为夜夜费尽心机的挑逗他。他知道那人的心思,得不到心,也要用身体留住让他离不开;他知道那人每次激情过后,喜欢一动不动的盯著假寐的他看,眼神灼热的像要把他刺穿;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离不开那人,快感如潮似水、惊涛拍岸,身在青梅,他恨楚宵为,离了青梅,他会念楚宵为的这具身子;有一件事,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在一个月朗星疏明媚夜,楚宵为拖著满身的情伤,眼角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滑过鬓际,落於发、隐於枕,他终是不爱,我终是不得不爱。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是一年梅子熟。
                  洛玉铭年年八月初八来这青慕山赴楚宵为的"一厢情愿之约",每次都是日落西山而来、月隐东云而走,每次见得都是青梅初秋夜幕,这白天的景象洛玉铭还是第一次见。山谷中到处都是青梅树,青慕周围矮山的山坡山也是一片一片的青梅林。梅树上硕果累累,青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挂满枝头。梅子青涩的香气弥漫著整片山区,真的应了楚宵为的那句话"梅香满山涧"。
                  青梅教的一干教众们都忙著采摘成熟的梅子,连右护法香衬和那大脾气的教医秦昌辰都屈了贵驾。把刚刚采下的新鲜梅果洗净,拿盐水浸泡一天,再涂上一层蜜糖,放在罐子里密封好,几个月后开封就是上好的蜜饯。洛玉铭在出师之前就曾听说,青梅教的青梅蜜饯酸甜可口、益寿延年,青梅教的青梅醉飘香万里。
                  洛玉铭被这欣欣向荣的景象感染了,一扫以前的冰冷、阴郁,抱著初儿在落叶飘飘的梅林里跑来跑去。一阵秋风吹过,撩起洛玉铭的衣衫。衣带轻飘、发飞扬、面如冠玉、唇若施黛,楚宵为失了神。玉铭,你让我如何不爱你。
                  初儿一如秦昌辰所言,早早就腿去了那层丑丑的皮肤,变得白白胖胖、水水嫩嫩,现在正睁著一双水汪汪、黝黑黝黑的眼睛望著他咯咯的笑。洛玉铭伸手摘下旁边树上一颗红透了的梅果放到孩子白胖胖的小手中,梅子太大、手太小,小东西甚至握不过来,却仍然死死抓住不肯放。
                  洛玉铭笑出声,捏捏孩子的脸蛋道:"怎麽这麽像你爹爹。"话一出口,洛玉铭自己都楞住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谈到楚宵为会这麽随和。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这麽明媚的阳光、这麽暖的风,何必庸人自扰。复又露出笑颜,转身摘下一颗梅果,放在嘴里,一口咬下,酸酸甜甜的口感直达心际。
                  不远处的楚宵为,看著两人父慈子爱,心里微微的酸,玉铭,你什麽时候能著麽对我笑。
                  今天是洛玉铭进青梅教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好像有了初儿,这教中的生活也不是那麽难。
                  夜幕降下,孩子玩累了,被婢女抱下哄著睡了。
                  楚宵为走进洛玉铭,轻轻抚过他的发,"我带你去山顶,酒宴已经叫人备好了。"
                  "我已是你的阶下囚,这一年一次的酒宴还有什麽意义。"
                  "今天明明玩的很开心,别说这种丧气话。去年酿下的青梅醉,就是为今天备下的,一会还有东西给你。"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的楚宵为出奇的温柔。
                  "我现在感兴趣的东西只有‘千功散'的解药。"
                  "呵呵,不是解药,不过你肯定喜欢。"说罢,揽了洛玉铭的腰,轻功向山顶飞去。


                14楼2012-10-04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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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山顶上的情景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凉亭暖帐,美酒幽琴。走进酒桌坐下,才发现去年那套青花酒器却不在,想来是怕他"睹物思情",坏了雅致,楚宵为的心思让他不得不佩服。桌上放著一个锦盒,尺长寸宽,甚是精致,里面的物件想必不凡。
                    楚宵为拉著颇不情愿的人坐下,将锦盒推到他面前道:"我特意为你求得的,打开来看看。"
                    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时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月光打在上面泛起一层幽绿,夺人眼目,一看就知是上好的玉石打磨成的。握入手中,一股清凉之气。
                    洛玉铭:"这是......寒玉......"
                    "没错,能找到这种成色和大小的寒玉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呢。不过,众多玉石中,清新幽凉,只有这寒玉最配你。你可喜欢?"
                    洛玉铭自知能找到著种玉石岂止时"费一番功夫",简直时千金难求,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天听你在教前吹笛,甚是好听呢,就求人为你打造了这支玉笛。"
                    那天当然是指楚宵为生产的那天,他闭口不提那天吹笛者的心浮气躁和最后摔笛,还真是有点避重就轻呢。不过,这种宝物放在面前,洛玉铭怎麽会不喜欢,他不贪慕荣华富贵,可对喜欢音律的人来说,这寒玉成笛想来音色极佳。欣喜生於心,忘了遮掩,也就达於面。
                    楚宵为看他脸色知他喜欢,"吹来试试音色如何。"
                    闻言将笛放於唇边,笛音乍起。低音处,深沈浑厚若龙吟;高音处,清脆尖细如凤鸣。洛玉铭大喜,"果然音色极佳,不过......"将笛子在手里翻转几遍,好像再查看著什麽。
                    "发现什麽门路了?"
                    "这玉笛比一般的笛子长宽盈余,而且......这音质中除了一般的笛音外好像还有一层声音才使得它比别的出色......"忽然发现距笛口寸许长的地方有一条细不可见的裂纹。双手抓住裂纹两边的笛身,向两边扯去。"唰~~~"是金属敲击玉器的声音,一把闪著寒光的短剑跃然眼前,剑身细长如柳叶,剑锋锐利,寒气逼人,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这是~~~"洛玉铭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对方,接著道,"寒冰玄铁~~~"
                    "对。笛剑合一,我求刀剑门的薛老门主特意打造的。"
                    洛玉铭:"薛老门主扬言一年只打造一件兵器,江湖人趋之若鹜,你怎麽会求到?"
                    "薛老好酒,尤其好美酒,我挖出了三坛父亲二十五年前埋下的青梅醉。"
                    "江湖人道:玄铁易求,寒冰难觅。说的就是这寒冰玄铁,由漠北雪山上的铁矿石冶炼而成,因常年受冰封,故其触感冰凉、寒气逼人,打造的兵器坚若龙鳞、削铁如泥,表面光透、滴血不染,目前江湖上除龙吟刀、凤鸣剑,无第三者。"洛玉铭爱不释手的轻抚著剑身,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玉笛鸣醉'便是第三者。"
                    "玉笛鸣醉?"
                    "我起的名字,玉笛轻鸣人已醉,你若不喜欢就改了吧。"
                    "不,好名字,玉笛轻鸣人已醉,好剑,好名。"洛玉铭把目光从剑身转到楚宵为身上,双目传情,满满的都是笑意。楚宵为受宠若惊,这是自从洛玉铭进青梅较以来第一次对他表露这种表情,不由的剑眉上扬也露了笑。
                    从对方飞扬的眉,到手中玉笛剑,洛玉铭万分情怀涌上心头,壮志凌云,拔剑起身就就要舞一套剑法。一运气才记起自己体内空空已是没有丝毫内力,神情马上冷了几分。
                    "我已成废人,楚教主却送我一把万人莫求的宝剑,不知是何用心?""!"的一声将剑扔在桌上,人也重重的瘫坐在椅上。已两月有余,还是接受不了,曾经的意气风发都成空,一个废人,连套剑法都舞不出,还谈什麽除恶扬善、逍遥江湖。挫败,洛玉铭从未像现在这样挫败。
                    楚宵为垂了眼帘,为对方斟上一杯青梅醉。"玉铭,你知道我为何对你一见倾心?"未等人答,便接著悠悠道,"五年前的八月初八,教外的青梅林中落叶纷飞。华山派江山代有人才出,这套华山剑法我见过不少次,独独你舞的最好。"


                  15楼2012-10-04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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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洛玉铭被一语触动。都说千金易得,知己难觅,自从如江湖,听到的褒奖无非"姿容不凡"、"风华绝代",赞他皮相的颇多,称他才艺的绝少,楚宵为的这一句"这华山剑法,独独你舞的最好"真的动了他的心。原以为,原以为他也像那些人,喜欢的是自己这张女人脸。
                      楚宵为一句话引得洛玉铭思绪万千,消了眼里的寒意,不知如何答复眼前的人,徒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解尴尬。酒入喉肠,温热一片,暖流沿著血管窜入四肢。
                      洛玉铭:"这酒......"
                      楚宵为:"这把剑真的很配你,想必舞起来定是人剑合一、天仙之姿。我只能解你两成的‘千功散',既是喜欢就去舞几式,我为你抚琴。"说罢起身走到暖帐里的琴筝处坐下。
                      这种试剑的好机会洛玉铭怎麽会白白错过,抓了剑走出凉亭。
                      琴动剑起,先是一招"日沈西山",剑出迟缓却是动静如千斤,剑锋滑过,破空之声锐利惊人;待到"月满西楼",骤然提速,剑气凌冽,月光下只见寒光一片不辨剑影;"风生水起"处,舞剑者凌空跃起,人剑合一,空中回旋,剑身幻化出数道剑影,缕缕剑气由剑尖冒出,在清沥的月光下宛若朵朵圣洁的花,绚丽无比;落地时已是"横扫千军"之式,地上沙石随剑气飞旋,几丈外的纱帐摇曳飘悬;收剑处,剑身所指的岩石已是四分五裂。
                      剑罢曲终,洛玉铭已是微微轻喘,额上一层密汗。收了剑复坐回酒桌旁,心情大好,他好久没有这麽畅快淋漓了。心情好,楚宵为用衣袖给他擦汗也没有躲避,这把"玉笛鸣醉"真是叫人爱不释手。
                      楚宵为:"我就知道,这把剑没有人会比你舞的更好。"
                      洛玉铭脸上笑意更深,端起斟满的酒杯道:"这礼物玉铭甚是喜欢,无以为报,敬......楚教主一杯。"
                      楚宵为没有端酒,"时至今日,我在你心中还是楚教主吗?我们已有了初儿,金风玉露更是多次,这关系就是你在想抹也抹不清。"
                      洛玉铭皱了皱一双弯眉,面上却没像以往似的露了怒,抬手饮了端起得酒道,"今天本是欣喜,我不想跟你争执,扫了兴致。"
                      楚宵为连饮数杯,再抬头已是双目微红,猛地抓住洛玉铭的衣袖道:"自欺欺人,你敢说你今天没对我动心。"
                      被人说到了痛处,洛玉铭抽回衣袖,却复又被抓住,再抽回,再抓住。这一拉一扯间,已由坐著到站起,由酒桌到锦榻,最后楚宵为猛地以拽,两人双双倒在榻上。洛玉铭恼怒,想起身却被死死拽住。
                      "我以为你倾尽所有,你到底要我怎麽办?"
                      凄凄的声音,听了叫人心酸。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缘故,楚宵为脸上有一层失血似的苍白,叫人心疼。洛玉铭像著了魔般,伸手抚上对方纠结在一起像隐忍什麽的眉。在他失神的空挡,楚宵为猛地抬高头,吻上他的唇。柔软的、微凉的,略带点甘甜的是洛玉铭的唇,是他爱了五年、痛了五年的人的唇。楚宵为发誓:即使仅此一次,他一生也忘不了这触感。舌头紧随其后趁虚而入,一颗颗的扫过对方的牙齿,再去戏弄对方的上颚,然后是舌与舌的纠缠、挑逗,知道发现对方呼吸不支,才意犹未尽的轻啄两下唇瓣再分开,一条银线连在两人的唇齿间。
                      深吻间,楚宵为已解了两人的衣带。蜜糖色的肌肤上浸著汗和刚刚的津液,甜的让人流连忘返,深邃的眼神,英俊到天下女人失心的脸。洛玉铭身下的欲望抬头,呼吸沈重,一口咬上身下人随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蝴蝶骨。
                      楚宵为呻吟出声,"玉铭~~~~"
                      这一声像闪电,"唰"的震醒了洛玉铭。这个男人太可怕,困了他的人,现在又要蛊惑他的心。他洛玉铭已是阶下囚,处处受制於人,再失了心,就是心甘情愿的受制於人。


                    16楼2012-10-04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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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正想著,耳旁传来爽朗的笑声,抬头看去,一瞬间恍若隔世。他从没见过楚宵为这样的笑,剑眉飞扬,眸子眯成一双狐狸眼,嘴角高高的翘起,脸颊上一条深刻的笑纹,醉杀天下多少女人心。大人和小孩子的笑声连成一片,洛玉铭忽然有点心酸,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从心里不断的往外涌。
                        秦昌辰进来的时候,洛玉铭冷了一张俊脸。这两个人总是不对路,原因无非其它,洛玉铭在秦昌辰眼里是一个负了他家教主的混蛋,秦昌辰在洛玉铭眼里是和楚宵为蛇鼠一窝的强迫犯。
                        洛玉铭出了教主寝宫来到青梅教入口处,看著银装素裹的山脉,不知这教外的风光是什麽样子,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出这青梅了。
                      


                      18楼2012-10-04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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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著,冬去春来,梅子树上的花开了又谢,结出一颗颗青涩的梅果。洛玉铭看著眼前指甲盖大的青梅,心里苦闷的发疯。又是初暑的时节,初儿快满一周岁了,他也快在这青慕山困了一年。一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却没改他洛玉铭不安现状的心。他想出去,他想离了这青梅,不变的人,不变的物,不变的山,不变的水,他再也呆不下去。
                        


                        19楼2012-10-04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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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婢女来唤他回圌教用午饭,hú乱的应了,却并没有动身,直到拖得再也不能拖,才毫无兴致的往回走。刚到寝宫的门口,香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教圌主,外面传来消息说,huá山派的张真人最近重病在身,好像已是曰薄西山之势。你看是不是让洛少侠回huá山一趟?"
                            一阵沈默之后,是楚宵为深沈的声音:"这件事先瞒下来,不要让他知道......"
                            洛玉铭怒上心头,一脚踢了房门走进去对目瞪口呆的二人道:"我要回华山。"
                            楚宵为马上回了神,斩钉截铁道:"不许。"
                            "楚宵为你不要欺人太甚,张真人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病危,我怎能不回。"
                            "你这一走恐怕不只是看望家师吧。我不同意,你就一步也别想离了青梅。"
                            洛玉铭被气的红了一双凤目,呼吸急促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狠狠地盯著楚宵为,眼睛里全是恨意。片刻之后洛玉铭收了眼神转身向外走去,还未到门口猛地抽出腰间的"玉笛鸣醉"剑,一个回旋直冲楚宵为心口而来。看著那柄细长的寒剑越来越近,楚宵为竟不躲不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教主~~~"香衬一声尖叫,洛玉铭握剑的手一颤,剑尖狠狠插入楚宵为的肩窝。
                            楚宵为:"既然那麽恨,为什麽不真的一剑杀了我?"
                            "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
                            "哼,你是不敢还是舍不得。"
                            盛怒之下剑身又入几分,楚宵为痛哼一声,伤口上血如泉涌。一旁的香衬心急如焚,开口喊道:"洛少侠,教主对你用心良苦,你怎可......"
                            "闭嘴。"楚宵为一声怒喝打断他的话,"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香衬退了下去。洛玉铭仍是怒火攻心,忽略了刚刚主仆两人的对话。
                            "楚宵为,不要逼我恨你。"
                            "恨吧,恨吧,让我看看你有多恨我。不是都说物极必反吗,恨极了也就不恨了。"
                            听他这麽说,洛玉铭猛地抽出插在楚宵为肩头的剑,"你这个疯子。"
                            冰凉的剑身滑过割裂的血肉,疼得楚宵为脸色铁青。捂著肩头血肉模糊的伤口,声音凄涩道:"是呀,疯了,五年前就被你逼疯了。"
                          


                          20楼2012-10-0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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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洛玉铭烦闷的很,连初儿尿湿了他的衣衫都没有注意,直到尿液渗透丝帛,浸到皮肤,大腿部感到一阵湿热,才收回了纷乱的思绪。让婢女把孩子抱下去换洗,自己却呆呆的待在寝宫里,不知道该做些什麽。距上次拿剑刺了楚宵为已经十多天了,这段时间内楚宵为再也没有回过这寝宫,而是住在了秦昌辰的住处。明天就是初儿一周岁的生辰,按理说这酒宴一定要办的,可这青梅教主到现在一句话也不提,就是连见他也不见。洛玉铭有点手足无措,思虑半响还是决定去找楚宵为商议一下。
                              秦昌辰的药房内,卧榻上。
                              楚宵为上衣褪到手臂处,露出肩头上的伤让秦昌辰上药。已过十多天的光景,伤口却没有丝毫愈合的痕迹,缕缕血丝依然由割断的嫩肉中溢出。
                              秦昌辰:"教主,这肩胛穴是你的命门,那寒冰玄铁又是至阴的铁器,如若伤口再深一分,你这一身功力也就废了。怎麽可以由著他这般胡来。"
                              楚宵为:"怨不得他,他不知道的。"
                              "这种时候你还为他开脱,我看你迟早死在他手里。"
                              楚宵为轻叹一声,"我不死他手里,也得死你嘴里。那边准备的怎麽样?"
                              "都已经准备妥当。"顿了顿复道,"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做?"
                              "这是保全我青梅的最好的法子,我不想青梅被灭教。"
                              秦昌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麽,却被楚宵为打断,"好了,我主意已定,不用再多言。"
                              没再说什麽,麻利的包扎好伤口,为教主整理衣服。洛玉铭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秦昌辰双手抓著楚宵为打的大开的衣襟,情形暧昧。似带春情的画面刺了洛玉铭的眼,一股怒火从心而起,把他丢在那冷冰冰的教主寝宫十多天,他到在这里逍遥快活、另觅新欢。一时心怒,口不择言,"什麽青梅教主,不过是个谁的床都上的**,我洛玉铭来的不是时候扫了你们的兴。"说罢摔门而去。
                              一口气回到寝宫,怒火无处发泄,扬手推翻了房间中央的桌椅。一阵刺耳的桌椅倒地声之后,楚宵为抱著初儿进来,脸上一片平静之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洛玉铭看著他哼笑一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楚教主不在那温柔乡里呆著,跑到这冷冰冰的教主寝宫来做什麽?"
                              楚宵为低头了看看怀里熟睡的孩子,眼睛里是依依惜别之情,待到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将孩子粗鲁的抛在对面人的怀里,又扔过去一个药瓶道:"千功散的解药。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带著你的孽子滚吧。"
                              "你说什麽?"洛玉铭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他怎麽也想不到楚宵为会给他这副说辞,十几天前还死死抓著不放,现在居然叫他滚。
                              "你不是也看到我有了新欢,有新欢弃旧爱,不是理所当然?"
                              "你不是,你不是~~~~"
                              "我不是爱你吗。不爱了,爱不动了。你有什麽还能让我爱的,连个男宠都不如,床术一塌糊涂,是个男人就比你强......"
                              话还未完,"啪"一巴掌重重抽在楚宵为脸上。"**。"
                              楚宵为没理他的恶语中伤,自顾自的说道:"你不是天天都想离了我青梅吗,怎麽让你走,你到不走了,舍不得?"
                              洛玉铭有点被人说中的羞愤交加,嘴唇抖了两下,不再多言,抱著孩子箭步流星出了青梅教。
                              洛玉铭离开之后,香衬红著眼睛走了出来,"教主。"
                              "都妥当了吗?"
                              "是。"
                              楚宵为:"你和秦昌辰带著教众从后山的密道走,我和留下的数十人拖住他们。小少主已由玉铭带走,定会安全。我若是脱不了身......就把他接回,由你辅佐为新教主。至於玉铭......若他念往日情分,让他留下来一同辅佐初儿,若是不念,就让他走吧,还他自由之身。"
                              香衬已是满脸泪痕,梨花带雨,哽咽道:"只有这个法子吗?如果我们拼死一搏......"
                              楚宵为:"三教九派群起而攻之,拼死一搏不是全军覆没就是两败俱伤,没有我教的胜算,青梅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手里。如今唯有如此是上计。时候不早了,你动身吧。"


                            21楼2012-10-0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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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楚宵为风平浪静道出来的话,在洛玉铭耳旁无数次的回旋,嘴唇张了张,千万情怀已是无从说起。
                                见这两个人没了响动,围攻的众人炸开了锅,都是急於邀功的人,哪等得了。其中一个山东大汉最是急躁,高声道:"劳什子的,哪那麽多废话,一掌拍死不就得了。"说罢疾风劲掌直冲楚宵为而来。楚宵为一时疏於防范,躲闪不及,被一掌击中胸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向身后的山涧坠去。一旁的洛玉铭被这情景惊的断了呼吸,不做多想反射性的去抓那人的手臂。慌乱之中未用内力,己也被楚宵为拉下悬崖。洛玉铭手疾眼快的抽出腰间的宝剑,用尽全力插进坚硬的岩石中。此时的洛玉铭右手抓这楚宵为的左手腕,左手抓著支撑两人的玉笛剑,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都集中在一柄细长如柳叶的薄剑上,情形千钧一发。
                                正在洛玉铭思量脱身之计的时候,耳旁传来楚宵为的声音:"玉铭,你还没回答我,既然走了,我什麽要回来。"
                                洛玉铭有时候是真恨身下人的固执,咬牙道:"都什麽时候了,还说这种没用的,如今脱身才是上策。"
                                然而楚宵为却不管他撑著两个人体重的艰辛,"事到如今你还嘴硬,说句有情於我又折杀不了你洛少侠。"
                                洛玉铭没有反驳,由他吧,这个时候了,一不小心就是两个人同归於尽,还有什麽好争的。
                                楚宵为:"初儿在哪?他还好吗?"
                                "我把他托付给山脚下卖凉茶的老人照看,他比你要好的多。"嘴里说著,眼睛却看著头顶玉笛剑插入峭壁的部位。坚硬的岩石承受不了两个男人的重量,开始松动,不时有细小的石块滚落。洛玉铭额头已急出一层密汗,想著运力将楚宵为抛上去,手腕刚一动,石块滚落的更严重。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感觉到楚宵为右手覆上自己抓著他左手腕的右手,然后温柔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抚摸。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注入了一生一世的情。
                                "玉铭,好好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玉铭,若是有来生,我依然情为你所锺。"话间手上动作猛然加重,一根根掰开洛玉铭紧握的手指。
                                洛玉铭大惊失色,"你要干什麽?楚宵为——不——不要——求你——"求你不要离开
                                "不————"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青慕峡谷中久久回荡。下坠的青色人影只一瞬间,消失不见。
                                楚宵为,若是这次我们能脱身,我以后定好好待你。没有说出口的话,哪承想却再也没机会说。洛玉铭两行清泪黯然而下。
                              


                              24楼2012-10-04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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